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栋别墅内灯光柔和，水晶吊灯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李新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曾属于柯小凡的原石残片，眉头微蹙。这块石头外表平平无奇，灰褐色石皮包裹严密，毫无松花或蟒纹显露，行家一眼扫过都会弃之如敝履。可就是这么一块“废料”，竟切出了高冰种翡翠来。
他缓缓靠向椅背，眼神渐深。运气？
“如果是真本事……”李新低声自语，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可不是捡漏，是挖到了一座金矿。”
他按下内线电话：“准备二十块未开窗的莫西沙原石，木姐那边的，明早给我装车，我亲自送过去。”若柯小凡真有识玉之能，这一试，便是合作的开始；若只是侥幸，也不过损失些边角料。但万一，他是那个能看穿石头命脉的人呢？
富贵险中求。
凉风轻轻吹到，悄然进了我衣襟，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日子匆匆走过 倍令我有百感生....（当电话铃声响起）
柯小凡没睁眼，左手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右手还维持着引气归元的收势。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云南。他指尖一划，接通，贴耳。
“柯老板！”电话那头声音低沉，带着边陲汉子特有的沙哑，“我是李新。”
他这才掀开眼皮，嘴角轻扬：“哟，李老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打来，是昨晚数钱数到失眠了？”
“少贫。”李新笑了一声，“我今早飞回花都，路上一直琢磨你那块料——切出来的玩意儿，光看外表，行家看了都说‘再给他十年也看不出来’。这外品相，靠运气可不好碰着。”
柯小凡靠着墙坐下来，顺手把之前画“基”字抹去“所以呢？李老板是要查我有没有作弊器，还是准备举报我用高科技赌石？”
“我要告你，也是告你垄断市场。”李新语气一正，“我想跟你长期合作。我找到的原石。你挑原石，我来收，加工销售一条龙。你要是信得过我，咱们明码标价，当场结算，绝不拖泥带水。”
柯小凡没急着答应。他感应丹田中小世界正微微发烫——好的征兆，来了。
“行。”他说，“但有个条件。”
“你说。”
“我也相信你，你带来的石头，我挑了，等我切了，再通知你来，到时候现场开价，当场转账。不玩虚的。”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随即爆发出一声爽朗大笑：“痛快！我就喜欢这种不绕弯子的。我现在已经在去你厂房的路上，刚好带了批原石，二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柯小凡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窗外斜阳洒进来，刚好落在那台发电机上，外壳泛着冷光。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接口，确认昨晚修好的线路没再漏电——这破厂子也经不起一天三次跳闸啊。
不到二十分钟，一辆墨绿色商务车稳稳停下，柯小凡让车直接开到仓库原石切割机的附近再搬原石下来。
车门拉开，微有点圆脸身高1.7左右的李新下了车，一身深灰夹克，肩宽腿长，走路带风，身后四个搬运工，正在把小货车上密封木箱往下抬，一共五个。
“这就是我从缅甸木姐私密场口带回的二十块原石。”李新指着箱子，“老坑种，风化层厚，肉眼看不出门道。业内人说七成以上是废料占九成，但我总觉得……有不少货，想让你挑完，剩下的我不切了，直接再转手，我按成本价给你挑。”
“李老板，上次答应你说一块去的，你看我忙得屁股都没时间坐，下次有机会再一块啊”柯小凡带歉意说。
“没事，你说过了，我也知道你忙，看东西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李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柯小凡蹲下身，掀开第一个箱盖。二十块原石大小不一，表面粗糙，裹着厚厚的黄褐色风化皮，活像一堆埋了几百年的烂土豆。
“你打算怎么挑？”李新问。
“让搬运的人去办公室等着吧！”
“当然用眼睛看啊”柯小凡笑了笑。
等仓库只剩他们二人后，柯小凡先用灵识整体扫一遍原石，再拿出强光手电，在最上面一块原石上看起来，同时释放灵识，把所有原石扫一遍，各个原石已有个大概，密度、纹理、色泽分布……一一浮现。
这块不行，裂纹多如蛛网；下一块，种水偏干，勉强算个豆种；第三块……等等。
他手指一顿。
这块石头外表平平无奇，可集中灵识扫进去，竟发现中心区域一团浓郁翠绿，隐隐透出冰种质地，灵气波动稳定，仿佛其内沉睡的玉石精华。
“这块，我要了。”他拿出来，放在地上。
李新挑眉：“凭眼光”
