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亿两……”
奈良鹿久嘴唇翕动，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是cpU过热，而是直接被液氮冻住了。
他试图计算这个数字背后的意义，却发现自己的智慧在金钱的暴力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宇智波富岳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他不是害怕，是兴奋。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宇智波的族徽插在忍界每一寸富饶的土地上。
“宇智波……飒！！！”
纲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塌掉的桌子已经无法再承受她的怒火。
她猛地向前一步，怪力拳的架势已经摆开。
“你敢再说一遍？！”
“我说，初代火影的遗产，将成为木叶走出困境的第一桶金。”
宇智波飒完全无视她拳头上凝聚的查克拉，甚至还往前凑了凑，将自己的脸送到纲手的攻击范围之内。
“怎么？你想在这里，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声，毁掉村子最后的希望？”
“那是我爷爷！是木叶的初代火影！”纲手胸口剧烈起伏，“他的术，是为了守护村子，不是让你拿来当商品拍卖的！这是对他的玷污！”
“玷污？”宇智波飒的嘴角咧开，“纲手部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卖的是我的劳动，是我宇智波飒施展木遁的服务。”
“施展木遁术的人是我，查克拉是我的，力气也是我出。怎么，我的劳动不值钱？”
他身体后仰，摊开双手。
“还是说，你所谓的火之意志，就是让初代的木遁烂在土里，让他的孙女守着一屁股烂账，让村子的忍者连抚恤金都发不出来，然后大家一起抱着‘光荣的传统’饿死？”
纲手被这套歪理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逻辑和信念，正在被对方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按在地上反复碾压。
“守护村子，不是一句口号。”
宇智波飒的表情冷了下来。
“是让活着的人，活得更好。”
“让死去的人，死得其所。”
“而不是让他们用命换来的和平，被后继者当成牌位供起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家园走向破产。”
他一字一句，敲在纲手的心上。
“你连自己都输给了我，你的信念，又凭什么比我的更高贵？”
纲手身体一晃，拳头上的查克拉消散了。
她感到一阵深刻的无力。
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宇智波飒看她不再激动，便也懒得再跟她费口舌。
他直接绕过了她，看向一旁抱着小猪、手足无措的静音。
“静音小姐。”
他的称呼让静音身体一僵。
“纲手部长既然不愿意，那‘贵客医部’就由你来主持。”
“我？”静音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
“我给你开村子上忍的三倍薪水，每年年底享受医疗部总利润百分之五的分红。”
“我再给你二十亿的启动资金，整个‘济世医部’的人员调度，预算使用，你一个人说了算。”
宇智波飒开出的条件，让宇智波富岳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只要你做到一件事，让木叶的忍者和家属，享受忍界最好的免费医疗。”
静音的呼吸停滞了。
她看着宇智波飒，又回头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纲手。
一边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和实现毕生理想的平台，一边是她追随了半生的师长。
她抱着怀里的小猪，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良久，她对着宇智波飒深深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火影大人的赏识。但是……我不能离开纲手大人。”
宇智波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失望或者意外。
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
仿佛只是问了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然后得到了答案。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愤怒的斥责，都更让纲手感到屈辱。
宇智波飒转向奈良鹿久。
“鹿久先生，帮我联系一个人。”
“谁？”
鹿久已经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但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根部解散后，应该有不少人被重新安置了吧。”
宇智波飒的话让鹿久心里一突。
“去找一个叫药师兜的下忍。”
“他应该在木叶孤儿院工作。”
“告诉他，火影要见他。”
药师兜？
奈良鹿久在脑中飞速搜索这个名字。
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忍，医疗忍者，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但他知道，能被这个新火影特意点名的人，绝不可能简单。
“你找他做什么？”
纲手忍不住开口。
“既然你不愿意让木叶医馆挣钱，那我只能找个愿意的人来干了。”
宇智波飒轻描淡写。
“你！”纲手气结，“你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下忍，也不愿意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么？相信你火之意志能当饭吃？”
宇智波飒转身，重新坐回火影的座位。
“纲手，你的火之意志，是一碗很好喝的鸡汤。但鸡汤，填不饱肚子。”
他双手交叉，撑着下巴。
“而我的钱，可以。”
“还有，药师兜是木叶的忍者，怎么就来历不明了？”
“我不信！”
纲手猛地抬头，眼中重新燃起火焰。
“你的方法只会把木叶带入深渊！忍者不是商人，村子不是公司！”
“哦？”
宇智波飒眉毛一挑，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你不信，那我们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你的‘火之意志’，和我的‘经济政策’，到底谁才是对的。”
宇智波飒的嘴角，勾起一个让奈良鹿久感到脊背发凉的弧度。
“从明天起，木叶村以中央大街为界，划分为东西二区。”
“东区，归你管。”
宇智波飒指了指纲手。
“所有行政、任务、财政，你说了算。”
“你可以尽情施展你的火之意志，不收一分钱，用爱发电，我绝不干涉。”
“西区，归我管。”
“我用我的方式，把西区打造成一个能下金蛋的母鸡。”
“一年为期。”
宇智波飒站起身，走到纲手面前，伸出一只手。
“一年后，我们看看，是东区的村民生活更幸福，还是西区的村民钱袋子更鼓。”
“看看最后，是你的村民哭着喊着要搬到我这边来，还是我的村民被你感化，跑去你那边追求崇高的理想。”
“你敢不敢赌？”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宇智波富岳张大了嘴，他觉得这个新火影一定是疯了。
奈良鹿久则双手捂住了脸，他已经放弃思考了。
分裂村子？
这是建村以来，闻所未闻的疯狂举动！
纲手看着宇智波飒伸出的手，她看着那张年轻却充满魔性的脸。
她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退，就是承认自己的理念一文不值。
进，就是陪着这个疯子，进行一场豪赌。
“好！”纲手一巴掌拍在宇智波飒的手上，“我跟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