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瑶走后。
柯小凡指尖仍点在沙盘上，南云那片区域的标记微微发烫。他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朝大修炼室走去。
门一开，一股混着汗味与灵力残余的气息迎面扑来。剩下的二十八名队员早已列队站定，脊背挺直，眼神里既有兴奋，也藏着几分忐忑。他们昨天还在为练气九层完圆满无法突破筑基而焦头烂额，今天大队长通知，却要帮他们冲击筑基，——这一步，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未能跨过。当然，修仙界中筑基之难，他们此刻尚不知晓。
“别紧张。”柯小凡目光扫过众人，“待会儿是有点疼，但比被车撞轻多了。你们谁被外卖电动车追尾过？举个手。”
七八个人讪笑着抬了抬手。
“那就更没问题了。”他咧嘴一笑，“咱们这不光有‘医保’，还包治好。”
话音未落，他已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小世界中的能量悄然涌入丹田。纯净的能量如江河倒灌，在柯小凡灵识的操控下，化作二十八道细流，精准注入每人百会穴。虽非首次传输，但此次能量之强，前所未有。
第一波冲击来得迅猛。有人闷哼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有人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更有新兵直接抽搐起来，仿佛被高压电击中三秒。
“稳住！”柯小凡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灵气冲关就像堵车，急不得。你越慌，它越堵。放松经脉，让灵力自行流转，意守功法，运转周天，将所有灵力压缩成液，便是筑基。”
那抽搐的新兵听到这话，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乱窜的能量，集中意念引导功法运转。几息之后，躁动渐平，灵流开始有序流动，缓缓压缩。
柯小凡嘴角微扬：“这就对了。修仙不是莽夫打架，是讲究技术含量的精细活，心神务必守住。”
众人听得一愣，原本紧绷的神经竟松了几分。
随着能量持续灌注，队员们体内的练气之力逐渐凝成液态。当灵力尽数化液，一道道瓶颈开始松动。练气与筑基之间的那层屏障，如同被温水泡软的保鲜膜，“啪”地一声裂开。有人浑身一震，头顶冒出淡淡白雾；有人双目骤亮，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芒；更有甚者直接浮空半尺，却被柯小凡一个灵识威压，压回地面：“飘什么飘？这才哪到哪？等你能站着任雷劈还不眨眼，再来飘。”
整整三个小时，二十八人全部完成突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清新气息，宛如暴雨过后山林间的味道。
“恭喜各位，正式脱离‘低阶打工人’行列。”柯小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现在你们也是有编制的修士了。虽然单位是私人企业，五险一金暂时靠信仰支撑，但福利待遇绝对行业领先。”
他抬手一挥，每人面前浮现出一枚银灰色戒指——正是昨日发放的那种储物戒。最近又寻到一批空暝石，这才大方炼制了一批五十立方容量的新戒。
“滴血认主，意识操控。”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给你们定几条规矩：
第一，除非遇到危机情况，否则不准在公众场合使用超出常人的力量；
第二，不得让他人或监控发现你们拥有空间储物能力，外出时可随身带包掩护；
第三，严禁随意用灵识探查他人隐私，我给的护身符具备隔绝灵识的功能；
第四，抓紧时间稳固修为；
第五，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不管什么事，只要合理，我都管。”
全场寂静。
此时，四支小队已整装待发。李君瑶带队前往瑞丽，云飘雪和平洲同行，白玉霜与张猛奔赴南阳，林旭携高秋赶往阜新。每人银行卡中都收到了天雷护卫基地转来的两千万专项资金，脸上挂着“我是普通人”的标准表情。
“记住。”柯小凡站在训练场中央，望着即将出发的队员们，声音沉稳，“你们不是去赌石，是去捡漏。别人靠眼力，咱们靠‘作弊器’。行事必须低调，不准炫技，更不准当场切石。别把超过一半的翡翠买了，给别人留口饭，一切以隐蔽为先。若遇伤天害理之事，该出手就出手，妥善处理即可，那怕灭了都没事，摆不平的告诉我。但是，如果是为了显摆的，要是谁惹出麻烦，闹得小狗队都上门了，回头我就让你去基地门口卖烤串，招牌就写‘修仙失败转行烧烤’。”
李君瑶敬了个标准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其余人齐声应诺。
车队驶出基地大门时，晨光正洒在铁栅栏上，映出一道道笔直的影子。柯小凡没有相送，只是站在监控屏幕前，注视着四个红点缓缓移动，分别朝着西南、东南、中原、东北方向扩散。
几小时后，南云瑞丽，姐告玉石街。
李君瑶穿着休闲衬衫，戴着墨镜，像个普通游客。她缓步走过摊位，指尖不经意掠过一块灰扑扑的原石表面，灵识如针，瞬间刺入其内。
“种水不错，冰玻底，棉少，裂纹避开了核心区……”她在心中默念，“值。”
摊主是个精瘦汉子，叼着烟眯眼看她：“小姐看中哪块？”
“随便看看。”她笑了笑，递上一张名片，“我们公司做数据建模分析，来采些样本。”
汉子接过一看，上面印着“华玉资源评估有限公司”，地址却是虚构的。“哦哟，高科技啊？”语气半信半疑。
“差不多吧。”李君瑶不动声色，“回头可能批量采购，先做个市场调研。”
对方态度立刻变了：“那您多看看，好料子都在后面仓库。”
与此同时，花都平洲玉器街。
云飘雪正在帮一家店老板整理货架，动作利索。她一边搬货，一边借机触碰每一块原石。灵识扫描快如闪电，不到十分钟，已完成二十多块的初步筛选。
“姑娘手脚真麻利。”老板乐呵呵地说。
“我以前在超市打工。”她笑着回应，“搬货练出来的。”
南阳独山玉市，白玉霜和张猛扮作批发商。
“这块多少钱？”张猛拿起一块不起眼的料子，故意压价，“太贵了我不收。”
摊主冷笑：“爱买不买。”
张猛二话不说，掏出五万现金拍在桌上：“先来几块普通的试试水，要是品质行，后面几百公斤我都包了。”
态度一硬，反倒赢得信任。摊主立刻热情起来，主动邀请他们进后仓看精品。
阜新玛瑙城，午后人流高峰。
林旭和高秋分散行动，一个在东区扫货，一个在西区排查。两人假装用手机拍照记录，实则通过灵识快速归档优质原石的位置与特征。
日落前，四队均已初步锁定数十块高潜力原石，陆续买下后，在无人处悄悄收入储物戒中。全程无一人暴露，无一次冲突。
柯小凡坐在监控室，看着各地传回的实时影像，手指轻敲桌面（为了队员安全及了解实情，让所有人外出时都配带最新的针孔摄像头）。画面上，李君瑶走进宾馆房间，摘下墨镜，揉了揉太阳穴；云飘雪在街边摊吃米粉，顺手将一张扫描记录发回总部；张猛对着白玉霜哈哈大笑，显然是谈成了第一笔“合作”。
他正查看小世界中药材的生长情况，忽然想起传承中的灵酒配方，不由得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