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传送乌龙与妖族领地
凌小乙手握戊土之精，看着眼前复杂玄奥的传送阵，心里有点打鼓。这玩意儿看起来比之前那个临时光门高级多了，万一传送出错，把她们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办？比如地心岩浆？或者某个大妖的老巢？
“老壶，这玩意儿靠谱吗？”凌小乙在心里嘀咕。
“哼，上古大能的手段，岂是你能揣度的？这阵法虽然年久失修，但核心符文完好，有戊土之精引路，应该不会出太大岔子……大概吧。”壶中仙的语气带着点不确定，最后三个字说得微不可闻。
苏雅也走上前，仔细感知着阵法：“阵法核心需要纯净的灵力激活，小乙，你的戊土之精蕴含精纯土行之力，或许正合适。我灵力受毒素影响，驳杂不纯，恐生变故。”
“好吧，那就我来！”凌小乙深吸一口气，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表情。她将戊土之精轻轻按在传送阵中央的凹槽处，然后调动起自己那微薄的灵力，混合着戊土之精散发出的温和力量，缓缓注入阵法。
嗡——
传送阵上的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强烈的土黄色光芒，将凌小乙和苏雅完全笼罩。熟悉的空间撕扯感再次传来，但比之前进入洞府时要柔和许多。
光芒散去，两人只觉得脚下一实，已经离开了那座上古洞府。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再次愣住。
不再是预想中的青溪镇外围，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岭。她们站在一片奇异的山谷之中，四周的山石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妖气！远处，隐约可见一些粗糙的石屋建筑，以及……一些半人半兽、或者完全保持着兽形态的身影在活动！
“这……这是哪儿？”凌小乙傻眼了，“说好的循灵而出呢？怎么把我们传到妖怪窝里来了？！”
苏雅脸色骤变，一把将凌小乙拉到一块巨大的彩色岩石后面，压低声音：“不好！我们恐怕被传送到妖族领地了！看这妖气的浓郁程度和那些建筑的规模，这绝非普通妖兽聚集地，很可能是一个妖族部落！”
“妖族部落？！”凌小乙头皮发麻。在人族修士的普遍认知里，妖族大多凶残暴戾，与人类关系紧张。她们两个人类，其中一个还中了毒，闯进妖族部落，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都怪这破石头！指的是什么破路！”凌小乙气得想把手里的戊土之精扔掉。
“咳咳……这不能全怪它。”壶中仙有些尴尬地辩解，“戊土之精性属土，厚德载物。这传送阵感应到它的气息，很可能将你们送到了与大地联系最紧密、或者说……土属性妖气最浓郁的地方。看来，这附近有个土系的妖族部落。”
就在这时，一阵粗犷的喧哗声由远及近。
“刚才那边有灵力波动！好像是人族的味道！”
“没错！我也闻到了！去看看！”
“抓住他们！好久没尝过细皮嫩肉的人族了！”
几道散发着强大妖气的身影正朝着她们藏身的方向快速奔来！为首的赫然是一个身高近两米、顶着个野猪头、獠牙外翻的壮汉，手里拎着一根巨大的骨棒，妖气相当于炼气六层！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狼头人、蛇尾人之类的妖族，实力也都不弱。
“被发现了！”苏雅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握紧了仅剩的几张符箓。
凌小乙也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么多妖族，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妖族地盘，又能跑到哪里去？
眼看那野猪妖带着手下越来越近，狰狞的面容清晰可见，腥臭的妖风扑面而来。
危急关头，凌小乙看着手中温热的戊土之精，又看了看脚下五彩斑斓的土地，脑中再次灵光一闪——一个更加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猛地将戊土之精按在脚下的土地上，几乎是榨干了自己最后的精神力和灵力，疯狂地催动！
这一次，她不是要防御，也不是要激发什么，而是……沟通！
