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瞅准一个破绽，猛地发力
短刃刺穿一名死士的胸膛，同时借着对方倒下的力道
纵身一跃，朝着山崖边的一棵歪脖子树扑去。
黑衣人头目见状，厉声喝道：“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数名死士立刻追了上去，长刀劈向林肃的后背。
林肃险之又险地抓住树枝，翻身躲到树干后面，长刀劈空，砍在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他忍着身上的剧痛，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用力捏碎——这是他与慕卿晨约定的紧急信号，一旦点燃，附近若有靖王府的暗线，便能立刻赶来支援。
信号弹在空中炸开一团红色的火光，在昏暗的黑风口格外醒目。
黑衣人头目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林肃还留有后手，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速战速决！”
死士们攻势愈发猛烈，林肃的身上又添了数道伤口，力气也渐渐不支。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弓弦响，数支羽箭精准地射中了几名死士的后背！
“是自己人！”
林肃心中一喜，知道是靖王府安排在西疆的暗线赶来了。
黑衣人头目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狠狠瞪了林肃一眼，下令道：“撤！”剩余的死士立刻扔下几具尸体，转身消失在山崖的阴影中。
林肃再也支撑不住，顺着树干滑落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靖王府的暗线们策马赶来，翻身下马，连忙将他扶起：“林护卫，您没事吧？”
“我没事……”林肃摆了摆手，指着死士逃走的方向，“别管我，快追！或许能抓到活口！”
“没用的，他们跑不远，但这些人都是死士，一旦被追上，只会自尽。”
暗线首领摇了摇头，又道，“我们还是先带您去疗伤，这里不安全。”
林肃点点头，被暗线们扶上马车。
临走前，他强撑着身体，回到刚才的战场，仔细检查了死士的尸体。
这些人死前都已毁去了容貌和身上的信物，显然是怕留下线索。
林肃不甘心，又在地上仔细摸索，终于在一具死士的腰间，发现了半块被利刃斩断的黑色令牌。
令牌材质坚硬，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姬”字，另一半不知去向
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断裂痕迹，显然是刚才厮杀时被斩断的。
林肃小心翼翼地将半块令牌收好，心中了然——这令牌虽然残缺，但足以证明，这些杀手确实是姬家的人。
马车一路疾驰，前往附近的一处隐秘据点。
林肃靠在车壁上，看着手中的半块令牌，眉头紧锁。
姬家的势力竟然已经渗透到了西疆边关，连两名被贬斥的将领都容不下
还不惜派出死士追杀调查此事的自己，可见他们的阴谋有多庞大，手段有多狠辣。
“赵、周两位将军的死因，定然与姬家和贤王脱不了干系。”
林肃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半块令牌，就是他们罪行的第一个证据。只是，想要查清全部真相，恐怕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马车在夜色中继续前行，朝着西疆边关的方向驶去。
林肃知道，这半块令牌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调查之路，只会更加凶险。
但他别无选择，为了王爷，为了查清真相，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走下去。
京城的夜，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牧依旧扮作打杂的伙计，缩在城南那处隐秘宅院斜对面的客栈二楼
借着窗棂的阴影，死死盯着宅院门口。
连续多日的监视，让他眼底布满红血丝，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温韬的行踪愈发诡异，
近几日竟频频昼伏夜出，显然在传递极为重要的消息。
三更时分，宅院的侧门终于开了。
温韬依旧戴着宽大的帷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身后跟着两名身形彪悍的护卫，脚步轻捷地汇入夜色。
秦牧不敢耽搁，迅速摸出客栈，如同鬼魅般跟了上去。
他刻意与温韬保持着半条街的距离，脚下踩着柔软的布鞋
行走间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这是他多年追踪探查练就的绝技。
温韬没有前往驿站，也没有回姬府，反而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
这条胡同两侧皆是高墙大院，住的都是朝中官员，路灯稀稀拉拉，光线昏暗。
秦牧心中一动，愈发警惕——温韬深夜来此，定然是要见什么重要人物。
果然，温韬在一座挂着“苏府”牌匾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护卫上前轻叩门环，三长两短，节奏分明。
片刻后，侧门悄然打开一条缝，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看清温韬后
立刻侧身让他们进去，动作迅速而隐秘，仿佛只是接待了一位普通的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