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山脉,达里阿尔山口。
这里是连接中亚与东欧的咽喉要道,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山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大西洋远征集团军总司令周大勇,此刻正举着望远镜,脸色阴沉地看着远处山口上飘扬的旗帜。
那不是奥斯曼帝国的星月旗,而是一面他从未见过的,绘有双头鹰的旗帜。
“总司令,查清楚了。”一名情报参谋跑过来报告,“盘踞在这里的,是本地的一个公国,名叫格鲁吉亚。他们表面上臣服于奥斯曼,实际上却接受了罗刹国和英夷的秘密资助,装备了大量新式火炮和步枪。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堵死在这里。”
周大勇放下望远镜,冷哼一声:“一群不知死活的山猴子!以为凭着几门破炮,就能挡住我大华天兵?”
副司令跟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总司令,不可轻敌啊。这山口地势险要,我军的卡车和炮兵拖车难以展开。如果强攻,伤亡必然惨重。而且,还会耽误我们与后方铁路建设部队的汇合时间。”
按照计划,他们这支先头部队,应该在半个月内打通前往里海的通道,为后续的铁路建设扫清障碍。
“强攻?”周大勇笑了,笑得有些残忍,“谁说要强攻了?”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装甲兵指挥官喊道:“王铁锤!”
“到!”王铁锤一个立正,声音洪亮。
“你的宝贝疙瘩们,该出来亮亮相了。”周大勇指着远处的山口,“我给你一个营的步兵做掩护。天黑之后,你率领你的坦克营,从侧翼的山坡给老子爬上去!记住,动静要小,别惊动了那些山猴子。”
王铁锤一听,眼睛顿时放光:“总司令,您就瞧好吧!这山坡虽然陡,但我们‘开明·虎’的发动机,可不是吃素的!”
周大勇点了点头,又对炮兵指挥官下令:“把我们所有的105毫米榴弹炮都给老子拉上来!从现在开始,对着山口,给老子不间断地轰!别怕浪费炮弹,就是要让他们抬不起头,听不见别的动静!”
“是!”
命令下达,远征军的战争机器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数十门榴弹炮排成一列,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枚枚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砸向山口的阵地。格鲁吉亚守军的炮台瞬间被火海吞噬,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击打得晕头转向,只能躲在掩体里瑟瑟发抖。
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在炮声的掩护下,二十多台钢铁巨兽,正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从西侧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坡,艰难地向上攀爬。
“开明·虎”型坦克的六十马力汽油发动机发出沉闷的低吼,履带在碎石上不断打滑,但依然坚定地向上推进。每一台坦克后面,都跟着一个班的步兵,他们弓着腰,紧紧跟随着坦克的步伐。
王铁锤亲自驾驶着头车,他死死盯着前方,额头上全是汗水。这比在平原上冲锋要难得多,稍有不慎,几十吨重的坦克就可能翻下山崖。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他通过送话器,向全营下达命令。
经过两个时辰的艰难攀爬,黎明时分,王铁锤的坦克营终于成功绕到了山口阵地的侧后方。
山下的炮击,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格鲁吉亚的指挥官,一位名叫巴格拉季昂的亲王,刚刚从掩体里钻出来,正庆幸自己扛住了一夜的炮击。他认为,大华人最多再轰炸几天,弹药耗尽后,就只能拿人命来填了。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如同雷鸣般的轰鸣声。
他惊恐地回过头,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二十多台黑色的钢铁怪物,排成一个楔形阵,正从他自以为绝对安全的后方高地上,居高临下地冲了下来!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巴格拉季昂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开火!”
王铁锤冰冷的声音在坦克营的通讯频道中响起。
坦克的炮塔迅速转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和同轴机枪同时喷吐出致命的火焰。炮弹精准地钻进格鲁吉亚守军的掩体,将里面的人炸得血肉横飞。机枪子弹则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那些四散奔逃的士兵。
格鲁吉亚人引以为傲的火炮,在坦克面前如同玩具。他们的步枪子弹打在坦克二十毫米厚的装甲上,只能迸发出一串串无力的火星。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王铁锤驾驶着坦克,一马当先,直接撞塌了巴格拉季昂的指挥部。这位刚刚还在做着美梦的亲王,连同他的卫队,被碾成了肉泥。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就结束了。
山口上,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格鲁吉亚士兵。
周大勇举着望远镜,满意地看着山顶上升起的龙旗。
“通知全军,继续前进!”他下令道,“告诉筑路队,高加索山脉,已经为他们敞开了大门!”
大西洋远征军,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撕裂了神圣同盟在东欧布下的第一道防线。而坦克的第一次亮相,也让所有潜在的敌人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帝国的钢铁洪流面前,任何天险,都将化为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