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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猛地睁开眼,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黑雾的腥气。他下意识抓向身边,却触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是张起灵,黑金古刀好好别在他腰间,瞳孔里没有半分煞气,正用指腹轻轻按在他的脉搏上,眉头微蹙。

“醒了?”胖子的大嗓门在耳边响起,手里还拿着个水壶递过来,“你刚才突然栽地上,喊都喊不醒,脸白得跟纸似的,可把我们吓坏了。”

白泽顺着胖子的手看过去,解雨臣正蹲在旁边整理银链,银链泛着冷光,没有一丝黑雾;吴邪则拿着一张地图,指尖在上面划着,嘴里还念叨着“前面应该有个耳室,或许能找到出去的线索”——一切都和幻境里狰狞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撑着坐起来,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没有青紫,没有黑血印记,胸口的灼痛感也消失了,只有心跳得还很快。灵剑就放在腿边,白焰虽未亮起,但剑身光洁,没有半分黑色纹路。

“做噩梦了?”吴邪放下地图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嘟囔,说什么‘丹药是假的’‘别过来’。”

白泽捏着饼干,指节微微泛白。他看向周围——还是之前的墓室,地下河的水声清晰可闻,岩壁上的火把跳动着,映得同伴们的脸格外真实。可刚才幻境里的冰冷、灼痛,还有主煞那沙哑的声音,都还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不是噩梦。”他声音有些发哑,“我刚才进了主煞的幻境,它造了假的出口,假的你们……还让我以为煞气被清掉了。”

张起灵闻言,指尖在他胸口轻轻一点。白泽顿时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胸口蔓延开来,之前残留的一丝阴冷感瞬间消散。“它在耗你的心神。”张起灵的声音很沉,“你昏迷时,煞气在你体内翻涌,但没敢彻底发作——我们一直在用符咒压着。”

解雨臣收起银链,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白泽:“这是驱邪符,你贴身放着。主煞应该是发现硬来拿不下你,才用幻境骗你放下戒备。刚才你差点就被它勾走了三魂。”

胖子拍了拍白泽的肩膀,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拄:“怕个屁!有小哥在,还有我们仨,它敢再出来,咱直接把它打散了!”

白泽看着眼前熟悉的笑脸,攥紧了手里的驱邪符。暖意从符纸传到掌心,慢慢驱散了心里的寒意。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幻境里的细节太真实了,连胖子递水壶的动作、吴邪念地图的语气,都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看向地下河的水面,平静的水面上,映出了他们四个人的影子。可就在他眨眼的瞬间,水面突然晃了一下,他看到自己的影子背后,悄悄缠上了一缕极淡的黑雾,正顺着影子的手腕,往他的手臂上爬来。

而身边的同伴们,似乎没有任何人发现。

那缕黑雾像活物似的,顺着影子缠上白泽的手腕时,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猛地抬手去抓,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空气,再看水面——影子上的黑雾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苍白的脸,和身后同伴们说笑的模样。

“怎么了?”解雨臣注意到他的动作,挑眉看过来,银链在指尖转了个圈,“又感觉不对劲?”

白泽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突然觉得掌心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贴身放着的驱邪符竟在冒烟,符纸上的朱砂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着。

“不好!”张起灵猛地站起身,黑金古刀“唰”地出鞘,刀身映着火把的光,竟泛起一层冷白的霜气,“它没走,还附在你身上!”

话音刚落,白泽突然觉得手腕一沉,刚才被黑雾缠过的地方,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皮肤下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爬,顺着血管往胸口钻。他想甩开,却发现手臂已经开始发麻,指尖慢慢变得僵硬。

吴邪立刻摸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白泽的方向,指针尖端还在微微发烫:“煞气在往他心口钻!得赶紧把它逼出来!”

胖子一把将白泽按坐在地上,从背包里掏出桃木剑,往他身前一挡:“小哥,快用符咒!这玩意儿要是钻进他心口,纯灵之体就废了!”

