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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虫凝成的血影突然抬头,空洞的眼窝直盯着阵内的白泽,沙哑的声音像是无数虫翼摩擦:“神君,你那点神性,还能护得住谁?”话音未落,它胸口的母虫猛地爆开,无数细如发丝的血虫如箭雨般射向巨石阵的裂纹。

“挡住它们!”白泽清喝一声,清玄剑竖在身前,银辉暴涨,可神元透支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剑身上的银纹忽明忽暗。张起灵的镇渊剑横扫,剑气斩断大半血虫,却仍有几只钻进修长的指缝,他眉头微蹙,指尖瞬间泛起黑紫,却反手将剑掷向吴邪:“护好阵眼。”

胖子挥着工兵铲拍飞扑来的血鸟,回头见张起灵指尖渗血,急得大喊:“小哥!你别硬扛啊!”话音未落,他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只碗口大的血虫从裂缝里窜出,直咬他的脚踝。解雨臣的短刀及时削来,将血虫钉在地上,可他手臂的伤口又渗出黑血,脸色白了几分:“这血虫在往阵里钻,裂缝越来越大了!”

吴邪将镇渊剑插在阳石旁,又掏出最后一张黄符贴上去,符纸刚燃起金光,就被裂缝里渗出的血煞浇灭。他转头看向白泽,却见白泽望着阵外的血影,眼底的神性与人性在剧烈拉扯——清玄剑的银辉渐渐染上血色,是他体内的无情道在抗拒动用神性,可阵外的同伴已快撑不住。

“白泽!”吴邪的喊声刚落,血影突然狂笑起来,血影周身的血虫疯狂蠕动,竟又凝成一把血刃,狠狠劈向阳石的裂纹。“咔嚓”一声,阳石的裂纹蔓延半圈,阵内的阳气瞬间弱了大半,几只血虫趁机钻了进来,直扑坐在地上喘息的胖子。

就在这时,白泽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无半分犹豫,清玄剑上的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金辉——他竟强行压下无情道的反噬,引动了封存的神性。“以神为引,以剑为界!”他纵身跃起,清玄剑在阵前划出道金色弧线,弧线落地的瞬间,化作一道金色光墙,将钻进来的血虫尽数焚成灰烬。

可这一击耗尽了他仅剩的神元,白泽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嘴角溢出鲜血。血影见状,血刃再次劈向光墙:“你耗光了神性,看谁还能护你!”光墙剧烈晃动,金色渐渐黯淡,就在血刃即将劈透的瞬间,张起灵突然上前一步,指尖按在白泽的后背,一股沉稳的阳气顺着掌心传入。

白泽一怔,转头见张起灵眼底没有波澜,却微微颔首,像是在说“撑住”。他心口猛地一烫,那是许久未有的人性暖意,竟压过了无情道的冰冷。“好。”白泽轻声应道,清玄剑与镇渊剑的光芒交织在一起,金与银的光墙瞬间暴涨,将血影逼退数步。

可血影却笑得更诡异了:“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它猛地抬手,阵外所有被感染的生灵突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血雾里,无数血虫凝成的触手从四面八方伸向巨石阵,而母虫的残躯竟在血雾中重新凝聚,这次的身形,竟与白泽有七分相似。

“它在模仿你的神性!”解雨臣惊道,话音未落,那只“白泽模样”的母虫突然冲向光墙,胸口的血核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它竟想撞破光墙,钻进白泽的身体里。

白泽握紧清玄剑,眼底的凝重化作决绝:“它想借我的神性养蛊,那就让它来试试。”他刚要上前,却被吴邪拽住手腕:“你不能硬来!神元耗光了你会……”

“不会。”白泽打断他,指尖轻轻拂过吴邪的手腕,清玄剑的银辉落在吴邪的掌心,“你们守住阵眼,我去斩了它。”说完,他纵身跃出光墙,清玄剑直指那只“血虫白泽”,而身后的张起灵,已将镇渊剑横在身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四周的血触手,准备为他开路。

阵外的血雾越来越浓,白泽与“血虫白泽”的身影在雾中交错,银辉与血光碰撞的瞬间,他胸口的神元突然一阵翻涌——那只母虫,竟真的在吸食他散逸的神性,而他体内的无情道,也在这生死关头,开始与人性剧烈对抗。

