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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震荡间,雪山之巅浮现出一座若隐若现的琉璃古刹,飞檐上悬挂的青铜铃随着声波轻颤,洒下点点金色光晕。白泽望着那座古刹,剑中残留的记忆突然翻涌——上古时期,神将为镇压邪神余孽,曾在雪域建造净化法阵,以钟声为引,驱散世间邪祟。

“是净化玉盏!”吴邪指着古刹顶端闪烁的莹白光点,残卷上模糊的线条此刻与眼前景象完全重合,“玉盏应该就供奉在那座寺庙里!”

黑眼镜扯下染血的绷带缠住渗血的手腕,罗盘残骸在他掌心发烫:“磁场波动更剧烈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话音未落,重组的骷髅将军发出震天嘶吼,眼窝中的幽绿火焰骤然暴涨,无数骷髅兵化作黑雾,裹挟着腥风恶浪朝众人扑来。

张起灵的黑刀划出残影,刀风所及之处黑雾溃散,但更多的骷髅从地面钻出。解雨臣的金线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冷芒,缠住几只骷髅兵甩向空中,胖子举着自制喷火器横扫,烈焰却只能暂时灼烧骷髅表皮。

白泽突然将断剑插入地面,掌心神血顺着剑身纹路蔓延,形成古老的封印符咒。“我来拖住它们!”他周身腾起金色结界,将骷髅大军暂时隔绝在外,“你们快去取玉盏!”结界外的魔气疯狂侵蚀,白泽脸色愈发苍白,神血纹路在皮肤上凸起如蚯蚓。

吴邪等人朝着古刹狂奔,身后传来结界破碎的轰鸣。回头望去,白泽被无数骨刺穿透身体,却仍死死攥着断剑,剑中封印符咒与魔气激烈碰撞,爆发出刺目白光。张起灵突然转身,黑刀劈开骷髅浪潮,将重伤的白泽拖出重围。

“别管我...”白泽咳着血笑了笑,断剑裂痕已蔓延至剑柄,“我这具残躯,早该还给天道了。”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他的腰,强行带着他继续前进。

琉璃古刹的大门在众人面前轰然洞开,殿内檀香萦绕,中央玉案上,那只传说中的玉盏正散发着柔和光芒,盏中盛满乳白色的液体,似能倒映出星河流转。当吴邪伸手触碰玉盏的瞬间,雪山突然剧烈震颤,青铜镜的虚影在玉盏表面浮现——最后的神陨之物,竟在雪山最深处的冰渊之下。

玉盏光芒大盛,盏中乳白色液体泛起涟漪,倒映出冰渊深处青铜镜的模糊轮廓。与此同时,骷髅将军裹挟着黑雾破入古刹,它铠甲上流动的篆文与玉盏产生共鸣,竟挣脱魔气束缚,眼中幽绿火焰转为清明,跪地发出悲怆嘶吼,其余骷髅兵也随之消散成齑粉。

\"守墓人的执念...\"张起灵凝视着骷髅将军逐渐透明的身躯,黑刀垂落。白泽踉跄着扶住玉案,神血纹路在玉盏光芒下开始平复:\"它们解脱了,但魔气正在朝冰渊汇聚。\"他握紧断剑,剑中残留的神将意识突然躁动,一道虚影自剑身浮现,竟是位身披玄甲的年轻神将。

\"千年了...\"神将虚影望着玉盏叹息,\"当年我用青铜镜封印邪神残魂,却被诅咒困在断剑中。如今魔气复苏,冰渊封印即将瓦解。\"虚影突然化作流光没入白泽眉心,他的瞳孔瞬间染上金芒:\"吾之残魄,借汝身躯一战!\"

雪山冰层开始龟裂,暗红色魔气如活物般从裂缝中涌出。吴邪将玉盏收入背包,残卷边角突然自燃,浮现出最后一行血字:\"三器合一之时,亦是邪神苏醒之刻。\"黑眼镜的手指抚过融化的罗盘:\"看来集齐三件神陨之物,反而会触发最终陷阱。\"

