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拉着疏白推开“珍香”服饰店的木门，门楣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戴着彩绘狐狸面具的老店主从缝纫机前抬起头，亲切地看向他们：“欢迎光临，需要买些什么呢？”
立予珩笑眯眯地环顾店内，目光扫过各式各样的服饰和配件：“先随便看看~”
老店主和蔼地点点头：“当然可以，请随意。”
趁着立予珩转头的间隙，老店主悄悄看向疏白，比了一个“耶”的手势，还俏皮地歪头眨了眨眼。
立予珩扫视了一下店内，发现除了衣服，货架上还琳琅满目地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服饰配件。
从精致的草帽到夸张的羽毛面具，甚至还有李启阳同款的土匪黑色面罩。
他嘴角抽了抽，指着那个面罩，看向老店主：“老板，这款销量怎么样？”
老店主快速收起手，看了眼立予珩指的那款，略带骄傲地答道：“昨天才卖出了一单呢。”
立予珩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扫了眼货架的那一打子面罩，心想这玩意儿恐怕从摆上货架开始，也就李启阳那傻小子买过一单。
老店主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位客人眼光真好，这款面罩确实…呃，比较小众。”
立予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理解理解，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cosplay银行劫匪的。”
老店主：“……”
疏白：“……”
店内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立予珩笑眯眯地摆摆手：“开玩笑，开玩笑的。”
他随手拿起一顶精致的草帽，在手里转了一圈，突然问道：“老板，我能去试衣间试戴一下吗？”
老店主微微一愣：“…试戴帽子？”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戴帽子还要专门去试衣间的。
立予珩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我这个人比较保守，试戴帽子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进行呢？”
老店主不理解但尊重：“可以可以，试衣间在那边，里面也有镜子。”他指了指店铺角落的一扇小门。
老店主看着立予珩拉着疏白走向试衣间的背影，突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低声笑道：“哦~原来如此！”
怪不得昨天老婆子回来心情不好呢。
…
“你干什么？”
疏白一脸懵逼地看着把他拉进试衣间的立予珩。
立予珩自己试帽子，为什么要把他也扯进来？
“快变身！快变身！”立予珩压低声音，兴奋地催促道，眼神亮晶晶的。
疏白：“……？”
疏白目光游离地瞥了一眼立予珩的嘴唇，耳尖微微泛红。
又要亲？
他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周身泛起黑雾，身形逐渐拉长。
黑雾散去后，成人版的疏白冷着脸站在逼仄的试衣间里，修长的身形几乎贴到立予珩身上。
立予珩立刻把手中的草帽往疏白手上一塞：“戴上看看！”
疏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草帽，又抬头看了看立予珩，眉头微蹙：“……给我戴？”
不是亲？
立予珩眨眨眼，一脸疑惑：“不然呢？你以为我要干嘛？”
疏白：“……”
疏白面无表情地接过帽子看了看，指尖在帽檐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他抬眼瞥了立予珩一眼，对着镜子就戴了上去。
然后转身对立予珩说：“行了？”
立予珩看着疏白头上那顶戴反了的草帽，帽檐朝后，活像个倒扣的簸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
立予珩强忍笑意，伸手帮疏白调整帽子：“你戴反了。”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疏白的发丝，动作温柔又熟练。
疏白僵在原地，任由立予珩摆弄。
“好了。”立予珩后退一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真好看。”
疏白看向镜子，草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略显阴郁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无聊。”
立予珩笑眯眯地凑近：“不喜欢？那换一顶？”
疏白别过脸：“随便。”
立予珩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突然凑到疏白耳边，压低声音道：“小疏白，你刚才是不是……想歪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有胡说？你刚才看我那眼神，啧啧啧——”他拖长音调，意有所指地舔了舔嘴唇，“该不会以为我叫你变身，是想在这里……嗯？”
“我没有。”
“真的？”
疏白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立予珩歪了歪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好吧——”他拖长音调，突然凑近，“那就是我自己想亲。”
话音未落，他已经扣住疏白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疏白的呼吸一滞，手指下意识攥紧了立予珩的衣领，却没有推开。
…
立予珩意犹未尽地退开时，疏白的唇色已经红得惊人，黑眸里泛着水光，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时间到。”立予珩笑嘻嘻地说，“这次刚刚好九分三十秒。”
疏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股莫名的躁动，冷冷道：“……无聊。”
立予珩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欣赏着疏白戴着草帽的模样，越看越满意：“真好看，买了吧？”
疏白抬手就要摘帽子：“不需要。”
“别啊！都戴上了！”立予珩一把按住他的手，“多适合你啊！你看这颜色，这款式，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疏白皱眉：“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需要！”立予珩理直气壮，“我老婆这么好看，怎么能没有一顶像样的帽子？”
疏白：“……”
他算是看出来了，跟立予珩讲道理纯属浪费时间。
接着，疏白虽然变回了小男孩形态，但还是被迫试戴了另外几顶不同风格的帽子。
老店主全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眼神慈祥得仿佛在看自家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