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蓝星第三中学的早自习铃还没响，李默已经趴在桌子上装死。左手腕的银色手环贴着皮肤，传来轻微的凉意，内侧显示屏稳定在\"80%\"，淡蓝色纹路在晨光里若隐隐现。
\"喂，装睡的。\"林小雨把书包往桌上一甩，带起的风掀动了李默额前的碎发，\"昨天那个火系超能者后来怎么样了？我看你把他手腕都掰断了。\"
李默掀起一只眼，看见林小雨正用吸管戳着能量棒包装，粉色挂件挂在笔袋拉链上晃悠。【还能怎么样？躺医院呗。总不能告诉你我把他扔给联邦进化管理局换了500积分吧？】
\"谁知道呢，\"他含糊地应着，翻了个身面朝窗户，\"可能被他同伙救走了。\"
林小雨\"切\"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少来这套。你那空间移动绝对不止F级，还有你胳膊——\"她突然伸手戳了戳李默右臂，\"昨天雷劈上去连皮都没破，你当我瞎啊？\"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直：\"什么雷？你看错了吧！那是静电！冬天干燥很正常！\"
\"静电能把校服袖子烧成炭？\"林小雨挑眉，从书包里掏出个能量检测仪，屏幕还亮着，\"这玩意儿是我爸公司淘汰的E级检测仪，昨晚我回去测了下现场残留能量，空间波动峰值2200，这是b级空间者才有的数据。\"
李默的后背瞬间出汗了。【操，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了？】他抢过检测仪塞进桌肚，压低声音：\"你小声点！被人听见要出人命的！\"
林小雨嗤笑一声，转回头看书，嘴角却偷偷勾起：\"下节体育课，你要是还敢装病请假，我就把检测报告贴校园论坛上。\"
上课铃响时，李默的终端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不是短信，是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归属地显示\"未知\"——这种号码通常只有两种可能：联邦进化管理局的密探，或者黑市商人。
【这个点来电话？谁啊？】李默猫着腰溜出教室，躲到楼梯间接起电话。
\"是李默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沙哑的男声，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板，\"我是铁头，蓝星地下改造市场的。\"
铁头？李默皱起眉。这个名字他在陈教授给的数据卡里见过，d级改造师，专门帮人做非法机械改造，据说能把F级义肢改出E级战力，但失败率高达40%，死在他手术台上的改造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有事？\"李默靠在墙上，左手悄悄按了下终端录音键。
\"明人不说暗话，\"铁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听说你有双体系接口技术——既能兼容超能基因，又能接机械义肢。开个价吧，100万联邦币，卖不卖？\"
李默差点笑出声。【双体系接口技术？这货从哪听说的？老子这是天生的，又不是U盘能拷贝！】他心里吐槽，嘴上却装作犹豫：\"100万？你知道这技术值多少钱吗？\"
\"少他妈废话！\"铁头的声音突然狠戾起来，\"蓝星就这么大，你以为能藏多久？纯血派在找你，机械联盟也在找你，只有我能帮你把技术变现。老地方，锈铁街37号，下午四点，带技术资料过来，别耍花样。\"
电话直接挂断，忙音刺得李默耳朵疼。锈铁街，蓝星最乱的地下黑市，整条街都笼罩着能量屏蔽场，联邦检测仪在那连只机械蟑螂都扫不出来。
【鸿门宴啊这是。】李默摸了摸下巴，终端上的录音文件正在自动加密。100万是假，想抓活的才是真——铁头这种人，要么把他交给纯血派领赏，要么自己切片研究。
\"行啊，\"李默对着空气冷笑，\"那就去会会这个铁头。\"
下午三点五十，锈铁街入口。
