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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把照片塞进兜里,咸涩的海风卷着夕阳的金辉扑在脸上,带着种不真实的暖意。他看向张起灵,对方正望着孤岛,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发带束着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只有握着古刀的手指微微收紧。

“胖爷我算是看明白了。”胖子突然拍了下大腿,船板被震得咯吱响,“这破岛跟那古墓,合着就是面镜子?照出咱心里那点弯弯绕绕?”他捡起块碎木片往海里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在船上啃着烧鸡晒太阳,犯得着跟影子较劲?”

白泽的罗盘还在转,指针的影子像条活物般在甲板上蠕动。他突然按住罗盘盖,抬头看向吴邪:“齐铁嘴的日记里,有段被虫蛀了的话——‘镜花水月,本无实体,破镜者,先破己’。我以前总以为是说血玉,现在才懂……”

话音未落,孤岛方向突然传来闷响,像是什么东西从海底浮了上来。他们转头望去,只见“泰叔号”的船骸旁,海水正咕嘟咕嘟冒泡,一道黑影在水下缓缓升起,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艘和他们脚下的船一模一样的仿古船,甲板上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正朝他们挥手。

吴邪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清了人影的脸——那是刚上岛时的自己,背着背包,一脸警惕;还有刚见面时的白泽,捧着古籍念念有词;甚至有个穿着花衬衫的胖子,正举着酒瓶朝这边傻笑。

“这他娘的是……”胖子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发白。

“循环。”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比海风还凉,“它在复制我们的轨迹。”

吴邪摸出兜里的镇魂铃,铃铛在掌心微微发烫。他想起照片背面的字——“局起心,终局心”。如果心里的局没破,就算离开西沙,是不是还会在别的地方遇到同样的困境?长白山的青铜门,塔木陀的蛇沼,难道都是同一个局的不同镜子?

“返航吧。”吴邪突然对向导喊,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胖子愣了:“天真你疯了?回去再跟影子打一架?”

“不打了。”吴邪笑了笑,看向张起灵,“小哥,你说影子是心的投射,那要是心里没了怕,它还能怎么样?”

张起灵的指尖在古刀刀柄上轻轻敲了敲,没说话,却微微点了点头。

船缓缓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吴邪站在船尾,看着那座孤岛渐渐缩小。水下的影子船还在跟着,甲板上的“子己”似乎在焦急地呼喊,可他听不见声音,只觉得像看一场无声的默剧。

白泽把罗盘收进包里,从古籍里抽出张泛黄的符纸,是齐铁嘴画的,上面写着“心无挂碍”四个字。他把符纸递给吴邪,又给了胖子一张,最后剩下一张,犹豫了下,递给了张起灵。

张起灵接过符纸,捏在指间,符纸突然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飘向海面。

“看来小哥心里早就没挂碍了。”胖子啧啧称奇,把符纸塞进裤兜,“胖爷我也得学学,回头找个庙拜拜,求个清心寡欲符。”

吴邪把符纸夹进爷爷的笔记里——那本他以为早就烧掉的笔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背包里,空白的纸页上,正慢慢浮现出字迹,是爷爷的笔迹:

“局是死的,人是活的。困住你的从来不是局,是你舍不得破局的念想。”

夕阳彻底沉入海面,暮色像墨汁般晕染开来。吴邪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它被船灯拉得很长,安安静静地贴在甲板上,再没有黑雾,也没有黑洞。

远处的海面上,那艘影子船渐渐模糊,最后沉入海底,没了踪迹。

胖子已经打着呼噜靠在桅杆上睡着了,白泽在整理古籍,张起灵依旧望着远方,只是嘴角似乎比刚才柔和了些。

吴邪掏出照片,背面的字还在——“局起心,终局心”。他突然觉得,这或许不是终点,但也未必是坏事。至少他们知道了,真正的破局之法,从来不在别处,只在自己心里。

海浪拍打着船板,像首永不停歇的歌谣。吴邪把照片折成小船,轻轻放进海里,看着它随着浪花漂向远方。

“下一站去哪?”白泽突然问。

吴邪想了想,看向张起灵:“小哥说了算。”

张起灵转过头,月光落在他脸上,眼神清亮:“长白山。”

胖子猛地惊醒:“长白山?那地方除了雪就是虫子,去那儿干嘛?”

