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死了?”,克莱卡难以置信地看向希露薇,后者只是耸耸肩。
“他怎么死的。”,克莱卡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检查杨迟的尸体
“他这几天晚上失眠然后管我要了一些安眠药。”希露薇轻飘飘地回答道。
“然后呢。”
“然后我正好打算试验一下午我新调试的麻醉剂。”,希露薇的小尾巴不安地扭动着。
克莱卡抬起他的手臂,确认没有摸到脉搏。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希露薇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
希露薇看着他的尸体,摇摇头,“唉,我不小心把有效成分的剂量调得有点多了,不过药效倒是比我预计的好多了。”
那很不小心了。
药效有点过于好了,一个疗程就药到病除了。
“啊疼疼疼……”
克莱卡一把揪起希露薇的头发。
杨迟这家伙比她想象的蠢多了,之前她还认真告诫过他不要吃希露薇给的任何东西。
虽然克莱卡本来也没指望从他身上榨出什么价值,但他这么快就死了还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内个……”,希露薇小心翼翼的问道,“尸体能留给我当培养基吗?”
“啪————”
清脆的脑瓜崩在希露薇的脑门上响起。
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克莱卡还是决定自己处理尸体。
“你确定他身上只有过量麻醉剂成分?”
“嗯”,希露薇点点头 ,清澈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谎。
克莱卡当然不信,于是她用指爪在尸体上划开一个小口,然后在伤口处勾起一滴血珠。
黑红色的血十分粘稠,这确实是刚死之人的症状。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克莱卡没发现什么问题。
只不过还是得找个活物测试一下这个血液里面的麻醉剂浓度,克莱卡想着。
希露薇:“?你看我干什么。”
唰——————
掐住脖子、灌入血珠,没有丝毫拖沓。希露薇甚至来不及挣扎,就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
她揪起瘫软在地上的希露薇,晃了晃,没啥反应,看来确实晕了过去。
以克莱卡对希露薇的了解,她一般会在她自己调的药里面特意加一些其他成分,毕竟她非常喜欢测试新药的功效,所以一些副作用的反应才是她想要的。
只不过这次看起来她好像没耍什么花招,克莱卡拍了拍地上软榻榻的希露薇,确认还有呼吸,但是已经没什么意识了,不过除此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嗯,没什么问题了,单从生理反应来看,这就是麻醉剂导致的普通昏迷。
克莱卡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那具看起来死的更透的尸体。
啧,她撇撇嘴。
克莱卡抬脚抵住尸体侧腹,猛一发力,尸体翻了个面,靴尖勾住腋下一挑,趁尸体弹起的瞬间沉肩一顶——整具尸体便软塌塌地挂在了肩上,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好麻烦,还得从六层运到一层”,克莱卡自语道,没走两步又转念一想,“诶?我直接把尸体扔到七层让她来处理怎么样,正好一举两得,不错不错,那就直接扔进喂食的甬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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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七星时前。
“希露薇,你这里能做什么样的药?”
杨迟枕着她的蛇尾,问道。
坐在一旁忙着萃取试剂的希露薇眼睛一亮,“呀,你终于开窍了,只要你提需求,我这里大概率还是能满足你的,而且完全免费喔。”
“你这里有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药?”
“嗯……我想想”,希露薇沉思片刻,蛇瞳微微收缩,“如果你追求肉体复活,我这里正好有一些特殊的可控寄生虫能用来替换尸体的神经,最终能实现让尸体动起来能说话的效果。”
“额……”,杨迟不知道怎么吐槽,“我的意思是,有没有那种能假死一段时间然后复活的药。”
“这样啊……”,希露薇打开她的药箱翻找了一会儿,“我这里刚调配了一种强效麻醉剂,效果足矣减缓心跳和脉搏,然后搭配上另一种能快速扩张血管的药物基本能实现复活的效果。”
“能假死多长时间复活,二十个小时可以吗?”
“什么是小时?”,希露薇歪头问道。
“啊?”,杨迟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异世界,“那你们这里的时间是怎么计量的。”
“这个……我们根据日月轮换一周称为曜日,二十五曜日为一月轮,十月轮为一神纪,一曜日是十星时。”
“这样么”,杨迟咂咂嘴,“那就把复活时间定到七星时后。”
“七星时吗?”,希露薇抬头想了想,“控制剂量的话让你假死七星时倒是不难,不过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实际操作起来会有些误差。”
“不过如果是我嘛,就可以把误差控制得小很多,毕竟我的经验可比一般的药剂师丰富多了。”,希露薇的小尾巴晃了起来。
“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我为什么不同意?谁向我求药我都不拒绝啊。”
“那这次会有什么副作用。”
“麻醉的时候有概率真死,然后血管扩张的时候有概率猝死,苏醒之后有概率急性器官衰竭。”
“…………”,杨迟犹豫了一下,“那行吧。”
“对了,你就不好奇我要用这个药干什么吗?”
“还能干什么”,希露薇不屑地吐吐舌头,“当然是通过假死混出去然后越狱呗。”
“啊,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猜到了。”
“哦,你说这个啊,之前在我这里用药的有几个家伙没死透,然后被扔出去之后成功跑路了。”她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这几个人没死好像让你有点失望。”
“没什么,按理来说活不下来的人然后活了总让我觉得我的药药效不够。”
什么纯出生发言,杨迟心说。
“你一点越狱的想法都没有吗?”,杨迟问。
“我在哪里都无所谓的”,希露薇一边调试剂一边说道,“这里的环境反倒安静,而且有相对稳定的试体供应。”
“那你为什么选择药理学,就为了在这里当个普通药剂师?”
希露薇放下了手里的试剂。
“因为我是亚人,而且是那种没有同类的稀有品种。”,希露薇冷冷地说道,“所以我没有任何同族的传承,也无法学会人类的术式。”
“我选择药理学只是因为我喜欢,而且如果我什么都不会的话,我大概会被作为一种罕见的蛇亚人活体标本到处展览。”,希希的尾巴折了起来。
“……?你没见过你的同类?”
“没有,我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被人类捡到然后卖给帝国了,后来等我长大了翻越了大量的文献资料也没找到关于我种族的详细记载,仅有一些模糊的传闻,我大概是某个北部蛇亚种的末裔,关于我的种族特性我还是通过对自己实验得到的。”
“什么种族特性?”
“嗯………有点羞于启齿”,她把头侧了过去,“你把耳朵伸过来。”
杨迟犹豫了一下。
希露薇的小嘴抵在他的耳旁,轻轻说道,“在所有的蛇类中,只有我这种蛇类的毒素是强效麻醉剂。”
湿湿的,有点疼,这是他最后的感觉。
那是因为希露薇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她当然想出去……
所以要用他……
当她已确认杨迟已经完全昏迷后,缠绕在他身上的蛇尾缓缓松开。
她俯下身,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指尖在颈动脉停留片刻。
\"心跳...很好。\"她自言自语道,分叉的舌尖轻触空气,\"体温下降速度比预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