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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什么动?”宋仁泽一脚踢在棚子边的木桩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你今儿敢再逃一下试试,腿都给你卸下来。”

“真当咱是吃素的?”黄家媳妇喘着气拍了拍额头,“我跟你讲,三旺,我今天要是反应慢半拍,半条命就让你撬走了!”

“就是!”李大柱也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根刚砍的木棍,“你平常贼眉鼠眼我们就留意着你了,这会儿倒好,真叫咱抓个现行。”

“喂,棚子那边看好了!”宋仁泽回头吆喝,“别让他再给挣脱了,他那手指头骨节活络着呢,绳子扎不紧还真不好说。”

“我来守着。”张小武走过来,抱了条草毯往棚角一坐,“反正也快天亮了,等村部开门我就领他去。”

宋仁泽点了点头,又嘱咐:“别光看他一人,昨晚下手的可不止他一个,那俩站岗的社员也不能放松警惕。”

“嗯,我明白。”张小武沉声应着,顺手拎了拎腰间的猎刀,“他要敢动,我第一时间削了他耳朵。”

黄家媳妇又骂了一句,才气哼哼走回自己的小灶棚,边走边念叨:“年年都有人在这坝头捣乱,今年就他最缺德……”

夜色终于慢慢退去,山头透出一线金光,几只黑背山鹊扑楞楞从灌木里飞出,一片清脆叫声惊醒了几位守夜社员。

“换班了换班了!”老常拎着水壶一边打哈欠一边喊,“昨晚那顿粥我还没消化,这冷风一吹,胃直抽抽。”

“甭说你了,我昨晚光顾着盯曹三旺,都忘了自己没吃饱。”小胡挠了挠肚子,“灶棚里还有热饭没?”

“有点剩菜,我去热一热。”一个年轻妇人边说边往后面锅灶边跑,“锅底还有昨夜的糯米饭,我兑点热水煮个粥,一会儿给大家送过来。”

宋仁泽摸了摸鼻尖,望了眼山边的雾气,说道:“吃完早点,全体集合。今天上山那批人也该动身了。”

“咱今天打什么?”李大柱一边搓手一边问,“昨天那几只山鸡没剩下多少,早上山的人是冲兔子去的?”

“兔子为辅,重点是设套捉獾。”宋仁泽语气不重,却有股稳劲,“东岭那边最近有獾窝活动迹象,刘瞎子前天打了两只,咱不能放过那片地。”

“獾这玩意可难缠。”老常皱眉,“要是母獾带崽,那可是会冲人的。”

“我带铁夹和火引包。”小武拍拍背篓,“到时候设两道防线,只要铺得细,獾再狡猾也得栽进来。”

“那我去准备些鲜肉引子。”黄家媳妇忽地插话,“后山那条冷沟里有些腥草,我割些回来撒上,獾最喜欢那个味儿。”

“好主意。”宋仁泽点点头,“大家各就各位,吃完早点五人编一组,带干粮带绳索,天亮出发。”

这边正说着,棚子里忽地传来一阵“呜呜”的闷响,夹着绳索被蹬得“嘎吱”乱响的动静。

张小武怒了,跳起来冲棚子踹了一脚,“干啥呢?!想断绳跑了是吧?你再蹬,我把你这脚筋挑了信不信?”

棚内立刻安静下来,只剩曹三旺鼻腔里喷出的粗气声。

宋仁泽走过去拉开棚门,看着地上挣得一脸灰尘的曹三旺,冷声道:“你以为你今晚要是没出手,咱就不会盯上你?你打从入山起,就有人留了心。”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那堤头的暗桩你一脚踩翻,我们立马就知道是你干的。你这点手脚,早有人盯上。”

“等交到村部,你那点‘被逼的苦衷’,就留着跟民兵们讲吧。”宋仁泽说完,转身关上了棚门。

钟福海书记穿着灰棉袄,亲自带着两名青年民兵来接人。

“在这儿呢,曹三旺!”他看着被绑得死死的曹三旺,脸色冰冷,“昨晚还想偷袭妇女社员是吧?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他早有预谋。”宋仁泽立在一旁,“设陷阱不说,还想趁夜动手,亏得我们早做了防范。”