众人循着玉盏指引来到冰渊边缘,深不见底的沟壑中,青铜镜悬浮在浓稠如墨的魔气中央,镜面映出扭曲的人脸。解雨臣甩出金线试探,却被魔气瞬间腐蚀。张起灵纵身跃入冰渊,黑刀劈开魔气漩涡,在触碰到青铜镜的刹那,镜中伸出无数漆黑触手将他缠住。

\"小哥!\"吴邪抄起玉盏跃下,盏中液体泼洒之处,魔气发出滋滋声响。白泽眼中金光暴涨,断剑挥出九道金色剑气,将触手尽数斩断。当青铜镜终于落入手中,三件神陨之物同时迸发强光,雪山剧烈摇晃,邪神虚影自地底缓缓升起,它空洞的眼窝凝视着众人,发出震碎冰层的狂笑。

白泽瞳孔骤缩,金芒流转的眼底映出邪神虚影诡异的轮廓——那虚影周身缠绕的魔气竟与断剑裂痕中渗出的气息如出一辙,而青铜镜表面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邪神身上的纹路产生共鸣。他猛然握紧腰间的灵剑,寒芒出鞘时带起一串冰晶:“不对劲!这根本不是封印,是唤醒仪式!”

话音未落,邪神虚影突然分裂出无数触手,如黑色浪潮般席卷而来。白泽旋身跃起,灵剑划出银色弧光,剑气所过之处魔气蒸腾。但每斩断一条触手,便有两条新的从断口处再生,空气中弥漫的腐臭气息愈发浓烈。他余光瞥见吴邪正举着玉盏试图净化魔气,青铜镜却在张起灵手中剧烈震颤,镜中浮现出与邪神一模一样的面容。

“快毁掉镜子!”白泽声嘶力竭地大喊,灵剑直刺邪神眉心。然而当剑尖触及虚影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震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壁上。鲜血顺着嘴角滑落,他却强撑着再次起身,神血纹路在皮肤上燃烧,“当年神将根本不是用镜子封印邪神...而是用自己的神力将其困在镜中!现在镜子反而成了容器!”

黑眼镜甩出烟雾弹遮挡视线,胖子趁机将炸药捆成串掷向邪神。爆炸的火光中,邪神发出震天咆哮,触手骤然暴涨十倍,缠住了解雨臣甩向悬崖。白泽御剑疾冲,灵剑削断触手救下解雨臣,却感觉体内的神将残魄正在被魔气吞噬。他咬牙将灵力注入灵剑,剑身泛起血红色光芒:“我来牵制它,你们带着镜子找机会...”

话未说完,邪神虚影突然化作一团黑雾,瞬间笼罩了整个冰渊。白泽在黑雾中疯狂挥剑,每一剑都能斩出金色裂痕,却始终找不到邪神的实体。混乱中,他瞥见吴邪手中的玉盏光芒黯淡,而张起灵握着青铜镜的手已被染成漆黑——月圆之夜的月光穿透云层,恰好落在三件神陨之物上,邪神的实体在光芒中缓缓凝聚成形。

月光如锁链般缠绕在邪神身上,其轮廓逐渐凝实,青铜镜竟自动悬浮至邪神眉心,化作第三只散发着幽光的竖瞳。白泽的灵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处的神血纹路逆向流转,一股吸力从邪神方向传来,似要将他体内残余的神将之力尽数抽走。

“小心!它要吞噬神陨之力!”白泽横剑格挡,灵力与邪神的吸力相撞,在冰渊中掀起飓风。胖子被气浪掀翻,炸药包散落一地,黑眼镜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领,将人拽到冰棱后方躲避。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岩壁,借力荡到吴邪身边,用金丝甲护住两人不被飞溅的冰晶划伤。

