漠南,饮马川。深秋的草原已是一片枯黄,天高云淡,寒风卷起砂砾,抽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广袤的平川之上,两支代表着不同时代、不同文明巅峰力量的军队,遥遥对峙,肃杀之气凝固了空气。
北侧,是北戎新单于乌维亲自统帅的二十万铁骑。战马嘶鸣,喷吐着白汽,骑士们身披皮袄,腰挎弯刀,背负强弓,脸上涂抹着狰狞的油彩,眼神中充满了狼群狩猎前的残忍与兴奋。他们如同翻滚的乌云,铺天盖地,万马奔腾的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化作沉闷的雷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箭囊中的雕翎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乌维身披金狼皮大氅,驻马于一座矮丘之上,望着南方那支看似“单薄”的夏军阵列,年轻而桀骜的脸上,满是病态的征服欲和反社会般的残忍快意。
“看啊!勇士们!”乌维举起镶嵌着宝石的金刀,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南人的军队,还是老样子!躲在乌龟壳一样的阵型后面!他们的皇帝是个女人,他们的士兵也成了懦夫!今日,就用我们手中的弓箭和马刀,撕碎他们的阵线,用他们的血,洗刷父辈的耻辱!用那个妖女的头骨,做本单于的酒碗!杀——!”
“嗷呜——!” 二十万骑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浪冲天,仿佛要将苍穹撕裂。这是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冲锋的典型场面,依靠绝对的兵力优势、强大的机动性和悍不畏死的冲锋,摧毁一切挡在面前的敌人。在乌维和所有戎骑的认知里,接下来的剧本,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夏军阵线在铁蹄下崩溃、士兵哀嚎逃窜的景象。一种基于文化归属和群体标签的绝对自信(骑兵无敌),以及信息过载导致的决策瘫痪(无法理解新事物),让他们对这即将到来的、超越时代的打击,毫无防备。
全服大型pVp战场【饮马川】开启?是草原阵营(北戎)全骑兵豪华阵容(二十万铁骑)自信满满准备平推(骑脸),认定敌方版本落后(冷兵器方阵),即将上演经典虐菜局(屠杀)!
南侧,大夏北征军阵。与戎骑的喧嚣狂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疯批般的死寂。
谢景行立马于中军帅旗之下,玄甲黑袍,面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千里镜,冷静地观察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骑。他的军队,阵列严整,鸦雀无声。士兵们紧握着手中的火铳,或是站在一门门覆盖着炮衣、形制古怪的金属造物之后,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严格纪律和绝对信任压抑着的、即将爆发的杀戮兴奋。阵列前方,没有传统的拒马、壕沟,只有一片看似毫无阻碍的开阔地。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透出一种不可抗力降临前的恐怖压抑感。
阵中,炮兵阵地上,来自“雷鸣庄”的工匠转任的炮长们,正最后一次用标尺和象限仪校准着炮口角度,计算着射程。装填手将用丝绸药包装填好的发射药和沉重的铁球炮弹,小心翼翼地送入炮膛。引信手将火绳准备就绪。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沉默中蕴含着毁灭的力量。手持火铳的步兵们,检查着燧石和药池,他们接到的命令简单而冷酷:敌军进入百步,听令齐射;五十步内,自由射击;三十步,上刺刀,准备白刃战。但所有人都隐隐感觉,敌人,可能根本冲不到那么近的距离。
乌维的金刀,终于狠狠劈下!
“冲锋!碾碎他们!”
“呜——呜呜——”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彻原野。
如同堤坝决口,北戎骑兵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呐喊,开始加速!先是慢跑,然后是小跑,最后是全力冲刺!数万匹战马同时奔腾,大地如同擂响的战鼓,枯草被践踏成泥,烟尘冲天而起,如同沙尘暴般向南席卷而来!箭矢如同飞蝗般从奔驰的马背上射出,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呼啸,虽然大多落在夏军阵前,但那密集的程度,足以让任何久经沙场的老兵头皮发麻!
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
戎骑前锋已经能看清夏军士兵冷漠的面容,他们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仿佛猎物已在囊中。
一百八十步!
就在此时,中军帅旗下,一直如石雕般的谢景行,猛地挥下了手中的红色令旗!
“目标,敌骑集群!预备——放!” 传令兵声嘶力竭的吼声,通过铁皮喇叭,传遍整个炮兵阵地。
下一瞬间,天地失声!
不,是另一种声音,一种从未出现在这片草原上的、属于工业时代的毁灭之音,粗暴地撕碎了一切!
“轰!!!轰!!!轰!!!轰!!!”
不是一声,不是十声,而是数百门各式火炮同时发出的、连绵不绝的、震耳欲聋的齐鸣!这声音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冲在最前面的戎骑感觉自己的耳朵瞬间聋了,巨大的声浪几乎将他们从马背上掀飞!整个饮马川平原都在剧烈颤抖!
紧接着,是死亡之雨的降临!
黑色的铁球炮弹,拖着淡淡的黑烟轨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狠狠地砸进了密集冲锋的北戎骑兵集群之中!
