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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不可!\"吴邪急声阻止,光剑震颤得几乎脱手,\"还有别的办法!\"

白泽却已闭上双眼,胸口镇魔印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古老的符文如锁链般缠上他的四肢。\"白家世代守阵,今日总算没辱没先祖。\"他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半透明的神魂正被镇魔印强行剥离,\"吴邪,记住阵盘残缺的刻痕,找齐十二契......\"

话音未落,张起灵突然反手抓住白泽后领,黑金古刀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斜劈而下。不是砍向血刀,而是斩在阵盘与血刀接触的缝隙处!刀身嗡鸣间,一道淡金色的纹路顺着刀刃蔓延,竟是将张家族纹强行烙进了青铜阵盘。

\"呃啊——\"刀疤首领如遭电击,血刀上的人脸发出凄厉惨叫。原本与阵盘相融的血刀竟被古刀逼出半寸,黑血涌出的速度骤然减缓。

\"小哥!\"吴邪又惊又喜,光剑上的咒文趁势暴涨,将阵眼处的黑血逼退三尺。

胖子瞅准时机,一铲拍在最近的黑衣人后脑勺上,顺手夺过对方腰间的血瓶砸向刀疤首领:\"吃你胖爷一梭子黑狗血!\"

血瓶炸开的瞬间,白泽突然睁眼:\"就是现在!\"他挣脱张起灵的手,神魂化作一道青光钻进血刀与阵盘的缝隙。镇魔印的金光顺着他的神魂逆流而上,竟与张家族纹在阵盘表面交织成网。

\"混账!\"刀疤首领察觉不对,想拔出血刀却发现刀柄已被青光冻结。阵盘上的青铜符文开始倒转,那些被血祭唤醒的黑血突然倒流,顺着血刀反噬其主。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刀门众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被阵盘强行吸走的精血化作符文的养料。刀疤首领手中的血刀寸寸碎裂,刀刃上的人脸在金光中消融,露出底下一截暗褐色的枯骨——竟是用魔神指骨锻造而成。

张起灵手腕翻转,古刀精准刺入枯骨中央。随着一声沉闷的爆裂,阵盘终于停止震颤,黑血褪去的青铜表面重新亮起柔和的绿光。

白泽的身影在阵盘中央缓缓凝聚,只是比先前更加透明。他看着胸口黯淡的镇魔印苦笑:\"禁术没成,倒是借了小哥的光捡回半条命。\"

吴邪刚想说话,却见阵盘中心的半块玉珏突然飞起,与张起灵从古刀上取下的枯骨碎片相触。两者接触的刹那,玉珏迸出完整的十二契虚影,随即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吴邪的光剑。

\"这是......\"吴邪握着突然变沉的光剑,剑身上浮现出与阵盘相同的刻痕。

\"镇魔契认主了。\"白泽望着崖顶逐渐散去的血雾,\"但血刀门背后肯定还有人,那截指骨......绝不是他们能弄到的。\"

胖子瘫坐在地揉着胳膊:\"管他背后是谁,胖爷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啃只烧鸡。\"话音刚落,阵盘边缘突然传来石块滚动的声音,黑暗中隐约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吴邪手中的光剑。

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紧接着是第二双、第三双……密密麻麻的光点从阵盘边缘的阴影里浮现,伴随着指甲刮擦青铜的刺耳声响。胖子一激灵蹦起来,工兵铲横在胸前:“乖乖,这阵盘底下还藏着一窝?是血刀门养的粽子?”

张起灵黑金古刀已然出鞘,刀尖斜指地面,目光扫过那些逐渐显形的黑影——竟是些被阵盘裂缝溢出的魔气感染的山魈,皮毛呈灰黑色,獠牙上挂着粘稠的黑涎,四肢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是血祭引出来的魔物。”白泽扶着阵盘喘息,“镇魔契刚稳住,封印还有缝隙,它们是被玉珏的气息引来的。”

话音未落,最前头的山魈已经扑到吴邪面前,腥臭的风裹挟着黑气袭来。吴邪下意识举剑格挡,光剑上的镇魔契符文突然亮起,一道半月形的白光斩出,竟将那山魈拦腰劈成两半,落地的尸身瞬间化作黑烟消散。

“我去!这剑还带自动攻击?”胖子看得眼睛发直,一铲拍飞另一只扑来的山魈,“小天真你这是开外挂了啊!”