张起灵握着青铜镜的指尖开始碳化,却依旧纹丝不动。镜中倒映出众人扭曲的身影,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咒文。吴邪猛地翻开残卷,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渗出暗红血字:“以血为引,以魂为祭,破镜方可斩邪。”他心下大骇,抬头看向白泽,却见后者的神血纹路已经蔓延至脖颈,整个人如同被火焰灼烧般痛苦颤抖。

“原来如此...”白泽突然惨笑出声,灵剑脱手飞向青铜镜,“当年神将为封印邪神,早将自己的神魂锁在镜中!如今月圆时刻,正是邪神借镜还魂的契机!”话音未落,灵剑刺入青铜镜的刹那,镜面轰然炸裂,张起灵被镜碎的余波震飞,黑刀插入冰面才堪堪稳住身形。

邪神发出非人的怒吼,竖瞳中迸发出毁灭一切的光芒。白泽的身影却在光芒中逐渐透明,神将残魂从他体内分离,化作金色光团冲向邪神。“吴邪!用玉盏接住我的神血!”白泽的声音混着灵力在冰渊回荡,“只有神血净化魔气,你们才有机会...”话未说完,邪神的利爪洞穿了光团,金色血液如雨般洒落。

吴邪本能地举起玉盏,乳白色的液体瞬间被染成赤金。玉盏光芒暴涨,驱散了笼罩冰渊的黑雾。邪神被神血灼烧的部位开始溃烂,它疯狂挥舞触手拍向众人,冰层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彻底崩塌,众人坠入更深层的冰窟。在坠落的瞬间,吴邪瞥见冰层深处沉睡着一尊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上的符文竟与青铜镜碎片完美契合......

冰层崩塌的轰鸣声中,众人如坠深渊。白泽消散前残留的神血在玉盏中沸腾,化作一道金色光柱,将坠落的众人稳稳托住。吴邪抓紧玉盏,瞥见冰层深处的青铜棺椁表面,那些符文正随着神血的光芒闪烁,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古老的召唤。

张起灵率先稳住身形,黑刀插入冰壁减缓下落之势。他目光如炬,盯着青铜棺椁沉声道:\"棺中或许藏着封印邪神的关键。\"黑眼镜摸出钩索甩向岩壁,勾住胖子的腰带将他拽到身边,罗盘残骸突然又开始发烫:\"下面的磁场乱得像漩涡,电子设备彻底报废!\"

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吴邪的手腕,借力荡向青铜棺椁。当指尖触及棺盖的瞬间,符文亮起刺目光芒,棺椁轰然开启。一具身着玄甲的骸骨静静躺在其中,手中紧握着半块刻满咒文的青铜残片——正是青铜镜缺失的部分。

邪神的怒吼从上方传来,触手如瀑布般顺着冰窟倾泻而下。白泽残留的神将残魂突然凝聚成虚影,挥动断剑劈开一条通路:\"快将残片嵌入镜面!只有集齐完整的青铜镜,才能重启上古封印!\"吴邪将玉盏递给张起灵,后者立刻会意,泼洒神血阻挡触手。

胖子扛起骸骨手中的青铜残片,边跑边骂:\"这玩意儿沉得跟石头似的!\"黑眼镜掏出最后一枚闪光弹扔向邪神,刺眼的强光中,众人趁机将残片嵌入青铜镜。刹那间,镜面爆发出璀璨光芒,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旋涡,将邪神的触手尽数吸入。

邪神发出不甘的咆哮,身形却被旋涡拉扯得愈发模糊。就在封印即将完成时,雪山之巅传来一声震天巨响,整个冰窟开始剧烈晃动。吴邪看着手中的玉盏,里面的神血即将耗尽,而青铜镜封印的速度却逐渐减缓。

张起灵握紧黑刀,盯着漩涡中心逐渐显形的邪神本体:\"它在积蓄力量,准备做最后一搏。\"白泽的虚影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青铜镜,镜中浮现出神将最后的记忆——原来当年封印并非失败,而是神将故意留下破绽,等待千年后的有缘人集齐三件神陨之物,以全新的方式彻底消灭邪神。