“看看门。”张起灵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吴邪笑了,海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自由的味道。他知道,这局还没结束,但没关系,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再深的局,总有破的那天。

船继续往前开,朝着月光照亮的海面,也朝着心里那片终于透进光的地方。

船行至半途,白泽翻完了那本泛黄的古籍,末页夹着张褪色的地图,标注着长白山深处的一处隐秘山谷,旁边用朱砂写着“蚰蜒道”三个字。

“齐铁嘴果然留了后手。”白泽指尖点在地图上,“这蚰蜒道是古代守陵人走的密道,能绕开云顶天宫的机关,直通青铜门后。”

胖子凑过去瞅了瞅,皱眉道:“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蚰蜒那玩意儿多膈应人,这道上该不会爬满了那虫子吧?”

吴邪正用小刀削着木片,闻言笑了笑:“总比跟人面鸟打交道强。”他削出的木片渐渐成型,是个简陋的青铜门模型,“小哥,你上次说门后的‘终极’,到底是什么?”

张起灵望着窗外的月光,沉默片刻:“是‘它’的源头。”

“源头?”白泽眼睛一亮,“难道‘它’不是血玉化成的?”

“血玉是容器。”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就像青铜门是封印,都是人为造出来的。”他忽然看向吴邪,“你爷爷烧笔记那天,是不是留了半页纸?”

吴邪一怔,猛地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团焦纸,上面只有三个字:“人饲它”。当时只当是胡话,此刻结合“源头”二字,后背突然冒起冷汗。

“你的意思是……”吴邪的声音有些发紧,“‘它’是被人养出来的?”

张起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从怀里摸出块玉佩,玉质暗沉,上面刻着和青铜门上一样的纹路。“这是张家世代相传的东西,能感应‘它’的气息。上次在西沙,它发烫了。”

玉佩此刻正微微发热,像块揣在怀里的烙铁。

船靠岸时正值清晨,长白山的雪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们租了辆越野车往山里开,越往里走,积雪越深,最后只能弃车徒步。

蚰蜒道比想象中更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布满湿滑的苔藓,偶尔能看到嵌在石缝里的白骨。胖子走在中间,嘴里骂骂咧咧:“这破道比胖爷的腰围还窄,齐铁嘴是不是故意整我们?”

突然,白泽“哎哟”一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去,是具穿着军装的尸体,胸前的徽章已经锈蚀,但还能认出是几十年前的样式。尸体手里攥着个笔记本,封面上写着“陈文锦”三个字。

吴邪心头一震,翻开笔记本,字迹娟秀却透着慌乱:“它在模仿我们的样子……在甬道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眼睛是黑雾做的……”最后一页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条首尾相接的蛇。

“是蛇沼城的那个符号。”吴邪指尖划过纸面,“陈文锦也来过这儿?”

张起灵突然按住他的手,指向尸体的影子——那影子在岩壁上扭曲着,正慢慢抬起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个黑洞。

“又来?”胖子抡起工兵铲就要砸,却被张起灵拦住。

“这次不一样。”张起灵盯着影子,“它在传递信息。”

影子突然张开嘴,岩壁上的苔藓顺着影子的轮廓蠕动,渐渐组成行字:“门后有镜,照见本心”。

字迹散去时,尸体和影子同时化作飞灰。白泽揉了揉眼睛:“这是……陈文锦的残念?”

“更像是警告。”吴邪把笔记本揣进怀里,“门后有能照出‘本心’的镜子,看来咱们又得跟自己较劲了。”

走到蚰蜒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冰窟悬在悬崖上,窟顶垂下的冰棱像水晶帘子,中央立着面巨大的冰镜,镜面光滑如镜,却照不出人影,只有淡淡的黑雾在里面翻涌。

青铜门就在冰镜后面,半开着条缝,门缝里透出的光不是金色,而是和吴邪影子里一样的红光。

“它就在里面。”张起灵握紧古刀,“镜中的黑雾,是所有被‘它’吞噬过的人的执念。”

冰镜突然泛起涟漪,里面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年轻时的吴三省。“小邪,别开门。”人影开口,声音和吴三省一模一样,“里面有你想要的真相,但真相会把你拖进更深的局。”

吴邪心脏狂跳,几乎要信以为真。但他忽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话:“执念如镜,能映过往,却照不见将来。”

“我要的不是真相。”吴邪对着冰镜说,“是结束这一切。”

话音刚落,冰镜里的吴三省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张脸——齐铁嘴、陈文锦、甚至还有吴邪自己。“你确定要结束?”所有声音重叠在一起,“结束了,你就会忘记这一切,忘记张起灵,忘记胖子,回到杭州做你的小老板。”

胖子突然笑了:“胖爷我可不干,忘了你们俩,谁陪我倒斗摸金?”他朝着冰镜啐了口,“少来这套,胖爷的心结实着呢!”