“行了,交给我们吧。”钟书记挥了挥手,两个青年民兵立刻把曹三旺拖上板车,脚腕也牢牢捆住。

“这回还得写书面检查。”钟书记一边往村部走一边叮嘱,“还有,仁泽你那边今晚继续守堤,我已经申请调拨了公社的巡逻灯,晚上别点火太危险。”

“成。”宋仁泽抱拳应道,“我们这边也轮好了班,今晚我自己亲自守。”

“辛苦了。”钟书记说完,又低声问,“对了,他有没有交代同伙是谁?”

宋仁泽摇头,“不说,不过咱们心里有数,估计今晚就得现形。”

钟书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那今晚……我带人陪你守一宿。”

狗蛋应一声,飞也似的钻进林子。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她怒目圆睁,嘴皮子直颤,“你才多大点,就敢用这种眼神瞪我?当我是死的吗!”

宋仁泽冷冷扫了她一眼,站得笔直:“我没瞪您,是您自己心虚。”

“你——”张桂芬指着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行了,别吵了。”梁如月一把扶住老太太,又回头瞪着宋仁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爸还在的时候,你还敢回嘴吗?”

“我爸?”宋仁泽轻笑,“你是说胡爸?你们连他出不出门都不通知我,还让我跟你们客气?”

梁如月脸一沉,眼神比窗外夜色还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宋仁泽将包袱轻轻放在桌上,一字一顿,“我就是回家拿点东西,等天亮就走。”

“走?你走去哪?!”

“去哪不重要。”宋仁泽抬起头,目光坚定,“反正不想再窝在你们这口锅底里煮泥巴了。”

“好,好得很!”张桂芬一边骂,一边从炕头抽出个破藤条,嘴里骂骂咧咧地冲过来,“白眼狼!你吃咱家的、穿咱家的,转头就想翻天了是不是?”

宋仁泽一闪,反手就将藤条攥在手中,目光冰冷。

“你打得动我么?还是想叫人来看热闹,好编排我?别忘了——”他凑近了些,冷声道,“我是你孙子,不是你孙子兵。”

“你!你敢——”张桂芬脸一红,手指颤抖着,“你、你眼里还有家吗?”

“家?”宋仁泽讥笑着,“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拿亲情当枷锁的地方。”

屋里气氛一时僵得死寂,梁如月脸色青白交加,咬了咬牙道:“你要真走,就别回来!你出去丢人现眼的事,别拉上我们姓胡的!”

宋仁泽转身从包袱里拿出几样东西:两本发黄的册子、一包草药、一把短弯刀,还有一卷山图。

“这些不是你们给的,是我用命换来的。”他说完,将屋角贴墙的破棉被掀起,取出一个用油布包好的纸包。

梁如月一惊,失声问:“你翻那干什么?那是……那是你爸留下的——”

“是他留给我的。”宋仁泽一字一句,“他没来送我,那我就替他自己送自己。”

他扛起包袱,朝门外走去。

门“吱呀”一声响,夜风猛地灌进来,将灯火吹得一阵跳动。梁如月追出一步,张口欲骂,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张桂芬捂着胸口倒坐回椅上,气喘如牛:“完了完了……这孩子真变了……不认娘不认家了……”

宋仁泽出了门,迎着夜风一路穿过胡同,步伐坚定。

他知道,这一走,就是真正断了过去。可也正是这一步,才能走出自己的路。

村口的柳树下,狗娃早已等得不耐烦,踢着石子:“你怎么才出来?我以为你又被拦住了。”

“没事,耽搁点。”宋仁泽将包一甩,“咱们现在动身,天亮前赶到龙背岭。”

“不是说后天去的么?这赶得太急了点。”