吴邪自己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镇魔契的力量!”他握紧光剑冲向阵盘边缘,符文随着挥剑的轨迹在空气中留下金色残影,所过之处,魔物皆被净化成烟。

张起灵则如一道残影穿梭在黑影中,古刀起落间从无多余动作,每一次挥砍都精准地劈在山魈的眉心——那里正是魔气凝聚最薄弱的地方。他脚边很快堆起一圈消散的黑烟,却始终留意着崖顶的动静,防备血刀门残余的人偷袭。

白泽靠在阵眼处,指尖不断描摹着青铜刻痕,试图用最后的神魂之力加固封印。忽然他脸色一变:“不好!这些山魈只是幌子,真正的东西在阵盘底下!”

话音刚落,胖子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只覆盖着黑鳞的巨爪猛地探出,带着硫磺味的热风扑面而来。胖子反应极快地后空翻躲开,工兵铲“当啷”一声砸在巨爪上,竟被弹开一道缺口。

“我靠!这是啥玩意儿?!”胖子看清那从地底钻出的怪物,吓得嗓子都劈了——那东西像条巨型蜥蜴,却长着三颗头颅,中间的脑袋上嵌着一块暗紫色的晶石,正贪婪地盯着阵盘中心的玉珏残痕。

“是魔神残魂滋养出的守阵兽!”白泽急声喊道,“它在吸收阵盘的封印之力!张起灵,它额头的晶石是弱点!”

张起灵已然纵身跃起,古刀带着破空之声直刺守阵兽中间的头颅。然而那怪物反应极快,左侧的头颅猛地喷出一股黑火,将古刀逼开寸许。就在这刹那的间隙,右侧的头颅突然张开巨口,竟吐出一道扭曲的血色锁链,直缠向吴邪手中的光剑——那锁链上的纹路,竟与血刀门的血祭之术如出一辙!

“胖子,掩护!”吴邪大喊一声,光剑横劈斩断锁链,却见守阵兽中间的头颅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阵盘上刚稳住的符文竟开始逆向流转。

白泽一口神魂之血喷在阵眼,强行将符文按住:“吴邪!用镇魔契的力量刺激玉珏!它怕这个!”

吴邪立刻将光剑贴向阵盘中心的玉珏残痕,剑身上的十二契符文瞬间与玉珏共鸣,一道纯净的白光冲天而起。守阵兽发出痛苦的嘶吼,三颗头颅同时转向白光,眼中竟露出恐惧之色。

就是现在!

张起灵足尖在守阵兽的巨爪上一点,借力腾空翻转,古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带着淡金色的家族纹章,精准地刺入守阵兽额头的晶石!

“嗷——!”

凄厉的惨叫响彻崖底,守阵兽的身体开始崩溃,黑鳞成片脱落,露出底下流淌着黑血的肌肉。它疯狂地扭动身躯,撞得阵盘剧烈摇晃,青铜边缘的裂缝再次扩大。

“快结束了!”白泽咬着牙催动最后的力量,胸口的镇魔印与光剑上的符文遥相呼应,“小哥,再给它一下!”

张起灵拔出古刀,反手接住吴邪抛来的光剑——两柄武器在他手中交错,竟融合成一道金黑相间的光柱。他迎着守阵兽喷出的黑火,将光柱狠狠刺入其胸口的伤口。

轰然巨响中,守阵兽的身躯化作无数黑絮消散,唯有那颗被劈开的晶石落在地上,滚到白泽脚边。晶石裂开的截面里,隐约能看到一缕极淡的黑气正被镇魔印的金光慢慢吞噬。

崖底终于重归寂静,只有阵盘还在微微震颤。白泽捡起那颗晶石,苦笑道:“这是魔神的一缕本源魔气,看来血刀门背后的人,早就开始布局了。”

吴邪拄着光剑喘气,剑身上的符文已经黯淡下去:“那现在怎么办?十二契还没找齐,封印又裂了……”

“先离开这里。”张起灵收起古刀,指了指崖顶,“血雾没散,他们还没走。”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走之前让胖爷喘口气……对了,白泽你这身子骨没事吧?别待会儿走着走着散架了。”

白泽笑了笑,周身的轮廓比刚才清晰了些:“玉珏的力量还在滋养我,死不了。倒是你们,”他看向三人,“接下来要找十二契碎片,可比对付血刀门难多了——最后一块碎片,据说在海底墓里。”

“海底墓?”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张起灵却突然望向阵盘边缘的裂缝,那里不知何时渗出了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与血刀门的气息截然不同。他眉头微蹙,缓缓握紧了古刀。

这崖底,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没出来。

那丝血腥味越来越浓,带着种铁锈般的腥甜,与血刀门的阴邪血气截然不同。张起灵顺着裂缝走去,黑金古刀的刀身在昏暗里泛着冷光。吴邪忙提剑跟上,胖子也揣起饼干,抄起工兵铲凑过来:“咋回事?难道还有漏网的血粽子?”