张起灵直接拔刀劈向冰镜,刀光划过的地方,黑雾惨叫着散开。“镜是虚的,心是实的。”

冰镜应声碎裂,青铜门彻底打开。门后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只有块普通的石碑,上面刻着八个字:“始于人心,终于人心”。

石碑前跪着具白骨,手里捧着块血玉,正是完整的那一块。血玉里的黑雾已经散去,只剩下清澈的红色,像块普通的玉石。

“原来‘它’早就死了。”白泽喃喃道,“困住我们的,从来都是自己心里的血玉。”

吴邪走上前,白骨突然化作飞灰,血玉落在他手里。他想起西沙的古墓、蚰蜒道的尸体、冰镜里的幻象,突然明白过来——所谓的“局”,不过是前人留下的考验,考验后来者是否有勇气放下执念。

他把血玉放在石碑前,转身道:“走吧。”

胖子愣了:“这就完了?咱折腾了这么久,就看了块破石头?”

“不然呢?”吴邪笑着拍他的肩膀,“难道还指望蹦出个外星人?”

张起灵最后看了眼青铜门,缓缓将门关上。门合上的瞬间,吴邪手心的伤疤彻底消失,胖子腰间的摸金符发出最后一道光,白泽的古籍自动翻到末页,上面多出齐铁嘴的字迹:“恭喜诸位,破局成功”。

走出冰窟时,雪停了,阳光穿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胖子突然指着远处:“快看,那是不是咱租的车?”

车就停在路边,仿佛从未被丢弃过。向导坐在驾驶座上打盹,看到他们回来,揉了揉眼睛:“吴先生,你们去哪了?我就眯了五分钟。”

吴邪看向张起灵和胖子,两人眼里都带着笑意。他知道,有些记忆或许会模糊,但一起走过的路,绝不会消失。

车开下山时,胖子在后排打着呼噜,白泽在副驾翻着古籍,张起灵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吴邪握着方向盘,突然哼起了爷爷教的小调。

阳光正好,前路漫长,但这一次,他们心里再无迷局。

车子刚驶离长白山地界,胖子就从后座弹起来,手里攥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瞅瞅胖爷顺的好东西!”他倒出一堆零碎——半块锈迹斑斑的铜镜、几颗不知名的兽牙,还有个缺了角的陶罐,“别小看这些,说不定是哪个朝代的宝贝,回去换两顿好酒没问题。”

吴邪瞥了眼那陶罐,底儿上刻着的纹路和青铜门上的如出一辙,忍不住笑:“小心半夜‘它’从罐子里爬出来找你。”

“去你的!”胖子把陶罐塞回袋里,“现在咱可是破局之人,还怕这点小场面?”话虽如此,却悄悄把布袋往座位底下塞了塞。

白泽正对着车窗哈气,用手指画着罗盘的指针:“你们发现没?从长白山出来后,罗盘就再没乱转过。”他转头看向张起灵,“小哥,你玉佩还烫吗?”

张起灵摸了摸胸口,摇摇头。那枚曾灼热如烙铁的玉佩,此刻只剩温润的凉意,像块普通的玉石。

车开到杭州已是半月后。吴山居的门虚掩着,门环上挂着串干花,是王盟临走时挂的,说是驱虫。吴邪推开门,院子里的青苔爬满石阶,倒是比他走时添了几分生气。

“得,回来还得搞大扫除。”胖子把背包往桌上一扔,灰尘扬得老高,“王盟这小子,工资白给他了。”

正说着,里屋传来窸窣声,王盟顶着鸡窝头冲出来,手里还攥着本《盗墓笔记》同人志:“老板?你们……你们没死啊?”

吴邪踹了他一脚:“盼我点好行不行?店里没出什么事吧?”

“出事倒没有,就是……”王盟挠挠头,“总有人来打听你们的消息,有个戴眼镜的女的,隔三差五就来送茶叶,说等你回来。”

吴邪心里一动,刚要问名字,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霍秀秀拎着个食盒走进来,看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来:“我就说吴邪命大,死不了。”她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刚出炉的定胜糕,庆祝你们平安回来。”

胖子眼疾手快抓了块塞进嘴里:“还是霍小姐贴心,比某些只会啃干面包的强。”

吴邪没理会他的调侃,看着霍秀秀:“你早知道我们会回来?”

