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宫里自动扇冷风的水轮子,是叶倾城刚打造出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普及呢,却被有心人拿到楚渊的面前说事。
当发现叶倾城与楚熠辰的关系暧昧不清后,楚渊对她的态度也慢慢地有所转变了。
就因为偶然听了一些闲言碎语,就直接让人过来请她前去对质。
楚渊:“倾城公主!”
“朕听闻,你刚命人在如意宫里打造了新的扇车?”
叶倾城连忙回应道:“是的,陛下!”
“臣女也是刚刚在试用阶段!”
“待扇车的功能逐步稳定使用后,再将它普及到各个宫里!”
楚渊:“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那个试用,还需多久啊?”
叶倾城很识趣的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改良、试用,扇车的功能基本很稳定了!”
“臣女愿先替陛下打造一台新的扇车!”
“至于,各位娘娘的宫里……”
楚渊听说优先替他打造后,心里甚感欣慰,也不枉这三年来给她那么好的待遇了。
“不急,可以慢慢来!”
“先把朕的造好了,再给贵妃、淑妃、德妃她们的宫里也各安上一台!”
叶倾城心想:“想让我既出技术,又出人工,可以,但不能白忙活!”
于是,她笑着说道:“臣女领命!”
“只是打造扇车需要耗费不少的材料,还需要找专门的人负责安装!”
“陛下,您看?”
听她说这话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楚渊不禁笑道:“的确!”
“你做这些,少不了要花钱的!”
“这样吧,那所需一应开销就从宫中出!”
叶倾城立即回道:“臣女领旨谢恩。”
“对了,陛下!”
“若是皇亲国戚、朝中大员们也想找臣女打造扇车!”
“那臣女应该?”
楚渊哪能猜不透她心里的小九九呢?
“嗯?那倾城以为如何啊?”
叶倾城:“陛下,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也好彰显您的恩德啊!”
楚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嘴啊,可真是会说!”
“朕爱听!”
“那便依你之言吧!”
“不过,朕还有一事!”
“希望你要如实回答!”
叶倾城早已猜到楚渊想要问的是何事。
果不其然,楚渊问的事恰好是关于她和秦王的。
“你跟秦王!”
“到底是何种关系啊?”
叶倾城在心中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不卑不亢的回道:“回陛下!”
“秦王曾经在护国寺养伤!”
“是臣女刚好给他解了寒毒~!”
“先前,臣女被奸细掳走,又是秦王亲自带人将我平安救了回来!”
“若真的要论关系,那我们两个也算生死之交了吧?”
“臣女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这层关系!”
楚渊想要的答案远不止如此,他继续问道:“哦?”
“只是生死之交?没有别的男女之情?”
叶倾城:“陛下,您说笑了!”
“臣女岂敢肖想秦王呢?”
楚渊:“罢了,怎么说也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倾城靠着打造扇车又赚了这一波钱。
除了宫里的,还有皇家宗室、贵族、高门世家等都纷纷找上了她。
东宫、秦王府、齐王府同时派人过来定制。
叶倾城还特地先给秦王府送了过去。
安公公一脸疑惑问道:“公主!”
“我们先前不是刚那样对秦王妃吗?”
“怎么这次先给她送去了呢?”
叶倾城:“一码归一码!”
“我先前算计她,是因为需要提前造势!”
“届时,秦王大胜归来时,向陛下求娶本公主!”
“这一切才顺理成章!”
“老百姓才会更加坚信这份感情!”
“本公主就有足够的底气嫁入秦王府!”
安公公:“那现在,又为何给秦王府提供方便呢?”
“这会不会得罪东宫那边啊?”
叶倾城:“要说得罪,也早就得罪了!”
“也不差这一次了!”
叶倾城早就规划好了,才故意派人去拦上官凤妩的马车。
只要上官凤妩不能顺利到达广场,那她便可以代替秦王妃给秦王送行。
而且,当日,众将士们以及盛京老百姓都是见证者。
待明年,秦王还朝时,再提议迎娶她入府,这才算名正言顺,也足够让人刻骨铭心。
上官凤妩收到扇车后,就经常躺在软榻上吹着冷风。
入夏以来,她觉得这天真的是越来越热了,特别想吃冰凉的食物,尤其是冰镇水果和奶酥。
不过,刘嬷嬷看管得严,不允许她贪多吃太多。
林五再一次调查了林义全兄弟的事情,经过了好些天的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些眉头。
“王妃,据我们的人调查!”