裂缝比刚才宽了半指,底下黑黢黢的深不见底,血腥味就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白泽忽然脸色一变,扶着阵盘的手猛地收紧:“这是……龙血的味道!”

话音刚落,裂缝里突然传来鳞片摩擦石壁的声响,紧接着,一只覆盖着赤金色鳞片的爪子探了出来,爪尖还挂着半片残破的黑色衣料——那衣料的材质,竟与血刀门的黑袍一模一样。

“我靠,这是啥龙?金鳞金甲的,比胖爷见过的蛟龙排场大多了!”胖子咋舌的功夫,裂缝里已经钻出个庞然大物,蛇身龙首,头顶生着独角,金色的竖瞳扫过众人时,竟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是镇魔龙裔!”白泽失声惊呼,“传说镇魔十二契铸成时,天帝派了龙族镇守阵眼,难道这就是……”

赤金龙首却突然转向阵盘上的血刀残痕,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龙尾一甩就抽向那些还在蠕动的黑血。诡异的是,黑血一沾到龙鳞就“滋滋”冒烟,竟像是遇到了克星。

刀疤首领的声音突然从崖顶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怎么可能……镇魔龙裔不是早就绝种了吗?!”

龙裔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金色的龙息直冲崖顶。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血雾凝成的阶梯瞬间被龙息烧成灰烬,几个没站稳的黑衣人惨叫着摔了下来,刚落地就被龙尾扫成了肉泥。

“好家伙!这是友军啊!”胖子看得直拍大腿,“龙大哥,再给那刀疤脸来一下!”

龙裔却没理他,金色的瞳孔落在吴邪手中的光剑上,突然俯身用鼻尖蹭了蹭剑鞘。吴邪只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遍全身,光剑上黯淡的符文竟又亮起几分。

“它在认主。”白泽恍然大悟,“镇魔契与龙裔本是同源,你既然成了契主,它自然会护着你。”

崖顶的刀疤首领见状,知道再耗下去讨不到好,怒喝一声:“撤!”残余的黑衣人立刻化作血雾四散逃窜。张起灵本想追击,却被龙裔用尾巴轻轻拦住——它似乎在示意,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果然,龙裔转向阵盘中心的玉珏残痕,张口吐出一颗莹白的珠子,珠子落在残痕上,竟慢慢填补了缺口。青铜阵盘发出嗡鸣,那些蔓延的裂缝开始缓缓愈合。

“这是龙珠!”白泽激动得声音发颤,“有它暂时稳住阵盘,我们至少有三个月时间找齐剩下的契片!”

吴邪看着龙裔庞大的身躯,忽然想起什么:“那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龙裔人性化地摇了摇头,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舍,随即缓缓沉入裂缝,只留下那颗莹白的龙珠嵌在阵盘上。裂缝闭合的瞬间,吴邪仿佛听到一声悠长的龙吟,带着守护的决心,回荡在崖底。

胖子瘫坐在地,长舒一口气:“总算能消停会儿了……话说三个月找齐剩下的契片,来得及吗?”

“得看海底墓那片好不好捞了。”吴邪收起光剑,剑身上的符文已经稳定下来,“不过有小哥在,再深的海底也能探探。”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装备,目光扫过工兵铲上的缺口时,顺手从背包里摸出块磨刀石递给胖子。

白泽走到阵盘边缘,指尖拂过愈合的裂缝:“海底墓那边不太平,据说当年修建时,就用了活人殉葬,里面的粽子比血刀门邪性得多。”

“嗨,粽子咱怕过谁?”胖子拍着胸脯,突然压低声音,“就是……那魔神残魂要是被彻底放出来,到底有多吓人?”

