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文渊是思绪飘到那些超越常识,“反常识” 的生命猜想
当我们跳出原子和分子的范畴,物理法则的边界上,还藏着更激进的可能 —— 它们更像科幻,却也让我们重新思考 “生命” 的定义。
等离子体生命:恒星上的 “火之精灵”
太阳的日冕层影像在眼前上下跳动,百万度的高温下,等离子体像金色的巨浪翻滚。有理论说,这里的电磁力和引力,或许能把等离子体组织成有序的结构 —— 它们没有实体,是由带电粒子构成的 “火团”,靠吸收恒星的能量生存,寿命可能和恒星一样长。可这只是物理层面的想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等离子体能够自我复制、传递遗传信息;更别说在那样的高温下,任何结构都可能瞬间被撕碎,连 “稳定” 都是奢望。
电磁生命:星际间的 “能量幽灵”
如果生命可以脱离物质,只由电磁场或纯能量构成呢?它们可能漂浮在星际空间里,靠吸收辐射生存,能以光速穿梭。这听起来很酷,却完全违背我们对生命的认知:没有实体,怎么定义 “个体”?没有分子结构,怎么完成新陈代谢和繁殖?它们更像哲学概念,而非科学假说。
量子生命:在叠加态中 “思考”
量子纠缠、叠加态 —— 这些微观世界的法则,如果能在宏观层面支撑生命呢?理论上,量子生命的信息处理能力会远超我们,甚至能同时 “思考” 多种可能性。可现实是,宏观物体的量子退相干效应会让这种结构瞬间崩溃,除非在接近绝对零度的极端环境里 —— 但那样的环境,连最基本的反应都难以发生。目前,这还只是物理学家笔下的 “思想实验”。
星尘里的答案:生命的边界在哪里?
文渊闭上眼睛,从水到氨,从碳到等离子体,每种生命形式都有自己的 “摇篮” 与 “枷锁”:碳基生命靠化学多样性胜出,却脆弱;硅基、硫基在极端环境里占优,却难成复杂结构;而等离子体、电磁生命,还停留在猜想的阶段。
或许,生命的边界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宽广。现在的我们,就像站在海边的孩子,捡起了碳基这颗 “贝壳”,却不知道深海里,还藏着多少未被发现的 “珍宝”。而探索这些可能的过程,本身就是对 “生命” 最深刻的致敬。
关于生命形态的思索还在心头萦绕,文渊突然联想起刚才金属人所说的 “套娃理论”—— 一层裹着一层的物种平衡,文渊忽然觉得指尖像触到了什么,又抓不住,只余下一束若有似无的光亮在脑海里晃。他皱着眉,那点光亮明明就在眼前,可越想抓住,越是抓不住,越觉得心烦意乱。
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眼。意识像收网般,一点点从纷乱的思绪里抽离,沉进识海 —— 那里没有星幕,没有金属冷光,只有一片温静的黑暗,连烦扰都渐渐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长长舒出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松了。指尖轻轻揉了揉眉心,方才的焦躁没有了,连声音都透着股释然:“何必劳神自扰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事?” 他抬头望着星子,语气里多了几分通透,“大道三千,于我而言,能走好眼前这一条,就够了。这宇宙说是个能量体,可它的‘大’就一定是绝对的吗?说不定在更宏大的存在眼里,它也不过是颗小石子,哪有什么绝对?”
“再说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老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咱们连眼前的改造都没顾完,想那些宇宙秩序、生命边界又有什么用?倒不如活在当下。”
文渊抬眼,见宁小夭正瞪着圆眼睛,一脸错愕地望着自己身后,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看什么呢?”
话音刚落,宁小夭突然指着他身后的座椅方向,手指还微微发颤,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哥、哥!你看…… 看那边!”
文渊心里一紧,顺着她的手指转头 —— 只见金属人正牵着宁峨眉的手,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可眼前的宁峨眉,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没有尾巴的猴子了:一身肌肤像凝了月光,眉眼精致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只是周身未着寸缕,雪白的肌肤在星幕微光下晃得人眼晕。
文渊只觉鼻子一热,鼻血毫无预兆地淌了下来,脑子 “嗡” 的一声空白。他慌忙用一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手忙脚乱地探进随身空间,摸出一套素色的衣裙,塞给宁小夭,声音含糊:“快、快给她穿上!”
宁小夭 “哦” 了一声,赶紧拉着宁峨眉躲到一旁。没过多久,一道清凌凌的女声传来,像浸了山泉水,脆中带柔:“拜见公子 ——‘卫道者’第二任道祖宁峨眉,参见公子。”
文渊这才放下捂鼻子的手,转头看去 —— 宁峨眉已换上衣裙,裙摆垂到脚踝,正对着他屈膝盈盈下拜,姿态恭谨又雅致。他赶紧上前虚扶一把,眉头微蹙,满是疑惑:“峨眉,你为何要拜我?”
宁峨眉直起身,眼神里满是感激与坚定:“峨眉能有今日,全是公子所赐。若不是公子带我寻回此地,完成基因改造,我永远还是那只猴子,成不了‘卫道者’。自今日起,三千卫道者悉听公子吩咐;宁峨眉愿常伴公子左右,听候差遣。” 说罢,她转头看向金属人,语气干脆:“令牌拿来。”
金属人额头的冷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掩饰尴尬,它先看了看宁峨眉,又扫了眼宁小夭,才支支吾吾开口:“就是…… 赤虺(宁小夭)当年偷跑那天,天雷劈下来时,我手忙脚乱把令牌抛出去了,现在也说不清抛去了哪里。”
“在青衣姐姐那儿!” 宁小夭突然插了句嘴,语气笃定。
文渊这下更懵了,眉头拧成疙瘩:“这跟青衣又扯上关系了?怎么回事?”
宁小夭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话里带着点嗔怪:“你以为我当初为啥拦着你?还记得在草原上,我挡你路,你吹了首曲子,后来青衣姐扔给你一枚铜钱吗?”
文渊点头,努力回忆:“记得啊,那铜钱是有点特别 —— 古朴的铜色,正面刻着带角的蛇纹,背面是个‘x’形印记,边缘还有细碎的花纹,当时只觉得少见,就转送给青衣了。对了,那铜钱还是我当年江边溺水醒来后,手里莫名多出来的。”
“所以啊!” 宁小夭下巴一抬,理直气壮,“我当初会跟着你、被你‘收服’,根本不是因为你吹的破曲子,是因为那枚铜钱 —— 那就是卫道者的令牌!”
金属人额头的冷光突然闪得又快又亮,像撒了把碎星子,透着股雀跃。它对着宁峨眉双手一摊,冷光还往宁小夭那边瞟了瞟,意思再明显不过 —— 你看,我没骗你吧,令牌早给出去了!
就在这时,金属人的语速突然变快,电子音里带着急切:“我要去启动化形程序!一刻钟后,这个空间会彻底崩塌,化为乌有!” 话音未落,它也不管三人反应,“嗖” 地闪到金属座椅后,金属手臂 “咔” 地插入椅背,座椅上的蓝色晶石瞬间亮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