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子，众人脸上的狂喜才渐渐平复。
李凡性子向来爽快，当即拍板让孙婉玉安排晚上的庆功宴，又摸出手机给季明礼打去电话道谢。
谁知季明礼在那头一个推脱，说自己啥也没干，全是鼎鸿团队给力，硬是把功劳推了个干净。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张志超，李凡二话不说拨通他电话，语气带着几分霸道：“志超，晚上哥们请客，必须到！”
刚挂了电话，正准备联系盛月雨，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吴欣悦”。
“喂？恭喜李总啊！”电话刚接通，吴欣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不出太多笑意，反倒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冷意。
李凡清了清嗓子，语气听不出波澜：“吴总过奖了，我们公司这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哦？真的只是运气？”吴欣悦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探究。
“不然呢？”李凡轻笑一声，“我的底细吴总又不是不清楚，哪比得上你们大公司家大业大。”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恭喜李总。”吴欣悦的语气淡了下来，却话锋一转，“但下次再碰上，谁输谁赢可就不一定了！”
面对这明晃晃的挑衅，李凡反倒乐了，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吴总，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犯不着这么针锋相对吧？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你该不会是想把项目分包给我们公司？”吴欣悦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警惕。
“这有什么不行的？”李凡轻笑着反问，尾音微微上扬，“上次吴总来找我时，不还说等你们公司中标了，要分我一杯羹吗？”
这话像根细针，狠狠扎进吴欣悦心里，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她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语气也沉了下来：“不必了，李总，我们公司不差这点活儿，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那行！”李凡也不纠缠，“吴总的祝贺我收到了，谢谢！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哥，谁啊？”旁边的邝行之凑过来，一脸八卦。
“没谁！”李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孙婉玉在旁边听得真切，伸手在邝行之后脑勺拍了一下：“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对我叔‘爱而不得’的吴欣悦嘛！”
“哦——”邝行之拖长了调子，恍然大悟，“就是上次在电影院碰到的那个大美女？”
“你们俩没完了是吧？”李凡笑骂着推了邝行之一把，“走，今晚不醉不归！”
路上李凡给盛月雨发了定位，让她直接到地方汇合。
孙婉玉本想去市区的酒楼，又嫌人多眼杂放不开，最后还是定了虎子的山庄，那儿清净，又是熟人。
车子拐进山庄大门时，虎子和小燕早已候在院子里，看到李凡的车，两口子连忙迎上来：“哥！您可来了！”
“虎子，小燕，怎么还在外头等上了呢？”李凡笑着下车，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小虎呢？怎么没见他？”
“那小子前两天被我爸接回老家了，他说想爷爷奶奶了。”虎子笑着解释。
众人跟着往里走，刚到包厢门口，虎子却拉了拉李凡的胳膊：“凡哥，有事儿跟你说。”
两人进了旁边的办公室，虎子一边娴熟地洗茶、注水，一边低声开口：“哥，藏獒那边有信儿了。”
李凡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他怎么说？”
“樊天生那伙人确实去了京城，而且已经搭上了宋家大少。”虎子把茶杯推到李凡面前，“藏獒还查到，那个宋公子下个月可能会来春都。”
“知道他来干什么吗？”李凡追问。
“暂时不清楚，”虎子摇摇头，“藏獒说京城那边他不太熟，不敢查得太深入。”
李凡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叩，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要是来办正经事，那就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敢来找茬？”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虎子看着李凡眼底熟悉的锋芒，心里一凛，连忙点头：“知道了哥，我让藏獒继续盯着。”
“藏獒那边的开销，我让娟姐转给你。”李凡叮嘱道，“另外让他注意安全，别暴露了。”
“哥，钱的事儿您不用管。”虎子急了，“都是自己人，谈钱就见外了！”
“必须管。”李凡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这是帮我办事，不能让你搭钱。对了，秦大哥这几天联系过你吗？”
“没有，就出国那天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虎子老实答道，随即又担心起来，“凡哥，秦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李凡淡淡道，没再多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近况，这才回到包厢。
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热闹的动静，盛月雨和张志超夫妇已经到了，众人正围着茶几喝酒唱歌，气氛正酣。
看到李凡进来，张志超当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勾住李凡的脖子：“小凡！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大的项目悄默声就拿下了，必须得喝一杯！”
王雪怡也笑着递过一杯白酒，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不由分说就往李凡嘴里灌。
酒过三巡，除了顾明轩，其他人都带了几分醉意。
顾明轩倒是清醒，说是工地上随时可能有事，硬是滴酒未沾，还打趣说要留着开车送大家回家，惹得众人一阵笑骂。
“小凡……嗝……”张志超搂着李凡的肩膀，舌头都有些打结，“你能这么快东山再起，兄弟我……我真为你高兴！”
“志超，我李凡能有今天，少不了你的帮衬。”李凡也带着酒气，声音却很认真，“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说这些干啥！磨叽！”张志超假装生气地推了他一把，随即又嘿嘿笑起来，“不过你小子现在可真行！公司兵强马壮的，都快甩我八条街了！等这个项目做完，我都不敢想你得多厉害！”
“不管我多厉害，咱都是兄弟，不是？”李凡回搂住他。
“这还差不多！”张志超眼睛一亮，拉着李凡就往人群里走，“来，给你兄弟介绍介绍，这些你公司的精英。”
“这还不简单。”李凡笑着应下，拉着张志超挨个儿介绍。
顾明轩、陈天旭……当听到“金海地产少东家”时，张志超的醉意醒了大半；
听到王思成是“王氏集团继承人”，他眼睛瞪得溜圆；
等介绍到季幽兰，得知小姑娘的父亲是xxx集团董事长时，张志超彻底懵了，酒意全无。
“我去！小凡！”张志超压低声音，一脸震惊，“我算明白你为啥能成了！你这哪是兵强马壮，简直是卧虎藏龙啊！”
“都是朋友，给面子罢了。”李凡笑着摆手。
谁知旁边喝得迷迷糊糊的邝行之突然插话：“超哥，这算啥！你还不知道吧？我哥马上就要接任我姨夫和娟姐爸爸的班了！”
“啥？”张志超眼睛瞪得更大了，“行之，你说真的？”
“当然！”邝行之耷拉着脑袋，说话却很笃定，“两家集团马上就要合并，到时候我哥就是新公司的董事长！”
张志超一个激动，猛地抱住李凡：“小凡！咱是兄弟不？”
“废话，不是兄弟是啥？”李凡被勒得直咳嗽。
“那好！”张志超眼睛发亮，笑得像个捡了糖的孩子，“你现在都成‘凤凰’了，那兄弟我……”
李凡被他逗乐了，捶了他一拳：“你小子，想啥呢？明天来公司一趟，娟姐有事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