冰层开始片片剥落,邪神挣脱漩涡的束缚,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扑来。千钧一发之际,吴邪将最后一滴神血洒向青铜镜,镜面瞬间化作万千金色符文,如锁链般缠绕住邪神。张起灵提刀跃起,黑刀劈向邪神眉心;胖子点燃炸药包扔进它口中;解雨臣的金线如蛛网般缠住邪神四肢;黑眼镜则找准时机,将罗盘残骸刺入邪神的竖瞳。

轰然巨响中,邪神的身躯在金色光芒中灰飞烟灭。青铜镜缓缓升空,与玉盏、断剑融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雪山恢复了平静,只有月光依旧洒在冰面上,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坚毅的身影......

光柱消散的刹那,雪山之巅降下细密的金雨,落在众人伤口处竟化作温润暖流。青铜镜、玉盏与断剑融合成的器物悬浮半空,逐渐分解成三道流光没入苍茫雪山,只留下刻满星图的残片飘落吴邪掌心。

“这是...”吴邪借着月光辨认残片纹路,发现星图轨迹竟与玉佩篆文暗合。张起灵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目光投向冰窟深处——被神血净化的冰层下,隐隐透出无数发光的丝线,如同地下生长着一片由光构成的蛛网。

黑眼镜扯下浸透血渍的围巾裹住手臂伤口,罗盘残骸突然发出蜂鸣:“不对劲,磁场虽然稳定了,但这下面...”他话未说完,冰层突然炸开,无数散发幽蓝荧光的甲虫破土而出,每只甲虫背部都刻着与邪神铠甲相同的篆文。

“是尸蟞王的变异种!”胖子抄起工兵铲横扫,甲虫群却如潮水般避过攻击,转而扑向众人手中的神陨残片。解雨臣甩出金线结成屏障,金丝却在触及甲虫的瞬间被腐蚀出孔洞。白泽消散前残留的虚影突然在玉盏光芒中浮现:“这些甲虫是邪神溃散的怨念所化,只有...”虚影突然扭曲,化作一道金光没入吴邪手中残片。

残片顿时滚烫如烙铁,吴邪咬牙将其高举,星图纹路竟投射出巨大的光之屏障。甲虫群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嘶鸣,渐渐聚合成一个人形轮廓。张起灵黑刀出鞘,刀锋却在靠近的刹那被无形力量震开。人形甲虫突然开口,声音混杂着千百道尖啸:“想彻底封印我?先问问这些被困千年的冤魂答不答应!”

冰窟深处传来凄厉哭声,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从发光丝线中爬出,他们身着残破的张家服饰,双目空洞地伸出双手。吴邪举起玉佩,光芒所照之处,冤魂身上的黑雾开始消散:“他们被魔气困在地下当养料!”白泽的残魂再次凝聚,声音虚弱却坚定:“用玉盏净化他们,我来拖住这些甲虫!”

玉盏光芒大盛,乳白色液体化作甘霖洒落。冤魂们沐浴在光芒中,逐渐露出解脱的笑容。但甲虫人形却趁机发动攻击,无数甲虫组成巨爪拍向众人。千钧一发之际,雪山突然震动,一道银白发丝从山顶垂落——竟是白发的张起灵自冰层裂缝中缓缓降下,他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与青铜镜残片契合的完整镜身......

白发张起灵凌空而立,手中青铜镜迸发出万千道古朴符文,镜身流转的光芒与吴邪手中残片产生共鸣。两部分镜面轰然合并,完整的青铜镜悬浮于众人头顶,散发出的光晕将甲虫人形的攻击尽数消解。镜中映出无数冤魂的面容,随着玉盏净化之力蔓延,被困千年的魂魄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镜面。