就在这时,“血虫白泽”突然诡笑一声,伸手抓向白泽的胸口,指尖的血虫直钻他的心口。白泽却不闪不避,清玄剑反手刺向对方的血核,可就在剑刃即将刺中的瞬间,他突然瞥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熟悉的挣扎——那是被母虫控制的生灵残念。

“糟了!”白泽心头一震,想收剑已来不及,清玄剑刺穿血核的瞬间,“血虫白泽”的身体突然爆开,无数血虫裹着一道微弱的金光,直扑白泽的眉心。他猛地闭眼,却感觉到眉心处传来一阵温热,而非预想的刺痛——是之前嵌在阳石上的青铜令牌,不知何时飞到了他的眉心,挡住了血虫。

令牌的光芒骤然暴涨,将血虫尽数弹开,而阵内的阳石,竟在令牌的牵引下,裂纹渐渐愈合。白泽睁开眼,却见阵外的血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瓦解,而那只重新凝聚的母虫,竟被令牌的金光吸得不断缩小。

“青铜令牌在克制它!”吴邪惊喜地喊道,可话音未落,白泽突然捂住胸口,嘴角的鲜血染红了衣襟——无情道的反噬终于爆发,神性与人性的撕扯让他眼前发黑,清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血影见状,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化作一道血光冲向白泽。张起灵纵身追上,镇渊剑刺穿血光,可血光却顺着剑刃缠上他的手臂,与之前钻进指缝的血虫汇合,黑紫迅速蔓延到肘部。解雨臣和胖子也冲了出来,一人护着白泽,一人帮张起灵拍散血光,可阵外的血虫仍在源源不断地涌来。

白泽靠在巨石上,看着同伴们在血虫中厮杀,眉心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一股陌生的力量顺着令牌传入体内,竟暂时压下了反噬。他捡起清玄剑,刚要起身,却见那只缩小的母虫突然掉头,钻进了之前黑洞扩大的缝隙里,而黑洞深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血煞之主,要出来了。

“它要破洞而出!”白泽脸色骤变,清玄剑指向黑洞,“我们得在它出来前,重新封住黑洞!”可话音未落,黑洞的缝隙突然炸开,一道巨大的血影从里面冲了出来,血影的胸口处,那只母虫已长成脸盆大小,正疯狂地吞噬着四周的血煞。

众人抬头望着遮天蔽日的血影,只觉得一股绝望涌上心头,而白泽握着清玄剑的手却越来越紧,眼底的凝重化作决绝:“它想吞了母虫成煞,我们就在它吞掉母虫之前,斩了它!”

血影刚要俯身吞噬母虫,白泽突然低喝一声,眉心青铜令牌的光芒骤然暴涨,竟在他身后映出一道巨大的神君虚影。可下一秒,那虚影竟开始扭曲,化作了血煞之主的模样——原来令牌的光芒并非助力,而是血煞之主用来混淆视听的幻象。

“你以为的希望,不过是我的圈套。”血影的声音震得山林作响,母虫在它胸口疯狂蠕动,四周的血虫突然停止攻击,尽数涌向母虫。张起灵的镇渊剑刺向血影后背,却穿透了一道虚影,真正的血影已出现在白泽身后,血爪直抓他的后心。

“小心!”解雨臣的短刀掷出,擦着血影的手臂飞过,却被血煞腐蚀得只剩半截。白泽转身挥剑,清玄剑与血爪相撞,银辉与血煞交织的瞬间,他突然发现血影的腰间,竟挂着一块与他一模一样的青铜令牌。“这令牌……”他心头一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千年前,他封印血煞之主时,曾将半块令牌留在了它体内。

“想起来了?”血影狂笑,抓着令牌猛地一扯,白泽眉心的令牌竟也随之震颤,阵内的阳石突然炸开,巨石阵轰然倒塌。无数血虫如潮水般涌来,胖子挥着工兵铲护在吴邪身前,却见吴邪盯着血影腰间的令牌,突然喊道:“白泽,它的令牌是假的!你看令牌上的纹路,少了一道银纹!”