“我不知道,但我信你能搞定。”霍秀秀眨眨眼,“我奶奶说过,你们吴家的人,看着软,骨子里都带着股拗劲儿,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傍晚时,张起灵不知去了哪里,等吴邪找到他时,他正坐在西湖边的长椅上,望着湖面的夕阳。吴邪在他身边坐下,递过去瓶啤酒。

“打算待多久?”吴邪问。他知道张起灵向来四海为家,很少在一个地方久留。

张起灵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不走了。”

吴邪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里很好。”张起灵看着远处的雷峰塔,语气平淡,却带着种尘埃落定的笃定,“有你们。”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再没有一丝扭曲。吴邪突然想起西沙的影子、长白山的冰镜,那些曾让他恐惧的东西,此刻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夜里,胖子抱着酒坛子在院子里高歌,跑调跑到天边;白泽在灯下整理古籍,时不时对着某页纸嘿嘿傻笑;王盟偷偷把胖子塞给他的铜镜挂在墙上,说是能辟邪;霍秀秀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眼里满是笑意。

吴邪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院子里的灯火,手里摩挲着那枚从长白山带回来的青铜碎片。碎片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却再没传来过嗡鸣。

他想起照片背面的字——“局起心,终局心”。或许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局,所谓的困局,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的牢笼。而真正能解锁的钥匙,从来都握在自己手里。

楼下传来胖子的呼喊:“天真!再不来喝酒,胖爷可全喝光了!”

吴邪笑了笑,转身下楼。

院子里的月光正好,酒气混着花香飘过来,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不一样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原来最好的结局,不是彻底结束,而是带着过往的印记,好好地活下去。

而这人间烟火,就是对所有艰难险阻,最温柔的回应。

吴邪正蹲在西沙的礁石上,手里把玩着块莹润的血玉,胖子在旁边烤着海鱼,油星溅得火苗噼啪响。

“天真,你说咱这次算不算捡着宝了?”胖子咬了口烤鱼,油汁顺着下巴淌,“这血玉要是出手,够咱在杭州买三套带院儿的房子!”

吴邪笑着点头,指尖的血玉暖得发烫,像揣着块小太阳。他想起爷爷的笔记、长白山的风雪,那些模糊的记忆像隔了层雾,怎么也抓不住。“买了房子,你打算干啥?”

“娶个媳妇,生个胖小子,天天给我烤海鱼!”胖子拍着胸脯,突然指向海面,“哎?那不是小哥和白泽吗?他俩咋在水里扑腾?”

吴邪转头望去,只见张起灵和白泽在浪里沉浮,白泽手里还举着面青铜镜,镜面反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刚想喊人,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礁石粘住了,动弹不得。

“不对劲。”吴邪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血玉突然变冷,像块冰碴子。胖子还在傻乐,可他的脸渐渐模糊,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像极了古墓里那个狞笑的影子。

“胖爷,你的鱼糊了。”吴邪的声音发颤。

胖子低头一看,烤鱼早成了黑炭,可他依旧笑得诡异:“糊了才香呢,你闻闻……”

“闻你个头!”

一声怒喝炸响,青铜镜的光突然炸开,像道惊雷劈在礁石上。吴邪只觉得脑子剧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胖子的脸变成了黑雾,烤海鱼化作蠕动的驱虫,连脚下的礁石都在融化,露出底下古墓的朽木。

“醒过来!”张起灵的声音穿透混沌,他不知何时站在面前,古刀的刀尖抵着吴邪的眉心,冰凉刺骨,“这是血玉造的幻梦!”

白泽举着青铜镜,镜面映出胖子的虚影,镜光里的胖子正举着工兵铲往自己心口戳,脸上带着和幻境里一样的傻笑。“胖子的执念是安稳日子,吴邪你是想摆脱过去!这幻境专挑你们最想要的来骗!”

吴邪猛地甩头,西沙的海风变成了古墓的霉味,他看着“胖子”手里的驱虫爬向自己,突然想起蚰蜒道的白骨、冰镜里的吴三省。“我要的不是忘了过去……”他攥紧拳头,掌心的伤口(那道在古墓里被青铜碎片划破的伤)突然渗出血,滴在脚下的幻梦上,“是带着他们走下去!”

血珠落地的瞬间,幻境像玻璃般炸开。胖子正举着工兵铲对着空气乱挥,嘴里还嘟囔着“给我烤海鱼”,被白泽一镜子拍在后脑勺上,顿时清醒过来。

“他娘的!”胖子捂着后脑勺,看清周围的古墓壁画,“咱不是在西沙吃烤鱼吗?”