白泽的脸色沉了沉:“轻则生灵涂炭,重则……三界倾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吴邪握紧光剑,剑鞘上还残留着龙裔的温度:“那咱就更不能让它出来了。走吧,先出这崖底,找个地方好好合计合计海底墓的路线。”

张起灵率先迈步走向来时的路,黑金古刀在指间转了个圈,稳稳插回背上。胖子扛起工兵铲跟上,嘴里还念叨着:“到了海边可得先吃顿海鲜大餐,胖爷我要吃十只帝王蟹……”

吴邪和白泽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都忍不住笑了。阳光从崖顶的缝隙照下来,落在逐渐恢复平静的阵盘上,龙珠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是在预示着前路虽险,却总有希望。

只是谁也没注意,胖子刚才坐过的地方,落下了一根极细的黑色羽毛,羽毛接触到阳光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化作了灰烬。

白泽突然抬手按住吴邪的肩膀,指尖的青光在他手腕上转了个圈:“别急着走。”

他俯身凑近阵盘边缘,刚才龙裔闭合的裂缝处,竟有一缕极淡的黑气正顺着青铜纹路往阵眼钻,被龙珠的白光挡在半道上。“这不是魔神残魂的气息。”白泽指尖悬在黑气上方,眉头拧成个结,“像是……更古老的阴煞,跟海底墓的殉葬怨气同源。”

胖子刚扛起的工兵铲“哐当”砸在地上:“不是吧?刚送走血刀门,又来新副本?”

张起灵已经蹲下身,黑金古刀轻轻拨开青铜缝隙里的碎石,刀尖触到那缕黑气时,古刀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冰纹——这是遇到至阴之物才有的反应。他抬头看向吴邪,眼神里带着警示。

吴邪立刻握紧光剑,剑身上的符文泛起微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这东西引到阵盘里?”

“或者说,海底墓的邪祟早就盯上镇魔契了。”白泽站起身,胸口的镇魔印隐隐发烫,“刚才龙裔用龙珠补缺口时,我就觉得不对劲——那阴煞像是顺着龙珠的气息钻进来的,像是……认识这颗珠子。”

胖子挠了挠头:“认识?难不成这龙裔以前跟海底墓的粽子拜过把子?”

“是跟殉葬的巫祝有关。”白泽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阵盘刻痕前,指尖点着其中一段模糊的纹路,“镇魔十二契的最后一块,当年就是被一位海底巫祝带走的。那巫祝懂血祭之术,说不定……”

他话没说完,阵眼处的龙珠突然剧烈震颤,白光里渗进丝丝缕缕的黑气,像是被墨汁染了的宣纸。吴邪赶紧将光剑贴上去,白家咒文涌出来包裹住龙珠,却被黑气腐蚀得“滋滋”作响。

“它在啃龙珠的灵力!”吴邪急得额头冒汗,“这样下去,用不了三天阵盘就得裂!”

张起灵突然抬手按在吴邪手背,另一只手结了个奇特的手印,淡金色的纹路顺着他的手腕流进光剑。咒文与族纹再次交织,这次竟在龙珠外凝成个金钟似的罩子,把黑气牢牢锁在里面。

“能撑半个月。”张起灵收回手,古刀上的冰纹渐渐褪去,“必须提前去海底墓。”

白泽松了口气,转身从背包里翻出张泛黄的羊皮卷:“幸好我带了这个——这是祖传的海底墓舆图,上面标着巫祝殉葬的位置,说不定契片就跟他的棺椁在一起。”

胖子凑过去一看,只见舆图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还标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这玩意儿……确定不是小孩子涂鸦?胖爷我看着比天书还难。”

“这是上古水族的文字。”白泽指着其中一个像波浪的符号,“这个字念‘沉’,标着的地方是墓里最深的水牢,巫祝大概率就被关在那儿。”

吴邪突然想起什么:“那巫祝要是变成粽子,会不会也懂血祭?”

“不止。”白泽的脸色凝重起来,“据说他当年为了保住契片,把自己的魂魄跟契片绑在了一起——我们要找的,可能不只是块玉,是个活了几千年的巫祝残魂。”

崖底的风突然凉了下来,带着股咸腥气,像是从千里之外的海边刮来的。张起灵抬头望向崖顶的方向,那里的云雾不知何时变成了灰黑色,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得走了。”他背起背包,率先走向通往崖顶的暗道——那是刚才龙裔沉下去前,用尾巴扫出来的一条通路,“阴煞提前醒了。”

吴邪最后看了眼阵眼处的龙珠,白光里的黑气还在疯狂冲撞金钟罩,像被困在琉璃盏里的困兽。他握紧光剑,转身跟上张起灵的脚步:“早去早回,免得夜长梦多。”

胖子扛起工兵铲,边走边嘟囔:“我说白泽,你家祖传的东西咋净是些要命的?下次能不能传点金银珠宝啥的?”