白泽定睛看去,果然见血影的令牌纹路残缺,而自己眉心的令牌,银纹正在缓缓补全。他瞬间明白,血煞之主一直在用假令牌诱导他动用神性,实则是想借他的力量补全自己的令牌,彻底解除封印。“你骗得了我一时,骗不了一世。”白泽眼底神性暴涨,清玄剑劈出一道金色剑气,直斩血影腰间的假令牌。

假令牌应声而碎,血影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虚化。可就在这时,母虫突然从它胸口钻出,直扑白泽的眉心——它竟想钻进令牌里,与真令牌融为一体。张起灵纵身跃起,镇渊剑刺穿母虫的身体,可母虫的汁液溅在白泽的清玄剑上,剑身上的银纹竟开始变红。

“它在污染你的剑!”吴邪冲过来,将一张符纸贴在剑身上,符纸燃起的金光却只坚持了片刻。白泽握着发烫的剑,突然将剑刃抵在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剑刃流下,银纹竟渐渐恢复本色——他在用自己的神血净化剑上的血煞。

血影见母虫被刺,又惊又怒,化作一道血光冲向白泽。白泽抬手,眉心的令牌飞出,与清玄剑合二为一,金色剑气如长虹贯日,直刺血影的胸口。血影惨叫着倒下,身体化作漫天血煞,母虫的残躯也在剑气中化为灰烬。

可众人还没喘口气,白泽突然捂着头跪倒在地,脑海中竟出现了血煞之主的记忆——原来千年前的封印,并非他击败了血煞之主,而是两人同归于尽,他如今的神性,不过是血煞之主残留的力量。“我到底是谁……”他喃喃自语,清玄剑掉在地上,剑身的银纹开始闪烁,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洞突然发出一阵光芒,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竟是另一个白泽,穿着千年前的神君服饰,眼底没有丝毫人性,只有冰冷的神性。“你是我,我也是你。”另一个白泽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现在,该让神性回归了。”

另一个白泽话音刚落,身形突然扭曲成一团血雾,血雾中传来最后一声冷笑:“你若舍弃人性,我便永远消失;若执意留着这软肋,下次归来的,就是你的死期。”血雾散去,原地只留下一枚布满裂纹的假青铜令牌,轻轻落在地上。

白泽撑着清玄剑站起身,掌心的神血还在渗,眼底却没了之前的迷茫。他弯腰捡起那枚假令牌,指尖触到裂纹时,突然想起千年前封印血煞时,自己曾在真令牌上刻下一道“守心纹”——那是为了记住人间的温度,也是区分真假的关键。

“别想骗我。”他低声道,将假令牌掷向一旁,转身看向同伴。张起灵正用布巾裹着渗血的手指,见他看来,微微点头;解雨臣靠在断石上调息,手臂的伤口已不再发黑;胖子则蹲在吴邪身边,帮他拍掉身上的尘土,嘴里还念叨着:“幸好那假白泽没真动手,不然咱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吴邪抬头看向黑洞,之前扩大的缝隙竟在慢慢缩小,血煞的气息也越来越淡。他松了口气,却见白泽望着黑洞,眉头仍皱着:“它没真消失,只是躲回黑洞里养伤了。”清玄剑指向黑洞边缘,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雾,“假身是它的念,念不死,它就还会来。”

话音未落,地上的假令牌突然炸开,一缕极细的血丝钻进土里,瞬间没了踪影。张起灵的镇渊剑猛地插进血丝消失的地方,剑气翻涌,却只劈开一道浅坑:“它在留后手,想标记我们的位置。”

“管它什么后手,咱们先找个地方歇会儿再说!”胖子揉着酸痛的腰,往远处的山洞指了指,“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个山洞,正好能避避风头,顺便让白泽你恢复恢复神元——你刚才那一下神性爆发,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白泽低头看着掌心的伤口,神血已止住,那里竟隐隐浮现出一道浅淡的守心纹。他握紧清玄剑,剑身上的银纹重新亮起,这一次,没有血色,只有温暖的银光。“走,先歇着。”他抬步往山洞走去,身后的同伴们相视一眼,也跟着起身。

可没人注意到,白泽脖颈后的头发下,竟悄悄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血痕,那血痕的形状,正是假白泽腰间那枚假令牌的纹路。而远处的黑洞里,血煞之主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下次再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己’。”