张起灵捏了个诀,指尖泛起金光,一张符咒“啪”地贴在白泽胸口。白泽顿时觉得胸口像被火烤一样,可那股钻心的疼却没停——皮肤下的煞气像是被激怒了,开始疯狂冲撞,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解雨臣的银链突然“铮”地响了一声,链头直指向白泽的手腕,他眼神一厉,银链瞬间缠了上去,死死勒住那片青紫的皮肤:“它想从手腕钻进去!我先困住它,小哥,快!”

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刀风扫过白泽的手臂时,一股寒气顺着银链蔓延开来。白泽只觉得手腕一凉,随即听到“滋啦”一声,像是烧红的铁碰到了水——一缕黑色的雾气从他手腕的皮肤里被逼了出来,刚一接触到刀风,就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墓室的岩壁突然开始震动,地下河的水翻涌起来,水面上瞬间冒出无数缕黑雾,慢慢凝聚成主煞的虚影。它的声音带着怨毒的冷笑,在墓室里回荡:“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护住他?只要他还在这墓室里,只要他还想着出去,我就能找到他的弱点……下一次,我会让他永远留在幻境里,再也醒不过来!”

黑雾翻涌着往四周扩散,火把的火苗被压得只剩一点橘色,墓室里的温度骤降,连地下河的水面都开始凝结薄冰——和白泽幻境里的场景越来越像。

白泽刚缓过劲,就看到脚下的冰面突然裂开细缝,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从缝里探出来,和幻境里一模一样的阴冷感瞬间裹住他。“小心脚下!”他慌忙提醒,可话音刚落,胖子就“哎哟”一声,一只黑雾凝成的手从冰下伸出来,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娘的!”胖子挥着工兵铲往下砸,铲刃砍在黑雾上却像砍进棉花里,那只手反而越抓越紧,黑雾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小哥!快帮我一把!这玩意儿甩不掉!”

张起灵立刻挥刀斩向黑雾,黑金古刀的寒气瞬间将那只手冻住,“咔嚓”一声脆响,黑雾手碎成了齑粉。可更多的黑雾手从冰下冒出来,有的抓脚踝,有的缠手腕,连吴邪手里的地图都被一只黑雾手卷走,瞬间烧成了灰烬。

“不能再被动了!”解雨臣银链一甩,链头带着寒光刺穿了一只扑向白泽的黑雾手,他转头看向白泽,“你的灵剑能引纯灵之力,刚才幻境里它被黑雾裹了,但没彻底毁——试试能不能把它召回来!”

白泽心里一动,立刻集中精神念动口诀。之前掉在冰面上的灵剑虽化作了黑水,可他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联系还在。随着口诀念出,冰面上那滩黑水突然开始冒泡,一缕白光从黑水里钻了出来,慢慢凝聚成灵剑的形状,只是剑身还有些透明,带着淡淡的黑气。

“成了!”吴邪眼睛一亮,刚想上前,却被张起灵一把拉住。主煞的虚影突然暴涨,黑雾凝聚成巨大的爪子,直扑向刚成形的灵剑:“想拿它对付我?没那么容易!”

白泽反应极快,伸手握住灵剑,纯灵之力顺着掌心注入剑身,透明的剑身瞬间亮了起来,白焰重新燃起,将剑身上的黑气烧得滋滋作响。他迎着巨爪挥剑,白焰与黑雾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连周围的冰面都开始融化。

可主煞的力量远超想象,巨爪慢慢压了下来,白泽的手臂开始发抖,掌心被剑刃硌得生疼。就在这时,张起灵的黑金古刀从侧面斩来,寒气与白焰交织,瞬间撕开了巨爪的一道口子;解雨臣的银链缠上巨爪的手腕,用力一拽,硬生生将巨爪拉偏;胖子则举起工兵铲,狠狠砸向巨爪的关节处,嘴里喊着:“吴邪!快用符咒封它本体!”

吴邪立刻摸出一叠符咒,咬破指尖在符咒上画了道血痕,将符咒往黑雾最浓的地方扔去。符咒在空中炸开,金光瞬间笼罩了整片黑雾,主煞的惨叫声响彻墓室,巨爪瞬间消散,虚影也淡了几分。

“趁现在!”张起灵看向白泽,“用灵剑刺它的核心!”

