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李悬浮在一片流光溢彩的虚空里，眼前铺开成百上千个半透明的“世界气泡”——有的裹着朱红宫墙的剪影，飘着檀香；有的映着霓虹闪烁的都市，裹着咖啡香；还有的坠着皑皑雪山，漾着冷冽的风。
她指尖划过一个气泡，里面立刻弹出《甄嬛传》的经典片段，华妃的“一丈红”正演到关键处，她却赶紧收回手，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这么多世界，每个看起来都有点门道，我真不知道该选哪个啊！”
趴在她肩头的小狐狸突然支棱起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像朵盛开的蒲公英似的晃了晃，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宿主！要不就去《甄嬛传》吧！你之前还不是好奇为啥这么多人，那么多怨气？这么多人去里面角色扮演也好玩的啊。——说不定还能跟着甄嬛学两招‘说话的艺术’呢！”它一边说，一边用小爪子扒拉着那个宫墙气泡，里面的画面立刻切换到甄嬛初入宫时的海棠树下，风一吹，落了满屏的花瓣。
木子李却连连摆手，连带着肩头的小狐狸都晃了晃：“别别别，清朝还是先放后面缓缓吧。你想啊，那旗头得勒多紧才能不晃？吃饭还得遵守一堆规矩，更别说宫里到处都是‘话里有话’，我现在这点能力和直性子怕是撑不过三集。最重要的是——”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对着小狐狸挤了挤眼，“那大胖橘皇帝，我是真不感兴趣！比起去跟一群人围着他争风吃醋，我宁愿去看帅哥打篮球。”
小狐狸“嗷”了一声，从她肩头跳下来，化作半大的少年模样，穿着缀着绒毛的白卫衣，双手插兜绕着她转了一圈：“那宿主，你到底想去哪个世界？总不能在这儿飘到天荒地老吧？”它说着，随手挥开几个画风清奇的气泡——一个里面全是只会“咩咩”叫的羊，另一个则是永无止境的数学考试，看得木子李直皱眉。
“当然是去帅哥多的剧情啊！”木子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眼睛瞬间亮了——她指尖点了点虚空，立刻有几个现代校园题材的气泡飘了过来，里面的少年们穿着校服，或在阳光下奔跑，或靠在走廊栏杆上说话，“你想啊，去个帅哥扎堆的世界，就算完不成任务，养眼也是好的！”
小狐狸一听，立刻拍了下手，转身对着虚空一抓，一个印着“帝国高中”校徽的气泡“嗖”地飞到两人面前——气泡里，穿着藏青色西装校服的少年正靠在跑车旁，长腿交叠，阳光洒在他金色的发丝上，连下颌线都透着精致。“那就去《继承者们》啊！这里面全是韩国欧巴，个个都是大长腿，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之前看的选秀选手帅！尤其是李敏镐欧巴演的金叹，站在那儿就像自带打光板，多帅啊！”它说着，还特意把气泡放大，里面金叹对着车恩尚笑的画面清晰得能看到他的梨涡。
木子李的指尖悬在“帝国高中”的气泡前，目光落在气泡里那些穿着藏青色校服的少年身上——有人靠在走廊栏杆上漫不经心地说话，校服外套搭在肩头，露出里面熨得平整的白衬衫；
有人抱着篮球走过，球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忍不住轻轻点头，指尖终于触碰到气泡表面那枚银色的校徽。
瞬间，气泡里漫出的光像融化的月光，软乎乎地裹住她的手腕，温度比体温稍暖，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雪松味——那是帝国高中校园里常有的、属于贵族少年们的干净气息。“行，就它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指尖轻轻摩挲着校徽的纹路，“对了，这次要帮的是姜艺率吧？我好像有点印象，她在剧里没多少戏份，就是个容易被忽略的小配角。”
她顿了顿，眼神软了下来，“其实我反倒觉得，这种小配角的委屈最该被看见——大角色有光环护着，可小配角的眼泪，总藏在镜头没拍到的地方。她的愿望到底是什么？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怨气，又是从哪儿来的？”
趴在她肩头的小狐狸轻轻“唔”了一声，尾巴尖垂了下来，原本亮闪闪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
它抬起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气泡，里面的画面瞬间碎成无数片记忆碎片，像撒了一把带着温度的玻璃碴，慢悠悠地飘到两人面前。“宿主，你看这些碎片，都是姜艺率藏在心里的疼。第一个愿望，是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然后报复他。让他为当年的缺席付出代价。”
碎片还在飘，其中一片忽然亮了些，映出少女攥紧衣角的侧脸。“至于第二个愿望……”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是报复刘莱茜、车恩尚、李宝娜，还有金叹和尹灿荣。你别觉得她记仇，要不是这些人一步步把她的人生往沟里推，她本该是能笑着走过高中的。”
话音刚落，最靠前的那片碎片突然定在半空，像被按下了播放键。帝国高中的储物柜区映入眼帘，浅灰色的柜门排列得整整齐齐，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切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斑。
尹灿荣的背影先入画，他肩上搭着校服外套，脚步匆匆地往楼梯口走，连回头都没顾上——李宝娜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扶着柜子，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委屈快要溢出来。
姜艺率是从走廊另一侧跑过来的，她喘着气停在李宝娜身边，先伸手拍了拍闺蜜发顶，才压低声音劝：“宝娜，你俩要不还是分手吧？”
李宝娜猛地转头，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倔强：“你说什么呢？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