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悄然流逝,洛冰凝守在冥夜床前,倦色爬满了她的脸庞,眼神却始终坚定如初。李慕再次踏入病房,察觉冥夜气息有异,伸手搭上他的脉搏,脸上随即绽开欣慰的笑容:“这小子,命可真硬。”
洛冰凝疲惫的双眼瞬间亮起光芒:“李校长,他……怎么样了?”
“好得很!”李慕语气肯定,“最早今晚,最迟三天,必能醒来。他体内那股力量,实在令人惊叹。”听到这消息,洛冰凝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沉重的眼皮落下,伏在床边沉沉睡去。
望着眼前这对年轻人,李慕心中泛起苦涩。正是他与老白的约定,让冥夜不敢直面心意,也让洛冰凝饱尝相思之苦。“唉,我李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暗自叹息,“但愿他们终成眷属,否则……我和老白便是罪人了。”他悄然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这对命运多舛的“苦命鸳鸯”。
意识深处,冥夜能感知到连日来那不离不弃的守护。那气息如此切近,又仿佛隔着万水千山。他不再多想,缓缓睁开眼眸,低语道:“终于……炼化了这一丝力量。若非它支撑,还不知何时能醒。”感受着体内充盈的五阶气息,他苦笑一声,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忽然,他心有所感,侧目望去——洛冰凝正伏在他床边熟睡。那张素来清冷的脸上写满疲惫,让冥夜心头一紧。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轻抚她的脸颊,动作却僵在半空。他是冥夜啊……最终,他只能压抑着翻涌的心绪,近乎无声地呢喃:“冰凝……你救我多次,这恩情,我怕是无以为报了。”
这一动静惊扰了浅眠的洛冰凝。她睁开眼,正对上冥夜悬停的手掌,那姿态分明是……她眼中骤然掠过一丝冰蓝寒光,凛冽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咳!”冥夜连忙以剧烈的咳嗽掩饰。
洛冰凝瞥见他刻意造作的狼狈模样,并未点破,只是淡淡道:“既已无恙,我先走了。”语罢,她起身离去。
冥夜望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指尖凝结的淡淡寒霜,运功驱散,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她的寒气……愈发强大了。”随即,一声沉重的叹息逸出:“也不知还能有几年……但愿那时,她已足够强大,无需我再挂心。”
未等他深想,望舒等人惊喜的声音已涌入病房:“队长!你可算醒了!担心死我们了!”望舒眼珠一转,连忙追问,“咦?冰凝姐怎么刚走?”
冥夜面具下的神情无从窥探,只传出冷淡的声音:“看来是训练太轻松了?需要加练么?”
望舒闻言,立刻去找千江月评理。千江月目光扫过冥夜,又看看众人,笑道:“我想大家都很乐意见证你的加练成果。”
顿时,病房里爆发出阵阵轻松的笑声,连日笼罩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伙伴们相视而笑,对接下来的旅程,充满了新的期待。
与此同时,在另一端的静修室中。洛冰凝盘膝而坐,周身寒气缭绕,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她试图入定,将杂念摒除。然而,冥夜苏醒时那只悬停的手掌,他刻意掩饰的咳嗽,以及他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底、却又仿佛藏着千言万语的眼睛……如同魔咒般不断在她识海中闪现。
每一次闪现,都让她周身的寒气不受控制地波动一次,冰晶碎裂又凝聚。她猛地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罕见的烦躁。
“冥夜……渡溟秋”她低声念出这两个名字,似乎想找到什么关联一般,带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她强行压下心绪,更深的寒气从体内爆发,将整个静修室彻底冻结,仿佛要将所有不该有的思绪,连同那个扰人心神的身影,一起冰封起来。
自嘲的说道:“你若不是他 为什么又处处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