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就是,就是……”
柳村长惊恐的看着柳梦槐,作为这一代的村长,他知道的东西,自然是比普通柳家人要多的多。
而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老人家神色变得惊恐起来。
想到了老一辈流传下来的故事,基本上每个人的心都颤抖了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了,别杀我!”
他们不敢去揣测,为什么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曾经被长钉穿过的痕迹,那黑漆漆的洞,证明了故事是真的,并不是一句传言。
柳梦槐站在台阶上,神色冷冷的看着那些下跪的柳家人,心中是说不出来的畅快,还有几分闷气。
明明知道事实的人很多,明明他们有很多次机会去改变一切,但是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他们为了所谓的前途,利益,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当做虚影,视而不见。
原本以为可以靠着祖宗的荫庇而高枕无忧,却没想到,她苏醒了过来,也挣脱了封印。
这场报复来的这般猛烈,只怕是他们从未想到的吧。
柳梦槐没有理会那些下跪的人,而是踏着一双精致的凤舄(xi)朝着祠堂而去。
祠堂的门在她接近的一刹那,自动打开。
而站在门外,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黑漆漆的一片,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给笼罩。
唯有时宁才看清楚,那不是什么黑布,而是数根黑色的细线缠绕,纠缠在一起,所以才形成的画面。
两人一同进入祠堂,大门也在这时,自动合上。
“砰!”
众人抬头,只见场中哪有什么女子的身影?
她们已经进入了祠堂中,似乎是为了寻找什么。
“完了,一切都完了……”柳村长瘫坐在地上,喃喃道。
“村长,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先人作的孽,终究是让我们这些后人来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该,真是活该啊!活该!”
“村长,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你这个疯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闭嘴!闭嘴!”
“……”
外面吵吵嚷嚷的,祠堂里面却是很安静,也根本听不到外面在吵什么。
时宁进入祠堂之后,先去把晴圆大师等人放下来。
其他人都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只有晴圆大师一个人醒了过来。
他看着周围,把他们带进来的村民都已经死了,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死状凄惨。
“阿弥陀佛!”他只能无奈的念叨这一句,随后为他们诵经,超度。
“时施主,这位……小友是何人?”
晴圆大师看到了柳梦槐,同时也看到了对方身上根本就没有作为人的生气,像是一具空壳,行尸走肉。
“柳家村事件的一切死因,就是因为她。”时宁没半点遮掩,直接把真相说出来。
柳梦槐也不在意,在这片领域里,她是老大,这个和尚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
“阿弥陀佛!”
晴圆大师也感觉到了周围那蠢蠢欲动的黑线,他不敢多言,只好就地打坐,意图给周围的冤魂超度。
“算你这个和尚识相!”
柳梦槐朝着祠堂的背面走去,供奉牌位的背面,有很多画像。
那些画像是柳家村的历代族长,不过这一代的族长,已经死了,倒是画像留了下来。
往前有十几任族长,每个画像看起来都慈眉善目的,似乎只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柳梦槐直接把正中央的那张画像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两脚。
“可惜你死的太早了,要不然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时宁双手环胸,靠着柱子,像个局外人。
昏暗的空间里,她看的清清楚楚,画像中的那个男人,与柳梦槐之间,眉眼似乎有几分相似。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她的父亲。
恨的这么明显,看来当年的事情,她父亲做了不少手脚啊。
柳梦槐又踩了两脚画像之后,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直接把祠堂内部翻找的乱七八糟,但是始终找不到她想要的。
转头一看,某个人已经嗑上了瓜子,直接站在一旁看戏。
一瞬间,感觉心里堵着一口恶气。
“看什么看?不知道来帮一下我吗?”
时宁直接随地吐瓜子壳,反正柳家的祖宗又不是个好东西,“你也没说让我找什么东西啊。”
“……”啊!好气啊!
柳梦槐一瞬间也有点茫然,她要找什么来着?
其实也有点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个祠堂里有一个她觉得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来着?
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胸膛,而在那些华丽的衣裳背后,她似乎摸到了一手的空荡。
她的胸膛有一个大洞,而丢失的东西,正好可以将这个大洞填满。
“我的心!我在找我的心!”她想起来了,当年对方是直接将她的心脏活剐出来的,她痛的直接昏死过去,却没有死。
那颗心对她很重要,拥有了它,她就能……就能什么来着?
不知道,不太清楚,反正很重要。
时宁看了看周围,“你确定在这祠堂里?”
“我确定!”柳梦槐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行吧,我帮你找找。”
放画像的地方,一般是放比较贵重的物品之地,但是找遍了整个房间,依旧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时宁想了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东西被放在供奉牌位的地方?”
“不可能!”柳梦槐想也没想的就反驳了,“那些人视我为耻辱,又怎么可能放起来供奉?”
“找一找呗,反正那些牌位烧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对!”没有半秒钟的犹豫。
柳家的祖先,不是好东西,所以那些牌位烧了也就烧了。
把整个供桌掀开,上面的牌位散落了一地。
而供桌的下方,正好有一个小盒子。
柳梦槐激动极了,她知道,她的东西就在那盒子里。
她快步上前,将盒子捡起,随后打开。
一颗鲜红的,并且还在跳动的心脏,被一颗长钉死死的钉在盒子里。
没有血液的流动,就这么诡异的跳着。
时宁微微挑眉,千年前的术士,本领倒是不小。
柳梦槐气愤极了,伸手就要将长钉拔出。
却是下一秒,长钉发出刺眼的光芒。
“啊!”长钉上的符文,灼烧了她的手掌。
这是她复苏后第一次感觉到疼痛。
似乎千年前的那场法事,在此刻重新复现。