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走到占据一整面墙的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皮质书脊,最终精准地抽出一本书页边缘已微微泛黄的魔药典籍,打算在睡前再翻阅几章。
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走向床铺时,脚步却微微一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光沉静地扫过书架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抽屉。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俯身,拉开了它。
抽屉里物品不多,整齐而简洁。他的手指准确无误地从深处取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
瓶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银白色,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仿佛自行散发着朦胧的微光,缓缓流动着,带着某种不祥又诱人的质感。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冰凉的瓶身,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瓶塞,脸上的神情在阴影中晦暗难明。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西弗勒斯极其自然地将手中的银白色药瓶原样放回抽屉深处,然后轻轻推上了抽屉。
“维奥莱特,什么事?”他开口问道,声音是一贯的平稳低沉,听不出丝毫波澜。他并没有起身开门的打算。
门外传来维奥莱特有些懊恼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闷:“教授,我的项链和头发缠住了,帮帮忙,取一下吧”
西弗勒斯闻言,非但没有动弹,反而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坐下,拿起了刚才那本魔药书,随意地摊在膝上,摆明了不想理会这无聊的请求。
“我想,”他语气平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一个成熟的女巫可以自己搞定”
“这个项链上有很强大的幻身咒,我不能用魔法取下它,教授,拜托拜托”
西弗勒斯下颌线微微收紧。几秒后,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猛地将膝头的厚书合上,动作里带着明显的不耐与妥协交织的烦躁。
他豁然起身,大步走到门边,带着一股低压气场,一把将房门拉开了。
“你......”
门外的景象让西弗勒斯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维奥莱特就站在那儿,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毛茸茸的、柔软的金色光泽,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小兽。
她身上只套着他那件过于宽大的白色衬衫,单薄的棉质面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衬衫下的双腿笔直而光洁。
她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衬衫柔软的布料便贴合出腰间曼妙起伏的曲线,若隐若现,比直接裸露更令人心神不宁。
前面的几颗扣子显然被她随意地系上了,却并未扣齐,从他的高度俯瞰下去,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细腻得晃眼的雪白肌肤和隐约的锁骨轮廓。
“教授?”维奥莱特似乎毫无所觉,抬起脸看他,蓝色的眼睛里氤氲着未散的水汽,眼神清澈又无辜,仿佛完全不明白自己此刻的模样具有何等冲击力。
他几乎是狼狈地猛地别开视线,该死的,她能不能不要再用那种天真又信任的眼神望着他了,尤其是在……穿成这样的情况下。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动作快过思考。他猛地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强硬的力道,握住她的肩膀,利落地将她整个人转了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
这个角度,她柔顺的金色卷发披散在光洁的颈后,散发着温热湿润的香气。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那根纤细的项链搭扣还顽固地扣在那里,湿发有几缕缠绕其中。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命令口吻。
魔药大师那常年处理精密材料、操控复杂仪器的手指此刻展现出惊人的灵巧与稳定。
冰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颈后温热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小心而迅速地拨开那些缠绕的发丝,找到那个细小的搭扣,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便无声地将其解开,整个过程没有扯断她任何一根头发。
“好了。”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手,仿佛那片皮肤带着灼人的温度。他将那根解下来的细小项链放在她摊开的掌心,指尖刻意避开了任何可能的接触。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后退半步,重新拉回那冷漠疏离的安全距离。
维奥莱特没有离开房间,反而向前迈了一小步,轻盈地踮起脚尖,仰起脸,将一个柔软而带着沐浴后湿润暖意的亲吻,印在了西弗勒斯苍白的脖颈上。
行动间,身上那股混合着沐浴露的香甜气息愈发浓郁,几乎形成了一种有形的诱惑,蛮横地侵入了他的私人领域,让西弗勒斯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粘稠,几乎喘不过气。
她的身体轻轻蹭过他的手臂,那柔软布料下温热的肌肤触感和曼妙的曲线轮廓,激起一些.....正常的男性反应。
反观那个罪魁祸首,却只是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绽开一个纯粹又狡黠的笑容,语气轻快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晚安吻,教授。”
说完,她甚至“贴心”地帮他从外面带上了卧室的房门。门外传来她光脚踩在地板上、走向隔壁客房的细微声响。
维奥莱特走进分配给她的房间,却没有立刻上床。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竖起耳朵,在心里默数:
“一”
“二”
“三”
“砰!”
