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之法则小成,永动之心在丹田沉浮,殷星却并未急于继续深入盘古殿虚影。系统商城中那限时兑换的【法则感悟加速器】如同悬在心头的一根羽毛,撩拨着他的思绪。一万功德或十万气运,代价不菲。他需要更多的积累,也需要更深的底蕴来支撑即将到来的迅猛提升。
心神沉入系统,调出之前完成人道崛起任务时获得的一些零散信息碎片,其中一条关于“地仙之祖”镇元子的模糊记载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位与世同君,道场位于西牛贺洲万寿山五庄观,手握先天灵根人参果树,修为深不可测,尤其精通土之法则与长生妙法,或许能对他的修行有所启迪。
更重要的是,镇元子素来超然物外,不轻易卷入大教纷争,若能与之结交,或可为人族增添一分无形的底蕴。
心意既定,殷星不再犹豫。他看了一眼混沌深处那团依旧吸引着他的道韵之光,暂时按下探索的冲动。身形一动,空间法则流转,一步踏出,便已离开盘古殿虚影,出现在不周山遗迹之外。
辨明方向,他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流光,掠过苍穹,直往西牛贺洲而去。以他如今太乙巅峰的修为,辅以空间法则,速度远超金乌化虹,不过半日工夫,便已抵达万寿山地界。
但见群山巍峨,瑞气千条,霞光万道。主峰之上,并无奢华宫殿,只有一座古朴道观静静矗立,门楣上书“五庄观”三个大道文字,苍劲有力,道韵天成。观前一副对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口气极大,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厚重气度。
殷星按下云头,收敛周身气息,步行至观门前。两名唇红齿白的童子早已在此等候,似是早有预料。
“来者可是殷商摄政王殿下?家师已在观内相候。”为首的童子躬身行礼,声音清脆。
“正是殷星,冒昧来访,还请童子引路。”殷星还礼,态度平和。
跟随童子穿过清幽庭院,来到一处静室。室内陈设简单,一榻,一几,几个蒲团。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穿无忧鹤氅,三缕长须飘洒胸前,面容古朴祥和的道人正坐于主位蒲团之上,气息与整座万寿山浑然一体,深不可测。正是地仙之祖,镇元子。
“晚辈殷星,拜见镇元大仙。”殷星执晚辈礼,不卑不亢。
镇元子微微一笑,手掌虚抬:“殿下不必多礼。贫道闲居山野,能得殿下这般身负大气运者来访,亦是缘法。请坐。”
早有童子奉上香茗。那茶叶片片舒展,灵气氤氲,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此乃观中自产的‘云雾灵尖’,殿下尝尝。”镇元子示意。
殷星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只觉一股温润灵气直透四肢百骸,神识都清明了几分。“好茶!蕴含天地精华,滋养神魂,大仙此处果然是洞天福地。”
镇元子抚须笑道:“山野之物,不足挂齿。倒是殿下,年纪轻轻,修为已至太乙巅峰,更难得的是,身上法则气息驳杂却皆有不凡造诣,尤其一股‘力量’真意,沛然莫御,隐隐有开天辟地之初的韵味,令人惊叹。”
殷星心中微凛,知道对方道行高深,已看出自己力之法则的根底。他放下茶盏,坦然道:“大仙法眼如炬。晚辈近日确有些许际遇,于力之法则略有所得。然修行之路,如履薄冰,常感自身浅薄,故而冒昧前来,望能聆听大仙教诲。”
镇元子目光深邃,缓缓道:“法则之道,贵精亦贵博。精者,可一法通,万法明;博者,可观万物,察本源。殿下身负多种法则,若能融会贯通,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不知殿下对‘道’,有何见解?”
这便是论道的开始了。
殷星略一沉吟,整理思绪,开口道:“晚辈浅见,道法自然,亦在人伦。天地有其道,运转不休,生养万物,此为天道。人族聚群而居,薪火相传,自强不息,开拓进取,此为人道。天道巍巍,人道泱泱。晚辈所求,非独善其身,乃愿人道昌隆,众生能在这天地间,凭自身之力,寻得一方自在,不再全然依附天命仙神。”
他话语平和,却带着一股坚定的信念。说话间,他周身气机自然流转,生命法则散发蓬勃生机,象征人族繁衍;力之法则引而不发,蕴含开拓精神;空间法则微微波动,代表着探索与未知;甚至丹田内永动之心的那股“永恒”韵律也悄然散发出一丝,暗合文明传承不息之意。
多种法则气息交织,并不冲突,反而共同支撑起他那“人道崛起”的理念,形成一种独特的气场。
镇元子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欣赏。他见过的英才俊杰无数,有追求无上法力的,有渴望长生不老的,有沉溺权势争斗的,但如殷星这般,将自身修行与一个种族、一种文明的前途紧密相连,并形成自身独特“道念”的,实属罕见。
“以人道承天道……殿下志向,宏大高远。”镇元子颔首,“然天道无常,人道多艰,前行之路,必多坎坷。”
“虽千万人,吾往矣。”殷星目光平静,语气却重若千钧。
镇元子不再多言,手掌一翻,案几上凭空多了一个丹盘,盘中有三枚如同婴孩般的果子,四肢俱全,五官兼备,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与磅礴的生命精气。
“此乃贫道观中土产,名唤‘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人若有缘,闻一闻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殿下远来是客,请品尝一枚,亦可助殿下感悟生机妙谛。”
竟是直接拿出了这等珍贵的先天灵根果实!
殷星知道此物非同小可,镇元子以此待客,已是极为看重。他郑重道谢,取过一枚。果子入手温润,生命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他轻轻咬破,果肉入口即化,甘美的汁液与磅礴却不狂暴的生命源能瞬间涌遍全身,滋养着肉身与神魂,让他对生命法则的感悟隐隐又精进了一丝,之前穿梭位面、激战代码的些微疲惫一扫而空。
“多谢大仙厚赐。”
镇元子微笑,目光落在殷星身上,似乎穿透了他的肉身,看到了更深处。他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与了然。
就在殷星沉浸在人参果带来的玄妙感受时,镇元子看似随意地开口,声音平和依旧:
“殿下福缘深厚,不仅得太古力之真传,融异界永恒之妙,竟连那遁去的一,也有一丝缘法萦绕周身……真是,妙不可言。”
殷星心中猛地一震,豁然抬头,正对上镇元子那双仿佛能看透过去未来的深邃眼眸。
遁去的一?那指的是……鸿蒙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