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灵气复苏的破落户
剿匪任务结束，贡献点到账，王昊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收获和感悟，修为亦有所精进。唯有凌云，依旧那副懒散模样，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对那点贡献点更是毫不在意，转头就忘了。
他回到内门，首要任务不是修炼，而是继续打理他那座位于边缘地带的“清幽居”。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节奏。听课（睡觉）、吃饭（点评）、回清幽居（摸鱼）。
然而，渐渐地，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在以清幽居为中心的小范围内悄然发生。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叶晴雪。她修炼的《冰凰诀》对周遭环境的灵气变化尤为敏感。某一日，她路过清幽居所在的那片偏僻区域时，忽然停下脚步，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此地的灵气……似乎比往日浓郁了一丝？而且……格外纯净？”她仔细感知，那变化极其微弱，若非她灵根特殊，几乎无法察觉。但这股灵气异常精纯，吸入体内竟有种润物细无声的舒适感，与内门其他区域那种略显躁动的浓郁灵气截然不同。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座被所有人嫌弃的破落院落，院门紧闭，安静得仿佛无人居住。
“是错觉吗？”叶晴雪微微摇头，并未深究，只当是地脉灵气的偶然波动，转身离去。
接着是石猛。他修炼炼体功法，对肉身和气血感知敏锐。一次他完成宗门杂役，扛着沉重的器材路过清幽居附近，觉得有些疲惫，便依着一棵老树休息了片刻。
就是这片刻功夫，他只觉得浑身疲惫一扫而空，消耗的气血竟然恢复得格外快，连平日里修炼积攒的一些细微暗伤都似乎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滋养抚平了些许！
“咦？这地方歇脚挺得劲啊！”石猛挠着大头，觉得神奇，但以他的粗神经，也只当是自己今天状态好，歇够了便扛起器材晃晃悠悠走了。
变化并非只有好处。
对于王昊而言，这种感觉就极其难受了。他修炼的是火系功法，性子本就急躁。每次不得已需要路过清幽居附近区域时，他总会莫名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体内灵力运转都似乎滞涩了几分，仿佛周围的环境在隐隐排斥他那种躁动的火属性灵力。
“这鬼地方！果然晦气！”王昊每次都低声咒骂着，加快脚步离开，将一切归咎于清幽居的风水不好和凌云那个“灾星”。
而居住在清幽居最近的几家弟子，则体会更为复杂。他们发现，自家院子里种植的一些普通花草，这几日竟然长得格外葱郁，甚至隐隐有向灵草蜕变的趋势！修炼时，心神也更容易宁静下来。
一开始他们欣喜若狂，以为是自家走了大运。但很快，有人发现，这奇异变化的源头，似乎都隐隐指向那个破落的清幽居！
这个发现让几家弟子又喜又忧。喜的是能沾光，忧的是……沾的居然是那个“废物+灾星”凌云的光？这让他们心情复杂，既舍不得这好处，又拉不下脸去打听，更不敢声张，只能暗暗观察。
作为这一切变化的源头，凌云本人，则毫无自觉。
他依旧每日过着“颓废”的生活。唯一的不同是，他闲极无聊，开始在清幽居那不大的院子里“瞎鼓捣”。
今天从系统里兑换几颗看起来蔫了吧唧、毫无灵气的“杂草”种子（实际是某种上古异草的退化版），随手撒在墙角。
明天又不知从哪儿搬回来几块奇形怪状、灰扑扑的“烂石头”（内含微弱的聚灵纹路残片），丢在院子角落里当装饰。
后天又觉得院子太单调，用那把生锈的柴刀，歪歪扭扭地在院墙上刻了几道连自己都看不懂的“花纹”（无意中契合了某种天然道纹）。
他甚至还把那块小比得来的、被认为不值钱的金属残片，找了个绳子拴起来，挂在了屋檐下当风铃（虽然从没响过）。
他的种种行为，在偶尔路过的弟子看来，更是坐实了“脑子不正常”的评价。
然而，无人知晓，凌云这些看似随意的“瞎鼓捣”，每一次动作，都无形中与地下那个被他反向改造的“散灵阵”产生了微妙共鸣。