甲虫人形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骤然膨胀,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型魔虫,外壳上邪神的纹路闪烁着妖异红光。它张开布满倒刺的巨颚,喷出浓稠的黑色毒液,所到之处冰层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黑眼镜眼疾手快,拽着胖子翻滚躲避,后背却被毒液擦出一道焦黑伤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魔虫触角,借力跃上半空,却见金线在魔虫坚硬的外壳上寸寸崩断。张起灵握紧黑刀,纵身跃起直刺魔虫眉心,刀身却被反弹回来,震得他虎口渗血。吴邪高举玉盏,其中的神血与净化之力交融,形成一道光柱射向魔虫,却只在其外壳留下浅浅灼痕。

白发张起灵突然将青铜镜重重抛向地面,镜面碎裂的刹那,雪山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镜中封印的神将虚影彻底苏醒,化作一道金光没入白泽残魂。白泽的身影在光芒中凝实,眼中金芒暴涨,他握住断剑凌空一斩,剑气撕开魔虫外壳,露出其中不断蠕动的黑色核心——正是邪神溃散后凝结的怨念之源。

\"用玉盏封住核心!\"白泽嘶吼着挥剑牵制魔虫,神血顺着断剑纹路燃烧,在空气中划出金色轨迹。吴邪会意,带着张起灵、解雨臣三人结成三角阵型,玉盏光芒与黑刀、金线交织成网,将魔虫逼至冰窟边缘。胖子趁机将所有炸药捆成一束,点燃后狠狠掷向核心:\"去你大爷的!\"

爆炸声震得雪山颤抖,魔虫外壳轰然炸裂。吴邪抓住时机,将玉盏扣在核心上方,神血如活物般涌出,将黑色怨念尽数包裹。白发张起灵双手结印,剩余的青铜镜碎片悬浮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阵。随着阵眼闭合,邪神最后的怨念被彻底净化,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晨光之中。

冰窟归于寂静,只有玉盏、断剑与完整的青铜镜静静悬浮。白泽的身影逐渐透明,他望着众人露出释然的笑容:\"千年之局,终有落幕之时。\"话音未落,三件神陨之物化作流光没入雪山,只留下一串若隐若现的星图,指向更深处的未知......

硝烟散尽的冰窟里,晨光透过逐渐愈合的冰层裂缝洒落。白泽抹去唇边血痕,忽然愣住——原本白发如雪的张起灵,此刻青丝如墨垂落肩头,苍白的面容也多了几分血色。他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指着张起灵哑然失笑:“小哥,你这头发...莫不是封印邪神还附赠返老还童特效?”

张起灵低头凝视掌心流转的微光,那些曾缠绕他多年的黑气已消失殆尽。他轻轻攥拳,又缓缓松开,声音带着难得的迟疑:“青铜镜...净化了体内的诅咒。”说着抬手抚过黑发,指腹掠过发梢时,冰壁倒影里竟闪过孩童时期的模糊轮廓。

吴邪凑过来上下打量,玉佩在他胸前轻轻发烫:“之前白发是因为邪神诅咒和青铜门的影响?现在彻底解决,连血脉里的桎梏都松动了?”他突然想起张家古卷里的只言片语,瞳孔猛地放大,“等等,该不会张家所谓的‘长生’,本质是被诅咒的代价?”

黑眼镜从背包摸出半块融化的巧克力,掰下一块丢进嘴里:“有趣。”他眯起眼望向冰层外的朝阳,镜片闪过冷光,“也就是说,只要找到源头,所有张家人都能摆脱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话音未落,胖子已经拍着大腿跳起来:“那敢情好!等出去我就找胖妈妈给小哥介绍对象,黑发的闷油瓶不得迷死个人!”