白泽深吸一口气,纯灵之力尽数注入灵剑,剑身的白焰暴涨,他纵身跃起,对着黑雾最浓的地方狠狠刺下。灵剑没入黑雾的瞬间,主煞发出凄厉的尖叫,黑雾开始剧烈翻滚,慢慢缩成一团,最后“砰”的一声炸开,化作无数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

墓室里的温度慢慢回升,冰面融化,绿眼睛也消失了。白泽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灵剑上的白焰渐渐熄灭,他看着手里的剑,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搞定了?”胖子揉了揉脚踝,咧嘴一笑,“这玩意儿可真能折腾。”

解雨臣检查了一下银链,点点头:“煞气散了,应该没问题了。”

吴邪捡起地上没烧完的地图残片,无奈地笑了笑:“地图毁了,不过刚才主煞消散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个耳室的入口,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张起灵收起黑金古刀,走到白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

白泽看着身边的同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可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的岩壁上,一缕极淡的黑雾正顺着石缝慢慢爬动,最后钻进了他的背包缝隙里,消失不见。

众人跟着吴邪往耳室走,地下河的水声渐渐远了,前方的通道里竟透出微弱的自然光——那是真正的阳光,不是幻境里的阴气虚影,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带着泥土的清新。

“有出口!”胖子率先跑过去,扒开通道口的杂草,眼前赫然是一片树林,风吹过树叶沙沙响,再没有半分墓室的阴冷。他回头大喊:“咱真出来了!”

白泽跟着走出通道,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眼眶突然发热。刚才在墓室里的生死搏杀还历历在目,此刻的阳光却真实得让他恍惚。他下意识摸了摸背包,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之前放进背包的驱邪符,符纸完好无损,没有一丝黑气。

“终于能呼吸口新鲜空气了。”吴邪伸了个懒腰,从背包里掏出瓶水递给白泽,“你刚才可是立了大功,要是没有你的灵剑,还真不好收拾那主煞。”

解雨臣靠在树干上,拿出手机看了看,眉头微挑:“有信号了,刚才在墓室里一点信号都没有。”

张起灵则走到树林边缘,看了看远处的山脉,又回头看了看众人,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白泽喝着水,心里的踏实感却慢慢淡了。他看着眼前的同伴——胖子在兴奋地拍着照片,吴邪在给手机充电,解雨臣在整理背包,张起灵在观察地形,一切都和“出来”该有的样子一模一样。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像幻境里那熟悉的细节一样。

他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通道口,低头看向地面。通道口的泥土很松软,还沾着新鲜的草汁,可他蹲下身,指尖沾了点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阳光晒过的暖意,反而带着一丝地下河腐水的腥气。

心脏猛地一沉。他抬头看向胖子拍的照片,照片里的树林明明绿意盎然,可仔细看,树叶的纹路竟是模糊的,就像幻境里“吴邪”那张模糊的脸。

“胖子,你拍的照片……”白泽刚想开口,却被张起灵打断。张起灵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一片树叶,递到他面前:“你看。”

白泽低头一看,树叶的脉络里竟缠着一缕极淡的黑雾,和之前钻进他背包的那缕一模一样。他猛地转头看向吴邪,吴邪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可屏幕里映出的“吴邪”,嘴角正慢慢往下滴着黑血——和幻境里的“吴邪”一模一样!

“还没醒吗?”解雨臣的声音突然变了调,是主煞沙哑的冷笑。他抬起手,银链瞬间缠上白泽的手腕,链身滚烫,黑雾顺着银链往他手臂里钻,“你以为真能出来?刚才的‘胜利’,不过是我给你造的新幻境罢了。”

胖子手里的相机“啪”地掉在地上,他的嘴角裂到耳根,举着工兵铲冲过来,铲刃上沾着暗红色的血痂:“留下来……一起当养料……”

吴邪的脸也变得模糊,只有嘴角不断往下滴着黑血,重复着和幻境里一样的话。张起灵站在原地,瞳孔里灌满了煞气,黑金古刀慢慢变成一截朽木。

白泽想躲,却发现双脚早被阴气钉在原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黑雾已经钻进了大半,皮肤变得青紫。背包里的驱邪符“滋啦”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主煞的本体从“同伴”身后钻出来,黑雾凝聚成巨大的爪子,抓向他的胸口:“你以为能分清真假?你的希望,就是我最好的诱饵。这一次,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黑雾钻进他的口鼻,窒息感瞬间袭来。就在他意识快要模糊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是灵剑!灵剑还在他手里,剑身的白焰虽然微弱,却没有熄灭。

