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洞的岩壁还在发烫,焦糊的蛛腿散发着刺鼻的腥气。王胖子正蹲在地上扒拉蜘蛛精的尸体,手里的工兵铲“哐当”一声磕到块硬东西,他眼睛一亮,猛地把铲头往下压——只见蛛腹深处嵌着枚拳头大的卵,外壳泛着珍珠母贝似的光泽,里面隐约有东西在蠕动。
“我操!这老妖精还下了个蛋!”王胖子吓得往后蹦了三尺,工兵铲都扔了,“叶哥快看,这玩意儿不会孵出小蜘蛛精吧?”
叶辰用剑尖挑起卵壳,入手冰凉,壳上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某种诅咒符号。他凑近闻了闻,眉头瞬间拧紧:“里面裹着怨气,比母蛛的毒还烈。”话音刚落,卵壳突然“咔”地裂开道缝,涌出股黑紫色的雾气,落地化作只巴掌大的小蜘蛛,八只脚踩着火焰,肚子上还长着张人脸,正咧开嘴笑。
“妈呀!刚出生就会卖萌!”王胖子抄起工兵铲就要拍,却被秦风拽住。
“别碰!”秦风的箭已经搭在弦上,箭头沾着刚调的雄黄水,“这是影蛛,靠吸食怨气长大,拍死会炸出毒雾。”
那小蜘蛛突然蹦起来,吐出根银丝直奔苏青鸾的脸——她手腕上的毒还没消,此刻正用布条勒紧伤口。叶辰剑随身走,寒光一闪将银丝劈成两段,小蜘蛛却借着反弹之力扑向王胖子,肚子上的人脸突然变得狰狞:“胖东西,刚才用辣条砸我娘的是不是你?”
“我操还会说话!”王胖子吓得原地后空翻,屁股差点坐进火堆里,“你娘是咎由自取!谁让她抓活人当养料!”
小蜘蛛被这话激怒,周身突然冒出黑烟,瞬间长得跟圆桌一般大,腹甲裂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小眼睛:“那是他们欠我娘的!三百年前你们人类放火烧山,把我娘的巢穴烧成焦炭,现在轮到你们还债了!”
黑雾从它嘴里喷涌而出,所过之处,石头都被蚀出蜂窝状的小孔。苏青鸾举着火矛迎上去,矛尖的火焰撞上黑雾,竟“滋啦”一声缩成了小火苗。
“它怕光!”苏青鸾喊道,突然想起什么,解下腰间的火折子往王胖子手里塞,“胖爷,你的辣条炸弹呢?撒辣椒粉!”
王胖子如梦初醒,掏出个油纸包就往黑雾里扔——这次是他偷偷加了闪粉的“烟花辣条”,粉末炸开的瞬间,无数金粉在黑暗中亮起,像撒了把星星。小蜘蛛发出刺耳的嘶鸣,浑身的黑毛都竖了起来,腹甲上的人脸痛苦地扭曲着。
“就是现在!”叶辰剑指南天,灵力顺着剑刃攀升,竟引动了洞外的月光,一道银辉直直劈向蛛背。小蜘蛛想躲,却被秦风的箭钉住了一条腿,箭羽上的雄黄水渗进伤口,冒出阵阵白烟。
“人类都该死!”小蜘蛛狂躁地甩动身体,蛛腿扫断了半面岩壁,碎石砸得王胖子抱头鼠窜。苏青鸾瞅准它腹甲的裂缝,将火矛狠狠捅了进去,火绒果的汁液顺着矛杆灌进去,小蜘蛛顿时像被泼了滚油,在地上疯狂打滚,黑雾渐渐散了,身体也缩回巴掌大,只是腹甲上的人脸变成了哭相。
王胖子趁它虚弱,一把将其抄进个玻璃罐里,盖子上戳了几个小洞:“嘿嘿,这下你跑不了了。胖爷把你泡进辣椒水里,让你知道什么叫‘子债母偿’!”
小蜘蛛在罐子里撞来撞去,突然用爪子指着叶辰手里的蛛卵碎片:“你们以为赢了?我娘早把怨气种进了人类的血脉里,只要有人还在记恨、还在争斗,我们影蛛就会一直繁衍下去……”
叶辰捏碎手里的卵壳碎片,冷声道:“那我们就打到你们断子绝孙。”他看了眼罐子里气鼓鼓的小蜘蛛,突然对王胖子说,“把它给我,我知道怎么用。”
王胖子噘嘴:“叶哥你可别想独吞,这小家伙炸毛的时候还挺可爱……”话没说完就被秦风敲了脑袋,“别贫,叶哥自有道理。”
苏青鸾低头看了看手腕,黑紫色已经淡了些,她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突然笑了:“你们看,天亮了。”
晨光穿透黑雾,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叶辰把玻璃罐塞进怀里,剑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走吧,前面还有更麻烦的东西等着咱们。”
王胖子突然“咦”了一声,指着洞口的碎石堆:“那是什么?”众人望去,只见昨夜被蛛丝缠住的地方,竟冒出丛紫色的小花,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蛛卵液,在晨光里轻轻摇晃,像在朝他们招手。
“这花……”苏青鸾刚要伸手去碰,就被叶辰拉住。
“别碰,是‘怨缠花’,靠吸食影蛛的怨气生长。”叶辰的目光沉了沉,“看来这黑风洞的麻烦,比我们想的要深得多。”
王胖子掏出手机对着小花拍了张照,嘴里嘀咕:“回去查下度娘,看看能不能当观赏花养……”话没说完就被秦风推了把:“快走,再磨蹭太阳该晒屁股了。”
一行人踏着晨光往洞外走,玻璃罐里的小蜘蛛突然用爪子敲了敲罐子,腹甲上的人脸咧开个诡异的笑,没人注意到,它的眼睛里映出了身后逐渐合拢的黑雾,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