“变了。”宋仁泽眼里寒光一闪,“山那头有人设夹,抢我下回要放养的狐狸窝,我得赶在他们之前占了地头。”

“谁那么大胆?”狗娃蹲下身点起火折子,小声道,“不会是横溪那几个老猎头吧?他们前几天也在供销社打听药材价格呢。”

“跑不了。”宋仁泽点头,“他们盯的就是青纹鸡、雪尾狐和那片灵芝坡。可那片山,是我前世踩出来的路。我不吃这回亏。”

“咱俩过去就够了吗?”狗娃担心,“要不叫牛叔他们一块?”

“来不及。”宋仁泽低声说,“你带好弓箭,我准备的东西够了。咱这趟去的是抢命,不是游山玩水。”

狗娃点点头,从柴垛后头提起个竹筐,里面是三张绳套、一副翻山用的草鞋、一截腌干的肉干和一壶水。

“都带上了。”他说,“咱俩这就上路?”

“对,就现在。”宋仁泽背起背包,“别说话,翻过东岭,不走大路。”

两人贴着林边翻上野路,一路无声。夜风冷冽,星光从山隙洒下,把山径照得像薄雪。

走了半个多时辰,狗娃忽然停住:“前头好像有人。”

宋仁泽也止住脚步,蹲下观察。

一缕淡淡的火光在山脚处跳动,隐隐有几道身影围着。

“果然来了。”宋仁泽目光冷冽,“你守着这儿,我绕过去看。”

“我也去。”

“你太高,我低。”宋仁泽拍拍自己衣襟,“你蹲着都比我高半头,不方便靠近。”

狗娃撇撇嘴,却没再坚持。

宋仁泽顺着一旁的枯木绕到火堆边,猫着腰伏在一块青石后。

只见火边坐着三人,一个是秃顶老头,正在拨弄一张生皮网,另两个年轻的,手里正比划着什么。

“……明儿天不亮就过去,窝子我已经踩过,一共七只,两只母的下崽了。”

“狐狸皮得值几个钱啊?”另一人啐了一口,“现在药材才吃香,灵芝、猪苓、黄精,这山里一斤顶外头干三斤价!”

“你懂个屁!”老头骂道,“狐狸皮不是拿来卖的,是养的!那是活买卖——知道啥叫种狐基地不?那可是公社上头都在琢磨的事!”

宋仁泽听得心头一跳。

他们竟然想抢那片地盘去申报种狐点?这不但毁了他的计划,还会把整片灵芝坡圈禁……

他眼神一冷,悄悄退下去,回头招呼狗娃:“他们盯上那片山了,得赶紧抢前头一步。”

“怎么抢?”

“我有办法。”宋仁泽压低声音,“走,小道翻梁子,绕东坡进山,今晚就扎营,明早破晓放套,谁先设下标记,谁就有理。”

“要是他们不认?”

“我不怕!”狗娃咬牙,攥紧手里的砍刀,“咱们说好了是搭伙的,你去,我也去。”

“不是怕你拖后腿。”宋仁泽低声道,“是怕里头真有埋伏。这地方我前世来过——山背后是一道天然坍塌的石谷,狼窝、豹子都藏过。”

狗娃一听脸色变了变,声音也低了几分:“那……那你更不能一个人进去啊。”

两人对峙片刻,最终宋仁泽叹了口气,把背篓往旁边树下放下,抽出藏在篓底的鹿角弓:“行,那你跟着,但得听我安排。”

“嗯!”狗娃连连点头,眼神亮得像星。

夜色浓重,山背像个沉默的巨兽,风一吹,林子沙沙作响。

宋仁泽带着狗娃小心穿过一片乱石滩,来到山脚一块凸出的岩壁前。他蹲下,在一块苔藓下摸了摸,指尖碰到个凸点,轻轻一按——岩石“咔哒”一声,松动开来,露出一道缝隙。

“你……”狗娃张嘴惊讶。

“旧矿洞口,早废了,但通得进去。”宋仁泽压低声音,“往里走七丈,是个岔路口,我们从右边绕进山谷,避开正口。”

他熟门熟路带路,两人弯腰钻进洞口。脚下泥土松软,夹杂碎石,越往里越冷。狗娃走着走着,忽觉耳边嗡嗡作响,低声问:“仁泽哥,你听见没有……这洞,好像有风?”

