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饭局时间有点长，刚刚没吃饱吧。”
秦言朝秦姨露出歉意的笑容：
“走吧，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虽然委托秦言出面，但他毕竟年轻，秦姨需要留心听饭局上的交谈。
又担心这小混蛋只顾着聊天，不能好好吃饭，不时往他碗里夹菜。
一心二用之下，秦楚自然难以顾及自己。
只是没有想到，秦言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秦姨娇嫩红唇轻轻咬了咬，手微微攥紧。
原来，一心二用的，不止自己。
他们都在关注着对方。
......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
秦言道：“因为我有留意你呗。
你说你也是，对方都请客了还不好好吃饭，没事儿偷看我干嘛？”
“谁，谁偷看你了！”
秦姨美轮美奂的俏脸一红，急道：
“不许给我胡说八道，小心，小心我扣你工资。”
总裁大人的威胁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威慑力。
秦言笑着摊手：
“好好好，我撒谎我撒谎，是我偷看你行了吧。”
哼，本来就是。
明明都在意着对方，却只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
秦言语气就像在哄一个孩子，听得秦姨俏脸儿似羞带嗔：
“哼，你也嘴硬罢了......”
“哈哈哈——”
“不许笑！你，你要干什么？”
秦言不回答，走向秦姨，大手放在秦姨香肩上，帮她转个身，往外推去：
“既然今天我是秦总，当老板的，请下属吃饭很正常吧？走吧走吧，刚才辛苦秦秘书帮我剥壳，走吧，我请你吃好吃的去，就当犒劳。”
“哼，你确定？”
“我确定，吃个饭的钱我还是有的。”
秦言拍拍胸脯：“你说吃啥就吃啥，这顿补偿你的，吃什么全听你的。”
秦姨扑哧一笑，笑吟吟道：
“那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了哦，钱带够了？”
“放心，肯定喂饱你。”
......
一条小巷内，一家仍在经营的糕点铺。
“秦姨，你确定吃这个就行？”
“怎么，不行么？”
秦言背朝店铺门口而坐，手撑着下巴。
有些好笑地看着对面的秦姨，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她一身优雅的穿搭与气质，与小店朴素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过秦姨也毫不在意这些。
仔细观察，秦姨专注干饭的动作里，还流露出一丝可爱。
秦言哭笑不得：
“我是怕传出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虐待你呢。”
“在意外人做什么。”
两人的小方桌上，秦姨面前一小块地方，一瓶辣椒酱，一份粗粮小馒头，外加几碟小菜。
这就是秦姨口中的狠狠宰他一顿。
一顿普通甚至寒酸到，不符合她身份的午餐。
“真的够了？”
秦言不放心，追问一句。
秦姨两手玉白手指捏住一块小小的粗粮馒头，闻言用力点点头。
小咬一口粗粮，细嚼慢咽，腮帮微微鼓动，远看像只咬小手的白兔。
唯一的饮料，就是一旁一次性杯子里的凉白开。
“我给你再买点别的吧，我怕回去我姐骂我。”
秦姨闻言赏他一个风情美丽的白眼：
“哼，你连她这个小姨都不怕，还会怕她那个做姐姐的么？”
“......”
难得能说倒秦言，秦姨眸中闪过溢彩：
“怎么，被我说中了，欺负她小姨，良心是不是很痛。”
秦言双手捂着胸口，翻个白眼装模作样：
“啊痛，痛死了~！”
秦姨刚刚咽下嘴里的小馒头，见秦言耍宝作怪。
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好了好了，小混蛋你别耍宝作妖......唔，呃呃——”
忽地，秦姨笑容一凝，连连拍着胸口。
噎住了？
秦言见状二话不说，赶紧把桌上的一次性水杯递给秦姨：
“秦姨，喝水。”
秦姨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着。
秦言从一旁重新拿出一个杯子，再次倒满：
“再来一杯。”
“嗯......”
两杯凉白开下肚，秦姨抚着胸口，长呼一口气。
“好些了？”
“嗯......”
这下轮到秦言哈哈笑起来：
“你吃慢一点，又没人和你抢，这一桌都是你的。”
知道秦姨和姐姐一样，嘴巴小小的。
但秦姨噎住，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秦姨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徉怒嗔道：
“还不都怪你，你要不作怪，我能噎着么？”
秦言笑而不答，从包里掏出纸巾，伸手擦拭秦姨唇边的水珠。
神情认真，动作温柔。
就像在照顾自己的女朋友。
弄得秦姨脸上一红。
“好了吃吧，不够我再买。”
“嗯。”
吃完一个，秦姨又拿起一个小馒头。
秦言支着下巴，歪头静静欣赏秦姨小口吃饭。
“老是看我做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吃饭。”
“但我没见过你吃这些啊。”
秦言蛮好奇的：
“秦姨，你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些。”
“我一直都喜欢啊。”
“啊？是么？”
在秦言的记忆里，好像很少看到秦姨吃小馒头，搭配辣椒酱。
从小到大，秦姨做饭口味一直比较偏淡。
不会多放盐，也不会吃重辣口味的东西。
受秦姨影响，秦言和秦芷柔吃饭口味也差不多。
秦言做饭口味也偏淡。
至于秦芷柔，姐姐是个厨房白痴，不会做饭，不提也罢。
“可我以前好像没怎么见你这样吃过。”
“因为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秦姨嘶的一声伸出小舌头，快速舔下水润红唇，又马上收回:
“以前我上中学，家里管得严，只许吃家里饭，不许出去乱吃。我嘴馋的时候，芸姐就会带我去买粗粮小馒头，配着辣椒酱，偷偷一起吃。”
“芸姐以前家境不是很好，平时不会吃太贵的东西，辣椒酱，辣豆皮，这些她都爱吃。”
也是，芸姨是川地的，喜欢吃辣也正常。
秦言虽然没有见过秦姨口中的“芸姐”，脑海里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
不过，这些时日来，秦姨不时和他聊起往事，尤其是关于芸姨的。
秦言脑海中，关于楚芸的形象已经愈发丰满起来。
就是不知道芸姨究竟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