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手腕上的新月印记只一闪现,便隐没在袖口中。他悄无声息地穿过徐公馆的回廊,在后门处与一个黑影交接了情报。
“徐明远取出了手稿。”老管家低语,“明日子时,外白渡桥。”
黑影点头:“新月既盈,万象更新。”
他们没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徐曼华的女佣小翠正巧起夜,无意中撞见了这一幕。她惊恐地躲进阴影,等两人离去后才慌忙去找徐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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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深正在书房研究父亲交给他的手稿,小翠的汇报让他心中一沉。李管家在徐家服务了近三十年,竟是新月会的暗桩。
“不要声张。”徐砚深嘱咐小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立即联系杜清晏和沈知意,三人连夜商议对策。
“将计就计。”杜清晏提议,“我们准备一份假手稿,真的那份必须保护好。”
沈知意担忧道:“但曼华还在他们手上。”
徐砚深握紧拳头:“我会救出曼华,但绝不会让手稿落入他们手中。”
他们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用假手稿交换人质,同时派人暗中营救徐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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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公馆气氛如常。李管家依旧周到地安排着家务,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徐砚深故意在早餐时透露:“今晚我要去外白渡桥办件重要的事,父亲把手稿交给我了。”
李管家布菜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少爷要带多少人手?”
“就带清晏和知意。”徐砚深故作轻松,“人多了反而惹眼。”
他注意到李管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早餐后,徐砚深佯装出门,实则暗中返回,潜入李管家的房间。在床头柜的暗格里,他发现了一本密码本和几张与陈景澜往来的字条。
最令人心惊的是,字条上提到了“新月盈满之夜,血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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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晏和沈知意分头准备。杜清晏负责伪造手稿,他仔细研究徐明达的笔迹和行文习惯,制作了一份足以乱真的副本。
沈知意则通过沈家的关系,找到了一位擅长易容的高手。
“我们要派人提前潜入交换地点。”她说,“但陈景澜认得我们所有的人。”
易容师建议:“可以用替身来对付替身。”
他们从抓获的替身中选出一人,承诺只要配合行动就给他自由。这个替身原是沪江大学的学生,被迫成为新月会的工具。
“我愿意帮忙。”年轻人说,“但我体内有追踪器。”
苏瑶立即为他进行手术,取出了米粒大小的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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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徐砚深收到陈景澜的密信:“独自前来,否则令妹性命不保。”
他回复:“手稿在我手中,但要先确认曼华安全。”
不久,一绺新鲜的头发被送到徐公馆,上面还带着血迹。随附的字条写着:“下次就不是头发了。”
徐砚深怒火中烧,但强自冷静。他知道这是陈景澜的心理战术。
杜清晏检查头发后说:“这不是曼华的。发质和颜色都有细微差别。”
沈知意松了口气:“看来曼华暂时安全。”
但他们都知道,陈景澜的耐心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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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外白渡桥在月色中若隐若现。徐砚深如约而至,手中提着装假手稿的箱子。
陈景澜站在桥中央,身后是两个蒙面人挟持着徐曼华。
“手稿。”陈景澜伸手。
“先放人。”徐砚深坚持。
就在这时,桥下突然传来枪声。杜清晏带领的救援小组与埋伏的新月会成员交上火。
陈景澜冷笑:“果然有埋伏。”
他示意手下将徐曼华推向桥边:“再见了,亲爱的堂妹。”
徐曼华突然挣脱束缚,反手制住一个蒙面人,原来她早已被替换成易容后的特工。
混乱中,徐砚深与陈景澜正面交锋。两人在桥上搏斗,招式竟有几分相似。
“你我的血管里流着相同的血。”陈景澜边打边说,“为什么要阻止我完成父亲的理想?”
“你的方式错了!”徐砚深隔开他的攻势,“小叔要的是自强,不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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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晏和沈知意带人清除了桥下的埋伏,但更多的新月会成员正在赶来。
“必须尽快撤离!”杜清晏对徐砚深喊道。
陈景澜突然掏出一个遥控器:“既然得不到手稿,那就让一切重归混沌吧。”
他按下按钮,远处传来爆炸声——是江南制造局的方向。
“我在上海各处都埋了炸药。”陈景澜大笑,“让这座城为我的理想殉葬吧!”
徐砚深扑上前抢夺遥控器,两人扭打中一起坠入黄浦江。
“砚深!”沈知意惊呼。
杜清晏立即组织救援,但江水湍急,两人都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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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造局,爆炸引发了火灾,但幸好是下班时间,伤亡不大。新月会的疯狂行动激起了各界的愤怒。
杜清晏和沈知意沿江搜寻了一夜,只找到徐砚深的外套和陈景澜的怀表。
怀表盖里的照片已经被江水浸湿,但依稀还能辨认出三个年轻人的面容。
“找到他们了吗?”徐明远匆匆赶来,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沈知意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杜清晏握紧她的手:“砚深不会这么容易倒下的。”
这时,一个渔夫前来报告:在下游发现了一个重伤的人,正在医院抢救。
三人立即赶往医院,在病房外,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两个浑身湿透、容貌酷似的人并排躺在相邻的病床上,都处于昏迷状态。
医生为难地说:“我们...分不清哪个是徐少校。”
杜清晏和沈知意走近病床,看着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中同时一沉。
这场血脉的纠葛,远未结束。而新月会的威胁,随着陈景澜的落网,似乎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