宋仁泽点头:“说明谷口还通气。注意脚下,别踩到滑石。”

刚说完,前头忽然传来一阵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刮过岩壁。狗娃浑身一抖,手心出汗:“有、有人?”

“不像。”宋仁泽停下脚步,把火折子点燃,借着微光照向上方,“你看。”

狗娃抬头,只见头顶岩壁上垂下一缕缕青苔,间或有几只蝙蝠倒挂着,正因灯光惊扰而扑棱翅膀乱飞。

“呼……吓死我了。”狗娃小声嘀咕。

“别分神,前头就到岔口。”宋仁泽火折一捻,重新归于黑暗。

约摸又走了一炷香,两人终于摸到右边的通道口。洞壁渐窄,只容一人侧身通过。

穿过石缝,眼前忽然豁然开朗——是个天然塌陷的小谷,四周被高崖环抱,中央生着稀稀疏疏几棵矮松。

月光洒进谷地,像银粉铺地。

“嘘。”宋仁泽抬手压低身形,“就在那边,那块倒松树后,有个陷坑。我上回就是在那边捡到死獾的。”

狗娃小声问:“你是说……有动物藏在那?”

“不光是动物。”宋仁泽皱眉,“有人在这布陷阱。那死獾身上没咬痕,是被尖桩戳穿,刀法利落,像是人为下的套子。”

他指了指地面:“你看,那边草压痕新鲜,往北边延伸,有脚印。”

狗娃蹲下看了眼,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靴印?”

“嗯。”宋仁泽冷笑,“这山上能穿皮靴走的人,可不多。”

他顺着脚印前行,轻手轻脚地绕到谷地边缘,果然在一块岩石下看到两个黑影正守着火堆烤肉。

“……再蹲一夜就回去。”其中一人嘀咕,“那批貂皮再不来,咱这趟白忙了。”

“别急。”另一个低声回话,“老马说了,今晚半夜之前,那群货一定带过来。咱守住这谷口,逮住他们人皮货一起捞!”

“哼,有胆子敢走‘血皮’的,落咱手里,不扒层皮说不过去。”

狗娃听到这,脸都吓白了:“血皮……他们是贩子?”

“嗯,而且不小。”宋仁泽眼神一冷,“他们不是捕猎,是抢活货运出去卖。”

狗娃低声急道:“那我们快回去叫人,别硬碰!”

“晚了。”宋仁泽耳朵一动,“你听,船上有人动静!”

话音刚落,一道火光远远地在水边闪了下。

“他们的人也在盯咱。”宋仁泽眼神一凛,“狗娃,咱得分头行动——你回去守船,带信去村里,我留下盯住这边。”

“可你一人……”

“他们没发现我,我从侧边绕,有法子藏住。你走溪道,别走原路,记得千万别摔灯。”

狗娃紧紧攥住刀,咬牙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他低身钻回石缝,一路小跑消失在夜色中。

“早上。”奶奶张桂芬声音发冷,“天刚亮就让人接走了。”

“不是说好今儿请几家亲戚过来吃个便饭,说我这回进山赚了点东西?”宋仁泽语气顿了一分,“他连句话都没留?”

“你现在本事大了,早不稀罕咱这一桌饭了。”张桂芬冷哼一声,“要不是你爸还想着给你置个正式工名额,这次他也不会再为你操心。”

宋仁泽把猎袋往地上一搁,没理会她话里讥刺,径直走到屋里。

“我爸走得蹊跷。”他低声道,“是你们拦下信不让他见我?”

