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凭什么去?”玄霄子嗤笑一声,掰着手指头算,“贫道现在重伤未愈,你小子也是个半残废,黄十七那吃货除了会偷鸡摸狗还能干啥?就我们这老弱病残组合,去给那鬼地方送人头吗?”
他指着桌上那部报废手机:“而且这玩意儿刚出幺蛾子,谁知道是不是‘织梦者’的调虎离山之计?万一咱们前脚走,后脚老家就被端了怎么办?”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张闲总觉得心里不安。“可是师父,如果真是‘织梦者’搞的鬼,或者跟那个上古邪物有关,我们躲在这里就能安全吗?等它吞了整个小区,力量壮大,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我们?”
玄霄子不说话了,只是阴沉着脸。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现在状态实在太差,带着张闲这个“半成品”去闯这种明显是龙潭虎穴的地方,心里实在没底。
“吱呀——”房门被推开,黄十七叼着半根火腿肠溜达了进来,含糊不清地说:“吵吵啥呢?俺在外面都听见了。又有活儿了?有钱赚不?”
玄霄子没好气地瞪它一眼:“赚你个头!是去玩命!”
黄十七把火腿肠咽下去,用小爪子抹了抹嘴:“玩命就玩命呗,总比窝在这里发霉强。再说了,老头你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那是和尚说的!贫道只信‘死道友不死贫道’!”玄霄子骂道,但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坚决。
张闲趁机劝道:“师父,要不……我们先去外围看看?不深入。了解一下情况,如果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许对我们也有利。而且苏干事那边答应给报酬……”
一提到报酬,玄霄子的眼神稍微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钱是好东西,但也得有命花才行。”
他沉吟良久,最终重重叹了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罢了罢了!贫道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专门招惹麻烦的徒弟!”
他站起身,虽然依旧佝偻着背,但眼神里重新凝聚起一丝锐气:“准备一下!我们去那个安宁家园外围‘看看’!记住,只是外围!谁敢擅自往里冲,腿给他打断!”
这一次的准备,比去迷梦公寓时要简单,但也更显凝重。
玄霄子翻出了几件压箱底的法器,包括一串据说能稳定心神的沉香木念珠(他声称是从某个秃驴那里赢来的),一面雕刻着八卦纹路的古铜镜,以及几张颜色深邃、灵力内敛的高级符箓。他自己将那根哭丧棒用特制的黑布仔细缠绕起来,背在身后。
张闲则检查了一下自己寥寥无几的符箓,将那本《异闻梦谭录》和“无常”的笔记贴身藏好。他尝试着再次感应那部报废手机,却再无任何异样,仿佛之前的一切真是幻觉。
黄十七也被要求打起十二分精神,它的主要任务依旧是外围侦察和警戒,但这次玄霄子特别叮嘱它,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发出警告并自行撤离,不用管他们。
“俺是那种不讲义气的鼬吗?”黄十七梗着脖子。
“你是!”玄霄子和张闲异口同声。
黄十七:“……算你们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