山洞里燃着篝火,木柴噼啪作响,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胖子正用树枝串着野果在火上烤,吴邪则翻看着背包里仅剩的药品,张起灵坐在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镇渊剑的剑鞘,目光却时不时扫向白泽。

白泽靠在石壁上调息,清玄剑横在膝头,可胸口的闷痛感总也压不下去,脖颈后的血痕像有无数细虫在爬,痒得钻心。他伸手去挠,指尖刚触到皮肤,就猛地僵住——那道血痕竟已蔓延到耳后,触感温热,像是活物在蠕动。

“白泽,你咋了?”胖子瞥见他的动作,举着烤好的野果递过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话音未落,白泽突然浑身一颤,眼底瞬间被血色覆盖,清玄剑“嗡”地一声出鞘,银芒直指向吴邪。吴邪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白泽?你醒醒!是我!”

张起灵瞬间起身,镇渊剑挡在吴邪身前,却没有贸然进攻,只是沉声道:“他被血痕控制了。”解雨臣也立刻摸出短刀,目光紧锁白泽脖颈后的血痕——那纹路正随着白泽的呼吸不断扩大,像一张正在张开的网。

白泽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神性与血煞的力量在体内疯狂冲撞,他想握紧清玄剑,可手臂却不听使唤,剑刃离吴邪的喉咙越来越近。“别……”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眼底的血色忽明忽暗,“杀了我……别让它控制……”

“胡说什么呢!”胖子举着工兵铲冲过来,却被解雨臣拦住:“别硬来,血痕在吸他的神元,硬拼只会让他更失控。”他盯着白泽胸口,突然眼睛一亮,“吴邪,把你包里的阳气符拿出来!贴在他心口的守心纹上!”

吴邪立刻摸出符纸,可白泽挥剑乱砍,根本靠近不了。张起灵突然上前一步,镇渊剑精准地挑飞清玄剑,随即反手扣住白泽的手腕,指腹用力按在他脖颈后的血痕上。“唔!”白泽痛得闷哼一声,眼底的血色淡了几分,趁这间隙,吴邪立刻扑过去,将阳气符贴在他心口。

符纸燃起金色的光芒,白泽心口的守心纹突然亮起,与符纸的金光交织在一起,顺着血脉往脖颈后蔓延。血痕被金光触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一般,迅速缩成一道细线,钻进皮肤深处消失了。

白泽浑身一软,倒在张起灵怀里,眼底的血色褪去,只剩下浓浓的疲惫。众人松了口气,胖子擦着额头的汗:“好家伙,这血痕也太邪门了,居然能控制人!”

解雨臣蹲下身,看着白泽脖颈后恢复平静的皮肤,眉头却没松开:“它没消失,只是藏起来了。血煞之主是想通过血痕,一点点侵蚀白泽的神性,等下次发作,恐怕就没这么好对付了。”

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山洞外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白泽缓缓睁开眼,摸了摸心口的守心纹,那里还残留着符纸的暖意。“它在等我失控。”他低声道,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下次血痕再发作,就是我找到它藏身处的时候——我要主动引它出来,彻底除掉这隐患。”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黑影晃过洞口,黑影的手里,竟拿着一枚与白泽一模一样的青铜令牌。

“谁!”张起灵最先追出山洞,镇渊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目光锁定不远处山道上的黑影。那黑影身形佝偻,背上背着半篓草药,手里紧紧攥着青铜令牌,听到动静后猛地回头——一张布满血纹的脸在月光下格外狰狞,眼白已完全被血色覆盖,显然是被血煞控制的傀儡。

“是山下的采药人老李!”胖子也追了出来,看清人脸后惊呼,“昨天进山时还跟他打过招呼,怎么被血煞缠上了!”

采药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转身就往山林深处跑,手里的青铜令牌在跑动中晃出一缕血光。白泽刚稳住身形,见状立刻提剑追去:“别让他跑了!令牌上有血煞的气息,能找到它的藏身处!”