她在尝试用戊土之精作为媒介，去沟通这片妖族领地的大地，去感受这片土地上妖族的气息，并且……模仿！
“老壶！帮我！把壶里那些炼化妖兽残留的、最精纯的那丝妖力本源，混合着戊土之精的气息，覆盖到我们身上！快！”凌小乙在脑海中尖叫。
壶中仙也明白了她的意图，虽然觉得这想法极其冒险且不靠谱，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立刻调动炼妖壶内之前炼化各种妖兽后残留的、最为精纯平和的一丝妖力本源，混合着戊土之精那中正平和的土行灵气，化作一层极其淡薄、却带着奇异韵味的土黄色光晕，将凌小乙和苏雅笼罩起来。
这层光晕的气息非常奇特，既有土地的厚重，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精纯的妖气，仿佛她们是两个……土生土长的、血脉比较特殊的……小妖？
就在这时，那野猪妖带着手下已经冲到了岩石前，巨大的骨棒带着恶风砸下！
“砰！”
岩石被砸得粉碎。
然而，烟尘散去后，野猪妖和他手下看到的，却不是两个惊慌失措的人族少女，而是两个被淡淡土黄色光晕笼罩、看起来有点茫然、气息古怪的……“同类”？
野猪妖抽动着他那巨大的鼻子，仔细嗅了嗅，铜铃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咦？这味道……好像是同族？但又有点不一样……土腥味很重，妖气很纯，但……太弱了？”
他身后的一个狼头人也挠了挠头：“是啊老大，感觉像是……刚开灵智没多久的石头精？或者是什么山怪的后裔？”
凌小乙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强装镇定，甚至努力挤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模仿着之前听到的妖族语言，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们……迷路了……”
她不敢多说，怕露馅。
苏雅也立刻收敛了所有灵力波动，屏住呼吸，低着头，尽量减少存在感。
野猪妖围着她们转了两圈，骨棒在手里掂量着，似乎在犹豫。对方气息虽然弱，但那精纯的土行妖气做不得假，应该是某种依附大地而生的精怪。妖族内部种类繁多，有些偏僻种族他没听说过也正常。而且对方看起来傻乎乎的，实力低微，似乎没什么威胁。
“算了算了！”野猪妖最终挥了挥骨棒，粗声粗气地对身后手下说，“两个刚化形的小家伙，估计是附近哪个山沟里跑出来的，没什么油水。走吧走吧，继续巡逻！听说最近边界不太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人族那边跑过来了……”
他嘟囔着，带着一群同样摸不着头脑的手下，转身离开了。
直到那群妖族的身影消失在五彩山谷的拐角处，凌小乙和苏雅才同时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吓、吓死我了……”凌小乙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手里的戊土之精都差点握不住，“我差点以为要去伺候阎王爷了……”
苏雅也心有余悸，看着凌小乙，眼神复杂：“你……刚才那办法，太冒险了。”简直是刀尖上跳舞。
“嘿嘿，这不是成功了吗？”凌小乙劫后余生，又得意起来，“看来我这‘伪装成妖怪’的天赋也不错嘛！以后可以考虑在妖族这边发展一下业务……”
壶中仙的声音幽幽响起：“别高兴太早。这伪装也就骗骗那些灵智不高的低阶妖族，而且不能持久。一旦遇到妖族高手，或者你们动用灵力露出马脚，立刻就会被识破。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离开这片妖族领地的方法。”
凌小乙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以及空气中浓郁的妖气，刚刚升起的得意瞬间烟消云散。
“说得对……可是，该怎么离开呢？”她愁眉苦脸地望向苏雅。
苏雅沉吟片刻，目光投向山谷深处那些粗糙的建筑：“或许……我们可以混进去，打听一下消息？既然有部落，就应该有与外界的通道。”
凌小乙看着那些明显是妖族风格的建筑，以及来往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族，咽了口唾沫。
混进妖怪窝里打听消息？这听起来……好像比刚才伪装成妖怪更刺激啊！
（第三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