张起灵收回古刀,刀尖上沾着丝黑雾,正被吴邪的血珠灼烧得滋滋响。“血玉的残魂没散,藏在你们的执念里了。”

吴邪看着掌心的血珠滴在地上,烫出个个小烟洞,突然笑了:“看来咱这血,比青铜令牌还管用。”

白泽收起铜镜,镜片上还残留着幻梦的碎片:“齐铁嘴的笔记里写过,‘心瘾难戒,唯血可破’。它知道硬来打不过咱们,就钻空子骗咱们自己困住自己。”

胖子踹了脚旁边的幻梦残骸,骂骂咧咧:“想骗胖爷我当傀儡?下辈子吧!”他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吴邪,“对了天真,我刚才梦见娶媳妇了,那姑娘……”

“闭嘴吧你。”吴邪笑着推他一把,看向张起灵,“这下,该彻底了结了吧?”

张起灵望向古墓深处,那里的黑雾正在血珠的灼烧下渐渐消散,只余下点点星火。“嗯。”

三人的影子在石壁上拉得很长,再没有一丝扭曲。吴邪摸了摸兜里的青铜令牌,沉甸甸的触感格外踏实——原来破幻境的从来不是镜子或刀刃,是知道自己要什么,更知道自己不能丢什么。

就像此刻,身边有这两个活宝,再深的幻梦,也困不住他们。

吴邪刚松了口气的肩膀猛地绷紧,手里的青铜令牌差点脱手。他看向四周——院子里的月光明明亮亮,胖子打酒嗝的声音震得窗纸发颤,连王盟偷偷藏在角落的零食袋都看得一清二楚。

“白泽你别吓唬人。”胖子揉着眼睛,刚才被幻境折腾出的困意还没散,“这吴山居的味儿,胖爷闭着眼都能闻出来,哪点像古墓?”

白泽却脸色惨白,指着院角的石榴树:“你看那树干。”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石榴树的树皮上,隐约有古墓砖缝里那种暗绿色的苔藓在蠕动,只是颜色极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树影投在地上的形状,不是枝桠交错,而是青铜门上那种扭曲的纹路。

“不可能……”吴邪的声音发哑,他冲过去摸树干,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凉的石壁,苔藓的湿滑感顺着指缝爬上来,和古墓里的触感一模一样。

胖子的酒瞬间醒了,他抄起门边的拖把戳向石榴树,拖把杆穿过树干的刹那,发出“咚”的闷响,像砸在实心的墓砖上。“他娘的……还真有问题!”

张起灵突然拔刀,刀光劈向吴邪身后的墙面。原本挂着字画的地方裂开道缝,缝里透出熟悉的霉味,还有细碎的黑雾飘出来,和血玉珠里的“它”如出一辙。

“西沙的船、杭州的家……全是叠在古墓上的幻境。”白泽的声音发颤,手里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针的影子在地上缩成个黑洞,“血玉珠炸碎时,我们就没逃出来!它把整个古墓变成了巨大的幻境容器,我们以为在破局,其实还在它的肚子里!”

吴邪突然想起霍秀秀的定胜糕——那味道甜得发腻,根本不是她常买的那家;还有王盟手里的同人志,封面上的作者名是“齐铁嘴”,当时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那我们刚才打破的……”吴邪攥紧拳头,掌心的伤口又开始发烫,却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境的痛感。

“是它故意让我们打破的小幻境。”张起灵的声音依旧平静,古刀的刀刃上沾着丝黑雾,正在慢慢消融,“它在试探我们的底线,看我们最在意什么,然后用更深的幻境套住我们。”

胖子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手:“我刚才……好像真吃到烤鱼了,还挺香……”

“感官会骗人,记忆也会。”白泽从怀里掏出片青铜碎片,是之前掷向影子的那种,“但这东西不会。”他将碎片狠狠砸向墙角,碎片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嗡鸣,墙角的石榴树突然扭曲,露出后面斑驳的墓砖。

“它在消耗我们的心神。”吴邪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越信这些幻境,它就越稳固。小哥,你的血……”

张起灵没说话,指尖在古刀上一划,淡金色的血珠滴在地上。血珠落地的瞬间,整个院子剧烈晃动,石榴树彻底消失,露出布满蛛网的墓顶,月光变成了古墓里昏暗的火把光。

胖子抹了把脸,发现自己手里的拖把变成了工兵铲,吴山居的桌椅全成了朽木棺材板。“得,这下彻底现原形了。”他苦笑一声,“胖爷我算是明白了,跟这玩意儿耗着,咱迟早得疯。”

