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事，我不是很清楚，红枫自治州？那是哪里？”
见他不知道，宁夏再次换问题，
“黄金血有什么用处？”
“如果你说的RhNULL，它可以减少器官移植的排异反应，是永夜的秘密武器之一。”
宁夏眼神微眯，难道艾博文是永夜的人？
想到就问，
“艾博文是永夜的卧底？”
“这个应该不是吧，除非他跟你一样有逆天的手段逃脱我的调查。”
“你知道艾博文藏了一个黄金血的孩子起来吗？”
“黄金血的孩子？不，我查到的是艾博文可能藏起来一个体质特殊的女人。
由她孕育出的婴儿基因变异总是向着良性的方向发展。”
“周洛洛？”
楚渝瞳孔再次震惊，
“没想到我没查到的，你已经查到了。
我只知道她姓周，具体是谁还没查清楚。”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鲍承志的存在，应该只跟艾博文自己的秘密有关。
眼看着时间所剩不多，宁夏疯狂在脑海中思索还有什么要问的。
楚渝也完全放弃了挣扎，他还有心情跟宁夏开玩笑，
“你说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或许我不会变得这么疯。”
疯子在目的达不成的时候，就会走向极端。
宁夏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又问，
“宋予白是怎么回事？”
楚渝的眼中现出一丝迷惑，
“宋予白是谁？”
见他不知道，宁夏快速进入到下一个问题，
“当初伏击我们小队，是谁的命令？001还是——零号。”
楚渝的瞳孔猛的收缩，紧抿着嘴唇死死不肯发声，连额头沁出冷汗都不妥协。
这是他服下傀儡种子后第一次抗拒宁夏的问题。
“行，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是零号。
只是不知道楚渝为什么这么忌惮零号。
“看来你对001也不是那么忠心吗。”
楚渝嗫喏了半天最后只吐出一句话，
“你根本不知道零号有多恐怖。
他——”
犹豫了半天，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个问题问完时间刚好5分钟。
宁夏随便找了根树根坐下，看着楚渝胸口的血快速流出。
楚渝感受到生命的快速流逝，挣扎着问道：
“你刚刚，给我，吃的什么？”
宁夏并不回答，跟闲聊一样的问他，
“你知道郑鸿杰当初在祖坟埋了个箱子吗？”
楚渝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失笑道，
“那个箱子，也被你，找到了？”
宁夏点头，
“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才解开上面的九龙机关锁，可惜解开之后居然还要一把锁才能打开，我有点好奇，那个箱子到底是不是他埋进去的。”
楚渝笑的更开心了，即便是咳出大片大片的血也阻止不了他。
大约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心中的执念消散，反而念头更加通达，
“真瞒不过你啊，埋箱子的是他本人，但箱子我给他换了，钥匙在我住处，你回头自己去找吧。”
“里面是什么？”
“是，可以找到001的东西，都送你了。”
宁夏不信，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楚渝笑着笑着又咳出一大口血，
“我不是不想找出001，是我不能，但你不一样。”
“钥匙在哪儿？”
楚渝笑而不语。
“好，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最多十秒钟。
楚渝继续笑，笑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嘴还不肯停，
“看在，我说了这么多，帮我，收个尸吧。”
宁夏思索片刻后回道：
“行。”
把他喂鼠小弟或者蟒蛇，她可不愿意，脏东西可不能吃。
话音落下，楚渝就歪着脑袋笑着断了气。
宁夏确定他没了气息，将尸体扔在车后座，重新回到河边。
此刻，目之所及的活人已经被杀的一个不剩，巨蟒盘踞在河边守着，雪球不知去哪儿追击敌人去了。
山壁内部的实验室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宁夏询问巨蟒，得知它也不清楚后，赶紧让巨蟒带她去水下入口，她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带上生物拟腮，宁夏趴在巨蟒身上滑入水中，快速朝着实验室出口过去。
但爆炸带来的余波让暗河河水疯狂涌动，就连巨蟒都没办法平衡身体。
总时不时的被山体上散落下来的巨石撞到蛇身，撞的血肉模糊。
宁夏看的着急，尝试几次发现都无法接近爆炸中心。
没辙，只能放弃，令巨蟒撤回。
但在返回的时候，她眼尖的看到河水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宁夏让巨蟒一尾巴卷住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起带出水面。
两人一出水就打了一架。
应该说宁夏暴打江述，江述只防御没有还手。
不过，因为两人身上都有伤，过了几招后纷纷力竭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各自喘气。
等呼吸均匀下来后，宁夏问他，
“实验室是你搞的鬼？”
江述没敢看她，沉默着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炸掉实验室？
你想掩盖什么？
你不知道实验室里的实验体是无辜的吗？
还有那么多能给罪犯定罪的证据，你就这么全毁了？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要么就做个纯粹的坏人，要么就改邪归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算你深情？”
江述被宁夏最后一个问题逗笑了，不自主的笑了出来。
宁夏看他顶着一张哥哥的脸这样就来气，
“你还有脸笑！”
也不问了，将缉私局的配枪上膛，对准江述，
“江述，不许动，你被捕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的江述长长感慨了一句，
“你第一次抓我，说的好像也是这句。”
宁夏想了想好像是的，当时他还叫孙耀东。
江述看了一眼天边，
“虽然我很想就这么跟你一起坐到天亮，但抱歉我得走了。”
他扔了个防水袋给宁夏，
“你要的证据都在U盘里，不过有些东西我删了，你也不要碰。
那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他眼神缱绻的看了一眼宁夏，起身离开，
“要好好的。”
宁夏跟着站起身，枪指着江述的背影，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江述知道，宁夏从不食言。
他停下脚步回望她，
“我信，但你受伤了。”
他指着自己的腰间，
“你的肋骨是不是断了好几根？”
宁夏没回答，他也不纠结，
“你想活捉我，第一枪就不可能下死手。
但以你现在的状态，只要我全力以赴逃跑，你第二枪就只能打空。
你最终也抓不到我，何必呢。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坐着好好休息吧。
大部队就要来了。”
说完他也没走，等着宁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