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才分开不久吗?怎么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斯内普扫过洑晓身边的空位置,唇线绷紧。
邓布利多乐的捋了捋胡须,藏在眼镜下的蓝眼睛时不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即便被警告了,也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今天的红茶可真涩口,邓布利多又往杯子里加了些蜂蜜,这才心满意足的喝了口。
而斯内普则是一脸牙疼的别过脸。
将餐盘里仅剩的一点食物塞到口中咀嚼,丰富的油脂过后是迷迭香的清香和苦味。
但显然,斯内普并没有将心神落在入口的食物上。
小蛇们的动静算不上小,就连背后的家族都有了蠢蠢欲动的风向。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还是伏地魔。
今早他已经从洑晓口中了解到波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的紧迫感在催促斯内普行动。
可他除了像个一无所知的巨怪一样,重复那些没有意义的工作,什么都做不了!
该死!
洑晓是否已经忘了?他们才是同行路上的伙伴!
还是说他已经被排除在计划之外?
思及此,斯内普甚至有了当场质问洑晓的冲动。
大脑封闭术将多余的、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那双翻涌着情绪的漆黑眼眸再次变得空洞麻木。
或许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当视线第三次瞥向地窖门时,斯内普放下了正在看的手札。
她这是不准备来熬今日份的魔药了?
地窖内蔓延出难言的孤寂,明明之前的好久好久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等人的时间总是容易让人心烦意乱,特别是此刻周遭安静到死寂。
没有一抬头就能看到的身影,没有几近于他重叠的书写声,也没有偶尔会出现的话语。
‘西弗勒斯,小巫师就应该快快乐乐成长,而不是为作业苦恼。’
‘西弗勒斯,你的魔药储藏室需要补充了。’
‘西弗勒斯,不去休息吗?’
……
仿佛视线所及之内,都有洑晓的身影。
那些平时没有刻意去记的一幕幕,从最初只是占据地窖的一个小角落,到现在…壁炉旁有她的专属沙发;利用无痕伸展咒扩展的空间里摆放着她的操作台;
办公桌的对面是一把实木椅子,果绿色的靠背看久了倒也不算突兀;就连此刻放着墨水瓶里的羽毛笔都有两只,一只浅灰色极简风格,至于另一只黑金色雉鸡羽毛笔,笔杆华丽到过分。
知道其由来的斯内普视线一顿。
给自己下次外出时采购的清单上添了一只精美的羽毛笔,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地窖内出现那些蠢狮子的礼物罢了。
斯内普再次看了眼时间,深知今晚是等不到洑晓了,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休息室。
太阳穴不受控的突突直跳,强行用魔药提升的精力此刻有了反扑的迹象。
随着抽屉的滑动魔药瓶之间因为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只枯瘦的手探入,随意摸出瓶魔药一饮而尽。
斯内普这才躺进满是苦涩味的床上,任由意识被黑暗吞噬。
而原本被各种魔药填满的抽屉内,一只撅着屁股的猫在散发着淡淡光辉的魔药中分外的显眼。
至于没有去地窖的洑晓此刻正被小蛇们团团围住。
斯莱特林休息室内寂静无声,气氛越发凝重,特别是曾在伏地魔手下做事的一些家族。
“比预想中的早。”没人比她更懂时机的重要性,吉玛·法利的家族兴起还是因为当初的动荡,说起来还要多谢伏地魔,不然法利的家族也不会有如今的规模。
布雷斯也在此刻开口,“现在可不是我们胆怯的时候。”
当初他可是差点成为边缘人物,如今也是有了说话的底气。
“这是我们的机会。”西奥多把玩着手中的阵盘,妖精秘银果然还是不行,下一次要用什么试呢?
“好了。”德拉科一开口,休息室内静的连呼吸声都停止了,“我并不需要你们挥舞魔杖在前面冲锋陷阵,也不需要任何模棱两可猜测,我只需要你们家族明确的立场。”
壁炉的火光照亮德拉科的部分面容,可那双灰眼睛却在黑暗中紧盯在场的所有人。
此刻的少年像是终于展露属于自己的锋芒,有了几分马尔福家主的影子。
德拉科转动左手拇指上那枚有种浓重古朴气息的扳指,“你们该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都别掉以轻心。
有牢不可破誓言在,我想你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马尔福家主的扳指?”见人都走完了,布雷斯这才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西奥多都走一半了,还是回来将屁股都没挪一下的布雷斯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