白泽笑着踹了他一脚:“等封印了魔神,别说金银珠宝,胖爷你要多少粽子我都给你抓来拍。”

“滚蛋!”胖子笑骂着躲开,脚下的碎石却突然“哗啦”一声滚向暗道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

张起灵猛地停步,黑金古刀瞬间出鞘,刀身在昏暗的暗道里划出一道冷光,直指前方黑暗深处。

那里,传来了湿漉漉的拖拽声。

拖拽声黏腻得像水草缠上脚踝,混着水滴“嘀嗒”声在暗道里回荡。张起灵举刀的手稳如磐石,古刀反光里映出前方蠕动的黑影——那东西贴着洞壁爬行,四肢关节反折,湿漉漉的黑发垂下来遮住脸,每动一下就甩出一串带着海腥味的水珠。

“这是……从海里爬上来的?”胖子举着手电筒照过去,光束里漂浮着细小的鳞片,“娘的,刚说海底墓就送上门来个样品?”

吴邪光剑出鞘,符文在黑暗中亮起暖光,照亮了那东西背后的伤口——不是利器所伤,倒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啃过,露出森白的骨茬,却不见血,只有浑浊的海水不断从伤口里涌出来。

“是殉葬巫祝的侍从。”白泽认出对方腰间挂着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跟阵盘同源的符文,“他们的魂魄被巫祝用禁术锁在尸身里,变成了守墓傀儡,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傀儡突然抬头,露出一张被海水泡得发胀的脸,眼窝深处没有瞳孔,只有两团蠕动的黑气。它嘶吼着扑向最近的胖子,指甲长得像弯钩,还沾着墨绿色的海藻。

胖子早有准备,工兵铲横扫过去,正拍在傀儡脸上。“砰”的一声闷响,傀儡被拍得倒飞出去,撞在洞壁上化作一滩腥臭的泥水,只有那枚青铜令牌还在地上滚动。

“就这?”胖子撇撇嘴,刚想弯腰捡令牌,却见泥水突然冒泡,钻出十几只带着倒刺的触手,直缠向他的脚踝。

张起灵的古刀快如闪电,刀光掠过之处,触手纷纷落地,在地上抽搐着化作青烟。“别碰任何东西。”他踢开那枚令牌,“上面有巫祝的咒印。”

吴邪突然注意到傀儡消失的地方,洞壁的岩石正在渗水,石缝里还嵌着些细碎的贝壳。“暗道连通着地下暗河。”他用剑鞘敲了敲石壁,“这些傀儡是顺着水流过来的,说明海底墓的封印也松动了。”

白泽蹲下身摸了摸石壁上的水迹,指尖瞬间结了层薄冰:“是阴煞的寒气。它们在借水流扩散,再不走,整条暗道都会被冻成冰窖。”

话音未落,前方黑暗中传来更多的拖拽声,这次不止一个方向,左右两侧的岔路口都亮起了幽绿的光点,密密麻麻的,像是暗河里浮起的鬼火。

“被包圆了!”胖子骂了一声,背靠背站到吴邪身边,“小哥,白泽,咱要不要分头突围?”

张起灵却摇了摇头,突然抬手将古刀插进洞壁。淡金色的族纹顺着刀身蔓延,在石壁上织成一张巨网,那些刚要爬出来的傀儡被网一罩,瞬间僵在原地,像是被定住的标本。

“只能撑一盏茶的功夫。”他拔出刀,指了指前方更高的通道,“从那儿走,离地面最近。”

四人立刻往上攀爬,洞壁湿滑得厉害,胖子好几次差点滑倒,全靠吴邪伸手拽住。爬到一半时,下方传来族纹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傀儡们疯狂的嘶吼,听着离得越来越近。

“白泽,你倒是快点啊!”胖子回头催促,却见白泽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缠上了一缕黑发,正往皮肤里钻。

“别动!”吴邪光剑急挥,斩断黑发的瞬间,那截头发竟在地上扭曲成蛇形,化作黑气消散。白泽手腕上留下一圈血痕,渗出来的血珠刚滴落地,就被洞壁贪婪地吸了进去。

“是巫祝的头发咒。”白泽咬着牙擦掉冷汗,“他能通过傀儡感知到我们的位置,这暗道就是个陷阱。”

张起灵突然纵身跃起,落在通道顶端,用古刀劈开一块松动的岩石。天光顺着裂口照进来,带着崖顶清新的风。“快!”他伸手垂下绳索。

胖子第一个抓住绳索往上爬,刚探出脑袋就骂了句脏话:“我靠!外面全是这玩意儿的同伙!”