那些“杂草”种子落地生根，根须悄然勾连地脉，吸收着散灵阵转化出的微弱本源灵气，焕发出惊人的生机。
那些“烂石头”看似随意摆放，却隐隐构成了一个更加玄奥的天然阵势，不仅加速了灵气的汇聚和纯化，更使得这股灵气带上了某种宁心静神的特殊效力。
墙上的“涂鸦”花纹，与金属残片上残留的古老剑意隐隐呼应，无声无息地涤荡着汇聚而来灵气中的杂质和躁动。
屋檐下的“金属风铃”，虽然不响，却如同一个定海神针，稳定着整个小院区域的能量场。
这一切的变化，并非凌云刻意为之。对他而言，这只是打发时间的无聊之举，是“装饰”自家小院的随手行为。他甚至都懒得用神识去关注这些“破烂”的变化。
但量变引发质变。
十几天后的一个清晨。
一位负责巡山的内门执事，例行公事地路过这片最偏僻的区域。当他漫不经心地从清幽居外走过时，忽然猛地停下了脚步，使劲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是……中品灵泉的香气？！不对……更纯粹！更像是……古籍中记载的‘天地源气’的味道？！虽然极其稀薄……但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扭头，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座依旧破败的清幽居院墙上！那稀薄却无比纯正的灵气，正是从那个院子里弥漫出来的！
虽然极其微弱，但品质之高，远超他感受过的任何洞天福地！吸上一口，竟让他困顿多年的筑基初期瓶颈都松动了一丝！
“清幽居？！那个废物的院子？！”执事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
一个灵气枯竭、被布下散灵阵的废地，一个灵根枯竭的废物弟子……怎么可能诞生出如此高品质的灵气？！
他像是发现了惊天宝藏一般，心脏狂跳，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炽热！但他不敢声张，更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快步离开，心中却已翻起滔天巨浪！
消息，终究是瞒不住的。
尤其是当清幽居院墙缝隙里，顽强地长出几株翠绿欲滴、散发着莹莹宝光、一看就绝非凡品的“杂草”时（凌云随手撒的种子发芽了），终于引起了更大的注意。
“快看！清幽居墙头那是什么草？灵气好足！” “嘶……我隔这么远吸一口气，都觉得神清气爽！” “难道那破院子下面……有灵脉复苏了？！” “不可能！那里是众所周知的废地！肯定是凌云走了狗屎运，得了什么聚宝的异草！”
流言开始在小范围内传播，越来越多好奇、贪婪的目光投向那座破落院落。
王昊也听到了风声，先是嗤之以鼻，认定是谣言。但当他亲眼看到墙头那几株非凡的灵草，并感受到那逸散出的、让他浑身不舒服却又无法否认其精纯的灵气时，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和嫉妒！
“凭什么？！那个废物凭什么有这种运气？！那本该是我的！”他心中疯狂呐喊，对凌云的嫉恨达到了顶点。
叶晴雪再次路过时，驻足的时间更长了。她感受着那精纯平和的灵气，看着墙头那不认识的灵草，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探究。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的变化，绝对与那个深不可测的少年有关。
石猛则干脆每次干完活，都跑来清幽居外面的老树下打盹，美其名曰“这里睡得香”。
清幽居，这个原本无人问津的“废地”，一夜之间，仿佛成了内门边缘区域的一个微小漩涡中心，吸引着各种心思的目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云，此刻正蹲在院子里，对着一个刚刚从系统兑换出来的、造型古怪的泥炉子发愁。
“这玩意儿……怎么生火来着？晚上想烤个叫花鸡都这么麻烦……”
他对院墙外逐渐发酵的风波，浑然未觉。
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他的无敌生活，总是会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