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到棒梗的眼睛，恶狠狠道：
“棒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找死是不是？”
棒梗听到这里，浑身哆嗦了一下子，立刻转移了视线。
“棒梗，你这浑小子，就不能消停一点吗？看来把你送进少管所是对的！”
王主任十分不满意棒梗的行为，皱眉道：
“来人，赶紧把棒梗带走！”
“不行！绝对不行！”
贾张氏一听到棒梗就要被带走了，立刻着急了起来，他肥胖的身躯拦在棒梗面前：
“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孙子！我孙子还是个孩子，他犯了什么王法？”
两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脸色为难的看了眼王主任。
他们可不想直接跟贾张氏动手，万一打伤了，把事情闹大了，丢的是街道办的脸面！
王主任则是冲着他们两个人点了点头道：
“敢拦着的人，直接打！”
两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瞬间有了底气，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贾张氏道：
“别拦着！不然以妨碍公务罪，带你去拘留！”
贾张氏直接就躺在地上，嚎丧道：
“呜呜呜！我不活了！你们带走我孙子！我就不活了！我死给你们看！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看看啊！有人欺负我们贾家的孤儿寡母啊！”
“够了！”
王主任狠狠的瞪了一眼贾张氏，满脸的不耐烦道：
“贾张氏，你给我闭嘴！你再封建迷信！我抓你去游街！”
贾张氏听到这里，尽管脸色依旧狰狞，可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没办法！
如果真被抓去游街了。
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甚至贾家也跟着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不过贾张氏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陈默，无比怨毒道：
“陈默，都怪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孙子棒梗也不会变成这样子！你还我孙子自由！你得陪我孙子一起去少管所！都是你害的！不然老娘跟你没完！”
贾张氏说完就扑向了陈默！
看着贾张氏肥胖的身躯，陈默脸色平静地看向王主任道：
“王主任，贾张氏先动手，我自卫还手总可以吧？”
“嗯。”
王主任点了点头。
这贾张氏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当着自己这个街道办主任的面还敢动手。
确实应该给一点颜色看看。
就在贾张氏要扑到陈默身上之际。
陈默直接一脚就踹在贾张氏的肚子上。
“嘭。”
贾张氏瞬间倒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痛苦的惨叫了起来：
“啊！痛死我了！天杀的！我不活了啊！我要被踹死了！大家伙看看啊！陈默得给我陪葬！”
院子里其他人皆是不敢吭声。
“王主任！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贾张氏哀求的目光看向了王主任。
然而，王主任却闭上了眼睛，仿佛充耳不闻一样。
贾张氏又惨叫了几声，见到无人搭理自己，再加上剧烈的疼痛，又气又痛，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世界，总算是清静了。
陈默没事人一样收回腿，掸了掸棉裤上并不存在的灰，目光扫过院里一张张惊惧交加的脸。
那些平日里或多或少跟着贾家起过哄、占过便宜、说过风凉话的邻居。
此刻一个个眼神躲闪，恨不得把头缩进领子里，生怕跟陈默这尊煞神对上眼。
陈默心里冷笑。
要不是棒梗那小崽子手黑心毒，想一把火送自己全家上路，自己也至于下这死手。
“默子哥”，牛星月轻轻扯了扯陈默的衣袖，怀里的小陈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陈默反手握住媳妇冰凉的手，语气缓了下来：
“没事了，回家。”
“王主任，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家了！”
陈默冲王主任打了个招呼。
王主任点了点头道：
“行吧！正好我也打算走了！”
王主任根本没有在意撒泼打诨的贾张氏，任由贾张氏躺在地上，自生自灭。
陈默懒得多看地上躺尸的贾张氏一眼，也懒得理会秦淮茹那淬毒似的、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肉来的眼神，护着妻儿就往自家屋走。
“陈默！”突然，秦淮茹的尖叫划破寂静，带着哭腔，更多的却是歇斯底里的恨意，“你不得好死！你等着！咱们没完！”
陈默脚步停都没停，只抛下一句：
“我等着。这话，我记下了。”
轻飘飘一句话，噎得秦淮茹眼前发黑，浑身哆嗦，剩下的咒骂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看热闹的许大茂可算找着了机会，咧着嘴，冲着脸色铁青的傻柱直乐：
“哎哟喂，傻柱！瞧见没？这就是你掏心掏肺娶回来的好媳妇！儿子进少管所喽，媳妇要蹬了你喽！热炕头还没捂热吧？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活王八都没你能憋屈！哈哈哈哈哈！”