白泽突然想起什么,从古籍里翻出张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符号,正是陈文锦笔记本里那个首尾相接的蛇形。“齐铁嘴说这是‘破妄符’,能定住心神!”他将符纸按在吴邪和胖子眉心,符纸瞬间发烫,像块烙铁。

吴邪只觉得脑子里的混沌散去不少,那些重叠的幻境画面开始剥离——西沙的海面上浮起古墓的轮廓,杭州的吴山居渐渐透明,露出底下的土坑和血玉珠碎片。

“它怕这个。”吴邪看着符纸在眉心慢慢变淡,“怕我们保持清醒。”

张起灵突然指向土坑中央:那里的血玉珠碎片正在重新合拢,裂缝里渗出的黑雾比之前浓了十倍,在墓顶聚成个模糊的人形,这次的形状不再是“它”,而是吴邪爷爷的样子。

“小邪,回来吧,别再折腾了。”“吴老狗”的声音从黑雾里传来,带着熟悉的苍老感,“爷爷给你留了笔记,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吴邪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脱口而出“爷爷”。但他看着那张脸——爷爷的眼角有颗痣,而黑雾组成的脸上没有。

“假的。”吴邪低声说,声音虽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我爷爷早就走了,他不会用笔迹骗我。”

话音刚落,“吴老狗”的脸突然扭曲,化作无数只眼睛,和之前在黑雾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硬仗。”胖子站起身,抡起工兵铲,“胖爷我不管什么幻境不幻境,再敢装神弄鬼,就把你砸成真碎片!”

张起灵的古刀指向重新合拢的血玉珠:“破妄符只能定一时,要彻底醒过来,得毁了它的核心。”

吴邪点头,看向白泽:“你说它把古墓当容器,那核心一定在……”

“最开始的地方。”白泽接口道,指向他们醒来的土坑,“血玉珠原本就在那儿,幻境再深,根也在那儿。”

三人对视一眼,不再看墓顶的黑雾,朝着土坑中央走去。火把的光在他们身后拉长影子,这次的影子没有扭曲,没有黑雾,只有三个紧紧相随的轮廓,在昏暗的古墓里,像道不肯熄灭的光。

白泽话音刚落,就见胖子猛地转头四顾,工兵铲“哐当”砸在墓砖上:“我操,小哥呢?刚才还在我左边挡那黑雾呢!”

吴邪心瞬间沉到谷底,手指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小哥塞给他的备用青铜碎片,此刻却空空如也。他猛地看向土坑中央,重新合拢的血玉珠旁,本该站着张起灵的地方,只剩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像被水洇过的墨痕。

“是幻境在拆我们!”白泽的罗盘指针突然倒转,针尖死死扎向血玉珠,“它知道小哥是关键,故意把他从我们意识里剥离!”

胖子急得踹了脚血玉珠,却像踹在棉花上,脚腕瞬间被黑雾缠住,那雾气顺着裤管往上爬,冻得他龇牙咧嘴:“他娘的!玩阴的是吧?小哥!小哥!”

喊声响彻古墓,却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吴邪盯着那道淡影,突然想起张起灵束眼时说的话——“影子是心的投射”。他咬破舌尖,血珠喷在地上,朝着淡影的方向蔓延:“小哥的影子还在,他没走!是幻境在骗我们他不在!”

话音刚落,淡影突然动了,像被血珠烫到般扭曲了下,随即化作道白光,直冲向血玉珠。与此同时,吴邪怀里的镇魂铃突然自鸣,铃声尖锐得刺破耳膜,黑雾瞬间溃散不少。

“是小哥的刀光!”白泽指着血玉珠,那里裂开道细缝,淡金色的血珠正从缝里渗出,“他在里面!血玉珠把他困在核心幻境里了!”

胖子眼睛一红,抱起块青铜令牌就往血玉珠上砸:“敢困我兄弟?胖爷砸烂你这破珠子!”令牌撞上珠体的刹那,整座古墓剧烈摇晃,墓顶落下簌簌尘土,张起灵的声音竟从珠体里传出来,模糊却清晰:

“守好自己的心。”

吴邪心头一震,突然明白过来。这幻境最狠的不是制造假象,而是拆散他们——只要他们开始恐慌、怀疑,觉得彼此失散,就会被逐个击破。

他拽住还要猛砸的胖子,指了指自己的影子:“别慌,你看。”

胖子低头,只见自己的影子旁,不知何时多了道熟悉的、颀长的影子,正和他的影子并肩而立,手里握着把模糊的刀影。

“操……”胖子愣了愣,突然骂了句,眼眶却红了,“这闷油瓶,玩这套……”

白泽也反应过来,罗盘指针渐渐平稳,指向血玉珠的方向:“他没离开,只是我们暂时‘看不见’他。他在用自己的意识对抗核心幻境,给我们争取时间!”

