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找到他！接触他！如果不能控制，至少确保他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最终，最高指挥官下达了指令，“动用一切资源，包括我们在‘轮回空间’内的暗线，不惜代价！同时，命令所有在外军事单位和超凡行动小组，在东亚地区，尤其是龙国周边，保持最高级别的克制！没有我的直接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全球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东方，投向了龙国，试图寻找那惊鸿一瞥的“仙魔”踪迹。
而这场席卷全球超凡世界与世俗高层风暴的中心——顾衍和林晚，对此却毫不知情，或者说，毫不在意。
顾衍的神识虽然能轻易覆盖全球，但他并没有时刻监控世界的习惯，那太无聊。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比如危害龙国根本、威胁到他或他在意的人），外界如何喧嚣，与他何干？
他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晚摆弄阴罗幡。那面小幡在她手中幽光流转，内部的小幽冥界在完整凤凰之力的滋养和超神科技算法的优化下，边界正在不断拓展，法则愈发完善，隐隐有向一个真正的小型轮回世界演化的趋势。
“晚儿，你这幽冥界，若是再融合一些死亡、灵魂方面的规则，未来未必不能自成一方真正的冥土。”顾衍点评道。
林晚抬头，眼中带着思索：“嗯，我在想，是否可以将‘六道轮回图’的意境更深地烙印进去，设立不同的审判与转生机制。不过，这需要更强大的灵魂本源和轮回法则支撑。”
“轮回法则……”顾衍若有所思。
“或许，下次可以去一个相关体系的世界看看。”
两人就这么悠闲地讨论着大道修行，仿佛外界那因他们而起的惊涛骇浪，不过是遥远背景里无关紧要的杂音。
至于那些正在疯狂寻找“仙魔”踪迹的各方势力？
顾衍若有所感，抬眼望了望虚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找吧。”
他轻声自语，带着一丝俯瞰尘世的漠然。
“若能找到，也算你们的本事。”
难得的清净时光自然不能浪费。顾衍心血来潮，对正在用太阴戮魂刀……削苹果的林晚（仙器这么用，若是被其他轮回者看到，怕是要痛心疾首）说道：“晚儿，整天待在家里或学校也闷，我们出去走走？就当……度个蜜月的前哨站？”
林晚手中刀光一闪，苹果皮均匀地垂落，她抬起清亮的眸子，瞥了顾衍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谁要跟你度蜜月”，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内心的那一丝羞意和期待。她轻轻“嗯”了一声，将削好的苹果递到顾衍嘴边。
顾衍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化开，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真甜，不过没你甜。”
林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收回手，自己小口吃了起来，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她的心情很是不错。
两人行事随心，也没什么具体规划。顾衍随手在网上翻了翻，选定了一个以山水秀美、古镇悠然闻名的江南水乡——乌镇。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携带任何行李（需要什么，顾衍的翻天旗内空间或者林晚的阴罗幡小幽冥界里应有尽有），下一刻，空间微微波动，两人的身影便从公寓中消失。
清晨的薄雾如同轻纱，笼罩着蜿蜒的河道、古朴的石桥和黑瓦白墙的临水民居。空气中弥漫着水汽与早点铺子传来的阵阵香气。
顾衍和林晚，如同最普通的情侣游客，牵着手，漫步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林晚穿着一袭淡雅的改良汉服长裙，外罩一件米色针织开衫，长发松松挽起，插着一支顾衍自行炼制的法器碧玉簪子，清丽脱俗，宛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仙子。顾衍则是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装，身姿挺拔，气质内敛，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偶尔流转间，自带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们这样的组合，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哇，你看那对，是明星吗？好配啊！”
“男的帅女的美，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感觉他们周围都在发光！”
“你看他们牵手的姿势，好自然好甜啊，感觉眼神里都是对方……”
路过的游客，尤其是年轻男女，无不投来惊艳和羡慕的目光。偶尔有胆子大的想上前搭讪或求合影，但往往在靠近到一定距离时，就会莫名地感到一种自惭形秽的压力，或者被一种无形的气场所阻，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只能远远地用手机偷偷拍个背影。
对于这些，顾衍和林晚早已习惯，也并不在意。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
“这桥，叫逢源双桥。”顾衍指着前方一座廊桥，轻声给林晚介绍着，“据说左右分开，走一边是财运，走一边是官运。”
林晚看了看，歪头问道：“那你走哪边？”
顾衍低笑，握紧了她的手：“我拉着你，两边一起走。财运官运我都要，但最重要的是，和你一起走的运气。”
情话算不得多么新颖，但从顾衍口中说出，配合着他那低沉的嗓音和专注的眼神，林晚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热，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掌心，却没有挣脱。
他们包下了一艘小小的摇橹船，船娘在后面慢悠悠地摇着橹，唱着软糯的江南小调。小船晃晃悠悠地穿行在狭窄的水巷中，两岸是斑驳的墙壁和探出水面的窗棂。
顾衍揽着林晚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林晚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挣扎，但顾衍的手臂坚定而温暖，她也就顺从地依偎过去，将头靠在他肩上。河水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和他们相依的身影，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激起圈圈涟漪。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林晚看着水中的倒影，轻声呢喃。没有轮回空间的生死任务，没有现实世界的纷扰算计，只有宁静的时光和身边的人。
“会的。”顾衍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笃定，“等我们足够强，强到可以制定规则，而不是遵守规则的时候，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们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他没有说什么“我保护你”的空话，而是给出了一个更实际、更宏大的承诺。林晚心中熨帖，轻轻“嗯”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船娘看着这对璧人，脸上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摇橹的节奏更加轻柔，歌声也愈发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