傻柱额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响：
“许大茂，我操你大爷！你找抽！”
傻柱说着就要扑过去。
一旁的易中海赶紧死死拦住：
“柱子！还嫌不够乱吗？！赶紧的，先把贾张氏抬进屋！像什么样子！”
傻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被易中海拖着，愤愤地瞪了许大茂一眼。
他终究还是弯下腰，和易中海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死沉死沉的贾张氏弄回了贾家那低矮的屋子里。
贾家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小当和槐花两个小丫头吓得够呛，围着木板床上直挺挺的贾张氏呜呜地哭。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妈，哥哥呢？哥哥被带哪儿去了？”
秦淮茹看着眼前乱局，想着被带走的儿子，悲从中来，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乖，不哭！奶奶只是昏过去了，哥哥去少管所了！”
秦淮茹一把搂过两个女儿，娘仨哭作一团。
傻柱站在屋里，看着这凄风苦雨的一幕，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张了张嘴，想安慰两句：
“秦姐，你别太……棒梗他……唉，过了这半年就回来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秦淮茹猛地抬起头，那双桃花眼哭得红肿，里面却全是怨毒和迁怒。
秦淮茹直接打断傻柱：
“闭嘴！傻柱！都是你！你个没用的废物！看着他们把我儿子抓走你屁都不敢放一个！你算个什么男人！滚！你给我滚出去！明天就去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傻柱被骂得懵了，脸上挂不住：
“不是，秦姐，你听我说，那陈默他……”
“我不听！滚！”秦淮茹彻底爆发，抄起门后的扫帚，没头没脑地就朝傻柱打去，“滚啊！看见你就恶心！窝囊废！”
“啪！”
一扫帚疙瘩结结实实抽在傻柱腮帮子上，火辣辣的疼。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傻柱接连受气，也恼了，一把搡开扫帚：
“行！秦淮茹！你行！离就离！谁不离谁是孙子！”
“砰！”
他猛地一摔门，巨响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出了贾家门，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傻柱满腔的怒火被冷风一激，慢慢凉了下来，只剩下无处可去的茫然和孤寂。
他才刚结婚啊，这新贴的喜字还没褪色呢。
“唉！”
傻柱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家。
他站在了何雨水的屋门前。
里面亮着灯，映出一点昏黄的光晕。
傻柱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雨水？雨水，开开门，哥来看看你。”
里面安静了一瞬，然后传来何雨水冰冷的声音：“滚。”
傻柱一噎，耐着性子：
“雨水，别闹了，哥知道错了。咱是亲兄妹，血浓于水啊……”
“血浓于水？”屋里的何雨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刻骨的讥讽，“傻柱，你现在想起血浓于水了？你为了那个秦淮茹打我骂我，把家里好吃的全拎去喂她家白眼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血浓于水？我在你眼里，连个外姓的寡妇都不如！滚！我没你这种哥！断绝关系了，忘了吗？别再敲我的门！”
“砰！”
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傻柱被噎得面红耳赤，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只觉得一阵透心凉。
寒风刮过空荡荡的院子，他抱着胳膊，狠狠打了个冷颤。
老婆没了，妹妹没了，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他失魂落魄地在中院晃荡，脑子里一团乱麻。
恰在这时，牛星月领着玩累了的小陈星从屋里出来透口气。
小陈星手里拿着个小皮球，咿咿呀呀地往前一扔。
那皮球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滚了两圈，恰好撞在傻柱的鞋面上。
若是平时，傻柱或许还会憨笑两声，逗逗孩子。
但此刻，这点微不足道的触碰，却像是一根火柴，猛地扔进了傻柱憋满了委屈、愤怒和憋闷的心油锅里！
傻柱所有的火气轰一声直冲天灵盖！
傻柱猛地低头，双眼赤红地瞪着那懵懂无知的陈星，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他彻底爆发出来，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你个小逼崽子！敢拿球砸我？！没爹娘教的玩意儿！从小就知道跟你柱子爷爷犯浑，长大了还了得？老子替你爹妈教训你！”
他状若疯癫，竟扬起那扇过无数颠勺的大手，就要朝着小陈星瘦小的身子扇下去！
牛星月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就要用身体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