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队长摘下头盔后，苏轩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军官。
方脸，浓眉，身材挺拔，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腕上的一个银色手环，上面刻着复杂的星形图案。
“苏轩先生，我们需要立即转移。”
猎鹰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根据情报，Z的人已经锁定了这个位置。”
苏轩还握着通讯器，李德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苏轩，跟着猎鹰走。我们的安全屋就在附近。”
“我的团队怎么办？”
苏轩看向还在忙碌的顾稀等人。
“一起走。”
猎鹰毫不犹豫地说。
“万星联盟保护所有对抗S.d.c.的人。”
就在这时，顾稀突然抬起头。
“轩哥，有情况。”
她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串红色的警报信息。
“市政府大楼的服务器，正在进行大规模数据删除。”
苏轩心里一沉。
Z在销毁证据。
“来不及了。”
猎鹰快步走到顾稀身边。
“能不能远程阻止？”
顾稀摇头。
“数据删除的速度太快，而且他们设置了多重防火墙。”
“除非…”
她停顿了一下。
“除非我能物理接触到那台服务器。”
猎鹰看向苏轩。
“苏轩先生，您的决定？”
苏轩想起了陈志华临死前的话。
那个男人用生命换来的证据，不能就这样被销毁。
“我们去市政府大楼。”
苏轩站起身来。
电话里，李德明的声音传来。
“苏轩，太危险了。那里可能是陷阱。”
“李委员，如果我们让Z销毁所有证据，他还会卷土重来。”
苏轩的声音很平静。
“这次，我们必须彻底解决他。”
猎鹰点了点头。
“我同意苏轩先生的判断。”
“而且，我们有万星联盟的支持。”
他对着耳机说了几句话，然后转向苏轩。
“李委员同意了。但我们需要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装甲车停在了文化中心门口。
苏轩和他的团队，以及猎鹰的特别行动队，全部上了车。
车厢里，猎鹰展开了一张市政府大楼的结构图。
“根据我们的情报，Z的主服务器在地下三层。”
“那里原本是政府的应急指挥中心，有独立的电力系统和网络。”
季明远皱着眉头。
“安保一定很严密。”
“确实。”
猎鹰指着图纸上的几个点。
“至少有三道安检，还有武装守卫。”
“但我们有内应。”
苏轩意外地看着他。
“内应？”
猎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通讯设备。
“万星联盟在市政府内部，安排了很多人。”
“包括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位置。”
通讯设备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轩先生，我是刘秘书。”
苏轩吃了一惊。
刚才在电话里要求他停止直播的刘秘书，竟然是万星联盟的人？
“我知道您很意外。”
刘秘书的声音有些苦涩。
“我刚才的表现，是为了不让Z起疑心。”
“市长呢？”
苏轩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市长不是S.d.c.的人，但他被蒙蔽了。”
刘秘书解释道。
“Z利用了他对政治稳定的担忧，让他以为关闭您的直播是为了避免社会动荡。”
苏轩这才明白，为什么刘秘书会那么快就联系自己。
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
“现在情况如何？”
猎鹰问道。
“Z已经意识到暴露了。”
刘秘书的声音很紧张。
“他正在加速销毁证据，同时调集人手，准备撤离。”
“我们有多少时间？”
苏轩问。
“最多半个小时。”
刘秘书说。
“半个小时后，地下室的所有服务器都会被彻底格式化。”
装甲车在市政府大楼门口停了下来。
苏轩透过车窗，看到大楼外表一切正常。
但他知道，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
“各位，检查装备。”
猎鹰开始分发耳机和防弹背心。
“我们分两组行动。”
“第一组，由我带领，负责清理安保，为第二组开路。”
“第二组，由苏轩先生带领，顾稀小姐负责技术支持，直接前往地下室。”
顾稀背起了装满设备的背包。
“我需要至少十分钟的时间，才能阻止数据删除。”
“没问题。”
猎鹰检查了一遍武器。
“我们会为你们争取时间。”
就在这时，苏轩的通讯器又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Z的号码。
苏轩看了看猎鹰，然后接通了电话。
“Z先生，又有什么指教？”
“苏轩，你真的以为万星联盟能救你？”
Z的声音里带着冷笑。
“你知道万星联盟的真正目的吗？”
苏轩心里一紧。
“什么意思？”
“万星联盟和S.d.c.，本质上是一样的。”
Z的话让车厢里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我们都认为，这个世界需要精英来引导。”
“区别只在于，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式。”
“S.d.c.选择控制，万星联盟选择影响。”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操控民众。”
苏轩看向猎鹰。
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在挑拨离间。”
苏轩冷冷地说。
“是吗？”
Z笑了。
“那你问问李德明，万星联盟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是真的保护民众，还是培养出一个完美的精神领袖？”
苏轩突然想起了李德明关于“共鸣者”的解释。
他说每隔几十年，就会出现一个能够改变历史进程的人。
而自己，就是这一代的“共鸣者”。
“你想让我成为什么？”
苏轩对着通讯器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一个能够引导全人类的精神领袖。”
Z的声音变得平静。
“但这个领袖，必须是我们培养出来的。”
“万星联盟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救世主。”
“而我想要的，是一个真正自由的世界。”
苏轩感到大脑有些混乱。
Z的话，让他开始质疑万星联盟的真实意图。
“苏轩先生，别听他的。”
猎鹰终于开口了。
“Z是在玩心理战。”
“是吗？”
Z在电话里冷笑。
“那你告诉他，万星联盟的'共鸣者培养计划'是什么？”
“告诉他，为什么他的《蓝星之问》能够如此成功？”
猎鹰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