他猛地集中精神,纯灵之力顺着掌心注入剑身,白焰瞬间暴涨,烧得缠在手臂上的黑雾滋滋作响。“我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白泽嘶吼着,挥剑斩向主煞的巨爪,“想吞了我?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焰与黑雾撞在一起,剧烈的冲击让周围的“树林”开始扭曲、消散,露出了墓室的岩壁。主煞的惨叫声响彻墓室,巨爪瞬间消散,“同伴”的幻影也慢慢淡去。

白泽喘着粗气,抬头一看,真正的张起灵、吴邪、胖子和解雨臣正围着他,脸上满是担忧。张起灵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正用内力帮他驱散煞气;吴邪手里拿着一张新的驱邪符,准备贴在他身上;胖子和解雨臣则警惕地看着四周,防止主煞再次偷袭。

“这次……是真的醒了?”白泽声音沙哑地问。

张起灵点点头,收回手:“主煞的幻境被你破了,它的本体也受了重伤,暂时不敢出来了。”

吴邪把驱邪符贴在他胸口,笑着说:“刚才你突然发起疯来挥剑,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也多亏了你,直接把主煞的幻境捅破了。”

白泽看着眼前真实的同伴,又看了看手里的灵剑,终于笑了。不管之前经历了多少真假难辨的幻境,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真的和同伴们站在一起,再也不会被主煞的诱饵迷惑了。

刚缓过劲的白泽还没来得及完全放松,就见张起灵突然握紧了黑金古刀,刀尖直指他身后的岩壁——刚才那缕钻进背包的黑雾,竟在岩壁上凝成了一道细微的黑缝,缝里正不断渗出粘稠的黑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它还没走。”张起灵的声音带着冷意,“刚才的重伤是假的,幻境也没彻底破。”

吴邪立刻摸出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最后竟同时指向三个方向:一是白泽的背包,二是岩壁的黑缝,三是地下河的方向。“这不对!主煞怎么会有三个‘本体’?”他话音刚落,就见地下河的水面突然翻涌,一个和白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影从水里站了起来,那人穿着和白泽相同的衣服,手里也握着一把灵剑,只是剑身裹满了黑雾,眼神空洞得吓人。

“两个白泽?”胖子瞪大了眼,举着工兵铲不敢动,“哪个是真的?”

假白泽没有说话,只是挥剑朝真白泽刺来。那剑上的黑雾带着刺骨的寒意,所过之处,地面都结起了薄冰。白泽慌忙举剑格挡,两剑相撞的瞬间,他突然觉得手腕一麻——假白泽的力量竟和他一模一样,连出剑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就像在和另一个自己打架。

解雨臣的银链突然缠向假白泽的手腕,却被对方轻松避开。“它能模仿你的动作和力量!”解雨臣脸色凝重,“别被它牵制,找它的破绽!”

可假白泽根本不给白泽反应的时间,接连挥剑刺来,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白泽只能被动格挡,慢慢被逼到岩壁边。就在假白泽的剑快要刺到他胸口时,张起灵突然从侧面斩来,黑金古刀的寒气瞬间冻住了假白泽的剑身。

“趁现在!”张起灵大喊。白泽立刻集中精神,纯灵之力注入灵剑,剑身的白焰暴涨,狠狠刺向假白泽的胸口。可剑尖刚碰到假白泽的衣服,对方突然化作一缕黑雾,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岩壁的黑缝里突然钻出无数条黑雾凝成的蛇,直扑向众人。胖子挥着工兵铲疯狂拍打,却怎么也拍不完;吴邪的符咒刚扔出去,就被黑雾蛇缠住,瞬间烧成灰烬;解雨臣的银链虽然缠住了几条黑雾蛇,可更多的蛇从黑缝里钻出来,慢慢缠上他的脚踝。

白泽刚想挥剑去帮解雨臣,就觉得背包里一阵发烫。他慌忙打开背包,发现之前那缕钻进背包的黑雾,竟在包里凝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球,黑球正不断吸收着包里的阳气,慢慢变大。