“除了林义全那两兄弟外,还有不少人收了钱的混在人群之中。”
“若是我们当时置之不理,那他们就会趁机将事情闹大!”
上官凤妩:“我当初也是有一种预感,就是担心这种情况出现!”
“这才坚持先把人送去济世堂的!”
林五愤愤的说:“他们这是奔着败坏秦王府的名声去的!”
“简直其心可诛啊!”
上官凤妩继续问道:“可还查到什么线索吗?”
林五:“那些人都说是收钱办事,压根不知道谁是背后之人!”
“不过,经过我们这些天的明察暗访!”
“这背后的人一定是宫里头的!”
“因为,我们的人调查到这一步后,想再继续调查下去,就没了线索了!”
上官凤妩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想要趁机败坏我和秦王府的名声!”
“又是宫里头的!”
“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林五:“张淑妃!”
“她向来仇视我们王爷!”
“想来,此事就是她的手笔了!”
“那一日,恰好是大军誓师开拔之日!”
“她就是想趁着人多,好构陷与你!”
“王妃受千夫所指,那秦王还能相安无事吗?”
上官凤妩:“是啊,简直是歹毒至极!”
“接下来,我们的人要时刻保持警惕!”
“府里的人都没什么问题吧?”
林五:“放心吧,王妃!”
“我们王府虽然婢女和仆人不多,可每一个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还有,您从国公府带过来的人,我们也都仔细核实过了!”
“他们绝对是忠心的!”
“就算真有个万一,我们的人也可以及时解决!”
上官凤妩有些吃惊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人啊?”
林五忽然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
“该死的嘴,总没个把门的!”
“那个王妃,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望着林五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官凤妩竟然觉得有些滑稽。
不过,他有一点倒是说对了,她从国公府带来的人都是很忠心的。
七月下旬,楚熠辰给盛京发回了第一份战报,大军顺利突破了中原的关隘。
在此之前,大乾的各路大军已经顺利攻下了中原周边的城镇。
如今已经算是全面与梵仁东的主力军对上了。
第一场战役,在新安城。
楚熠辰派宗罗晖等将军负责组织攻城,而他则率领骑兵前往周围侦查地形。
这支轻骑也就百来号人而已,皆是玄甲卫士出身,个个身手了得。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途中碰上了率领大军前来支援的梵仁东。
梵仁东的身后可是三万大军啊,这可把楚熠辰身边的伙伴们给急坏了。
梵仁东也不是吃素的,发现楚熠辰后,当即下令包围这支轻骑。
“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没想到啊,大乾的秦王,楚熠辰!”
“竟然还亲自领兵侦查地形?”
楚熠辰:“是啊,这不就正好把你给钓出来了吗?”
“本王走这一趟,值了!”
梵仁东:“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你们如今可是落入了我们的包围圈了!”
“今日,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楚家小儿,你将为你的狂妄自大而后悔终生!”
梵仁东仰天大笑,他打心底里认为,楚熠辰等人绝对没有活路了。
优势在他梵仁东,嚣张一点、狂傲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楚熠辰:“哦?是吗?”
“我看未必吧!”
梵仁东向来多疑,听楚熠辰这么一说后,还真的迟疑了起来。
楚辞发现被包围后悄悄说道:“殿下!”
“待会,臣一定会拼死一搏,保护您突围!”
其他将士们纷纷惊慌失色:“殿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楚熠辰立即回应道:“莫慌!”
“全部都给本王镇定!”
“我们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玄甲军啊!”
众人立即恢复了满满的斗志,随时投入战斗之中。
紧接着,楚熠辰大声的对梵仁东以及郑军喊道:“梵仁东,你听着!”
“不是你们包围了我们!”
“而是我们人早已将你们包围了!”
梵仁东和手底下的将士们纷纷抬头查看周边的地形,看看有没有可以埋伏的地方。
正当他们迟疑的那一刻,楚熠辰对自己的人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
“狭路相逢勇者胜!”