“眼光加直觉。”柯小凡笑，“不信？现在就切开看看？”
“切！”李新一挥手，“老规矩，半剖，原石等你切完再一块算。”
柯小凡也没多说，他如搬运工般，很快就搬来一台小型切割机，熟练固定原石。刀片启动，砂石飞溅当切口露出那一瞬，所李新愣住了——
断面如湖水般清澈，一抹阳绿自中心晕染开来，像春日晨光穿透薄雾，温润通透，毫无杂质。
“冰玻种……高绿！”李新声音都变了调，拿起强光小手电看起来，“这品相和的光线深入的情况。至少值200万！”
柯小凡耸耸肩：“我说了，眼光加直觉。”
接下来半小时，他装模作样用强手电，一块接一块地看。每接触一块，灵识便如探针深入，精准锁定那些被厚重风化层掩盖的珍宝。
第二块，糯冰飘花，底子干净；第三块，正阳绿满色，种老水足；第四块，竟藏着罕见紫罗兰翡翠，梦幻如星夜；第五块更绝，外皮黑如焦炭，内里却是晴水蓝底加黄翡俏雕料，堪称天工造物。
最后五块高价值原石全被挑出，又挑了二块没有原石的。
最后当场切出来后，李新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敬畏和火热。
“别人赌石靠眼力、靠经验、靠运气。”他盯着柯小凡，缓缓道，“你这是开了天眼加心眼，七块原石，有五块有好料，我算是服了。”
“天眼没有，电费倒是挺贵。”柯小凡咧嘴一笑，“怎么样，还试吗？”
李新摆手：“不用试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合作。”
两人走到厂房角落的折叠桌前坐下。李新打开随身携带的加密账户终端，输入一笔数字，抬头问：“除去七块原石成本一共75万，这五块，打算卖多少？”
柯小凡报了个数。
李新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确认转账。
手机震动，到账提示弹出：850万元。
“痛快。”柯小凡收起手机，“不过以后别一次性转这么大笔，容易惹人注意。”
“明白。”李新点头，“咱们可以改成定期结算，每月三次供货，利润七三分成，你七我三，怎么样？”
“你不怕我哪天挑不出来？”柯小凡问。
“那你就不叫柯小凡了。”李新看着他，“你挑七块，能中五块？这不是运气，是本事。我做这行二十年，见过太多昙花一现的‘奇才’，但像你这样稳准狠的，头一回见。”
“我这也不是无限的，今天这次过后，我心神得恢复好些天才行，要不然我不早天天去各地原石市场挑原石了，我还开什么厂呢，我的直觉时灵，时不灵；另外我今天开原石胜率高的事，可别说出去啊！省得被人打黑枪！”柯小凡平静地说。
“放心吧，我会保密的，我说呢，要是你这能力天天能用，挑中率这么高，全国原石能出翡翠的，说不好都在你这里了”李新恍然大悟说道。
“我要真有这种把握，我开个毛厂啊，早发了大财，啥都不干了”柯小凡说。
他心中已有盘算：这些原石不仅值钱，让小世界吸收点，可能还会反哺修炼能量呢，貌似不太现实，主要的是自己穷啊，还是踏踏实实给小世界充电吧，充得越多，反馈给他的能量就越多。
“合作可以。”他说，“但我有个附加条件。”
“你说。”
“稀缺料种优先供应我一份。”柯小凡淡淡道，“不交易，留着自用。”
李新一怔，随即笑了：“行！你要研究玉石，我也支持。以后好东西出来，先让你过一眼。”
谈妥后，搬运工将五块切过的原石和未切的15块原石重新装箱，搬上车。
临走前，李新拍了拍柯小凡肩膀：“下周我还有一批新料到货，要不要一起去验关？海关那边我能打招呼，你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到时候再说吧。”柯小凡送他到门口，“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让这台发电机扛住更大电压。”
李新上车前回头看了眼厂房：“等你哪天想全心干翡翠，需要投资，记得通知我，我给你投资建个翡翠产业园。”
车驶离后，厂房重归安静。
柯小凡也明白李新此行目的，就是为了试试他，但想起与李新交流相处和以往的经历，决定让李新知道自己这方面有点能力，但不稳定，也有限制。
比如，这次后，一两个月直接都不准了，每次也看不了多少原石，只能看二十来块就不行的样子，省得让李新有想法，并且每次都有一两块切开没原石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百分百识别，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毕竟现在他实力还很弱。
柯小凡站在原地没动，看来需要买点高耗电离芯机之类的高耗电设备才行，以后电费高了，也得有个合理的说法吧。
他盘膝坐下，背靠东墙，双手交叠置于丹田，开始运转周天。
小世界在丹田中缓缓旋转，吸收着刚才交易时逸散的微量灵气。
那五块原石中的灵性能量虽少，但已被灵识悄然捕获，通过经脉传入小世界，小世界化作一丝丝纯净灵力反哺宿主，虽然少，至少略胜过没有，充电、还是得充电啊。
他闭着眼，嘴角微扬。
赚钱、修炼、布局未来——三不误。
远处，夕阳余晖透过铁皮屋顶的缝隙洒落，刚好照在他掌心。一道细小的电弧无声跳跃，蓝白色光芒映亮了他的指节。
发电机外壳突然轻微震颤了一下，接口处闪过一丝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