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里，气氛瞬间凝固。
纲手和奈良鹿久脸上的轻松，还没维持三秒钟，就彻底僵住了。
来了。
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来了。
宇智波飒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
“说。”
那名暗部忍者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显然是被通告的内容给吓到了。
“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
“他说，他上一次的宣告，被木叶的五代目火影恶意曲解了。”
“他说他要揭露一个被掩盖了数十年的，关于忍者世界最根本的谎言！”
奈良鹿久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最根本的谎言？
“他说了什么？”纲手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暗部忍者咽了口唾沫，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复述。
“他说……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建立木叶忍村，并分发尾兽给各大忍村，根本不是为了和平！”
“轰！”
这句话，在纲手的脑子里炸开。
她猛地站了起来，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一股恐怖的气势压向那名暗部。
“他胡说八道什么！”
暗部忍者顶着压力，艰难地继续说道。
“他说……千手柱间建立村子，是为了终结战国时代，将所有力量集中在自己手中，是最大的集权者！”
“他说，他把尾兽分给其他村子，不是为了平衡，而是为了埋下战争的火种！让各大忍村为了争夺尾兽，永远处于互相猜忌和战争的边缘，这样木叶就能永远维持自己最强的地位！”
“他说，忍者世界的战争循环，尾兽引发的悲剧，仇恨的锁链……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初代火影定下的这个错误的、充满私欲的‘一村一国’制度！”
“所以……”
暗部忍者看着宇智波飒，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他说，继承了这个制度，并试图维持它的五代目火影宇智波飒，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一样，都是为了满足自己控制欲的暴君！”
“而他，宇智波斑，才是要打破这个错误制度，解放所有人的革命者！”
“他号召所有被这个制度压迫、被战争伤害的人，加入他，一起推翻这个由千手柱间建立，由宇智波飒守护的，充满谎言和痛苦的旧世界！”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奈良鹿久感觉手脚冰凉。
这一招，太狠了。
太毒了！
如果说上一次，带土是在画一个“完美未来”的大饼。
那么这一次，他就是在否定所有人的“光辉过去”！
他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木叶的合法性来源，对准了忍者之神，对准了木叶所有人心中最神圣的那个存在！
他不是在攻击宇智波飒。
他是在攻击木叶的根！
“混蛋！混蛋！混蛋！”
纲手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坚固的墙体瞬间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他凭什么污蔑爷爷！爷爷为了和平付出了一切，他凭什么这么说！”
她的眼睛都红了。
这是对她最敬爱的祖父，最恶毒的诽谤。
奈良鹿久也是一脸的凝重，他看向宇智波飒，忧心忡忡。
“火影大人，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是骂我们是废物，我们可以用‘奋斗’来反击。”
“但这一次，他是在挖我们的祖坟啊！”
“他把初代大人打成了阴谋家，把我们木叶的建立，说成是一场阴谋。这会动摇村子的根基！一旦有人信了，后果不堪设想！”
当一个政权的建立，被证明是肮脏和不堪的，那它的存在本身，就失去了意义。
这已经不是舆论战了。
这是诛心之战！
所有人都看向了宇智波飒，等待着他的雷霆之怒。
然而。
宇智波飒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让整个办公室差点炸裂的话。
“嗯……他说得对啊。”
“噗！”
纲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猛地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飒！你说什么？！”
奈良鹿久也懵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火影大人，您……”
“我说，他说的没错啊。”
宇智波飒放下茶杯，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们仔细想想。”
“战国时代，大家打来打去，谁也奈何不了谁。突然冒出个千手柱间，能用木遁把所有人都按在地上摩擦。然后他说，大家别打了，跟我混吧，我建个村子，大家一起过好日子。”
“这不是集权是什么？”
“然后他抓了九只尾兽，这玩意儿就跟核武器一样。他自己留一个最强的，剩下的分给其他村子，还不多不少，刚好够他们互相掐架，但又打不过自己。”
“这不是埋雷是什么？”
“他建立的这个村子制度，确实让木叶成了最强，但也确实让几十年来的小规模战争没停过。”
宇智波飒一番话，把纲手和奈良鹿久说得哑口无言。
因为他们发现，如果把滤镜去掉，单纯从结果来看……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可……可是！爷爷的初衷不是这样的！”纲手急得快哭了。
“初衷？”宇智波飒笑了。
“初衷这东西，谁看得见？大家只看得到结果。”
“那个自称斑的家伙，就是想跟我们玩‘历史辩论赛’和‘动机分析学’。”
“但是……”
宇智波飒话锋一转，眼神里透出一丝玩味。
“谁说我要跟他辩了？”
他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比比西！”
“在！火影大人！”
宇智波比比西早就等在门外了，一个闪身就冲了进来，满脸的义愤填膺。
“大人！那个混蛋太恶毒了！他竟然敢污蔑初代大人！我这就去组织人手，写一万篇文章驳斥他！证明初代大人的伟大！”
“驳斥？”
宇智波飒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让比比西感到熟悉的，和善又腹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