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被噬星兽尸体堵塞的洞窟,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洞,远比部落聚居地还要广阔。空洞中央,并非预想中的祭坛实体,而是一片完全由纯净星辉凝聚而成的、缓缓旋转的浩瀚漩涡!漩涡直径足有千丈,其中仿佛有无数星系生灭,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磅礴威压与古老苍茫的气息。
这里,才是荒古祭坛真正的核心所在!之前部落广场那座,不过是其力量的延伸与投影。
而在那片星辉漩涡的正前方,匍匐着一头体型远比噬星兽更加庞大的生物。它形似巨龟,背甲却并非角质,而是由无数璀璨星辰晶石天然凝结而成,仿佛背负着一片缩小的星空!它的头颅似龙非龙,眼眸开阖间,有日月虚影沉浮,周身流淌着精纯至极、与星辉漩涡同源的力量。其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炼虚境的层次!而且远比昆仑山那三具星傀更加古老、深邃、充满灵性!
“星穹古龟!”星砾声音发颤,带着无比的敬畏,“它是祭坛的天然守护圣兽,自先师时代便存在于此,沉睡万年,非祭坛异动不醒!它……它才是最后的考验!”
古龟缓缓抬起如山岳般的头颅,日月般的眼眸看向走来的赵日天,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审视,并无噬星兽那样的暴戾,却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一股无形的领域之力弥漫开来,将整个空洞笼罩,在这领域内,仿佛一切规则都由这头古龟制定。
它并未攻击,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等待。
赵日天能感觉到,这头古龟与祭坛几乎融为一体,它的意志,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祭坛的意志。强行通过,或许可以,但必然会引起祭坛的排斥,与他来此的目的背道而驰。
星萤长老的提醒在耳边回响:“需令其感知到你之‘道’,与你之‘诚’。”
赵日天停下脚步,与那星穹古龟遥遥相对。他没有再散发出逆道本源气息,也没有摆出战斗姿态,只是平静地回望过去,眼神清澈而坚定。
“我之道,逆天而行,非为毁灭,而为打破枷锁,求一线超脱。”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道音,在这片星空空洞中回荡,“此祭坛,乃先师所留,亦为破局之基。我欲借其力,抗衡天道星傀,并非觊觎,而是承志。”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缕最为精纯、不含任何杂质的逆道本源之力,如同暗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静静燃烧。这火焰中,没有暴戾,没有贪婪,只有一种一往无前、不容屈服的坚定意志。
“我无意征服,亦无需你臣服。”赵日天看着古龟日月般的双眸,“我只问,此道,此心,可够资格,踏前一步?”
星穹古龟巨大的眼眸中,日月虚影缓缓旋转,倒映着赵日天掌心的暗金火焰与他那坚定的身影。它那浩瀚如星海的神识,轻轻拂过赵日天的身体,感知着他体内那与逆道先师同源,却又更加纯粹、更加霸道的传承根基,以及那颗不为外物所动、矢志逆天的道心。
沉默,笼罩着星空空洞。
星砾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许久,星穹古龟那如同日月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仿佛跨越万古的追忆与认可。它那庞大的头颅,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
随即,它缓缓挪动了那如同山脉般的身躯,让开了通往星辉漩涡的道路。笼罩空洞的无形领域之力,也如同潮水般退去,不再对赵日天形成任何阻碍。
以力服兽?不,这一次,赵日天是以道服心,以诚动人。
他赢得了这祭坛守护圣兽的认可!
赵日天对着星穹古龟微微颔首,收起掌心火焰,不再多言,迈步向前,走向那片蕴含着逆道先师智慧与星辰本源的浩瀚漩涡。
星砾看着这一幕,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知道,部落等待了万年的预言,终于要在今天,由这位逆道者,亲手开启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