众人紧随其后,山道崎岖,采药人却跑得极快,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疲惫,转过一道山弯后,竟一头扎进了一片雾气弥漫的竹林。竹林里的雾气泛着淡淡的血色,竹叶上还沾着未干的血珠,踩在落叶上,能听到脚下传来细微的“沙沙”声——是藏在落叶下的血虫在蠕动。

“小心脚下!”解雨臣提醒道,短刀拨开身前的竹枝,却见竹枝上突然窜出几只血虫,直扑他的面门。他侧身躲开,短刀反手一削,将血虫斩成两段,可断虫落地后又化作细血线,钻进了泥土里。

张起灵的镇渊剑劈开挡路的竹子,剑气扫过之处,雾气中的血煞瞬间消散。他抬头望去,只见采药人已跑到竹林深处的一座破庙前,正伸手去推庙门。“拦住他!”吴邪大喊,可话音未落,采药人已推门而入,庙门“吱呀”一声关上,从里面传来令牌落地的脆响。

众人冲到庙门前,白泽一脚踹开庙门,却见庙内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的草药和那枚青铜令牌。张起灵俯身捡起令牌,指尖刚触到令牌,就猛地皱眉:“是假的,里面藏着血虫。”话音刚落,令牌突然裂开,一只细血虫从裂缝里钻出,被他指尖的剑气瞬间焚灭。

“人呢?”胖子环顾四周,破庙不大,只有一尊残缺的山神像,神像后似乎有一道暗门。他刚要走过去,就听到白泽一声低喝:“别动!”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白泽盯着山神像的底座,那里竟刻着与他脖颈后血痕一模一样的纹路。“这是血煞设的阵。”白泽清玄剑指向底座,“采药人应该被吸进阵里了,这阵能把活人变成血煞的容器。”

话音未落,神像突然晃动起来,底座的纹路亮起血光,整个破庙开始剧烈震颤。解雨臣扶着门框站稳,看着越来越浓的血雾:“阵要开了,我们要么进去救他,要么立刻退出去,再晚就被卷进去了!”

白泽摸了摸脖颈后的皮肤,那里的血痕又开始发烫,像是在呼应阵中的血煞。“进去。”他握紧清玄剑,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这阵是血煞的‘养容器’,毁掉它,就能断了血煞一半的力量。”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犹豫,跟着白泽往神像后走去。神像后的暗门已自动打开,里面传来采药人的惨叫声,还有血虫蠕动的“沙沙”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跨进暗门的瞬间,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逼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昏暗的石室里,石壁上嵌着数十个凹槽,每个凹槽里都绑着一个人——有村民,有猎户,还有几个穿着探险服的陌生人,他们浑身缠满血线,胸口微微隆起,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动,正是血煞养出的“容器”。

采药人被绑在最中央的凹槽里,脸上的血纹已蔓延到胸口,他看到众人,喉咙里挤出模糊的求救声:“救……救我……”话音未落,他胸口突然鼓起一个大包,一只血虫的脑袋竟从皮肤下顶了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阵眼在石室顶端!”白泽仰头望去,只见穹顶刻着一个巨大的血纹阵图,阵图中央悬着一颗拳头大的血珠,血珠正不断往下滴落血煞,滋养着石壁上的容器。他刚要提剑跃起,脖颈后的血痕突然剧烈刺痛,眼前阵阵发黑——血煞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正通过血痕疯狂反噬。

“白泽!你撑住!”吴邪掏出最后两张阳气符,贴在他后背,符纸的金光暂时压住了血痕的灼痛。张起灵纵身跃上石壁,镇渊剑劈向绑着采药人的血线,剑气斩断血线的瞬间,采药人突然剧烈抽搐,胸口的血虫猛地破肤而出,直扑张起灵的面门。

解雨臣的短刀及时飞掷而来,将血虫钉在石壁上,可那血虫竟顺着刀身爬向刀柄,他只好松手后退。胖子则挥着工兵铲,拍飞从其他凹槽里窜出的血虫,大喊:“这些容器快撑不住了!再不毁了阵眼,他们都得变成血虫的窝!”

白泽咬紧牙关,清玄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银弧,借着银弧的支撑纵身跃起,剑刃直指穹顶的血珠。可就在剑刃即将触到血珠时,他脖颈后的血痕突然炸开,一缕血线顺着他的脸颊爬向眉心,眼底瞬间又染上血色。

“别被控制!”张起灵见状,将镇渊剑掷向白泽,“用剑!”