“你说什么呢!”梁如月嗓音一提,“咱是你养家,是你爸妈!你吃我们家的饭,睡我们家的床,转头就拿这种话来质问?你良心喂狗了不成?”

“良心?”宋仁泽一声轻笑,转头看向梁如月,“要不是我这次回来得早,他是不是连见我一面都不配?”

张桂芬“啪”地一拍椅子扶手,“你个小畜生!别忘了你是哪儿长大的!”

“我没忘。”宋仁泽转头望向屋角那张旧床,“那年我烧得昏迷,你们却非说我装病。要不是胡爸扛着我去卫生院,我那条命早没了。现在你倒说我是白眼狼?”

梁如月涨红了脸,“你要脸不要?说到底,是我们白养你了是不是?要不是我心软收了你——”

“你心软?”宋仁泽一笑,弯腰从猎袋里拿出一只野兔,仍在桌上,“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不会把我吃的肉票粮票全拿去补你亲儿子了。他顶个啥用?厂里一个钉子户,窝了三年都混不上正式工!你眼瞎也别拿我当傻子。”

张桂芬一拍桌子,站起来叫道:“你敢骂你弟弟!他是你亲弟!”

“我跟他没半点血缘。”宋仁泽平静开口,“你们心里清楚得很。十八年前山口林子边捡来的孩子,哪天当回事了?要不是他犯事怕我说出去,怎么会忽然想起让我顶罪?”

梁如月脸色变了。

“你说什么?谁顶罪?”

“别装了。”宋仁泽眼神锐利,“上月镇上的派出所找人,说厂里仓库少了批材料,登记上是‘胡家车间’夜班当值……你们想得好,正好那天我是值班副手,你亲儿子偷偷混进去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梁如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张桂芬反应快,“你就瞎编,证据呢?人证物证呢?”

“人证?”宋仁泽冷笑,“我不说不代表没人知道。我回头就找老韩头,他那晚值守岗楼,亲眼看见是谁翻墙出去的。”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

梁如月脸上青白交错,猛地把桌上那只野兔推开,“你少吓唬人!真有证据,早带人上门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放嘴炮?”

“我是不忍。”宋仁泽冷冷开口,“可我这次出去一趟,想通了——人活一口气。再被你们这么使唤当替罪羊,我干脆真回山里过日子,猎点东西吃喝也饿不死。”

“你想造反?”张桂芬蹿起来,“你敢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我只想活明白。”宋仁泽提起猎袋,一只一只把獾子、蛇皮、山鸡排在桌边,“你们不是说我这人没用?那好,看看这些,都是我山里挣回来的。再过几天,我要去找人办个自由劳力登记,不靠你们胡家工票,照样混得好好的。”

“你敢!”梁如月失声叫道,“你这要是出去传了风声,胡家还怎么做人?”

“你怕丢人?”宋仁泽冷眼盯她,“那你早干嘛去了?”

张桂芬气得手直哆嗦,“你……你要是出去乱说,我、我现在就把你撵出家门!你别再认胡家半点亲情!”

“撵?”宋仁泽笑了,“我求之不得。”

说完,他不顾二人脸色,提着猎袋就往外走。刚跨出门槛,梁如月终于急了,“站住!你回来干嘛?不是说好了不再进这个门?”

宋仁泽回头,神色冷淡:“我回来看胡爸。可惜你们连这个机会也不肯给我。”

“我……我告诉你,你要是真这么做,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张桂芬声音在后头尖锐得像被撕破的竹篾。

宋仁泽没回头,只是脚步坚定地朝外头走去。

外头月光如水,夜风微凉。

他走到胡家院门口站定,回头看了一眼那昏黄灯光下的屋子,轻声自语:“从今往后,这门,我不再踏进半步。”

·

第二日清晨。

宋仁泽站在镇子边的供销社门口,拍了拍背袋里的干货,转头朝旁边那穿着皮马甲的中年人说道:“张哥,东西我带来了,照你上回说的换法,一斤山兔肉两斤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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