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感知中，一幅清晰的画面猛然浮现。
他已经逼近，距离邪剑仙不足千里，所有轨迹都被推演出。
陆白精擅空间法则，千里之遥，不过是心念一动便能跨越。
此时的邪剑仙化作一道深紫色流光，仓皇逃窜，毫无方向地向前疾驰。
它不敢稍作停留，甚至不敢回头望一眼。
而陆白毫无犹豫，立刻催动空间之力。
轰然一声！
他脚步一踏，空间随之扭曲，竟瞬间撕裂出一条空间通道。
通道的尽头，赫然就在邪剑仙面前。
仅仅一瞬之后。
空间波动剧烈震荡。
陆白一步踏出，从空间通道中现身，直接拦在邪剑仙的去路上。
“还想逃？”陆白回过身，语气平静，却透着无可抗拒的威压。
邪剑仙顿时僵住，光头之上，连头皮都微微发颤。
那双原本凶狠的眼睛，此刻却满是惊惧。
这一瞬间，它彻底慌了！
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追上了？
邪剑仙猛地清醒过来，连忙跪下，打算求饶。
它心知，自己绝不是陆白的对手！
可话还未说出口。
陆白面前的空间忽然扭曲、折叠，一道身披教袍的身影突兀现身。
此人对空间法则的掌控也颇为高深，虽不及陆白，却也达到了其两成左右。
陆白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魔头，我护定了。”
来人——拜月，冷冷地盯着陆白，“现在，告诉我，你拿什么来换你的命？”
这形象实在太经典了。
方正脸庞，浓密胡须，眉宇间似正似邪，双眸中闪动着深沉的智慧。
拜月教主！
陆白神识一扫，便察觉到远处正有大批拜月教徒急速赶来。
此刻，时间线显然已变得混乱不堪。
陆白也懒得深究拜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不过，拜月的确不容小觑。
他已站在大罗金仙的巅峰，更难得的是，竟然初步参悟了空间法则。
若说陆白几近登峰造极，那拜月才刚入门。
即便如此，他已足以压制寻常大罗金仙巅峰。
若是与邪剑仙、天妖皇对战，恐怕也能轻松取胜。
这便是法则之力的可怕之处。
尤其是空间法则，更是诸多法则中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入门极难，但一旦掌握，威力也堪称绝顶。
陆白对此并不在意。
拜月虽然强，但比起自己，还差得远。
而邪剑仙夹在两人之间，也察觉到了拜月的强大。
它虽不认识拜月，但既然有人愿出手相助，它已无路可退。
只能投靠拜月！
嗖——
邪剑仙化作一道紫色虚影，瞬息之间便出现在拜月身后。
神情恭敬，彻底臣服。
它感知到拜月实力深不可测，或许真能庇护自己。
逃，已是无望。
最好就是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它再伺机出手，拼死灭掉陆白。
邪剑仙暗中蓄势，等待时机。
拜月俯视着陆白，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他对这世界本就毫无眷恋。
尤其陆白屡次出手，试图拯救这个残破的世界，更让他深感不快。
他的目标，是彻底毁灭这个世界！
陆白凝视拜月，略一思索后忽然开口：“也许你并不知情，但我曾见过真正的你。”
他心中其实对拜月教主颇有几分欣赏。
因此，他并不急于下杀手。
拜月并非纯粹邪恶之人，他怀抱理想，只是太过偏执，道心残缺，始终走在歧途之上。
最终，注定陨落。
当然，剧情中也掺杂了些许戏剧化的成分。
否则，以当年拜月那般强大的修为，李逍遥又怎能将他击败？
就算是剑圣亲临，恐怕也未必是拜月的对手。
可以说，他是一位极具感染力的反派人物。
陆白也想，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真正改过自新、实现理想的机会。
想要让世界变得更好，就必须摧毁一切、重头再来吗？
没有人存在的世界，还能称之为世界吗？
陆白打算多与拜月交涉一番。
拜月听完陆白的话，神色微微一怔。
“你见过我？”他略带惊讶。
自己早已被封印无数年，早已与世隔绝。
在他巅峰之时，也从未听说过“陆白”这个名字，更确定彼此之间并无交集。
“当然。”陆白语气平静，“我记得你说过，神州大地是圆形的，可没人愿意相信。”
“你还想推广知识，启迪世人，可惜没人重视。”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也许你没察觉到，这个世界早已不同以往。”
“但这些都不重要。
你这次来，应该不是为了找我吧？看你的方向，是要去蜀山？”陆白问道。
听到这话，拜月眼神微动，眼中的敌意略减，目光也柔和了些许。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或许是故意说来取悦我。
但既然如此，我倒愿意听你说下去。”拜月俯视着陆白，语气平淡。
他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隐隐透着希望与挣扎。
他有他的信念。
他有他的执念。
毁灭，而后重生。
他愿亲手将这一切变为现实。
“我大概明白你想做什么。”陆白神情平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凭什么决定千万人的生死？”
“为了你的理想，牺牲整个人族，就是正义之举？”陆白直视拜月，质问道。
拜月冷声回应：“若要成大事，就必然要有牺牲。”
“用别人的性命成全你的理想，也能称作大义？”陆白反问，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拜月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无法理解，我们不是一路人。多说无益。”
话音落下，他身上隐隐透出一股压迫之力。
陆白却仍旧神情淡然：“我无需理解你，因为我有更好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拜月轻哼一声，“不可能的。
我对人性太了解了，贪婪与欲望，不是强大力量可以压制的。
要改变这一切，只能靠教化。”
“而这些人，早已腐朽不堪，虚伪至极，与妖魔又有何异？”
拜月语气冰冷，“一个原本心怀善念的人，也会因世事牵绊而堕入黑暗。”
“这是人性的劣根。要彻底改变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全部清除！”
“等生灵灭绝，新生命诞生之初，就广施教化，把向善的信念深深刻入他们心中。”
“唯有如此，才能迎来一个真正崭新的世界！”
拜月说这话时，眼中燃烧着坚定的光芒。
他深信，自己的道路才是唯一的正道。
“我钻研千年，得出的结论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