“原来它的本体在这!”白泽立刻举起灵剑,白焰对准黑球。可黑球突然炸开,化作一缕黑雾,钻进了他的手臂。白泽瞬间觉得手臂剧痛,黑雾顺着血管往心口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

“不好!它想钻进你的心口,彻底占据你的身体!”吴邪大喊着扑过来,想帮白泽按住手臂,却被黑雾弹开。

张起灵立刻捏诀,指尖的金光对准白泽的手臂,想把黑雾逼出来。可黑雾像是有了意识,在白泽的血管里疯狂乱窜,一会儿钻向手臂,一会儿钻向心口,根本抓不住它的轨迹。

解雨臣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特制的符水,扔给白泽:“喝了它!符水能暂时困住煞气,给我们争取时间!”

白泽没有犹豫,接过符水一饮而尽。符水刚下肚,他就觉得心口一阵发烫,黑雾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张起灵趁机加大金光的力量,慢慢将黑雾往白泽的手臂逼去。

胖子则举着桃木剑,守在白泽身边,防止其他黑雾偷袭:“小哥,快!这玩意儿要是真钻进他心口,就彻底完了!”

张起灵的额角渗出冷汗,金光一点点将黑雾逼向白泽的手腕。就在黑雾快要被逼出体外时,岩壁的黑缝突然炸开,主煞的虚影再次出现,声音带着怨毒的嘶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拉着他一起陪葬!”

主煞的虚影突然化作无数缕黑雾,全部钻进白泽的手臂。白泽瞬间觉得手臂像是要炸开一样,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在地上,灵剑也掉在了一边。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要完了时,白泽突然想起解雨臣之前说的话——主煞能模仿他的动作和力量,却模仿不了他的纯灵之心。他立刻闭上眼睛,不再去管手臂的剧痛,集中精神,将所有的纯灵之力汇聚到心口。

心口的纯灵之力越来越强,慢慢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球。光球不断旋转,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手臂里的黑雾一点点吸向心口。黑雾在光球里疯狂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就是现在!”白泽猛地睁开眼睛,将心口的光球连同黑雾一起,从嘴里吐了出来。张起灵立刻挥刀斩去,黑金古刀的寒气瞬间将光球和黑雾冻住,解雨臣的银链也缠了上来,死死困住冻住的光球。

吴邪立刻掏出最后一叠符咒,全部扔向光球:“彻底封了它!”符咒在空中炸开,金光笼罩了整个光球,黑雾在光球里发出凄厉的尖叫,慢慢被金光净化,最后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

岩壁的黑缝慢慢闭合,地下河的水面也恢复了平静。白泽瘫坐在地上,手臂的剧痛渐渐消失,只是浑身脱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张起灵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灵剑,递给白泽:“它彻底消失了。”

白泽接过灵剑,看着身边的同伴,终于露出了一个疲惫却安心的笑容。这一次,没有幻境,没有模仿,主煞是真的被解决了。

黑雾消散的瞬间,墓室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岩壁上裂开数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涌出浓黑的煞气——主煞消散前竟将残余力量拆分成了六个分身,每个分身都顶着不同同伴的脸,连衣着、动作都分毫不差。

“他娘的!还玩分身术?”胖子看着两个“自己”举着工兵铲冲过来,一时分不清该打哪个,只能连连后退,“哪个是真的我?!”

白泽刚站稳,就见一个“张起灵”握着黑金古刀朝他刺来,刀风里裹着煞气,和真张起灵的寒气截然不同。他慌忙举剑格挡,却发现这分身的招式竟和张起灵平日里的动作一模一样,若不是煞气外露,根本辨不出真假。

“别被外表骗了!”真张起灵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他挥刀斩向假张起灵的后心,“分身的煞气在左胸,是弱点!”话音刚落,假张起灵左胸果然透出黑气,被真张起灵一刀劈中,瞬间化作黑雾消散。

另一边,吴邪正和“解雨臣”缠斗,假解雨臣的银链带着煞气缠向他的脖子,真解雨臣及时赶到,银链一甩缠住假解雨臣的手腕,用力一扯:“吴邪!刺它左胸!”吴邪立刻摸出匕首,精准刺中假解雨臣左胸的黑气,分身应声溃散。

可分身越打越多,刚解决两个,又有三个从缝隙里钻出来,分别顶着白泽、胖子和吴邪的脸。假白泽举着裹满黑雾的灵剑,直扑向真白泽:“你能破幻境,却破不了我这‘同伴分身’!”

