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聚英会馆”的青砖灰瓦下，悬着百年前的“侠义同心”匾额。此刻会馆内却没半分和气——三十多位京城及周边的老武师围坐在八仙桌旁，茶盏碰得叮当响，争执声几乎掀翻屋顶。
“要我说，上次城郊工厂那事就是侥幸！谁知道下次遇到暗幽能量，那灵汐充电器还顶不顶用？”坐在主位旁的周老拳师拍了桌子，他是河北形意拳的传人，辈分极高，说话时手指还在桌沿无意识地打着拳谱节奏，“我们形意门的徒弟，练的是‘硬桥硬马’，要是被暗幽能量伤了根基，这辈子就毁了！”
“周叔，话不能这么说！”陈磊站在人群里，手里攥着灵汐充电器，脸涨得通红，“上次赵叔和孙叔都去了，回来都说充电器有用，林顾问还帮着护住了武馆的练功桩，没让暗幽能量沾上！”
“那是没遇到厉害的！”另一位练八卦掌的吴老哼了一声，“我听说南方有武馆，就是帮着查玄渊界的事，结果整个武馆的兵器全被暗幽能量蚀成了废铁，馆主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苏清媛站在会馆角落，悄悄给林砚递了个眼神——两人早上来之前就料到会有争执，却没想到老武师们的顾虑比想象中更深。林砚微微点头，缓步走到会馆中央，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原本嘈杂的会馆渐渐静了下来。
“各位前辈，晚辈林砚。”他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江湖礼，“我知道大家担心徒弟、担心武馆，毕竟‘暗幽能量’看不见摸不着，比拳脚刀剑更难防。但今天请大家来，不是要逼大家合作，而是想让大家亲眼看看，暗幽能量到底是什么，我们又能不能防住它。”
说着，他示意苏清媛把带来的东西抬上来——两个一模一样的梨花木练功桩，还有一个透明的隔离罩，里面放着一块泛着淡灰色光晕的古玉残片（特办组从证物室调出的低浓度样本）。
“左边这个桩，没做任何防护；右边这个，我会在周围启动灵汐充电器。”林砚拿起隔离罩，先将残片靠近左边的练功桩，“大家看好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在桩子上——不过十几秒，原本光滑的梨花木表面就泛起一层灰雾，用手一摸，木头发涩，甚至能刮下细碎的木屑。周老拳师皱着眉，上前用手指敲了敲桩子，脸色变了：“这……这木头的纹理都被破坏了，跟被虫蛀了似的！”
“这就是暗幽能量的腐蚀性。”林砚把残片移开，又启动右边桩子旁的灵汐充电器，淡蓝色的光晕瞬间展开，再将残片靠近——这次，无论残片怎么贴，梨花木桩都完好无损，甚至连灰雾都没出现。
“这还不算完。”林砚又让人搬来两台心率监测仪，“请两位前辈上来试试，一位在防护场外，一位在防护场内，靠近残片，咱们看看身体的反应。”
周老拳师率先站出来：“我来！我倒要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有多邪门。”他先站在防护场外，林砚将残片递到他面前——不过几秒，周老的脸色就白了，脚步踉跄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捂上胸口。
“心慌……头晕，像是有股寒气往骨头里钻！”周老咬牙说道。
“快进防护场！”苏清媛立刻上前，扶着周老走进灵汐充电器的光晕范围。不过半分钟，周老的脸色就缓了过来，他摸着胸口，难以置信：“不晕了？也不心慌了？这小玩意儿还真管用！”
另一位吴老也忍不住上前试了试，结果和周老一样——防护场外头晕心慌，场内却安然无恙。这下，会馆里的议论声变了味，原本反对的老武师们，眼神里多了几分动摇。
“各位前辈，这还只是低浓度的暗幽能量。”林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凝重，“要是遇到高浓度的，比如古玉博物馆失窃的玉璧，没防护的话，不仅会伤身体，还会影响内家功的根基——就像南方那位馆主，不是他功夫不行，是暗幽能量专门蚀人‘气脉’，这是传统拳脚防不住的。”
“那……那要是遇到会用暗幽术的人，我们就算有充电器，也打不过吧？”一位练螳螂拳的老武师小声问道。
林砚笑了笑，走到会馆中央的空地上：“前辈放心，我师父当年教我内家功时，就教过‘以气御防’的法子，现在有灵汐充电器打底，咱们练武的，照样能跟用暗幽术的人过招。陈磊，来搭个手。”
陈磊立刻会意，戴上一副特制的手套（特办组研发的暗幽能量模拟手套，能释放微量暗幽气息），摆出形意拳的起手式。林砚启动腰间的便携灵汐充电器，淡蓝色光晕裹住全身，也摆出内家拳的架势。
