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暖光裹着饭菜的香气，林母刚夹了一筷子回锅肉放进嘴里，咀嚼间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苏母的眼神里满是好奇：“对了，我听说暖曦刚拿了个唱歌比赛的冠军？这孩子藏得也太深了！”
苏母一听这话，嘴角瞬间扬了起来，放下筷子拍了拍苏暖曦的手背，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可不是嘛！那比赛规模还不小，全国好几百人参赛呢，暖曦一路闯到决赛，最后拿了冠军回来，评委都说她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
说着，她转头看向苏暖曦，眼神里带着点“催促”的意味，“别坐着了，难得今天家里人都在，露一手让我们听听，别害羞。”
“啊？”苏暖曦猛地抬起头，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耳尖瞬间泛起红意。
她在舞台上面对万千观众时，能从容地唱完一整首歌，可现在要在长辈和林阳面前清唱，心脏却莫名跳得飞快——
就像小时候被老师突然叫起来背书，明明熟悉的内容，到了嘴边却卡了壳。
她下意识朝林阳看过去，想找个“救兵”，却见他手肘撑在桌沿，手掌托着下巴，眼底明晃晃的全是“幸灾乐祸”，那眼神像是在说“看你这次怎么躲”。
苏暖曦心里暗暗“咬牙”：好你个林阳，居然不帮我就算了，还在这儿看笑话，等晚上没人的时候，看我怎么“教训”你！
“害羞什么呀，都是自家人。”苏母又催了一句，还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苏暖曦没办法，只能别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悄悄在裙摆下攥了攥，深吸一口气后，声音带着点刚起调的软糯：“那我……那我就唱首《一路生花》吧。”
话音刚落，她轻轻闭上眼睛，清了清嗓子。
没有伴奏，没有舞台灯光，只有餐厅里细微的杯碟碰撞声当背景，可当她的声音飘出来时，桌上的人都下意识停了动作——
她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软乎乎的却带着力量，“海上的晚霞像年少的画，铺在天空等海鸥衔走它”，第一句刚唱完，林母就悄悄睁大了眼睛，手里的筷子都忘了放下。
苏暖曦渐渐放松下来，眼神轻轻扫过桌面，落到林阳身上时，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他没再像刚才那样“看热闹”，而是坐直了身体，眼神里满是专注，像是在看一场专属的演唱会。
那目光太亮，让苏暖曦的心跳又快了半拍，唱到“我希望许过的愿望一路生花，护送那时的梦抵挡过风沙”时，声音里不自觉多了几分温柔。
清唱的歌声在不大的包间里绕了一圈，没有复杂的编曲，却更显她嗓音的干净。
林阳看着她微微垂眼的模样，睫毛在暖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手指随着旋律轻轻敲着桌沿，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她认真唱歌的时候，好有魅力。
“……指尖的樱花如诗写谁的韶华，疯狂的热爱夹带着文雅”，最后一句落下时，餐厅里静了两秒，紧接着林母率先鼓起掌来，手掌拍得又响又快：“我的天，暖曦你这唱得也太好听了！我之前只知道你会唱歌，没想到这么厉害，比电视里那些歌星唱得还动人！”
林阳也跟着鼓掌，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等苏暖曦坐下时，还悄悄递了张纸巾过去，低声说：“唱得不错，没给我丢脸。”
苏暖曦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耳尖还是红的，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刚才他那专注的眼神，她其实都看在了眼里。
苏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伸手理了理苏暖曦耳后的碎发：“我说我女儿唱得好吧。”
林母连忙附和：“是啊，真好听，不过这歌我怎么没听过？是最近新出的吧？”
苏暖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压了压心里的慌乱，眼神轻轻扫过林阳，笑着说：“是新歌，刚发行没两个月，而且这歌的作者，就在咱们这饭桌上。”
“哦？”林母瞬间来了兴致，放下水杯朝桌上扫了一圈，眼神最后落在了林阳身上——饭桌上除了林阳，其他都是长辈，总不能是苏父苏母写的歌。
不仅是林母，苏父和苏母也跟着看向林阳，眼神里满是疑惑。
林阳正夹着一块水煮鱼往嘴里送，被三双眼睛同时盯着，动作瞬间僵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暖曦居然会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只能放下筷子，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是……是我写的。上学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就随手记下来了，后来整理成了完整的歌。”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眼神里带着点狡黠：“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歌，肯定要给暖曦唱啊，换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林母听得眼睛都睁大了，上下打量着林阳，心里满是疑惑：这小子什么时候会写歌了？
从小到大只知道他爱捣鼓摄像机，没见他碰过乐器，更没听过他提过写歌的事。
不过她没把疑惑说出口，只是笑着拍了拍林阳的肩膀：“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藏得比暖曦还深。”
苏母倒是先反应过来，拿起茶杯跟林阳碰了碰杯沿，语气里满是赞赏：“小阳这才叫多才多艺！又会做节目又会写歌，暖曦又这么会唱歌，你们俩真是太配了，以后要是继续合作出歌，肯定能火！”
苏父也跟着点点头，看向林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这小子不仅踏实，还藏着这么多惊喜，暖曦跟他在一起，挺好。
林阳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余光却瞥见苏暖曦在偷偷笑，那笑容里带着点“得逞”的意味，像是在说“怎么样，我把话题引到你身上，你也没辙吧”。
他心里又气又笑，悄悄在桌下碰了碰她的膝盖，用口型说了句“晚上算账”，苏暖曦却故意朝他眨了眨眼，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服务员又端了盘红糖糍粑上来，金黄的糍粑裹着黄豆粉，还冒着热气。
苏母先夹了一块放进林母碗里：“你尝尝这个，他们家的红糖糍粑是手工做的，甜而不腻，暖曦小时候最爱吃。”
林母咬了一口，糯米的软糯混着红糖的香甜在嘴里化开，忍不住点头：“好吃！比外面甜品店做的还地道，暖曦你也多吃点。”
苏暖曦刚夹起一块糍粑，就被林阳递过来的纸巾接住了掉落的黄豆粉，他还特意说了句：“小心点，别沾到裙子上。”
苏暖曦心里一暖，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神里满是认真，刚才那点“较劲”的心思瞬间淡了不少。
林母和苏母围着苏暖曦问东问西，一会儿问比赛时有没有紧张，一会儿问以后要不要往专业歌手方向发展，苏暖曦都耐心地一一回答，偶尔还会跟林阳对视一眼，眼底藏着只有两人懂的小默契。
包间里的笑声混着杯碟碰撞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林母和苏母的赞叹声，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暖意。
苏暖曦咬着糍粑，看着他们相谈甚欢，又看了看身边帮她剥橘子的林阳，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真好——没有舞台上的紧张，没有比赛时的压力，只有家人围坐的温馨，和藏在细节里的心动。
她偷偷看了眼林阳，见他正把剥好的橘子瓣递过来，忍不住笑了笑：算了，晚上就不“教训”他了，看在他写歌给自己，还这么细心的份上，饶他一次。
林母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也悄悄扬了起来。
她虽然还疑惑林阳怎么会写歌，但看着儿子和暖曦之间的默契，心里的那点疑惑很快就被欣慰取代——只要两个孩子好好的，能互相照顾，比什么都重要。
这顿饭又热热闹闹地吃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桌上的菜都见了底，几人才慢悠悠地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