解雨臣忍俊不禁,指尖金线灵巧地缠成蝴蝶结,轻轻弹在胖子后脑勺:“先操心你自己吧。”他望向重新归于平静的雪山,金线突然微微颤动,“不过这场风波后,‘它’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那些被净化的冤魂、突然出现的白发小哥...背后还有太多谜题没解开。”

张起灵握紧黑刀,黑发被山风掀起,眼底的锐利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他望向雪山深处,那里还沉睡着无数秘密:“该回去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张家的事,或许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白泽最后看了眼手中逐渐黯淡的断剑,将其郑重插入冰壁。剑身没入的瞬间,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雪幕中勾勒出古老星图。他转身时,嘴角扬起一抹笑:“看来,我们的棋盘,又要展开新的一局了。”

众人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冰窟,吴邪却突然发现玉佩上的篆文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九幽门开,万邪蛰伏,寻三钥,破终局。”他将玉佩递给众人查看,黑眼镜摩挲着下巴:“看来这事儿还没完,又冒出个‘九幽门’。”

胖子挠了挠头:“这听着就邪乎,不会又要咱们满世界找钥匙吧?”话音刚落,雪山深处传来阵阵沉闷的钟声,仿佛从地心深处传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张起灵神色一凛:“是青铜古钟的声音,在张家的记载中,这种钟声只会在重大变故发生时响起。”

白泽闭眼凝神感应,神血纹路在体内再次微微发烫:“钟声里夹杂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像是从青铜镜封印中残留的力量。”他猛地睁眼,指向雪山北侧:“那边有异常!”

一行人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疾行,穿过一片终年不化的雪林时,解雨臣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甩出金线探查,金线却如遇阻碍般纷纷断裂:“小心,这里有结界。”张起灵上前一步,黑刀轻轻划过空气,一道肉眼可见的涟漪在虚空中荡开,露出一扇布满青苔的青铜门,门上雕刻着九头蛇柏的图案。

“九头蛇柏...”吴邪倒吸一口冷气,“这和七星鲁王宫的怪物有关联?”他试着将玉佩贴近青铜门,却毫无反应。黑眼镜掏出罗盘,指针这次竟疯狂顺时针旋转,最终指向门中央的蛇眼位置。

张起灵握紧黑刀,刀尖抵住蛇眼:“让开。”随着一声闷响,刀尖刺入蛇眼,青铜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门内是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两侧墙壁镶嵌着发光的夜明珠,却照不亮深处的黑暗。

“这地方...”胖子咽了咽口水,“咋比之前的墓还瘆得慌。”白泽率先踏入,灵剑出鞘:“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第一把钥匙就在里面。”众人小心翼翼跟在后面,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在急剧下降。

突然,夜明珠齐齐熄灭,黑暗中传来锁链拖动的声音。张起灵立刻亮起冷火折子,火光摇曳间,众人惊恐地发现石阶两侧不知何时站满了张家古尸,他们身着残破的黑衣,腰间都挂着半块青铜钥匙形状的配饰...

冷火折子的光晕在古尸群表面摇晃,那些挂着青铜配饰的手臂突然齐刷刷抬起。张起灵迅速将吴邪护在身后,黑刀划出寒光:“这些不是普通尸体,它们被某种力量操控着。”话音未落,最近的一具古尸骤然暴起,指甲化作青黑色利爪直取白泽咽喉。

白泽侧身旋身,灵剑削断利爪,却见断口处涌出漆黑如墨的液体。“是尸毒!”他挥剑荡开扑面而来的黑雾,神血纹路在皮肤上亮起,“它们身上的魔气比骷髅兵更重!”胖子抄起工兵铲横扫,却被古尸抓住铲头,一股腐臭气息喷在他脸上。“去你丫的!”胖子急忙后退,摸出腰间的黑驴蹄子砸过去,古尸却毫不在意地将蹄子捏成碎末。

黑眼镜甩出烟雾弹,浓雾中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几具古尸,却发现金线接触到尸毒后迅速变黑。“它们腰间的青铜配饰不对劲!”他大喊道,“像是在吸收我们的攻击!”吴邪突然想起玉佩上的篆文,举起玉佩照向古尸,却见玉佩光芒被佩饰尽数吞噬,反而让古尸身上的魔气更盛。