“嘭!”一枚实心弹直接命中一名百夫长,连人带马瞬间化作一团爆裂的血雾,去势不减,又在人群中犁出一条长达数十丈的、由残肢断臂和内脏碎片铺就的死亡通道!
“轰!” 更可怕的是开花弹(榴霰弹),在人群上空凌空爆炸,数以百计的铅丸、铁钉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覆盖范围极广,范围内的骑士和战马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成片倒下,人马皆被打成筛子!
轰隆声、爆炸声、战马的悲鸣声、骑士临死前的惨嚎声、骨骼碎裂声……瞬间取代了冲锋的呐喊,交织成一曲地狱的奏鸣曲!
硝烟与尘土混合,迅速弥漫了整个战场,刺鼻的火药味和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型,在第一时间就被这从未想象过的打击彻底撕碎、搅烂!受惊的战马完全不听指挥,疯狂地四处乱窜,将背上的主人甩落,践踏着倒地的同伴。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兵器在空中飞舞,鲜血瞬间染红了枯黄的草地。仅仅第一轮炮击,北戎气势如虹的冲锋前锋,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钢铁和火焰组成的死亡之墙,瞬间崩溃!
矮丘上,乌维单于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变成了极致的惊骇和存在意义被彻底消解的茫然!他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话中天罚般的场景,大脑一片空白。“那……那是什么?妖法?!是妖法!!” 他身边的萨满巫师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只会不停地磕头,念叨着听不懂的胡语。乌维的世界观,他赖以生存的、建立在骑射基础上的文化自信,在这一刻,被这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打击,彻底粉碎了!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是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的碾压!
版本答案揭晓!是工业革命阵营(大夏)掏出隐藏职业【炮兵】,对原始部落阵营(北戎)施展禁咒(炮火覆盖)!骑兵玩家(戎骑)集体掉线(崩溃),服务器公告:冷兵器时代已结束,热兵器时代正式来临!
炮击,并未停止。
第一轮齐射后,训练有素的夏军炮手们,按照平日演练了无数遍的流程,迅速进行清膛、装填、复位、校准。虽然射速不快,但连绵不绝的炮火,如同死神的鼓点,持续不断地砸向已经陷入巨大混乱和恐慌的北戎大军。炮弹落点不断向后延伸,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弩箭!放!” 谢景行冷静的命令再次下达。
早已准备就绪的强弩方阵,万弩齐发!密集的钢矢如同飞蝗,掠过头顶,落入那些侥幸躲过炮火、却因前方溃败而不知所措的戎骑后续部队中,造成了二次杀伤。
“骑兵两翼包抄!火铳手!前进五十步!轮番齐射!”
命令一道道下达,夏军这台高效的杀戮机器,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精锐骑兵从两翼杀出,切割、驱赶溃散的敌人。而最让残余戎骑绝望的,是那些踏着坚定步伐、排成紧密横队前进的火铳手。
“第一排!瞄准!放!”
“砰!砰!砰!” 爆豆般的火铳射击声响起,白色的硝烟弥漫。虽然准头欠佳,但密集的弹丸在近距离形成了恐怖的弹幕,任何试图集结反抗的小股戎骑,都被瞬间打散。
“第二排!上前!瞄准!放!”
轮番射击,火力几乎不间断!戎骑的弓箭,在火铳的射程和威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乌维眼睁睁看着自己麾下最英勇的儿郎,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试图组织反击,但军令已无法传达,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全军。兵败如山倒!二十万大军,土崩瓦解!他身边的亲卫拼死护着他,向北方溃逃。回头望去,饮马川已成人间炼狱,夏军的玄色旗帜,在硝烟中如同死神的旌旗,迎风招展。一种彻骨的冰寒和悔恨,淹没了他。他知道,他不仅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耻辱。北戎的霸权,草原的荣耀,在他手中,被那恐怖的轰鸣声,彻底葬送。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饮马川战场映照得更加凄艳。硝烟渐渐散去,露出了满目疮痍的大地和无边无际的尸骸。夏军士兵开始默默地打扫战场,收敛遗体,收缴战利品。疲惫,却带着胜利者的昂扬。
谢景行立马于战场中央,看着这由他亲手主导的、改变战争模式的史诗性胜利,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一种历史的沉重感。他抬头望向南方京城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个少女的身影。
“八百里加急!”他沉声下令,“奏报陛下:饮马川之战,我军大捷!歼敌无算,北戎主力已溃!大夏,万胜!”
全服公告:史诗战役【饮马川之战】胜利!是科技碾压(火炮)的完美教学局!草原阵营(北戎)国战积分(有生力量)清零,版本霸主(骑兵)正式退环境!大夏阵营解锁新称号【火药帝国】!
当插着三根红色羽毛、代表着最高级别捷报的信使,疯狂鞭打着战马,冲出硝烟未散的战场,向着南方疾驰时,饮马川的炮声,仿佛依旧在天地间回荡。这炮声,不仅宣告了一场战役的胜负,更宣告了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和一个由钢铁、火药与全新意志主导的新时代的降临。山河,因此而变色。历史的车轮,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不可逆转地驶向了新的方向。而远在京城的云舒,即将收到这份用敌人尸骸铺就的、最厚重的加冕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