两人一交手，陈磊的拳风就带着淡淡的灰雾，直逼林砚面门。林砚不慌不忙，左手格挡，右手顺势牵住陈磊的手腕，用“卸力”的法子将他的拳势引开——原本会被暗幽气息影响的手臂，在光晕保护下，丝毫没有不适。
“大家看，灵汐充电器能挡住暗幽能量，我们的拳脚功夫照样能用。”林砚一边打，一边解说，“而且暗幽术使用者的身法再快，也快不过咱们的轻功，只要配合得当，就能缠住他们，等特办组支援。”
几个回合下来，陈磊被林砚逼得后退几步，笑着认输：“林顾问，您这功夫加上充电器，简直是天衣无缝！”
会馆里响起了掌声，周老拳师走上前，拍了拍林砚的肩膀：“林小子，你师父没白教你！之前是我老糊涂了，总想着躲，忘了‘侠义’两个字，就是要护着身边人。”
“周叔言重了。”林砚连忙说道。
“不！不重！”周老转身对着在场的武师们，声音洪亮，“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形意门愿意跟特办组合作！以后不管是查暗幽能量，还是对付用暗幽术的人，形意门的徒弟随叫随到！”
有了周老带头，之前反对的老武师们也纷纷表态——吴老的八卦掌武馆愿意提供练功场，作为特办组和武师的联合训练地；螳螂拳的老武师愿意教外勤队员基础擒拿；甚至连远在天津的通背拳传人，也当场打电话，说愿意派徒弟来京城支援。
苏清媛看着眼前的场景，悄悄松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联合协作方案》，分发给各位老武师：“各位前辈，这是我们特办组拟定的方案，里面写了灵汐充电器的配发、联合训练的时间，还有医疗保障——要是有武师在行动中受伤，特办组会承担所有医疗费用，还会请最好的中医调理。”
周老接过方案，翻了几页，满意地点头：“想得真周到！就按这个来！”
就在这时，会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合同：“各位武师，我是瀚海资本的代表，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你们不跟特办组合作，跟我们瀚海合作，我们愿意给每个武馆投资一百万，还能帮你们买最好的练武器械！”
众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瀚海资本之前抢灵汐充电器技术、涉及星瀚案的事，武师们早就听说了。陈磊上前一步，挡在男人面前：“瀚海的人，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男人却不死心，还想上前劝说，林砚突然开口：“你知道瀚海最近在找什么吗？他们在找能强化暗幽能量的古玉，想用来做非法交易。上次城郊工厂的嫌疑人，就是瀚海雇的。”
男人的脸色瞬间白了，转身想跑，却被门口的外勤队员拦住——苏清媛早就料到瀚海会来捣乱，提前安排了人守在门口。
“把他带回去调查。”苏清媛对队员说，然后转头看向各位老武师，“各位前辈放心，特办组会查清瀚海的所有问题，不会让他们再骚扰大家。”
会馆里的气氛再次轻松起来，老武师们围着方案，讨论着训练的细节，陈磊则忙着统计各个武馆的人数和需求。林砚走到苏清媛身边，看着她手里的方案，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这么顺利。”
“是你演示得好，让大家看到了希望。”苏清媛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之前我还担心周老他们不肯松口，现在看来，江湖人还是重‘侠义’的。”
林砚点点头，目光落在会馆中央的“侠义同心”匾额上：“师父当年说，江湖不是孤立的，是和这京城、和所有人连在一起的。现在，我们终于把这份‘同心’找回来了。”
夕阳透过会馆的窗户，洒在众人身上，灵汐充电器的淡蓝色光晕偶尔从口袋里透出，和夕阳的金色交织在一起，像是为这场“江湖共识”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周老拳师拿起茶盏，对着林砚和苏清媛举了举：“来，咱们以茶代酒，祝咱们以后合作顺利，守住这京城的安宁！”
“干杯！”众人齐声应和，茶盏相碰的声音，在会馆里久久回荡。而林砚和苏清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接下来，就算遇到再强的暗幽能量，再复杂的案子，他们也有了整个江湖的支持，这条路，再也不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