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正和韩天俊一边喝茶闲聊，一边等待万象集团的律师过来时。
旁边的别墅里，顾瑶也像献宝一样，把方正刚才告诉她的解决方案，又转告给了父亲。
最后感慨道：“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想出来这种提升上市公司业绩的办法，这算不算讲故事啊？”
顾新华笑道：“倒也不算完全忽悠人，毕竟真有这份文件。不过，方正的这个办法，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除非华锐风电能利用这段缓冲时间，真正改善公司的业绩，否则恐怕最终的结果不会多好。”
顾瑶撇嘴道：“只要能把股价刺激起来，华锐风电的股东肯定会大笔抛售股份，等公司爆雷的时候，早和他们没关系了，最后倒霉的还是那些高位追进去的散户。”
顾新华淡淡道：“那也没办法，金融市场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只能吃浮游生物，而那些追涨杀跌的散户就是位于最底层的浮游生物，只能被收割。”
“散户是浮游生物，那虾米是什么？韩天俊这样的，上市公司的股东？”顾瑶好奇地问道。
“对，还有那些市场中的牛散。”顾新华点头道：“他们已经有收割其他人的能力了，却还是免不了被更强的人撸羊毛。”
顾瑶笑道：“按照这个说法，方正现在是不是又比虾米高一级了，算是小鱼了？”
“当然。”顾新华喝了口茶，淡淡道：“他现在是市场中的顶级游资，算是小鱼里面最大的那一条了。”
顾瑶又继续问道：“那股票市场里的大鱼又是什么？国资机构？”
“对，游资再牛，也只能打造个股行情，而国资机构们，却可以发动整个大盘的行情，谁强谁弱，当然一目了然。方正能成为小鱼里面的最大那一条，已经很不错了。”
“嗯，确实是一条大鱼了，可以捞起来炖汤了。”顾瑶捂嘴笑道。
顾新华看了女儿一眼，忽然道：“这个方正确实很不错，你要是喜欢，可以和他多接触一下。”
“谁说我喜欢他了？我看见他就烦！”顾瑶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往楼上走去，又补充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顾新华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笑容。
他这个女儿简直是属鸭子的，哪怕煮熟了，嘴都是硬的。
半小时后，在万象集团首席律师的见证下，方正和韩天俊签订了转让万里生物25%股份的协议。
那位万象集团的首席律师作为公证人，也在合约上签了字。
方正并没有压低收购价，就是按照之前说的条件，溢价15%，全款收购。
总耗资1.75亿，拿下了韩天俊手中这25%的股份。当然，这笔钱要等国庆节后再分批支付。
至此，方正持有的万里生物股份已经达到了35%，位列万里生物第二大股东。
协议签订之后，双方皆大欢喜，方正又邀请韩天俊一起共进晚餐。两人找了一家五星级饭店，把酒言欢，举杯共饮，俨然成了至交好友。
韩天俊有心和方正进一步搞好关系，非要明天上午去机场送方正，把本来没打算明天回平川的方正，弄得尴尬不已。
最后还是身后的李勇反应快，迅速用手机订了三张飞机票，给方正发过来，方正这才说出自己乘坐航班的起飞时间。
接下来，韩天俊又试探着问了一下，方正的天方资本，有没有兴趣替华锐风电做市值管理。
方正一想到华锐风电最后悲惨的结局，哪敢去接这样有去无回的单子？
连忙找借口说，自己公司的仓位已经在国庆节前打满了，没有钱再做其他的投资。韩天俊这才怏怏不乐的放弃。
饭局结束之后，看着韩天俊的奔驰车逐渐远去，方正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道：老韩，希望你拿到这笔政府补贴之后，好好做企业，不要再玩左手倒右手的把戏了，否则到最后玩不下去爆雷的时候，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方正给韩天俊指的这条路，虽然想象空间很大，也真的可以提升业绩，却需要一个踏实肯干的管理团队。
如果韩天俊只想着拉高股价割韭菜，却不是真的想把企业转型的话。
方正会第一时间抛弃他，转而去投资更有前途的新能源汽车产业。
只能说，接下来华锐风电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管理层，如何选择了。
看见方正站在酒店门口，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李勇忍不住问道：“方总，我们明天真的要回平川吗？”
方正叹道：“票都买过了，和韩总也约好了时间，不走能行吗？总不能再和他说，我刚才是骗你的，其实我没打算明天回去。”
李勇连忙点头劝道：“嗯，回去也好，反正我们在魔都，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方总做事情，效率就是高，一天就把两件事都给办掉了。”
方正没好气道：“你要是不会拍马屁，可以不拍的。”
旁边那位新保镖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差点被恼羞成怒的李勇揍一顿。
开着从顾家车库里借来的奥迪车回到顾家别墅，顾新华父女听说方正明天一早就要走，也都很惊讶，连忙询问原因。
方正只得把自己随口找了个借口，却被韩天俊当真的事说了出来。
顾瑶顿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说方正活该，就连顾新华也有些莞尔，摇头失笑。
方正忍不住感慨道：“难怪人家都说，每一个谎言都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遮盖它，最终会圆不回来，看来真是这样啊。”
顾瑶安慰道：“没关系，等我们的分公司开张，你有的是时间过来，还怕没时间领略我们魔都的美景吗？”
“分公司的地址选好了吗？”方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