白泽心里一沉,假白泽的招式和他完全相同,连纯灵之力的运转轨迹都模仿得丝毫不差,灵剑相撞时,他竟被震得后退两步。更棘手的是,假胖子正追着真胖子打,假吴邪则在偷偷往地下河扔煞气,河水渐渐变黑,开始冒泡。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解雨臣一边躲避假解雨臣的攻击,一边大喊,“分身能模仿我们的招式,肯定也能感知我们的想法,得打乱它的节奏!”

张起灵立刻会意,突然改变招式,不再用平日里的快刀,反而故意放慢动作,留出破绽。假张起灵果然跟着放慢,刚想模仿他的破绽,就被真张起灵抓住机会,一刀刺穿左胸的黑气。

白泽也立刻调整,不再按常规招式挥剑,反而故意将纯灵之力往剑身右侧集中——假白泽没反应过来,依旧往左侧聚气,左胸的黑气瞬间暴露。白泽抓住机会,灵剑直刺,假白泽瞬间消散。

胖子也学乖了,故意装作脚下打滑,假胖子跟着踉跄,真胖子趁机转身,工兵铲狠狠砸向假胖子的左胸,黑雾溅开,分身溃散。

吴邪则掏出打火机,点燃一张没用的符纸扔向假吴邪:“你不是能模仿吗?敢接这个?”假吴邪下意识想模仿他之前扔符咒的动作,刚伸手,就被符纸的火焰烧到,左胸黑气暴露,吴邪趁机用匕首刺中,分身消散。

最后一个假解雨臣见同伴全被解决,想钻回岩壁缝隙,解雨臣银链一甩,缠住它的脚踝,用力拽到身前:“想跑?晚了!”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同时刺来,精准刺穿它左胸的黑气,假解雨臣化作一缕黑雾,彻底消散。

岩壁的缝隙慢慢闭合,地下河的黑水也渐渐恢复清澈。众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白泽看着手里的灵剑,剑身的白焰轻轻跳动,再没有一丝煞气。

“这次……总该彻底解决了吧?”胖子揉着胳膊,苦笑着说。

张起灵站起身,检查了一遍墓室,确认没有残留的煞气,才点头:“嗯,主煞的力量全部分解成了分身,现在已经被彻底净化了。”

吴邪捡起地上的地图残片,笑着说:“这下能安心找出去的路了,刚才被那些分身折腾得,我都快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白泽也笑了,之前的真假幻境、分身纠缠,虽然凶险,却也让他们更信任彼此。他站起身,和同伴们一起走向耳室入口,这一次,没有伪装,没有陷阱,只有真正的希望在前方等着他们。

众人刚收拾好装备,准备顺着耳室的通道找出口,地面突然再次震动——这次的震动比之前更剧烈,岩壁上的碎石不断往下掉,地下河的水面翻涌着卷起数米高的浪,浪尖竟裹着一层暗红色的黏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不对劲!这不是主煞的气息!”张起灵猛地握紧黑金古刀,刀尖指向地下河的深处,“有更重的东西过来了。”

白泽立刻举起灵剑,剑身的白焰突然变得微弱,甚至在微微颤抖——这是他遇到主煞时都没有过的反应。他盯着翻涌的河面,心脏狂跳:“这气息……比主煞强至少十倍,而且带着活物的腥气,不像是煞气凝聚的东西。”

话音刚落,地下河的水面突然“轰”地炸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里冲了出来,落在墓室中央。那东西通体覆盖着暗绿色的鳞片,鳞片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黏液,十条粗壮的触手在身后挥舞,每条触手上都长满了尖锐的倒刺,倒刺上还挂着腐烂的尸骨;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口,口水流在地上,瞬间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胖子举着工兵铲连连后退,声音都在发颤,“比粽子还吓人!”

