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捏着被狼妖抓烂的衣角，像只斗败的灵鸡跟在陈胜身后。白妖窟里的空气黏得能拉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灵界的鼻涕上。他偷偷瞥了眼身旁气定神闲的陈胜，对方的长刀在幽蓝鬼火下泛着冷光，衣角被妖风吹得猎猎作响，活脱脱从灵界话本里走出来的大侠。
“我说陈兄，” 马东突然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这洞窟在盯着我们？刚才那石头缝，我瞅见有只血红的眼珠子在眨！” 他话音未落，头顶的钟乳石突然 “咔嚓” 断裂，一只浑身长满毒刺的蜘蛛妖倒挂而下，八只复眼闪着诡异的绿光。
陈胜连眼皮都没抬，长刀划出半道银弧。蜘蛛妖的毒牙还没近身，八条长腿已经齐刷刷落地，在地上蹦跶得像被踩扁的灵气球。“别一惊一乍的，” 他甩了甩刀上的黏液，“白妖窟的妖怪都爱玩突然袭击，习惯就好。”
马东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己的辟核剑法不香了。他想起刚才自己被狼妖追得满洞乱窜，裤子还裂了条大口子，而陈胜每次出手都像切菜一样干脆利落。“要不我改名叫‘马怂’算了，” 他在心里哀叹，“和陈兄一比，我简直是灵界战五渣。”
正想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七只狐妖迈着优雅的步伐现身，九条尾巴在空中交织成绚丽的彩屏。为首的红狐妖媚眼如丝，轻轻一挥手，马东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形：欧阳仙儿举着 “逐徒令” 对他冷笑，瘦猴少年拿着喇叭喊 “马东是废物”，就连灵膳堂的灵烤鸡都长出獠牙追着他跑。“救命！” 他抱着头在幻境里狂奔，却发现脚下的路变成了沸腾的灵粥，“我以后再也不偷吃灵膳堂的宵夜了！”
陈胜的长刀突然贯穿幻境，冰冷的刀背拍在马东脑门上：“清醒点！是幻术！” 他的声音像灵界的炸雷，震得马东耳朵嗡嗡作响。红狐妖显然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快破解幻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九条尾巴却突然暴涨，卷起漫天妖风。
“陈兄小心！” 马东顾不上尴尬，使出 “灵蛇扭腰刺”。他故意把动作做得夸张至极，一边扭着屁股一边怪叫，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灵猫。狐妖们先是一愣，攻势瞬间缓了半拍，陈胜趁机抓住破绽，刀光如电，直接斩断红狐妖的两条尾巴。
“好机会！” 马东眼睛一亮，突然趴在地上，学起蛤蟆连蹦带跳。他的剑尖精准戳中狐妖们的脚底板，痒得七只狐妖在原地跳起了踢踏舞。陈胜差点笑出声，手中长刀却毫不留情，寒光闪过，狐妖们的耳朵纷纷落地。
“谢…… 谢谢你，” 马东狼狈地爬起来，头发上还沾着狐妖的毛发，“要不是你，我这次可就麻烦了。” 他羞愧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刚才在幻境里的表现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陈胜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溅了他一脸妖血：“别客气，咱们是一起来实习的，当然要互相帮助。” 他突然挑眉看向马东的破裤子，“不过你这‘辣眼睛攻击术’挺管用，下次遇到妖怪，我给你当辅助，专门负责喊 666。”
接下来的战斗里，马东彻底成了陈胜的 “人形弹幕机”。每当陈胜一刀斩断熊妖的巨掌，他就夸张地大喊：“陈兄威武！这刀工比灵膳堂的大厨还绝！” 当陈胜识破蛇妖的毒雾陷阱时，他又跳着脚欢呼：“这洞察力，不去当灵界侦探可惜了！”
最惊险的一次，一只会分身的影妖突然从地底下窜出，十道黑影同时向陈胜发动攻击。马东急中生智，突然扯开嗓子唱起灵界最土味的情歌：“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诡异的歌声在洞窟里回荡，影妖们动作集体卡顿，陈胜趁机抓住破绽，一刀贯穿所有分身。
“行啊马东，” 陈胜收刀时嘴角还挂着笑意，“以后咱们组个组合，叫‘帅贱双煞’，保证火遍修仙界。” 马东挠挠头，心里却暖暖的。他看着陈胜转身时挺拔的背影，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剑：“我一定要变强，下次换我来保护陈兄！就算不能像他一样杀伐果断，至少也要当个合格的‘猪队友’！”
白妖窟深处，传来更阴森的嘶吼声。马东和陈胜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笑容 —— 一个自信从容，一个斗志满满。他们握紧武器，大步向前走去，洞窟里的幽蓝鬼火，将两个少年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