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纵身跃起,黑刀直劈古尸脖颈。古尸头颅飞落的瞬间,腰间青铜佩饰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化作碎片飞向黑暗深处。“毁掉配饰!”张起灵话音未落,所有古尸同时发出骇人的嘶吼,潮水般涌来。白泽将神血注入灵剑,剑刃泛起金色火焰,所到之处尸毒被灼烧殆尽。

混战中,吴邪瞥见石阶尽头有一座石台,上面放置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表面雕刻着与玉佩相同的星图。“钥匙可能在那里!”他大喊着冲过去,却被三具古尸拦住去路。胖子见状,掏出仅剩的炸药包扔过去:“都给胖爷炸开花!”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吴邪趁机冲向石台,却发现匣子上布满机关锁,每一道锁孔都与青铜配饰形状吻合。

此时,白泽被数十具古尸缠住,灵剑上的火焰渐渐微弱。张起灵黑刀挥舞得密不透风,额间却渗出冷汗——这些古尸似乎杀之不尽。黑眼镜突然扯下自己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古老纹身,纹身光芒大盛,竟将靠近的古尸震退半步:“我来开路!你们去开匣子!”

在众人掩护下,吴邪将收集到的青铜配饰碎片嵌入锁孔。随着一阵齿轮转动声,匣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布满锈迹的青铜钥匙,钥匙顶端赫然雕刻着九头蛇柏的图案...

青铜钥匙入手的刹那,整座石阶开始剧烈震颤。钥匙表面的锈迹如活物般剥落,露出流转的暗纹,与吴邪玉佩上的星图产生共鸣。黑眼镜突然指着石阶上方大喊:“不对劲!那些古尸在重组!”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散落的尸块正以诡异的速度拼接,魔气凝聚成的虚影在尸群上空盘旋。

张起灵将黑刀插入地面,周身泛起一层微光结界:“快走!我撑不了太久!”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吴邪和白泽,胖子扛起黑眼镜,四人借着金线的牵引朝着石阶顶端狂奔。白泽边跑边将灵力注入灵剑,斩向那些试图阻拦的黑色触手,剑刃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冲出青铜门的瞬间,众人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回头看去,青铜门正在魔气中扭曲变形,化作九头蛇柏的巨影。吴邪急忙将青铜钥匙插入玉佩凹槽,星图光芒暴涨,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挡住巨影的攻击。“这钥匙是打开九幽门的关键,但...”吴邪看着逐渐黯淡的玉佩光芒,“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黑眼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背包里翻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我在张家古宅找到过类似的星图,标记的位置在西北荒漠。”他用匕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不过那里有个传说中的死亡禁区,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

胖子拍了拍腰间的炸药:“怕啥!有胖爷的家伙什儿,管他什么禁区!”张起灵却盯着地图上的标记,神色凝重:“那片区域在张家记载里,是封印着‘不祥之物’的地方。”他握紧黑刀,黑发被山风掀起,“但钥匙既然指向那里,我们别无选择。”

白泽握紧断剑,神血纹路再次发烫:“我能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召唤这些钥匙。”他望向远方阴云密布的天空,“而且这次的对手,恐怕比邪神更棘手。”

一行人收拾行囊,朝着西北荒漠进发。雪山在身后渐渐远去,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危险,和九幽门背后隐藏的惊天秘密......

荒漠的烈日将沙砾烤得滚烫,一行人踩着随时可能塌陷的流沙前行。黑眼镜的地图边缘开始焦卷,烫出诡异的纹路,与钥匙上的暗纹如出一辙。突然,胖子脚下的沙地剧烈翻涌,无数青铜色的蝎子破土而出,尾钩泛着幽蓝的毒光。

“是尸蟞变种!”吴邪挥舞工兵铲抵挡,却见蝎子被击碎后化作黑烟,重新凝聚成更庞大的蝎群。张起灵黑刀划出凛冽刀风,刀锋却被蝎子外壳震得发麻——这些怪物的甲壳竟与青铜钥匙材质相同。白泽咬破指尖,将神血甩向蝎群,血珠炸裂成金色火焰,暂时逼退怪物。