那怪物没有立刻攻击,只是用巨口对着众人“呼哧呼哧”地喘气,喷出的气流带着剧毒,所过之处,岩壁上的石头都开始发黑剥落。张起灵的脸色变得凝重:“是‘地脉毒蛟’,常年藏在地下河深处,以煞气和活物为食,主煞的力量可能惊动了它。”

解雨臣刚想甩出银链,就见毒蛟的一条触手突然袭来,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轨迹。张起灵立刻挥刀格挡,黑金古刀与触手相撞,竟发出金属碰撞的“铛”声,刀身上还被倒刺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它的鳞片和触手比钢铁还硬!”张起灵大喊,“别硬碰,找它的弱点!”

白泽盯着毒蛟的头部,突然发现它巨口上方有一块淡红色的鳞片,和其他暗绿色的鳞片格格不入,而且那块鳞片下似乎在微微跳动,像是心脏的位置。“它头顶那块红鳞!是弱点!”他立刻提醒众人,同时将纯灵之力全部注入灵剑,剑身的白焰瞬间暴涨,化作一道白光,直刺毒蛟的红鳞。

毒蛟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甩动头部,另一条触手朝白泽抽来。吴邪立刻扑过去,将白泽推开,自己却被触手擦到胳膊,瞬间冒出黑烟,衣服和皮肤都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疼得他闷哼一声。

“吴邪!”胖子怒吼着,举起工兵铲狠狠砸向触手,却被触手缠住铲柄,用力一甩,胖子直接被甩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吐了一口血。

解雨臣趁机甩出银链,缠住毒蛟的一条触手,用力往后拽,想牵制它的动作。可毒蛟的力量太大,反而将解雨臣往巨口的方向拉去。张起灵立刻飞身跃起,黑金古刀对准触手的根部斩去,淡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毒蛟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被斩断的触手落在地上,还在疯狂扭动。

“白泽!快!它受伤了,红鳞的防御变弱了!”张起灵大喊着,再次挥刀斩向毒蛟的另一条触手。

白泽忍着心里的恐惧,再次举起灵剑,纯灵之力凝聚到剑尖,化作一道刺眼的白光。他趁着毒蛟被张起灵牵制,纵身跃起,剑尖精准刺向毒蛟头顶的红鳞。

“滋啦——”白光刺中红鳞的瞬间,毒蛟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红鳞裂开一道缝隙,淡绿色的血液混合着暗红色的黏液喷涌而出。它疯狂地甩动身体,十条触手同时朝白泽袭来。

张起灵立刻冲过去,用身体挡住白泽,黑金古刀不断挥舞,挡住袭来的触手。吴邪和解雨臣也忍着伤痛,分别缠住两条触手,胖子则举着工兵铲,狠狠砸向毒蛟的巨口。

“再刺一次!彻底破了它的弱点!”张起灵的手臂被触手划伤,鲜血直流,却依旧死死挡在白泽身前。

白泽咬紧牙关,再次凝聚纯灵之力,灵剑的白焰变得比之前更亮。他避开袭来的触手,纵身跳到毒蛟的头顶,剑尖对准红鳞的裂缝,狠狠刺了进去。

毒蛟的身体猛地一僵,巨口张到最大,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它的触手慢慢停止扭动,暗绿色的鳞片开始脱落,最后整个身体化作一滩暗红色的黏液,渗入地下河的水中,消失不见。

众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白泽的灵剑恢复了正常,他看着身边受伤的同伴,心里一阵后怕:“还好……解决了。”

张起灵检查了一下吴邪的伤口,从背包里掏出止血药:“它的黏液有剧毒,得尽快处理伤口,然后找出口,这里不能再待了。”

吴邪笑着摆摆手:“没事,小伤。就是没想到,解决了主煞,还蹦出这么个大家伙,这趟地下之旅,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胖子揉着胸口,苦着脸说:“刺激个屁!再这么刺激下去,我这条老命都要交代在这了。赶紧找出口,我要吃顿好的补补!”

众人都笑了起来,虽然身上带着伤,却比之前更坚定了找出口的决心。白泽站起身,看着通道的方向,心里清楚——接下来的路,或许还会有危险,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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