白泽伸手接住镇渊剑,两把剑的光芒交织在一起,金与银的剑气瞬间冲散了眼底的血色。他借力再跃,双剑同时刺向血珠,“咔嚓”一声,血珠应声而碎,穹顶的阵图失去光泽,开始剥落。

石壁上的血线瞬间失去活力,纷纷断裂,凹槽里的人们抽搐着昏了过去,皮下的蠕动也渐渐停止。可就在众人松口气时,石室突然剧烈震颤,最角落的一个凹槽里,竟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她胸口的血线没有断裂,反而越缠越紧,脸上的血纹竟拼成了血煞之主的模样。

“你们以为毁了阵眼就赢了?”女子的声音变成了血煞之主的沙哑语调,她缓缓站起身,胸口的血线化作一对血翼,“这只是我养的‘备用容器’,而白泽……”她看向白泽,眼底满是诡异的笑意,“他才是我最完美的‘主容器’。”

白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的守心纹正在变淡,脖颈后的血痕重新浮现,这一次,血痕竟开始往心口蔓延。

“我可是神君,怎么可能会受伤呢?”白泽猛地抬眼,眼底的血色被骤然暴涨的银辉压下,他将双剑交叉横在胸前,清玄剑与镇渊剑的光芒交织成网,硬生生逼退了扑来的血翼。

可话音刚落,心口的守心纹突然一阵刺痛,他闷哼一声,指尖却仍死死攥着剑柄,不肯在血煞之主面前露半分怯色。“你这残魂,也配提‘主容器’?”他纵身跃起,双剑劈出一道金色剑气,直斩那女子的血翼,“千年前我能封印你,如今就算只剩半分神性,也能再斩你一次!”

女子的血翼被剑气劈中,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她却笑得更诡异:“神君?你连自己的人性都舍不得丢,还敢称神君?”她抬手一挥,石壁上那些昏过去的人突然睁开眼,眼底满是血色,竟齐齐扑向白泽的同伴,“你护着他们,就护不住自己的神性;护着自己,他们就得死——你选哪个?”

张起灵立刻回身,镇渊剑横扫,剑气将扑来的人逼退,却刻意避开了他们的要害。胖子挥着工兵铲挡在吴邪身前,急得大喊:“白泽!别听它胡扯!咱们一起干翻它!”解雨臣则摸出腰间最后一枚银针,精准刺入一个村民的穴位,暂时让他昏了过去:“它在逼你分心!稳住!”

白泽看着同伴们在人群中周旋,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血煞之主,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神性的冰冷,只有人性的坦荡。“我选……都护着。”他将镇渊剑掷还给张起灵,单手握住清玄剑,掌心的守心纹突然亮起,与剑身上的银纹呼应,“神君的职责,从来不是独善其身,是守着该守的人。”

话音未落,他纵身冲向血煞之主,清玄剑的银辉裹着淡淡的金光,剑刃直指女子心口的血纹。血煞之主没想到他竟如此决绝,慌忙用血翼抵挡,可剑刃却穿透血翼,直刺她的胸口——那里,正是血煞残魂的寄身之处。

“不可能!你明明快被血痕控制了!”血煞之主惨叫着,身体开始虚化,“你怎么还能动用神性?”

白泽看着她渐渐消散的身形,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因为我不仅是神君,还是他们的同伴。”他抬手按在心口的守心纹上,“这纹路不是束缚,是我作为‘白泽’,而非‘神君’的底气——有他们在,我就不会失控。”

血煞之主的残魂彻底消散,那些被控制的人也纷纷倒地,眼底的血色褪去。白泽收剑落地,脚步却微微踉跄,心口的刺痛仍在,可他却笑着看向同伴:“看吧,我说了,神君不会受伤。”

吴邪走过来,递给他一张干净的布巾:“还嘴硬,嘴角都流血了。”张起灵也上前,指尖轻轻按在他脖颈后的血痕上,一股沉稳的阳气传入,血痕瞬间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开始坍塌,之前被毁掉的阵眼处,竟渗出一缕纯净的阳气。白泽眼前一亮:“这是阵眼的余阳,能彻底清除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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