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患于未然总是对的。”
“提前做一些准备，总归没错。”
马振邦淡淡一笑：
“不是万一，而是必然。”
“只要这款产品面世，他们一定会出手限制。”
“八统的设立，不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吗？”
“必须建，无论如何都要推进。”
南湖省老一在确认了一个细节后，拿出了一份文件。
“你先看看条款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祁同伟疑惑地问：
“这是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原来是一份股权协议。
协议上写明，祁同伟以技术专利入股，持有手机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特别注明，不可稀释！
祁同伟震惊地看着马振邦，
“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马振邦语气坚定：
“汉国向来尊重技术与劳动。”
“你的技术，是全球独一无二的，自然有这个价值。”
“放心，是我提出的建议，老爷子也已经批准。”
祁同伟盯着合同，难以置信：
“领导，这也太多了？”
马振邦看着他，有些不解：
“你居然还会嫌钱多？”
祁同伟如实说：
“这是百分之十五的不可稀释原始股。”
“要是五年后公司发展顺利，我都能直接退休了。”
马振邦摆摆手：
“账不能这么算。”
“我们向来只算现在，不算以后。”
“就像你去菜市场买鸡蛋，买的是蛋，不是未来的小鸡。”
“彩虹集团改制后的公司，也是按照这个逻辑来计算的。”
南湖省老一直接说明：
“如果彩虹集团想要改革成功、重获新生，必须依赖你提供的技术支持。”
“国安方面已经查过，”
“这些技术确实具备全球领先性。”
“海唐小院为了你的安排，内部都快吵翻了。”
祁同伟赶紧说：
“领导，我还是想继续当警察。”
马振邦轻轻摇头：
“你要是签了这份协议，也只能继续做警察。”
“不过，你同时也会是智库成员，不影响你执行任务。”
汉国有规定。
公务员不得从事商业活动。
祁同伟的情况属于特殊例外。
但即便如此，想换别的岗位也不太现实了。
他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领导，那我就不客气了！”
马振邦微微一笑：
“这是你应得的回报。”
“如果没有你的智慧，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落地。”
“不过……”
祁同伟立刻追问：
“领导，是不是还有难处？”
马振邦难得露出一丝苦笑。
“你没什么难做的，难的是我。”
“不知现在有多少人正骂我呢。”
祁同伟一脸意外。
“是因为我？”
马振邦神情复杂。
“我让你签了这合同，等于是断了你转业的路。”
“当初在部里听别人提起这事，就知道他们会怪我。”
祁同伟只是淡淡一笑。
马振邦叹了一口气。
他终于明白过来。
祁同伟根本不想离开公安系统，一心要做警察。
哪怕现在成了新彩虹集团的股东，这份心也没变。
想想也是，连海棠小院的老领导都没能说动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比那位还厉害？
马振邦语气一沉。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要把注意力适当转移一下。”
“彩虹集团的改制是头等大事。”
祁同伟点头。
“我已经放出消息。”
“彩虹集团将拍卖一块估值不低于四亿的地皮。”
马振邦脸色骤变。
“四亿的地皮？”
“你是要把彩虹集团整个卖了吗？”
祁同伟疑惑。
“我干嘛要卖整个集团？”
“我只是拿出一块闲置多年的储备地来拍卖。”
“这块地一直空着，现在正好变现。”
“还清债务，补发员工三个月工资，还有结余可以用于生产启动。”
马振邦的表情一时有些难以形容。
祁同伟察觉不对。
“领导，您这脸色不太对劲啊。”
陈大秘沉默着递出一份文件。
祁同伟接过来，一看是——
《彩虹集团资产评估报告》。
这是之前做的评估结论？
他略过正文，直接翻到结论页。
“经评估，彩虹集团整体价值三亿元。”
嗯？！
祁同伟瞪大了眼睛，快速扫到评估时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今年二月做的报告？”
他怒火中烧。
“谁干的好事？”
“这简直是渎职！”
“这么大的企业，怎么就值三亿了？”
马振邦面色阴沉。
“一点没错。”
“这就是渎职。”
“二十亿的资产，被他们说成三亿……该死。”
陈大秘明白老板为何动怒。
此前扩大会议上，祁同伟虽提到“黑心操作”，说要从彩虹赚上百亿。
但那只是思路。
能不能实现，谁也说不准。
汉家从没这么干过。
那“二十亿”的说法，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现在的情况是，
祁同伟从彩虹集团手里挑了一块储备地，光这一块地就要卖四亿。
这动作太实在了。
一下就把之前那份调查报告的分量压下去了。
马振邦坐在那里，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小陈，把报告里提到的所有专家，全部给我查一遍。”
陈大秘点头，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真就起身去打电话了。
马振邦一个人坐着，半天没说话，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祁总监，武光明的事，查清楚了。”
祁同伟立刻问，
“怎么说？”
马振邦脸色很难看，
“你猜对了。”
“不是意外。”
“司机是癌症晚期患者。”
“有人找上他，让他制造车祸。”
“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就想给家里留点钱。”
“所以，就冲着武光明的车撞了过去。”
祁同伟眉头拧得紧紧的，
“买命？”
马振邦冷冷回应，
“对，那笔钱就是买他命的钱。”
祁同伟再问，
“幕后是谁，查出来了吗？”
马振邦摇头，
“还没查到。”
“那人很谨慎，给的是现金。”
“而且，全是旧钞。”
祁同伟一听，眉头更紧，
“旧钞？”
他若有所思。
马振邦看他神情，
“你想到什么了？”
祁同伟慢慢开口，
“这个人不是新手，反侦察意识很强。”
“很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只是以前没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