吴邪跟着探出头,只见崖顶平地上,密密麻麻站着上百个湿漉漉的傀儡,个个都跟刚才暗道里的一模一样,正仰着头,用黑洞洞的眼窝盯着他们。而更远处,血刀门散去的血雾竟重新凝聚,在傀儡身后形成一道诡异的血色屏障。

“是刀疤脸搞的鬼!”吴邪瞬间明白过来,“他故意放走我们,就是想让这些傀儡把我们逼到绝路!”

白泽最后一个爬上来,看着下方涌动的傀儡潮,突然惨笑一声:“他不止想夺镇魔契,是想借傀儡和血雾之力,把我们四个当成祭品,彻底冲垮阵盘的封印!”

话音刚落,最前排的傀儡突然齐刷刷跪下,对着血雾的方向叩首,像是在朝拜什么。血雾翻腾着降下无数血珠,落在傀儡身上,那些原本僵硬的躯体竟开始膨胀,皮肤裂开处钻出密密麻麻的海虫。

张起灵将吴邪和胖子护在身后,古刀与光剑交叉成盾。吴邪看着身边三人紧绷的侧脸,突然握紧剑柄——光剑上的符文,正随着傀儡的异变,发出越来越亮的光。

看来这场仗,躲不掉了。

血珠落在傀儡身上的瞬间,那些海虫突然炸开,墨绿色的汁液溅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傀儡们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骨骼“咔咔”作响,原本垂落的黑发变得像钢针般竖起,眼窝中的黑气凝聚成实体,化作两团燃烧的幽火。

“这是要进化成超级粽子啊!”胖子工兵铲舞得虎虎生风,拍飞一只扑上来的傀儡手臂,“小哥,咱要不先跳崖?底下好歹有龙裔罩着!”

“跳下去就是阵盘。”吴邪光剑横扫,斩断三只同时袭来的利爪,“他们就是想逼我们回阵盘附近,好借我们的血彻底破阵!”

张起灵没说话,古刀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钉在血雾屏障的薄弱处。血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屏障上裂开一道缝隙,崖外的阳光趁隙涌入,照在缝隙处的傀儡身上,那些怪物竟像被烫伤般缩回了手。

“怕光!”白泽眼睛一亮,立刻催动胸口的镇魔印,金光顺着手臂蔓延到指尖,他猛地将光点甩向空中——金光在半空中炸开,化作漫天星火,虽然不及阳光炽烈,却也逼得前排傀儡连连后退。

张起灵趁机取回古刀,反手递给吴邪一个信号:左边有处陡坡,长满了带刺的藤蔓,傀儡的利爪应该不好攀爬。吴邪立刻会意,光剑劈开面前的傀儡,冲胖子喊道:“胖子,掩护白泽!往左边撤!”

胖子心领神会,掏出背包里的雷管——这是他们准备对付粽子的家伙,没想到先用到了傀儡身上。“尝尝胖爷的厉害!”他点燃引线扔向傀儡群,爆炸声中,几只傀儡被炸得粉碎,墨绿色的汁液溅了周围怪物一身,反而激起了它们的凶性。

“娘的,还不怕炸?!”胖子骂着后退,后背突然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回头一看竟是块突出的岩石,“得,这是条死路!”

傀儡们趁机围了上来,幽火闪烁的眼窝死死盯着四人,腥臭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张起灵突然将古刀插在地上,双手结印按向地面,淡金色的族纹以古刀为中心扩散,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形的结界。傀儡们一碰到结界就被弹开,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壁。

“结界撑不了多久。”张起灵额角渗出细汗,显然维持结界对他消耗极大,“吴邪,用镇魔契试试能不能净化它们。”

吴邪立刻举起光剑,十二契符文在剑身上流转,他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灌注其中,一道柔和的白光射向最近的傀儡。白光落在傀儡身上,那些蠕动的海虫瞬间化作青烟,僵硬的躯体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正常的骸骨。

“有用!”吴邪精神一振,正想继续,却见血雾屏障突然剧烈翻腾,刀疤首领的声音穿透结界传来:“小崽子们别白费力气了!这些傀儡里掺了魔神骨粉,镇魔契也净化不干净!”

果然,那被净化的傀儡骸骨突然裂开,从骨缝里钻出更多的海虫,比之前更凶猛地扑向结界。白泽脸色一变:“他在逼我们耗尽灵力!吴邪,别用大范围净化,瞄准它们的心脏位置——那里是骨粉聚集的地方!”

