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禁地之约
赵灵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是临死前，日有所思而产生的臆想。她使劲地眨了眨眼，可柳树下的那个人影，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向她走了过来。
月光照亮了他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略带黝黑的面孔，但眉宇间，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从前的怯懦和木讷。他的眼神，亮得像两颗寒星，带着一种让她心悸的穿透力，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绝望和无助。
“二……二狗哥？你……是人是鬼？”赵灵儿的声音颤抖着，攥着剪刀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孙二狗没有立刻回答，他走上前，目光落在她踏入河水里的那只绣花鞋上，眉头微微皱起。他伸出手，动作不容置疑，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温柔，拉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传来的，是温热而有力的触感，带着活人特有的脉搏跳动。
不是鬼！
这个念头让赵灵儿浑身一震，巨大的惊愕让她忘记了挣扎，任由他把自己从冰冷的河水里拉了出来。
“傻丫头，我当然是人。”孙二狗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和红肿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能想象，这一天一夜，她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和逼迫。
“可是……他们都说你……从断魂崖……”赵灵儿的脑子一片混乱，语无伦次。
“我命大，掉下去的时候被一棵老树挂住了，没死成。”孙二狗随口编了个理由，他知道《欢天宝鉴》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绝不能泄露。他握着她的手腕，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脉搏的紊乱和身体的虚弱。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灵儿，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大难不死，是得了神仙在梦里指点，传了我一身本事。从今往后，我护你一生一世，再也没人能欺负你！”
神仙传承？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赵灵儿混沌的脑海中炸响。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孙二狗，他身上那股脱胎换骨般的气质，那双深邃而自信的眼睛，都让她不由自主地去相信这个听起来荒诞不经的说法。
毕竟，一个从断魂崖掉下去的人，不仅没死，还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这里，这本身，不就是最大的神迹吗？
“王大麻子，明天我会让他跪在你面前，给你磕头赔罪！”孙二狗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信念，狠狠地敲在赵灵儿的心上。
跪在她面前？
赵灵儿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那张布满横肉的脸，那双淫邪的眼睛，是她此刻最深的梦魇。如果……如果孙二狗真的能做到……
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逃离地狱的唯一希望。巨大的震惊、死里逃生的后怕、被逼上绝路的绝望，以及此刻油然而生的那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和依赖，交织在一起，冲垮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哇”的一声，她再也忍不住，扑进孙二狗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辈子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在这个失而复得的怀抱里，一次性哭个干净。
孙二狗有些僵硬地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混着泪水的咸涩，钻进他的鼻孔。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笨拙地安慰着：“别哭了，别哭了，有我在，一切都过去了。”
哭了许久，赵灵儿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二狗哥，带我走，去哪都行，我不要嫁给那个畜生……”
“好，我带你走。”孙二狗点头，“但不是逃走。我们要留下来，把属于我们的东西，都堂堂正正地拿回来！”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
“可是……我们怎么斗得过他？他家在村里……”
“相信我。”孙二狗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现在，跟我来。要想打败王大麻子，我还需要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赵灵儿没有再问，她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给了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男人。
孙二狗拉着她的手，没有回家，而是转身走向了村后的深山。
夜色下的山路崎岖难行，但孙二狗的脚步却稳健得不可思议。他体内的那股热流虽然微弱，却足以让他的视力在黑暗中远超常人，脚下的力量也非昔日可比。他几乎是半抱着赵灵儿，在一片漆黑的山林里如履平地。
最终，他在一处被藤蔓和灌木掩盖的崖壁前停了下来。拨开厚厚的藤蔓，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口显露出来。这里是他小时候掏鸟窝时无意中发现的，极为隐秘，村里没人知道。
“进去吧，这里很安全。”
山洞里有些潮湿，但很干爽。孙二狗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洞里一堆早就准备好的干柴。橘红色的火光跳跃起来，驱散了黑暗和寒意，也照亮了赵灵儿那张依旧带着泪痕，却多了几分血色的脸。
她有些不安地绞着衣角，看着眼前的孙二狗，不知道他说的“最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孙二狗在火堆旁坐下，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退路，赵灵儿更没有。
“灵儿，”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得的神仙传承，是一部双修功法。只有……只有得到你的元阴之气，我才能在天亮之前，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王大麻子。”
“元阴……双修……”赵灵儿虽然不懂这些词汇的确切含义，但从孙二狗那炙热的眼神中，她隐约明白了什么。她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心如小鹿乱撞，头也低了下去。
她是个传统的姑娘，清白之身，看得比性命还重。若是在平时，这样的话，无异于登徒子的轻薄之言。
可现在……
她想到了父亲那记无情的耳光，想到了王大麻子那令人作呕的嘴脸，想到了明天就要被塞进花轿的命运。再看看眼前这个为了救自己，不惜一切的男人。
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把身子给他，和被王大麻子那个畜生糟蹋，这还用选吗？
更何况，她心里，对他并非没有情意。只是以前，那份情意被巨大的身份差距和少女的矜持，深深地埋藏了起来。
良久，她抬起头，火光映照下，她的眼眸亮得惊人。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走到孙二狗面前，然后，缓缓地解开了自己衣衫的盘扣。
外衫滑落，露出了里面淡粉色的贴身小衣。在跳动的火光下，少女玲珑有致的身体若隐若现，肌肤白皙得仿佛在发光。她咬着嘴唇，脸上满是羞涩，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这个唯一能拯救她的男人。
孙二狗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身体里那股刚刚诞生的气感，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流转。
他压下心头的燥热，按照《欢天宝鉴》的法诀，一把将赵灵儿横抱而起，走向山洞深处铺好的柔软干草堆。
当两人赤诚相见的刹那，孙二狗体内的《欢天宝鉴》轰然运转！
一股庞大、精纯到了极点的先天元阴之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赵灵儿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入孙二狗的四肢百骸！
“唔！”
孙二狗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个快要被吹爆的气球。那股元阴之力霸道无比，冲刷着他每一寸经脉，每一块骨骼，每一丝血肉！
他体内的气血瞬间沸腾，骨骼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噼啪”声，仿佛在被一柄无形的巨锤，一寸寸地敲碎，然后重塑！浑身上下的经脉，更像是被滚烫的岩浆强行拓宽、撕裂！
难以言喻的剧痛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两种极端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神智。他忍不住仰起头，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长啸！
啸声在山洞里回荡，充满了痛苦，更充满了新生的力量！
庞大的能量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最终百川归海，尽数涌向丹田！那原本只有一丝的热流，在海量元阴之气的灌注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壮大、凝练！
轰！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桎梏被冲破了！
孙二狗的脑海中，亮起了《欢天宝鉴》的四个大字——炼精化气！
成了！
凡人的精血，在这一刻，被淬炼成了修炼者的第一缕真气！
这标志着他，已经从一个凡人，真正踏入了修炼的门槛！
力量、速度、五感、反应……在这一瞬间，以几何倍数疯狂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