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盘坐在青石上,嘴里还含着那根苦涩的香料棒。双缝空间在他背后缓缓转动,夹层中的气囊稳定了九秒才破裂。他睁开眼,吐掉药渣,站起身时身体轻轻一震。
一股焦糊味从他腰侧喷出。
前排三个正在打盹的新军弟子猛地呛住,捂着鼻子栽倒在地。周围人哄笑起来,有人指着他们喊:“这也能当武器?”
风不休拍了下手掌。
天空骤然裂开一道金光,金色大字浮现——“赤霄宗风不休,一拳一个天魔崽”。弹幕划过长空,像流星坠落般砸在训练场中央,激起一圈尘土。
全场安静了一瞬。
接着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北玄门的一个弟子直接蹲在地上拍腿:“统帅大人,您是不是练功练傻了?放个臭气还能打出字来?”
风不休没理他。他抬脚往前一踏,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站在百丈外的山崖边缘。他手里拎着一只毛茸茸的野兔,兔子四脚朝天,眼睛翻白。
他从另一道裂隙钻回高台,把兔子往地上一扔。“看见没?刚才我用‘臭气空间’震晕它,再靠双缝瞬移抓回来。全程不到三息。”
没人说话了。
有人盯着那只兔,有人看着空中还未散去的金文。刚才还在嘲笑的人,脸上有点挂不住。
“你们不信?”风不休扫视一圈,“等天魔杀过来,你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的禁锢术能让时间变慢,你们眨个眼的工夫,脑袋就没了。”
他指向人群里一个穿灰袍的年轻人。“你,刚才笑得最大声。上来试试。”
那人愣住,被旁边同伴推了一把才走上台。他叫林小川,是南岭剑派的外门弟子,修为刚入五品。
风不休问:“你会撕裂空间吗?”
“不会。”林小川摇头。
“那你只会挨打。”风不休说完,撕开一道细缝,从里面抽出一根烤得发黑的鸡腿。“这是昨天剩的。你闻闻。”
林小川皱眉接过,刚凑到鼻前,一股酸腐味冲进脑门。他“哇”地一声扔掉鸡腿,眼泪都呛出来了。
“这就是初级臭气弹。”风不休一脚踢飞鸡腿,“我要是在夹层存一百根,炸开一瞬间,整支敌军都得跪。”
台下有人嘀咕:“听着离谱……但好像真有用。”
“那就开始。”风不休收起玩笑表情,“第一课:感知双缝。”
他抬起右手,在胸前划出一道裂缝。银光一闪,第二道对称的裂隙出现在他背后。两道缝隙同步开合,像呼吸一样规律。
“每个人体内都有微弱的空间感应。闭眼,找那种‘皮下刺痒’的感觉。”
新军们纷纷闭眼。大多数人一脸茫然,少数人眉头微动。
风不休绕场走了一圈,突然停在一个瘦小少年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睁眼:“陈二狗,铁剑门杂役。”
“你感觉到什么了?”
“手心发热,像是有蚂蚁爬。”
风不休笑了。“那是空间波动入门征兆。其他人继续找,陈二狗跟我学第一步。”
他带着少年走到场边,让他伸手触碰自己胸前的裂隙边缘。少年手指刚靠近,裂隙突然延伸出一条细线,直连他掌心。
“成了!”风不休松手,“你的天赋不错,能引动镜像联动。”
其他新军看得眼睛发亮。刚才不屑的人也开始认真闭眼感受。
半小时后,陆续有人成功撕开微小裂缝。有的只冒出个气泡,有的打出响指般的脆响,引来一阵笑。但没人再觉得这是儿戏。
风不休跃回高台:“现在教你们‘放屁步’。”
众人一愣。
“别笑。这是《屁步走天下》第一式。”他正色道,“利用双缝反冲力推动身体,短距闪现。关键在于——放屁不是目的,震动才是。”
他当场演示。双腿微蹲,夹层气囊压缩,一声闷响后,他如箭射出,在空中留下三道残影,最后稳稳落在对面旗杆顶上。
“看到了吗?声音干扰空气频率,配合空间折叠,就能实现无痕移动。”
底下一片哗然。几个弟子立刻模仿,结果有人放了个真屁,惹得全场大笑。可笑归笑,动作却都认真了起来。
太阳西斜时,已有十几人能完成基础闪现。最出色的陈二狗甚至做到了两次连续瞬移。
风不休站在高台边缘,看着这群人从懒散到专注的变化。他知道这些低阶弟子不可能短时间内掌握高深空间术,但他要的不是高手,是一支能听懂指令、快速反应的队伍。
这才是抗域联盟真正的底牌。
系统弹窗在这时跳出。
金色大字:“教学成功,授予宿主‘最不靠谱统帅’称号,奖励‘放屁护盾体验卡x3’。”
风不休伸手把弹幕扯下来,塞进双缝空间。“留着擦屁股。”
他刚收回手,远处传来旗语信号。赵大宝举着一面红幡在山口挥舞,但没有靠近。那是约定的“外部传讯准备就绪”暗号。
风不休不动声色,依旧站在台上。他扫视全场,见已有三人能稳定触发双缝联动,微微点头。
“今天就到这里。”他说,“明天教你们怎么用臭气干扰敌人感知。记住,战场上活下来的,从来不是最强的,是最会保命的。”
新军们陆续退场。有人边走边讨论刚才的动作要领,有人偷偷练习撕裂小缝。曾经怀疑的眼神,现在多了几分敬畏。
风不休没走。他盘膝坐回高台边缘,双腿摆成修炼姿势,呼吸慢慢平稳。体内的空间本源碎片开始循环,双缝夹层再度展开。
他没有闭关,也没有离开。
气息外放,感知覆盖整个训练场。任何异常波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他知道赵大宝在等他的回应。
但他不能现在过去。
因为他眼角余光看到,天空中的金文残影还没完全消散。而那最后一道弹幕,在即将消失前,文字颜色变了——从金色转为暗红。
同一瞬间,他胸口的玉佩震动了一下。
风不休左手按在地面,指尖划出一道隐秘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