吴邪立刻调整光剑的角度,白光凝聚成一道细针,精准地刺入一只傀儡的胸口。只听“噗”的一声,傀儡的躯体瞬间崩塌,化作一滩黑水,再没爬起来。

“好招!”胖子看得眼热,抄起工兵铲学着样子猛砸傀儡胸口,虽然没白光厉害,却也能暂时逼退它们,“小天真,给胖爷也来道光呗?借点力量拍拍这些鳖孙!”

吴邪刚想分些灵力给胖子,却见张起灵的结界突然泛起涟漪,一道血色刀气从上方劈来,竟在结界上砍出一道裂缝!刀疤首领不知何时出现在崖顶的巨石上,手中血刀再次暴涨,刀刃上的人脸扭曲得更加狰狞:“给我破!”

更多的血刀气如暴雨般落下,结界上的裂缝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彻底崩塌。白泽突然咬破舌尖,将一口神魂精血喷在镇魔印上:“吴邪,接住!”

一道凝练的金光从镇魔印飞出,撞在吴邪的光剑上。光剑瞬间暴涨三倍,剑身上的十二契符文流转如活物,吴邪只觉一股沛然之力涌入体内,忍不住仰天长啸,光剑横扫间,一道半圆形的白光冲天而起,竟将漫天血刀气尽数斩断!

白光余威不减,直冲向血雾屏障。刀疤首领脸色大变,急忙催动血雾抵挡,却被白光硬生生撕开一道大口子。崖外的阳光汹涌而入,照在傀儡群中,那些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纷纷缩向阴影处。

“走!”张起灵抓住机会,撤去结界,率先冲向屏障的裂口。吴邪和胖子紧随其后,白泽殿后,临走前还不忘对着傀儡群甩出一把符纸,符纸遇风自燃,燃起金色的火焰,暂时阻挡了追兵。

冲出屏障的瞬间,吴邪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刀疤首领站在阳光下,半边身子已经被白光灼伤,正怨毒地盯着他们的背影。而那些傀儡,竟在阳光下渐渐融化,化作一滩滩腥臭的黑水。

“原来他怕光也怕镇魔契。”吴邪松了口气,光剑也恢复了正常大小,“看来血刀门跟魔神残魂的联系,比我们想的更深。”

胖子瘫坐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管他啥联系,先跑远了再说!这崖顶太危险,咱得找个安全地方合计合计下一步咋走。”

张起灵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突然指向西南方向:“那边有个废弃的渔村,离海边近,暂时安全。”

白泽点点头:“渔村好,正好能打听打听海底墓的消息。据说附近的渔民,晚上都不敢靠近那片海域。”

四人稍作休整,便朝着渔村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暗道和崖顶的阴霾,却驱不散每个人心头的沉重——血刀门的步步紧逼,海底墓的未知凶险,还有那随时可能破封而出的魔神残魂,都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有胖子还在念叨着:“到了渔村可得好好吃顿热乎的,最好有刚捞上来的海鱼,烤着吃肯定香……”

吴邪笑着推了他一把:“先找到住的地方再说,别到时候渔村也有粽子,你连烤鱼的火都生不起来。”

远处的海风吹来,带着咸湿的气息,似乎已经在预示着,他们离海底墓,越来越近了。

渔村比想象中更破败。断壁残垣间长满半人高的蒿草,木质渔船的残骸在滩涂上腐烂,船骨像巨兽肋骨般指向灰蒙蒙的天空。空气里除了海腥味,还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像是从海底深处翻涌上来的。

“这地方……怕不是早就没人了吧?”胖子踢开脚边的破渔网,网眼里缠着半只风干的海鸟爪子,“连个狗叫都听不见。”

张起灵蹲下身,指尖捻起滩涂的湿泥,放在鼻尖轻嗅。“三天前有人来过。”他擦掉指尖的泥,指向一间还算完整的石屋,“里面有烟火气。”

石屋门虚掩着,推开门时“吱呀”作响,惊得梁上几只蝙蝠扑棱棱飞起。屋里陈设简单,土灶上还放着个豁口的陶碗,碗底残留着褐色的药渣。墙角堆着些渔网,网绳上挂着枚青铜哨子,样式竟与阵盘上的符文有些相似。

“是守墓人的东西。”白泽拿起哨子,指尖抚过上面的刻痕,“这种哨子能召唤海兽,看来这渔村以前是巫祝的眼线据点。”

吴邪正翻看着灶台上的药渣,突然僵住动作。“你们看这个。”他用树枝挑起一块灰白色的残渣,“这不是植物根茎,像是……人骨烧成的灰。”

胖子凑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变了:“烧人骨当药引?这他娘的比血刀门还邪门!”

