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的灵能风暴平息后，舰桥内的气氛却并未放松。
所有人都在盯着那座悬浮在舰桥角落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基因圣殿”。它原本是凌夜前世收集的基因库，此刻却在长城稳定的瞬间，自动激活了。
“这……这是什么？”林薇看着从圣殿中射出的光束，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道光束并不刺眼，反而带着温暖的生命气息。它笼罩了整个“逐日号”，像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紧接着，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呻吟——
断臂的船员突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管，发出难以置信的欢呼：“我的手……我的手回来了！”
重伤的士兵感到断裂的骨骼在愈合，肌肉在生长，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
秦婉冲进医疗舱，看着仪器上跳动的读数，整个人都傻了：“细胞再生速度是正常的十倍！基因缺陷被完全修复！这……这是神迹！”
凌夜却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基因圣殿的核心，那里正流转着熟悉的符文——和他前世见过的“文明优化程序”一模一样。
“它在‘优化’我们。”凌夜的声音冷了下来，“不是修复，是改造。”
话音未落，林薇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她的皮肤泛起红痕，火焰异能在体内狂暴地冲撞，意识传来刺痛。
“林薇！”秦婉扑过去，却被林薇推开。她捂着胸口，眼神里满是痛苦：“我的火焰……它在排斥圣殿的力量！”
凌夜瞬间明白过来。基因圣殿的“优化”，是在按照自己的蓝图塑造人类——它要把人类改造成没有缺陷、没有异能的“完美生命”，因为它认为，异能是“不稳定的变量”。
“这圣殿不是礼物。”凌夜走到基因圣殿前，指尖悬在它的核心上，“它是一个模具，想把我们打造成它想要的模样，剥夺我们进化的自由。”
叶岚的脸色煞白：“那……那我们怎么办？关闭它？可是那些伤者……”
“伤者的基因缺陷是天生的，圣殿的修复是善意的。”凌夜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它不该剥夺我们选择的权利。”
他看向林薇。少女正咬着牙，额头上冒着冷汗，却依然倔强地瞪着基因圣殿：“我不要变成没有火焰的怪物！我的异能是用来保护大家的！”
凌夜笑了。他伸出手，指尖泛起“时空之心”的幽蓝光芒，轻轻点在基因圣殿的核心上。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对着圣殿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人类有选择进化的权利，哪怕会犯错，哪怕会痛苦。”
基因圣殿的光芒突然暗了下来。它似乎在抗议，却无法违抗凌夜的意志——毕竟，这整座长城，都是凌夜的“领域”。
光芒散去，舰上的伤者已经完全康复，但他们的基因并没有被“优化”。林薇的火焰异能依然存在，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
秦婉长出一口气，却依然皱着眉：“凌夜，你这样做……会不会引来麻烦？”
“会。”凌夜转身，看向舷窗外的星空，“但这麻烦，比失去自由要好得多。”
苏清雅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凌夜看着她，又看向舰桥内的众人——龙武在擦剑，伊万诺夫在检查武器，艾米莉亚在调试设备，林薇在练习火焰异能。
他们都是“不完美”的，但正是这份不完美，才是人类最珍贵的东西。
“走吧。”凌夜的声音里带着坚定，“我们去告诉长城，人类的未来，由我们自己书写。”
舰桥内，所有人都笑了。他们知道，他们的领袖，已经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可以自由进化的天空。
而远处的星空中，基因圣殿的光芒渐渐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但它带来的思考，却永远留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什么是完美？
是按照别人的蓝图活着，还是自己选择，哪怕不完美的人生？
凌夜给出的答案，写在了“逐日号”的航线上，写在了每个幸存者的笑容里。
人类的未来，由自己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