一声充满压抑怒气的开门声猛地从隔壁传来,打破了房子的寂静。
紧接着,是浴室门被带上、并且从里面果断反锁的清晰“咔嗒”声。
几乎是同时,淋浴声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维奥莱特捂着嘴,终于忍不住偷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打开房门,确认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浴室持续不断的水声。
赤着脚,她像一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目标明确地走向了对面。
教授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冷硬、整洁、色调深沉,缺乏多余的个人色彩。
左边是一面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塞满了各种厚重晦涩的典籍;右边则是一张看起来就十分坚硬的黑色的床铺,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维奥莱特直奔那巨大的书架。她回忆着安东尼的告诫,目光精准地扫过书架下方的柜子,最终停留在第二个抽屉上。
里面果然放置着一瓶闪烁着奇异银白色光泽的魔药,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流转着不祥而诱人的光芒。
维奥莱特立刻从自己衬衫胸前那个小小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拇指大小的空玻璃瓶。
她动作极其小心地拿起那瓶银白色药水,拔开瓶塞,谨慎地倾斜,将几滴药液滴入自己的小瓶中,随即迅速将原瓶塞好,一切恢复原状。
她捏紧瓶子,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西弗勒斯的卧室,溜回自己的房间,重新关上门。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爬上了那张对于她来说有些过硬的床。
浴室里持续不断的水声仿佛成了最好的催眠曲。维奥莱特闭上眼睛,很快就伴随着那哗啦啦的声响,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维奥莱特是被饿醒的,她闻到了烤面包片的麦子香气。
翻身时还听到了平底锅放置在炉灶上的细微碰撞声,以及食物油脂受热时发出的、极其诱人的滋滋声。
她疑惑地起身,简单洗漱后,循着那诱人的香气和声响,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厨房门口。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此刻正背对着她,站在炉灶前。
他依旧穿着那身漆黑的日常袍服,但外面罕见地罩了一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深色围裙。
身形挺拔,动作间带着一种处理魔药材料时才有的精准与效率——单手握着平底锅的把手轻轻晃动,另一只手则利落地将几片培根放入锅中,油脂欢快地迸溅,香气四溢。旁边的盘子里摆了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
他似乎背后长了眼睛,或者是对她的脚步声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头也没回,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打破了厨房里除了烹饪声之外的寂静:
“收起你那副愚蠢的惊讶表情,加兰德。”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独自一人在这栋房子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你认为我是靠什么存活下来的?靠吸食书本里的墨水,还是咀嚼那些价值千金的魔药原料?”
维奥莱特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并没有因为被看穿而感到窘迫,反而蓝眼睛里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她看着他那双通常用来称量月长石粉末、切割瞌睡豆、或是握住魔杖施展复杂魔法的手,此刻正熟练地握着锅铲,将培根翻面;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那神情与他凝视着一锅即将成功的魔药时并无二致。
“我只是以为……”维奥莱特轻声说,嘴角忍不住上扬,“您会更倾向于某种……更高效的营养补充方式。比如一瓶就能管饱一天的魔药?”
“很可惜并没有这种东西,不然我会毫不犹豫的喝掉。”西弗勒斯将煎好的培根盛出,关掉炉火,终于侧过头瞥了她一眼,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惯有的讥诮。
他利落地将培根和烤好的吐司装盘,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然后他端起盘子,转身离开,经过她身边时,语气不容置疑:
“你的那份吃完后,我希望看到厨房恢复原状,一尘不染。”
说完,他便端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餐,径直走向了他的书房,显然不打算与她共进早餐,将厨房和那份意外的早餐留给了依旧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新奇笑意的维奥莱特。
吃完早饭维奥莱特和教授道别,虽然那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只给了她一个哼声.....
维奥莱特回到猪头酒吧,她同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打过招呼后,通过密道直接进入霍格沃兹。
今天是开学日,邓布利多希望她早些过来,和海格一起看着学生,毕竟今年有摄魂怪在霍格沃兹驻守,海格一个人可能顾不过来。
霍格沃兹特快停歇在站台上,叽叽喳喳的学生们一窝蜂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