吴邪深吸口气,捡起地上的青铜碎片,碎片在掌心发烫,像是在回应另一道同样灼热的力量。“那我们就别让他白费劲。”他看向胖子和白泽,眼里再无慌乱,“它想拆我们,我们就偏要凑得更紧。胖子,稳住;白泽,找它的破绽!”

三道影子在墓砖上紧紧靠在一起,任凭周围的幻境如何变幻——时而化作西沙的惊涛,时而变成长白山的风雪,始终不曾分开。血玉珠的裂缝越来越大,淡金色的光芒从缝里透出,映得三人的影子上,都多了道若隐若现的刀光。

血玉珠的裂缝里突然涌出浓如墨的黑雾,这次不再是零散的影子,而是化作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抓来。胖子抡起工兵铲横扫,铲刃劈开黑雾的瞬间,那些手竟化作张起灵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朝他扑来。

“滚开!你不是小哥!”胖子红着眼怒吼,却迟迟下不去狠手。就在这迟疑的片刻,“张起灵”的指尖已经触到他的肩膀,刺骨的寒意瞬间窜进骨髓。

“胖子!别看他的脸!”吴邪甩出青铜碎片,碎片擦着胖子的耳朵飞过,精准地钉在“张起灵”的眉心。黑雾惨叫着散开,露出底下扭曲的黑影。“是它在模仿小哥!你越犹豫,它越得寸进尺!”

白泽突然大喊:“找到了!血玉珠底座有个凹槽,形状和青铜令牌吻合!”他指着血玉珠下方,那里果然有个巴掌大的凹槽,纹路和吴邪手里的令牌一模一样。“齐铁嘴的笔记里提过‘以令镇珠’,这才是真正的破局之法!”

吴邪刚要上前,脚下的墓砖突然塌陷,他掉进个狭小的土坑,四周的土壁瞬间合拢,变成面镜子。镜里映出他自己——却穿着张起灵的连帽衫,手里握着古刀,站在青铜门前。

“你看,你早就变成他了。”镜中的“吴邪”开口,声音是张起灵的语调,“你执着的从来不是结束,是成为他那样的人。”

吴邪心头剧震,镜中的画面开始流动:他模仿张起灵握刀的姿势,学着他沉默地扛事,甚至在独处时对着镜子束起头发……这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全被幻境扒了出来。

“放屁。”吴邪握紧青铜令牌,令牌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我想成为的,是能和他并肩的人,不是变成他。”他举起令牌,狠狠砸向镜面,“这才是我心里的答案!”

镜子碎裂的刹那,土坑消失了。他回到血玉珠旁,正看到胖子用身体挡住黑雾,后背被腐蚀得冒烟也不肯退,白泽则死死按住罗盘,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着镇魂符。

“天真!快!”胖子嘶吼着,手臂上的肉已经开始溃烂,“胖爷快撑不住了!”

吴邪不再犹豫,将青铜令牌对准凹槽按下去。令牌嵌入的瞬间,整个血玉珠发出刺眼的红光,张起灵的声音从珠体深处炸响,不再模糊,带着破开一切的力量:

“破!”

淡金色的血光从珠体内部喷涌而出,与吴邪的红光、胖子的暗红、白泽的朱砂符光交织在一起,形成道巨大的光柱,直冲墓顶。黑雾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光柱中寸寸消融,那些模仿张起灵的影子、镜中的幻象、重叠的幻境,全在这光芒里化作飞灰。

血玉珠彻底炸开,张起灵从漫天光点中走出,发带已断,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如纸,却稳稳接住脱力倒下的吴邪。

“小哥!”胖子一屁股瘫在地上,看着自己溃烂的手臂正在恢复,咧嘴就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白泽瘫坐在地,罗盘指针终于指向正北方,再没晃动。他看着张起灵扶起吴邪,突然笑了:“原来……最后破局的不是令牌,是咱们四个凑在一起的命。”

古墓开始震动,这次不再是幻境,而是真的在坍塌。墓顶的石块砸落,露出外面的星空——是西沙的夜空,带着咸腥的海风,真实得让人心头发颤。

张起灵拉着吴邪的手,胖子拽着白泽的胳膊,四人在坍塌的墓砖间狂奔。身后的古墓彻底沉入海底,溅起巨大的水花。

当他们跌跌撞撞爬上岸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胖子四仰八叉躺在沙滩上,看着海鸥飞过,突然哈哈大笑:“他娘的……这次是真的出来了吧?”

