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反向追踪无果（对方极其狡猾，气息断得很干净）后，张闲并未气馁。他知道，自己这块“石头”投入水中激起的涟漪，已经让暗处的鱼儿开始不安了。他按捺住性子，继续以“诡道士”的身份接洽委托，同时更加留意任何与落霞寨相关的蛛丝马迹。
这日午后，他正在旅馆房间里研读师父的手抄本，黄十七四仰八叉地瘫在窗边晒太阳，用它的破手机刷着本地论坛——这是它新发展的爱好，美其名曰“搜集情报，把握时代脉搏”。
“啧啧，现在的人真会玩，‘坟头蹦迪’不算，还搞出个‘僵尸外卖员’？”黄十七一边划拉着屏幕一边啧啧称奇。
张闲头也没抬：“又是什么无聊的都市传说？”
“嘿，这次好像有点意思！”黄十七把手机屏幕转向张闲，“你看，好几个帖子都在说，最近凌晨时分，在城西那片老工业区附近，总能看到一个穿着某团外卖制服、但脸色青白、动作僵硬、跑得飞快的人影，提着外卖盒穿梭在小巷里，一眨眼就不见了。有人壮着胆子跟过，说那家伙脚不沾地，而且……没有影子！都管他叫‘僵尸外卖员’！”
帖子下面跟了不少回复，有调侃的，有害怕的，也有人信誓旦旦说自己也见过。
张闲放下手抄本，皱了皱眉。僵尸？还穿着外卖制服？这组合听起来就透着股荒诞。但联想到之前“鬼店”外卖和数字笔仙的事件，他隐隐觉得，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恶作剧或幻觉。
“地点在城西老工业区？”张闲确认道。那片区域鱼龙混杂，废弃厂房众多，确实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就在这时，旅馆楼下传来了敲门声。来的不是求援的事主，而是两个穿着普通夹克、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的年轻男人。
“张闲先生？”为首一人出示了一个带有国徽的证件，“我们是市局特别事件调查科的，我姓李。有点情况，想请您协助了解一下。”
特别事件调查科？张闲心中一动，官方的人？看来自己的名声，连体制内的特殊部门都注意到了。
被请到一间安静保密性好的会客室，李警官开门见山：“张先生，我们长话短说。最近市面上关于‘诡道士’的传闻不少，我们也有所关注。今天冒昧打扰，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一桩棘手的案子，可能涉及……‘非自然’力量。”
他拿出一叠资料，上面是几起发生在城西老工业区的离奇盗窃案。被盗的都是些电子元件、稀有金属、甚至还有某个研究所丢失的一批特殊化学试剂。案发现场监控要么失灵，要么只拍到一个模糊的、速度极快的黑影，常规侦查手段毫无进展。
“根据我们有限的‘专家’分析，”李警官措辞谨慎，“作案者的移动方式……不符合人类生理极限。而且，我们在一个案发现场，检测到了微弱的、非正常的能量残留。”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我们注意到，近期在城西一带，有一个关于‘僵尸外卖员’的都市传说开始流传，时间上与这几起盗窃案高度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