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副省长的第一把火
三天后，汉东省政府礼堂。
祁同伟站在主席台前，身穿深蓝色西装，神情肃穆。
台下坐着全省各地市的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以及相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
“同志们，”祁同伟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
“今天我们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要向全省的黑恶势力宣战！”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前几天发生的恶性撞车事件，性质极其恶劣。”
“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用这种手段报复无辜群众。”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汉东的黑恶势力已经嚣张到了极点！”
祁同伟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从今天开始，汉东省扫黑除恶行动正式开始，我们要用最严厉的手段，最坚决的态度，彻底铲除黑恶势力的生存土壤！”
京州市公安局局长赵东来起身发言：“祁省长，我们京州公安全体民警，坚决拥护省里的决定。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
“好！”祁同伟点头，
“东来同志，你先坐下。我还有话要说。”
祁同伟走到台前，目光扫视全场。
“这次扫黑行动，我们要做到三个必须。”
“第一，必须深挖彻查，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第二，必须打伞破网，坚决清除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第三，必须标本兼治，建立长效机制。”
台下的官员们纷纷记录着要点。
“我还要特别强调一点，”祁同伟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谁要是在这次行动中敷衍塞责，甚至包庇纵容，我绝不姑息！”
会议结束后，祁同伟回到办公室。
江澈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哥，刚才那个讲话不错。”江澈笑着说，
“有气势，也有威慑力。”
“你觉得效果怎么样？”祁同伟在椅子上坐下，松了松领带。
“台下那些人的表情我都看到了。大部分人是真心支持的，但也有几个人神色不太自然。”江澈拿出一个小本子，
“我记下了几个名字。”
祁同伟接过本子看了看。“吴雄飞？京州市的？”
“对，就是那个市长。刚才你讲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还有这几个人，都值得注意。”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和赵瑞龙有关系？”
“很有可能。”江澈点头，
“赵瑞龙现在是过街老鼠，但不可能没有帮手。”
“吴雄飞在京州待了这么多年，和赵家的关系不会简单。”
祁同伟皱了皱眉。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要小心了。京州是省会，如果连市长都有问题...”
“所以我们要提前布局。”江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整理的一份资料。关于赵瑞龙可能的逃跑路线，以及他在各地的潜在帮手。”
祁同伟翻看着文件，越看越惊讶。
“澈子，你这些信息是怎么来的？”
“哥，你别管怎么来的。你只要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就行了。”江澈认真地说，
“赵瑞龙现在应该还在京州，但他很快就会逃跑。我们必须抢在他跑掉之前行动。”
“你确定他还在京州？”
“确定。而且我知道他在哪里。”江澈指着文件上的一个地址，
“京州市郊区，有个废弃的工厂。他应该就藏在那里。”
祁同伟站起身来。“那我们马上行动。”
“别急。”江澈拦住他，
“如果直接抓他，直接证据还不够。我们需要抓现行，或者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什么意思？”
“吴雄飞肯定会给他通风报信。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江澈在地图上画了几条线，
“让程度的人监控这几个路口，然后我们故意透露消息给吴雄飞，让他以为我们要在别的地方抓人。”
祁同伟明白了。
“声东击西？”
“对。赵瑞龙一旦得到消息，肯定会改变藏身地点。”
“到时候我们跟踪他，不但能抓到人，还能找到更多线索。”
正说着，祁同伟的手机响了。
是沙瑞金的电话。
“同伟，行动布置得怎么样？”沙瑞金的声音传来。
“很好，书记。各地都表态要全力配合。”
“那就好。不过我要提醒你，这次行动阻力会很大。有些人可能会暗中捣乱。”
“书记，您是指？”
“我不点名了。总之你要小心。另外，如果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我说。”
“明白，书记。”
挂了电话，祁同伟看向江澈。
“看来沙书记也察觉到了什么。”
“这很正常。赵立春经营汉东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死忠。”江澈站起身，走到窗前，
“不过这也是好事。”
“好事？”
“对手越多，我们的机会越大。”江澈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哥，你想想看，如果所有人都支持我们，那还需要我们干什么？”
“正是因为有阻力，有困难，我们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体现出价值。”
祁同伟点点头。
“你说得对。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
“马上开始。”江澈拿起电话，
“我先联系程度，让他安排人手。”
“你去找沙书记，申请一些特殊权限。这次我们要来个大的。”
当天晚上，京州市刑侦总队灯火通明。
程度正在向手下布置任务。
“各小组注意，这次行动绝对保密。任何人不得向外泄露消息。”
“程队长，我们真的要监控市长吗？”一个队长小声问道。
“这是省厅的指示。”程度严肃地说，“我们只负责执行。”
与此同时，在京州市政府的办公楼里，吴雄飞正在和一个神秘人通电话。
“是的，祁同伟今天开了布置会。看样子他们是来真的。”吴雄飞的声音有些紧张，
“你们那边要小心一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还有一件事，”吴雄飞犹豫了一下，
“我听说他们可能已经锁定了一些目标。你最好换个地方。”
“什么意思？具体说。”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今天会上，祁同伟的态度很坚决。而且我感觉他们好像知道点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你继续关注，别露出马脚。”
挂了电话，吴雄飞长舒了一口气。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心情复杂。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但是现在想退，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