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道途抉择与“稚嫩”的烦恼
夜色渐浓，林家宅邸终于恢复了宁静。今晚的所有客人都收获满满。顾维钧和严幼韵夫妇毕竟年事已高，精神不济，率先起身告辞。唐、李、郑三家人见时间已晚，也纷纷跟着告辞。就在林一和查尔斯准备恭敬送客时，林彦却开口叫住了唐骝千：“骝千哥，明天早上你和唐叔叔有空的话，再过来一趟，我这里还有一些别的材料，想请唐叔叔看看。”
唐炳源父子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知林彦还有什么“惊喜”，但自然是满口答应。
送走所有客人后，喧嚣散尽。林彦抱着早已在他怀里睡得打着小呼噜的小七，回到了二楼的主卧室。他将小家伙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中央，给它盖好小被子。
待小七安睡后，林彦心念一动，身影便从卧室中消失，进入了空间。
如今的空间，因为调拨了大量金丹修士前往世界各地，显得空旷了不少，常驻的只剩下约一百名金丹修士负责日常维护和轮值。不过，像丹老、符老、阵叟这几位有着各自专精爱好、不太热衷外界事务的老者，依旧留在空间里，沉浸于他们的研究中。
林彦径直来到丹老常待的药圃。果然，丹老正就着空间内柔和的光线，仔细分拣着一些灵药。
“丹老。”林彦唤了一声。
丹老抬起头，见到是林彦，放下手中的活计：“少爷，有何吩咐？”
林彦笑了笑，说道：“明天想请您帮个忙，客串一把大夫，帮我给一位长辈看看身体。”
丹老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有些不解：“少爷，您如今的修为和见识，凡人的病痛应该难不倒您吧？何须老朽出手？”
林彦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摊手道：“丹老，您看我这才十六岁，又会做生意，要是再显露一手超凡医术，未免太打眼了。树大招风，我还是想低调一点。” 他语气带着点耍赖，“您就帮帮我，出面当个幌子嘛。”
丹老见自家少爷并非不能，而是不愿过于惊世骇俗，心中了然，便捋着胡须笑了起来：“原来少爷是嫌风头太盛。也罢，老朽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更像是个行医多年的老郎中。这个忙，老朽帮了。”
“多谢丹老！那我明天就叫您丹爷爷！”林彦笑嘻嘻地道谢，随即挽起袖子，主动帮着丹老处理起手边的药材，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处理好药材，林彦心思又转到了自身的修行上。他来到空间内那片被金丹修士们开辟出来，用于静修和论道的清幽之地。几位主要的老者，包括刚忙完的丹老，以及符老、阵叟等人都在。
林彦将自己最近的困惑说了出来：“诸位，之前擎天告诉我，我已经摸到了‘人道’的门槛，甚至可能也触及了‘天道’的边缘。”他将在黄石公园感悟自然，在各地体察世情的感受描述了一番，“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仿佛隔着一层极薄的窗户纸，就是捅不破。”
他微微蹙眉，继续说道：“其实，以我空间内资源的堆积和自身的积累，只要时间积累，修为早就可以尝试冲击金丹期了。但我内心总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一种冥冥中的指引，让我不要急于突破，似乎在筑基期还有未完成之事。你们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番话说完，在场的一众前金丹真人们，道心再次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复杂。少爷这是什么绝世妖孽啊！“悟道”这种事情，很多化神期老怪穷其一生都摸不到皮毛，自家少爷倒好，筑基期就快一脚踏进去了，现在居然还嫌“差一点”？而且还能清晰地感知到突破的契机并主动压制？这让他们这些当年为了结丹拼死拼活、历经心魔劫难的人情何以堪？难道我们天天苦修，反而是走错了路子吗？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一种见证传奇诞生的激动与敬畏。
沉默了片刻，符老抚摸着手中一枚温润的玉符，谨慎地开口：“少爷，您这个情况……确实极为特殊，古籍中都罕有记载。老朽大胆揣测，这或许是您的无上机缘。”
他组织着语言，缓缓说道：“寻常修士，能在金丹期后专注于一道，天道或人道，有所领悟，便已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而您，竟在筑基期便同时摸到了天人二道的门槛，并且感知到突破契机却本能压制……这绝非偶然。”
符老的眼神变得郑重无比：“老朽建议，少爷您暂且不要急于提升修为。您拥有如此逆天的悟性根基，何不尝试一下……在金丹期之前，同时踏入天人二道！”
“在金丹期前同时入两道？”林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正是！”符老语气带着一丝激动，“这在上古修仙界，也只是存在于理论中的‘完美道基’，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逆天之举！一旦成功，您的金丹品质、未来潜力，将无法估量！虽然艰难万分，但少爷您已具备了这个基础和感知，这便是最大的可能！”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个关键信息：“而且，少爷您别忘了，如今是绝灵时代。这意味着天道不显，天劫隐没。” 他看向林彦，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对于寻常修士是桎梏，但对欲行逆天之举的您而言，却是最大的庇护！您就算根基再逆天，也只会降下普通天劫，以您的阵法造诣，绝不至于死在金丹劫之下。这，就是您放手一搏的大机缘啊！”
符老最后劝道：“少爷，您可以赌这一把！再说，您如今才十六岁，年纪尚轻，等到十八岁左右再行突破，时间上也完全充裕。修行之路，根基越扎实，未来才能走得越远。”
这时，旁边的丹老也插话道：“符老头说得在理。而且少爷，您想过没有，一旦突破金丹，容貌便会基本固定。您现在的这张脸……” 丹老打量了一下林彦尚带几分少年青涩的俊秀面庞，笑道，“还是稍显稚嫩了些。若是就此定型，未免有些可惜了。”
林彦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顶着一张永远十六、七岁的“正太脸”，去跟唐炳源、李耀祖那些老狐狸谈几个亿生意，或者未来以这副模样执掌庞大商业帝国的场景……
太有损威风了！
他顿时一个激灵，背后冒出点冷汗。幸好！幸好没有贸贸然就闭关提升修为！不然岂不是要顶着这张“小屁孩”脸过一辈子？这绝对不行！
“多谢符老、丹老提醒！”林彦心有余悸，立刻从善如流，“我明白了，在十八岁之前，我不会主动冲击金丹期。我会继续游历、感悟，争取在筑基期，将这天人二道的门槛，真正踏过去！”
确定了接下来的修行方向，林彦心中那份莫名的焦躁和困惑也消散了大半。他告别了几位老者，心神舒畅地离开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