张起灵走到石屋唯一的窗户边,窗纸破了个洞,正好对着远处的海岸线。他突然抬手,指向海天相接处——那里有个小黑点正随着波浪起伏,像是艘搁浅的小船。

“去看看。”他拎起背包往外走,古刀在腰间微微晃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四人沿着滩涂往海边走,越靠近海岸线,那股腐臭味就越浓。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不是小船,而是艘半沉的渔船,船身上爬满墨绿色的海藻,甲板上躺着几具穿着渔民服饰的尸体,尸体胸口都有个碗大的血洞,心脏不翼而飞。

“是血刀门干的?”胖子用工兵铲拨开一具尸体的头发,露出死者圆睁的双眼,眼窝里爬满了细小的海虱。

白泽却摇了摇头,蹲下身检查尸体的伤口:“伤口边缘有齿痕,不是刀伤。而且你看他们的手指,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众人顺着尸体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渔船的船舱门敞开着,黑黢黢的舱口像张巨兽的嘴,隐约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张起灵突然按住吴邪的肩膀,示意他别动。“里面有活物。”他声音压得极低,古刀出鞘的瞬间,舱口突然“哗啦”一声,钻出个长满触须的脑袋,触须顶端长着倒刺,正对着众人微微颤动。

“这是……海夜叉?”白泽认出这东西,脸色凝重,“传说中被巫祝用禁术改造的渔民,以人心为食,专门守着通往海底墓的航道。”

海夜叉发出尖锐的嘶鸣,从船舱里拖出更多的触须,竟有七八米长,像鞭子般抽向滩涂。吴邪光剑急挥,斩断一根触须,断口处喷出墨绿色的汁液,落在沙子上“滋滋”冒烟。

“娘的,这玩意儿比傀儡还恶心!”胖子工兵铲横扫,逼退缠向脚踝的触须,“小哥,速战速决,胖爷快被这味儿熏吐了!”

张起灵没说话,身形一闪就冲到渔船边,古刀顺着舱口直刺进去。只听舱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海夜叉的触须突然疯狂舞动,却再也没能伸出船舱。片刻后,惨叫声戛然而止,舱口涌出大量的黑水,将甲板上的尸体渐渐淹没。

“解决了?”胖子探头探脑地往舱里看,刚想上前,却被白泽一把拉住。

“小心!”白泽指着黑水淹没的尸体,那些尸体竟开始抽搐,胸口的血洞里钻出细小的触须,“海夜叉的卵寄生在尸体里了!”

话音未落,最先被黑水淹没的尸体猛地坐起,空洞的眼窝转向吴邪,张开嘴发出嗬嗬的声响,嘴角淌下墨绿色的涎水。更多的尸体接连站起,摇摇晃晃地朝着四人围拢过来。

“没完没了了是吧!”胖子怒了,工兵铲舞得像风车,“小天真,给它们来道狠的!”

吴邪正想催动光剑,却见张起灵从背包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里面是些黄色的粉末。“雄黄。”他言简意赅,抓起一把撒向尸群。

雄黄遇水即燃,燃起蓝色的火焰,那些触须一沾到火焰就剧烈燃烧,发出刺鼻的焦臭味。尸群在火中挣扎片刻,便纷纷倒下,化作焦炭。

“还是小哥有办法!”胖子拍着大腿,突然注意到渔船桅杆上挂着个防水袋,“那是什么?”

张起灵跳上甲板,取下防水袋打开,里面是张泛黄的海图,上面用朱砂标着条航线,终点正是海底墓的位置。海图背面还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血月之夜,海眼大开,巫祝归位,魔神睁眼。”

“血月之夜?”吴邪皱眉,“离下一个血月还有多久?”

白泽掐指一算,脸色骤变:“七天!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七天时间找到契片,否则等血月升起,就算找到契片也封印不了魔神了!”

滩涂突然传来“咕噜”声,众人低头看去,只见退潮的海水里浮起密密麻麻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裹着个极小的海夜叉卵,正随着波浪往岸边涌来。

“快走!”张起灵将海图塞进背包,“它们的巢穴就在附近,再不走就要被包围了。”

四人转身往渔村跑,身后的气泡越来越多,渐渐连成一片墨绿色的泡沫,像条追在身后的舌头。跑到石屋门口时,吴邪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艘渔船已经彻底沉入海中,海面上只剩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石屋里的青铜哨子,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正随着海风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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