吴邪看向张起灵,对方正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和自己的伤口印在一起,像枚独特的印记。他笑着点头:“嗯,真的出来了。”

白泽捡起块被海浪冲上岸的血玉碎片,碎片里映出四个疲惫却鲜活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再没有一丝扭曲。他把碎片扔进海里,轻声说:“结束了。”

海浪拍打着沙滩,朝阳从海平面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暖意。远处,向导的船正在驶来,一切都和最初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至少这一次,他们知道,只要彼此还在,再深的幻境,也困不住要一起走下去的心。

并没有结束,还在古墓里,这都是他们以为出来的…

就在他们以为终于逃出古墓时,吴邪突然感觉脚下的沙滩变得绵软,像是要把他们吞噬。紧接着,眼前的朝阳、向导的船都开始扭曲变形,那熟悉的古墓壁画又慢慢浮现。

“这……怎么可能?”胖子惊恐地瞪大双眼。白泽脸色煞白,颤抖着说:“看来它还未真正被消灭,这是更深层次的幻境。”

张起灵握紧古刀,淡金色的眼眸中满是警惕。吴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们不能再被它牵着走,一定有办法彻底打破这幻境。”

这时,吴邪发现手中的青铜令牌发出微弱的光芒,他心中一动,或许这令牌还有别的用途。他仔细观察令牌,竟发现上面有一些细微的纹路,与血玉珠底座的凹槽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吴邪将令牌按在沙滩上,随着光芒大盛,整个幻境开始剧烈摇晃。他们能否凭借这最后的契机,真正逃出这无尽的幻境,一切还是未知……

剧烈的摇晃中,沙滩像被煮沸的水般翻涌,扭曲的朝阳碎成漫天金斑,向导的船则化作无数灰蝶消散。古墓壁画在震颤中剥落,露出后面更深邃的黑暗,隐约有无数双眼睛在其中窥伺。

胖子死死抓住吴邪的胳膊,另一只手挥舞着工兵铲乱砍:“他娘的!这破幻境还带升级的?胖爷的胳膊快被晃断了!”

白泽突然指向令牌光芒照射的地方:“看沙滩下面!”

众人低头,只见被令牌压住的沙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形成一块与血玉珠底座完全吻合的凹槽。吴邪脑中灵光一闪,摸出一直贴身存放的血玉珠——那是从壁画机关里拼死带出的物件,此刻珠身正发烫。

“小哥!帮忙稳住令牌!”

张起灵瞬间会意,古刀插入沙滩固定住令牌边缘,淡金色的眼眸紧盯血玉珠。吴邪咬开手指,将血滴在珠身,趁着珠子发出红光的刹那,精准嵌入结晶凹槽。

“咔嚓”一声轻响,令牌与血玉珠如同钥匙与锁芯完美咬合。光芒不再是柔和的金,而是化作刺目的银白,像一柄巨斧劈开黑暗。幻境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壁画碎片在空中重组又崩解,露出最核心的景象——那是他们最初踏入的古墓耳室,墙上的壁画赫然是他们四人刚刚进入时的背影。

“原来我们根本没离开过耳室!”白泽倒吸一口凉气,“这幻境从踏入的第一步就开始了。”

银白光芒中,耳室的墙壁如冰块般融化。胖子突然大喊:“快看门口!”

原本封死的墓门此刻裂开一道缝隙,外面传来真实的风声。但缝隙中同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抓挠着门框想要进来。

张起灵一刀斩断最前的手臂,回头看向吴邪:“走。”

吴邪拔出血玉珠,令牌瞬间化作青铜粉末。四人踩着不断崩解的地面冲向墓门,胖子边跑边回头:“胖爷下次再信‘海边古墓’的鬼话,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当最后一个人冲出墓门,身后的耳室轰然坍塌。阳光落在身上带着灼人的温度,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这次是真实的声音。

吴邪瘫坐在草地上,看着手中恢复常温的血玉珠和令牌粉末,突然笑出声:“看来……咱们赌赢了。”

张起灵默默递过水壶,淡金色的眼眸里难得有了一丝松动。胖子正对着海面狂吐,白泽则盯着远处盘旋的海鸟,轻声道:“但我总觉得,那些眼睛还在看着我们。”

海风掀起吴邪的衣角,他握紧血玉珠,望向连绵起伏的海岸线。逃出幻境或许只是开始,这片藏着古墓的海域,显然还藏着更多没被揭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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