李默把校服换成了件黑色连帽衫，兜帽压得很低，左手腕的手环贴着皮肤，屏蔽率稳定在80%。空间感知扫过整条街，50米范围内全是能量干扰的白噪音，偶尔闪过几个机械体的红点——都是来黑市改造的亡命之徒。
【这地方果然邪门。】李默皱着眉，脚下踢到个生锈的齿轮，滚出去老远撞在铁皮屋上，发出哐当巨响。街道两旁全是用集装箱改成的店铺，有的门口挂着\"义肢维修\"的招牌，有的直接把断手断脚的机械义肢堆在门口，像垃圾一样。
37号是家没挂招牌的店铺，卷帘门拉到一半，里面透出蓝绿色的光。李默弯腰进去，浓重的机油味扑面而来，墙上挂满了各种型号的机械义肢，从F级到c级都有，有的还在微微抽搐，像活物一样。
\"来得挺准时。\"铁头坐在房间中央的手术台边，嘴里叼着根能量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左眼闪着红光——那是个E级机械眼，能扫描战力值。他的左臂整条都是机械义肢，银黑色的金属外壳上刻着骷髅头纹路，应该就是资料里说的E级\"黑拳\"。
李默扫了眼四周，空间感知在50米范围内捕捉到三个红点：铁头身后站着两个改造人，一个右臂是电锯，另一个双腿换成了弹簧义肢，战力值都在400左右。
【就这点人手？也敢学人设局？】李默心里嗤笑，脸上却装作紧张：\"钱呢？100万，少一个子儿都免谈。\"
铁头咧嘴笑了，露出颗金属假牙：\"钱好说。\"他拍了拍手，身后的电锯臂改造人拎着个金属箱过来，往桌上一放——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紫色的联邦币，码得整整齐齐。
\"技术资料呢？\"铁头的机械眼红光闪烁，扫描着李默全身。
李默假装去掏口袋，右手却悄悄蓄力。【空间移动，10米！】他盯着铁头身后两米的位置，手环突然震动——空间波动暴露！
铁头的机械眼瞬间变亮：\"空间系？！\"
但已经晚了。李默的身影在原地留下道残影，下一秒出现在铁头身后，右手猛地攥住对方的机械左臂。
\"你——\"铁头刚要转头，李默的机械体力量已经爆发。【800kg冲击力，给我碎！】
咔嚓！
金属断裂的脆响里，铁头的\"黑拳\"义肢从肘部弯折，绿色的液压油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溅了李默一裤腿。铁头惨叫着转身，机械眼死死盯着李默：\"你他妈敢——\"
李默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左手手肘狠狠撞在他后脑勺，铁头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愣着干什么！\"电锯臂改造人怒吼着冲过来，锯齿高速旋转，空气里都是金属摩擦的火花。
李默侧身躲过，右手抓住对方手腕，顺着对方挥砍的力道一拧——咔嚓又是一声，电锯臂直接脱臼，掉在地上还在转，锯得地面火星四溅。弹簧腿改造人刚要跳起来，李默一记扫堂腿过去，对方膝盖处突然喷出白烟，弹簧装置彻底报废。
【搞定。】李默拍了拍手，从墙上扯下根金属锁链，把铁头和两个改造人捆在一起，扔到墙角。他拿起桌上的金属箱，数都没数就揣进怀里——100万不要白不要。
走到门口时，李默想起什么，掏出终端给机械学院安保部发了条匿名短信：锈铁街37号，非法改造交易，抓获d级改造师铁头及同伙，附带定位。
十分钟后，终端震动，收到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感谢提供线索，奖励已发放至您的匿名账户（5万联邦币）。机械学院安保部敬上。\"
李默吹了声口哨，把终端塞回口袋。【5万到手，正好够买两个d级能量块给手环充电。】他踢了踢地上昏迷的铁头，对方的机械眼还在闪烁红光，像是在无声咒骂。
走出锈铁街时，夕阳把李默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摸了摸左手腕的手环，内侧的\"108\"数字贴着皮肤，隐隐发烫。
【108...到底是什么意思？】李默皱着眉，突然想起陈教授说明书上的话——\"复查时必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