沙暴骤起,遮蔽了众人视线。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同伴,防止被风沙卷走。朦胧中,一座悬浮在沙暴中的古城若隐若现,城门上镶嵌着九头蛇柏的浮雕,与青铜钥匙严丝合缝。“找到九幽门了!”吴邪话音未落,古城突然下沉,没入黄沙之中。

黑眼镜从背包掏出一个青铜罗盘状的物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指针疯狂转动:“这是张家的寻龙盘,显示古城每隔三小时会浮出一次。”他擦拭着镜片上的沙尘,“但我们现在被蝎群缠住,根本撑不到下次...”话未说完,沙地下传来沉闷的震动,宛如巨兽苏醒的低吼。

一只百米长的巨型蝎王破土而出,背甲上布满人脸浮雕,正是那些失踪在荒漠的探险者。蝎王尾钩直指众人,喷出的毒雾所到之处,沙地瞬间化作深不见底的毒潭。张起灵跃上蝎王背部,黑刀刺入关节缝隙,却被蝎王剧烈甩动震飞。白泽御剑而起,灵剑与蝎王尾钩相撞,迸发出耀眼火花。

千钧一发之际,吴邪突然发现蝎王眼睛里倒映出古城的轮廓。他举起玉佩,利用阳光折射,将星图投影在蝎王瞳孔上。蝎王顿时发出痛苦嘶吼,身上的人脸浮雕开始脱落,化作金色光点飞向远处——那正是开启古城的钥匙碎片。胖子见状,将炸药捆成串塞进蝎王口中:“给爷爆!”

爆炸声中,蝎王轰然倒地,化作无数青铜碎片。远处,古城再次缓缓浮出,城门缝隙中透出诡异的红光。白泽握紧断剑,神血纹路在皮肤上灼烧:“这次,我们恐怕要直面真正的幕后黑手了...”

众人踩着蝎王残骸冲向古城,吴邪手中玉佩突然发烫,将收集到的金色光点吸入其中,化作一枚闪烁微光的钥匙。当他们靠近城门,九头蛇柏浮雕突然活了过来,枝条如锁链般缠绕而来。张起灵挥刀斩断最近的枝蔓,黑刀却被渗出的墨绿色汁液腐蚀出细小的缺口。

“这些枝条带着尸毒!”解雨臣甩出金线结成防护网,金线与枝条接触后滋滋作响。白泽将断剑插入地面,调动神血之力,地面顿时燃起金色火墙,逼退汹涌的枝蔓。吴邪趁机将玉佩钥匙嵌入浮雕凹槽,整座城门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缓缓开启。

门内涌出的不是想象中的黑暗,而是一片血红色的迷雾。黑眼镜摸索着戴上防毒面具,声音 muffled 在面具里:“这雾气不对劲,像是某种活物。”胖子掏出强光手电,光束穿透雾气,照见密密麻麻悬挂在穹顶的青铜棺椁,每具棺椁都刻着与邪神相似的咒文。

白泽突然浑身一震,神血纹路疯狂跳动:“这里...是封印邪神残魂的祭坛!”话音未落,最近的棺椁轰然炸裂,爬出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它的面孔竟与白泽有几分相似,额间还嵌着一块残缺的青铜镜碎片。“原来如此...”怪物发出沙哑的笑声,“神将的残魂竟附在你身上。”

张起灵率先发动攻击,黑刀却被怪物鳞甲弹开。怪物挥手间,其余棺椁纷纷爆开,涌出无数同样的鳞甲怪物。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怪物关节,胖子将炸药投向怪物群,爆炸却只让它们短暂停滞。吴邪发现怪物胸口处有发光的弱点,举起玉盏准备泼洒净化之力,却发现玉盏内的神血已经所剩无几。

混乱中,古城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底部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最中央的巨型青铜棺椁缓缓升起,棺盖自动打开,里面躺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他手中握着的,正是完整的青铜镜——镜面中,邪神的虚影正在缓缓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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