“快随本王冲杀出去!”
话音刚落,只见他一边搭弓射中了前方的一个将军,一边策马冲锋。
在他的左右开弓之下,终于将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
楚辞也带着众将士跟着厮杀过来。
梵仁东还没来得及组织战斗呢,楚熠辰就占据了先机。
待他们这边反应过来,要组织反击时,才发现楚熠辰的人马早就突围而去了。
梵仁东大军就这样白白错失了击杀楚熠辰的机会。
楚熠辰返回大营,立即点兵点将,把百里敬轩、秦枭等全部派上。
此战,大乾一共派出了五万人马,不但成功的击溃了梵仁东,还成功的拿下了新安。
梵仁东损兵折将,只得迅速逃回洛京。
大乾成功打开了洛京的屏障,打通了进军之路。
楚熠辰分毫不懈怠,连忙制定鲸吞蚕食中原的作战计划。
之所以制定这个方案,是因为中原地广人多,不利于速战速决。
面对如此庞大的强敌,只能打消耗战。
既是打消耗战,那便争分夺秒的控制粮道。
洛仓便是最大的粮仓,洛口便是中原腹地的粮道。
楚熠辰派两路大军,分别负责抢夺洛仓和控制洛口。
一路大军负责挺进河内,一路大军负责攻占龙门。
楚熠辰的大军则向北邙山挺进,届时便可以驻守北邙山,掌控战局,随时接应各军。
入夜,楚辞给楚熠辰带来了盛京的消息。
“殿下,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
“大军开拔当天,是有人故意拦下了王妃的马车!”
“王妃这才没有顺利到达誓师广场的!”
楚熠辰不禁问道:“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
“竟敢拦下王府的马车?”
楚辞:“是两个小乞丐!”
“他们是收了别人的钱财,故意撞上马车讹人的!”
“王妃担心会出人命,这才先将他们两人送到了济世堂救治!”
楚熠辰:“人命关天,王妃这么做是对的!”
“可查出背后之人是谁?”
“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楚辞:“林五他们查到皇宫,便失了线索!”
“不过,通过种种迹象表明!”
“背后之人一定是张淑妃!”
“他们还派人混在人群中!”
“伺机而动,想给王妃泼脏水!”
“若是当时王妃弃那两个乞丐不顾!”
“他们便会趁机指责、构陷王妃草菅人命、见死不救!”
“用不了多时,王妃便会受到千夫所指!”
“而您的声誉也势必会跟着受损!”
楚熠辰愤愤的捶了一下桌子,怒骂道:“真是好歹毒的手段啊!”
“阿妩若是真的受到百姓的围攻,必定会动了胎气!”
“在人多眼杂之下!”
“有人稍微动点手脚,她就很可能会摔倒!”
“而后……”
楚熠辰越想越后怕。
楚辞接着说道:“王妃腹中的胎儿保不住!”
“殿下您就不能安心的打仗了!”
“这些人不但恶毒,还非常的鼠目寸光啊!”
楚熠辰不仅冷笑道:“呵呵……”
“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至上的!”
“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你给盛京发消息!”
“让人时刻保护王妃周全!”
楚辞:“是,殿下!”
时间到八月中旬,各路大军都成功推进,并对洛京城方向形成了一个合围之势。
负责东面方向的是刘基和王君绰,负责西面方向的是楚亮和慕容通。
负责南面方向的是上官信泽和石万安,负责北面方向的是楚熠辰和他亲率的将领们。
跟随在楚熠辰身边的,除了百里敬轩外,还有秦枭、程焱、邓雄、何君临、翟云川等。
这几个人,几乎都是玄甲军大统领。
宗罗晖此战是负责担任先锋将军,一路披荆斩棘。
梵仁东率领大军回到洛京后,便把各个大将军都派出去阻击各路乾军。
但是,梵仁东此人疑心病很重,不信任自己手下的将领。
将领们出征前,要将家属亲眷全部带到一个地方。
美其名曰,帮忙将领们照顾一家老小,但却行以控制之实。
那帮将军们不敢不从,只得率军拼命厮杀,只为求得家人平安。
梵仁东此举短时间内,的确取得很大的成果。
果然,乾军的进攻步伐开始缓慢了下来。
楚熠辰收到消息后,只得立即调整战略,稳扎稳打,不求速胜。
总之,就是耗死郑军的耐性,让他们自乱阵脚。
可是,乾军又遇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便是后勤供给竟然跟不上了。
为此,楚熠辰还把上官无极、冯玄颐、顾若甫给骂了一顿。
“现在正是我们打破僵局的时刻!”
