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站在人群中,墨绿色的长裙依旧优雅。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南宫夜。
那个眼神里有什么?
不是惊讶,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类似于看笑话的淡漠。
就像在说:你继续,我看你能丢脸到什么程度。
南宫夜手中的混沌能量瞬间消散了。
他不能在余歌面前失态。绝对不能。尤其是现在这个造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睡袍贴在身上,赤着的脚上还沾着浴室的泡沫,最要命的是那只该死的小鸭子还在脚边\"吱吱\"叫。
【 史上最惨混沌之神,被信徒召唤来就算了,还是以浴袍小鸭子造型面对心上人。南宫夜,节哀顺变 (╯︿╰)】
\"余歌…\"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挽回一点形象,\"好久不见。\"
余歌微微点头,声音依旧平静:\"你的新造型…很特别。\"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南宫夜的心脏。
特别?
她说特别?
这是什么评价?
陆仁甲在旁边补刀:\"确实特别!这种'刚从浴室被拽出来'的狼狈感,一般演员还真演不出来!\"
他认真地分析:\"你看他头发上的水珠,还有睡袍上的褶皱,每个细节都很真实。肯定是故意的,为了营造这种'被打扰的愤怒'!\"
无面祭司终于忍不住了。
\"伟大的混沌之神!\"他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请原谅我们的冒犯!我们不知道您在…在休息…\"
\"休息?\"南宫夜冷笑,\"我花了三个小时准备那个澡!进口的玫瑰精油,喜马拉雅粉盐,还有从深海采集的黑珍珠粉!\"
他越说越激动:\"你知道我等这个放松的机会等了多久吗?上次泡澡还是三个月前!结果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无面祭司疯狂磕头,那张光滑的脸在地板上撞出\"咚咚\"的声音。
其他信徒也跟着磕头,场面一度非常魔幻——一群穿黑袍的邪教徒,向一个穿睡袍的湿漉漉的男人疯狂道歉。
【 邪教年度最失败召唤,没有之一。明年的邪教大会上,这会成为反面教材 (°_°)】
\"够了!\"南宫夜烦躁地挥手,\"既然把我召来了,总得有个说法。你们想要什么?征服世界?毁灭人类?还是永生不死?\"
他不耐烦地说:\"快点说,我还要回去继续泡澡。水都凉了。\"
无面祭司愣住了。
这跟书上写的完全不一样啊!
书上说,伟大的混沌之神降临时,会带来疯狂和毁灭,会玩弄人心,会以折磨人类为乐。
但眼前这个…这个只想回去泡澡?
\"我们…我们想要力量…\"一个信徒颤抖着说,\"想要超越凡人的力量…\"
\"力量?\"南宫夜翻了个白眼,\"就为了这个把我叫来?你们不会自己修炼吗?\"
他看了看四周,目光在陆仁甲和余歌身上停留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南宫夜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整理了一下睡袍,虽然还是湿的,但至少看起来稍微体面了一点。他无视了地上的小鸭子,转而面向余歌。
\"余歌,\"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磁性,\"既然今天这么巧遇到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余歌依旧平静:\"没兴趣。\"
三个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 拒绝三连:没兴趣、不约、滚。余歌的高冷,比北极还冷 (╬ ̄皿 ̄)】
南宫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微笑:\"别急着拒绝。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看看…\"
他的目光转向陆仁甲:\"看看你这个'男朋友',究竟能承受多少真相。\"
陆仁甲愣了:\"什么真相?你要爆料?\"
他兴奋起来:\"是不是要曝光什么内幕?娱乐圈的?商界的?还是…\"
\"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南宫夜阴恻恻地笑着,\"关于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象。\"
他举起双手,混沌的力量再次汇聚。这次不是攻击,而是…改变。
整个废弃工厂开始发生变化。
墙壁开始融化,像蜡烛一样往下流淌。天花板变成了星空,但那些星星的排列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星座。地板变成了水面,倒映着扭曲的影像。
\"看到了吗?\"南宫夜得意地说,\"这才是真实。你们所谓的现实,不过是一层薄薄的幻象。\"
陆仁甲瞪大眼睛:\"全息投影升级了?这效果…连地板都能变成水面!防水处理做得真好!\"
他蹲下来摸了摸\"水面\":\"触感都这么真实!这技术能申请专利!\"
南宫夜:\"……\"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 陆仁甲的认知屏障,比钢铁侠的反应堆还坚固。南宫夜表示很累,想回家泡澡 (t_t)】
\"够了。\"余歌突然开口。
她向前走了一步,仅仅是一步,南宫夜制造的所有幻象就开始崩塌。墙壁恢复原状,天花板变回破旧的水泥,地板重新变得坚实。
\"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她看着南宫夜,\"要打架就直说,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南宫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打架?余歌,你要跟我打架?\"
他似乎很惊喜:\"太好了!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睡袍一甩,他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气势。虽然造型狼狈,但毕竟是混沌之神的化身,那种威压让所有普通人都喘不过气来。
\"来吧!\"他兴奋地说,\"让我看看,时空的主宰有多强!\"
余歌叹了口气:\"你确定要穿着睡袍打?\"
南宫夜的动作僵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对哦,他还穿着睡袍,而且是湿的,脚上连鞋都没有。
这个造型…打起来会很狼狈吧?
但现在换装更丢脸…
算了,豁出去了!
\"就这样打!\"他恼羞成怒地说,\"我就是穿着睡袍,也能…\"
话没说完,余歌已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