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车外的景象席睿博隐隐感觉到不安。
“蓟鑫”
“你带我来哪里?”
“这不是城外吧!”
刚才还唯唯诺诺的蓟鑫,似乎是像变了一个人,冰冷的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让席睿博很不舒服,
“王爷”
“您不该参与到这件事情里”
“什么事情?”
席睿博有些不解,自己似乎没有参与什么事情啊!
但蓟鑫这样问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分尊卑?
“您不应该去向淮州王解释”
蓟鑫幽幽的声音响起,
“您一旦去了我们的布局不就废了吗?”
短短的几句话让席睿博反应过来,惊愕的盯着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
“是你?”
“不”
蓟鑫摇摇头,像是在自嘲。
“不是我”
“我还没有那个资格”
“而是我上面的大人们”
席睿博感觉自己似乎是陷入一场漩涡中,一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
“王爷是你背后的人杀死的?”
“是,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席睿博非常难受,但心中也确定跟随自己十几年的人背叛了自己。
“你到底是谁?”
席睿博的声音非常苦涩,
“我是蓟鑫”
“不过我并不是大商皇朝的子民”
蓟鑫眼中闪过丝丝回忆,当年他奉命和其他族人进入大商皇朝,暗中潜伏起来。
为何会选他们?
因为他们有着人族血脉,外貌与大商皇朝的人别无二致,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他们在族内遭受排挤,只有在大商皇朝建功立业他们才有资格回去。
“我是墨渊族人”
席睿博的诧异被蓟鑫眼里,自嘲一笑也不多解释。
“因为和你们一样我被派到这里”
席睿博算是明白过来,蓟鑫是被抛弃的那批人,墨渊族自出生额头就会有一个漆黑如墨的胎记,
这也是证明他们血脉纯正的依据。
没有胎记的婴儿不会被承认为墨渊族人,甚至会抛弃到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蓟鑫能够活到现在除非是他的母亲在墨渊族地位很高,
“你想的没错”
在席睿博身边陪伴这么多年,席睿博在想什么蓟鑫一清二楚。
“我的母亲是墨渊族长老的女儿”
“也是因为如此我才能侥幸在墨渊族里活下来”
说到这里,蓟鑫回忆起当初不堪回首的往事,虽是长老的孙子,
可他不被长老待见,就连族内的族人都会欺凌他,要不是母亲的护持,
恐怕自己都活不到现在。
十几年前母亲归天后,再无人护持自己,唯一能让自己重新回到族内,唯有在辽州干出一番功绩。
“府主”
“这些年谢谢你的培养”
.....
席睿博听着蓟鑫话,内心泛起阵阵波动。
如果没有墨渊族这个身份,或许两人之间的主仆情谊还可以继续下去。
只可惜不仅是墨渊族的身份阻挡了两人,杀害大商皇朝皇子的罪责就足以让他诛灭九族。
“说了这么多”
“府主”
“您该上路了”
蓟鑫跪在地上,向席睿博磕头。
“原谅我”
“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知道自己是逃不了,席睿博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可以告诉我是谁谋划了那场意外?”
蓟鑫抬起头望着席睿博,眼神闪了又闪,嘴张开想要说什么。
“咳咳”
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
“蓟鑫”
“你的话太多”
“该送他走了”
“不然...”
蓟鑫猛然出现在席睿博身前,
咔嚓一声,席睿博瞪大眼睛缓缓倒地。
盯着地上的尸体,蓟鑫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嗽声的主人走出来,
“蓟鑫”
“记好你是墨渊族人”
“而不是人族”
“更不是大商皇朝的子民”
短短的三句话让蓟鑫感觉异常恶心,这么多年除了母亲,唯有席睿博将自己当人看。
墨渊族可是从未将自己当过自己人,
如今自己亲手杀死对自己好的人,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双良俊站在后面,戏谑的盯着蓟鑫。
族内的意思是将席睿博囚禁起来,给蓟鑫一丝念想。
可自己不想那样,
为什么要给这个卑贱的人留念想?
他只是墨渊族的一个奴隶罢了,让他活着已然是最大的恩赐。
“走吧”
“是时候挑起战争了”
双良俊消失在树林中,他要去调动钦定府内的士兵,开展袭击。
就在刚才他收到来自绵阳府等几个府的消息,
所有的皇子全部离开,留下的只有替身。
其中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大商皇朝的人已经意识到辽州出了问题。
城外,江浩然的大军休整结束准备趁着钦定府城没有反应过来,一举全部进入。
负责探查消息的斥候,急匆匆的赶来。
“王爷”
“其他几个府传来消息”
“各府府主发现几位藩王是假冒的”
“各府疑有调兵迹象”
脸色一凝,江浩然没有想到对方反应竟然如此迅速?
看来这次想要轻易离开辽州是不可能了。
“传我命令”
“半天攻破钦定府”
“捉拿杀害皇子的凶手”
“是”
军令之下,镇军快速向着钦定府城赶去,
府城城墙上双良俊调动城内士兵,驻守在城墙上。
根据绵阳府那里来的消息,淮州王的军队绝对不简单,能不能守得住他有些担忧。
城墙上的号角吹响,
所有的士兵戒备起来,盯着远处汹涌的黑潮。
“停下”
双良俊大喝一声,凝重的盯着前方的军队,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自己压力倍增。
“淮州王奉皇主命令进城捉拿杀害皇子凶手”
“不想诛九族者”
“开城门”
城墙上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不决,他们没想到自己需要对付的是淮州王?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事已至此,
双良俊可不怕,呵斥住城墙上的议论声。
“淮州王?”
“可有证据?”
大军中猛然竖起一面旗帜,是属于江浩然的藩王旗,上面绣着一条从未见过的黑龙。
“可够?”
“不够”
又是一面旗帜被竖起,看到那面旗帜的时候,
一股恐惧猛然升上双良俊心头,
镇岳军?
不,不是他们。
可那旗帜上绣着的东西,除了镇岳军不可能再出现。
余野云从第二面旗帜升起来的时候,
就陷入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