“你们竟然告诉本王,后勤补给跟不上来?”
上官无极:“前期的粮草物资,基本没问题!”
“可后面的是、是陛下派了封司懿负责!”
“臣已经派人前去督促了!”
楚熠辰:“就算是封司懿负责!”
“那不还是依葫芦画瓢吗?”
“怎么现在出问题了!”
“说来说去,还是你们的失职!”
上官无极只得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冯玄颐:“殿下,陛下特地派封司懿前来负责后勤!”
“恐怕还有别的意思吧?”
顾若甫:“左右不过是来督战的!”
“只是又不好明目张胆的安排!”
“只能让他去负责后勤了!”
冯玄颐:“难怪,他对粮草物资如此不上心!”
“想来,平时负责与我们对接的五星商行也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吧?”
冯玄颐所料没错,五星商行的确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因为先前一直都是上官无极负责与五星商行对接,再加上五星商行与定国公府交好。
这让有心之人翻了出来,故意闹到了楚渊的面前。
楚渊不得已才委派封司懿担任战前后勤总管,同时兼任战场督察官。
此次,同行的还有东方叔傲。
原本没他什么事的,可他竟然主动要求前往。
楚渊自然也乐见其成,连忙派他们二人奔赴战场。
封司懿手持皇帝敕令,要求五星商行的负责人配合调查。
封司懿想调查的是五星商行和定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上官无极是否利用这层关系中饱私囊了。
钱程和凌夫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既然他们问的是定国公府,那铁定是不存在什么利益关系了。
他们夫妇二人以三寸不烂之舌,给应付了过去。
“我们五星商行之所以跟国公府熟悉!”
“那是因为我们的女儿跟秦王妃是手帕交!”
“这才相互有了走动!”
“至于,其他什么的,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啊!”
封司懿听说钱姑娘跟秦王妃是手帕交后,也不敢再过多为难。
“罢了,本官且问你们!”
“那上官无极是否有中饱私囊、贪污银钱啊?”
钱程:“上官将军不是秦王的人吗?”
“若真如此,秦王岂会留他在身边呢?”
“这之前,不也都在打仗吗?”
封司懿:“问你们,就好好回答!”
“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钱程:“没有啊!”
“我们这里都有账簿记录得一清二楚的!”
“我们万万不敢欺瞒您啊!”
封司懿其实也不是真的要彻查上官无极和五星商行的关系。
毕竟,谁不知道上官无极和秦王是什么关系,原本就亲如兄弟,现在更是亲上加亲了。
可既然有人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他就不得不按章办事了。
再加上,有人还悄悄给他递了证据,说上官无极跟五星商行的关系可不一般。
封司懿只得重点先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也正因如此,前线后勤补给出了问题。
楚熠辰等人必须想办法解决粮草物资问题,否则战线会随时崩溃。
对面的郑军同样也面临后勤补给跟不上的问题。
可是他们有一个好处,便是很快就有人将物资运往前线。
这就可怪不得大乾这帮人了,于是乎几路人马都不约而同的干出了强抢别人粮草的事来。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秦王楚熠辰。
先前打下的地盘可以收集到一部分粮草物资,再加上后来抢郑军的,这些足够维持个把月的了。
而正是这个关键的一个月内,大乾军队成功挫败了郑军的精锐部队。
郑军的那些将领们归家心切,老想着速战速决,可却被大乾硬生生给拖得半死。
大乾军的作战方式,总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郑军整军待发,士气正盛时,大乾军选择避而不战。
郑军人困马乏时,大乾的军队就开始活跃起来了,这又是搞突袭,又是抢粮草物资的。
而且,大乾军很会声东击西,差点没把郑军给玩死了。
因此,郑军上到将军,下到士卒都感到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